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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山庄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出自志南和尚《绝句》)

承天莲叶无穷碧,映霞荷花别样粉——(出自杨万里《晓出静慈寺送林子方》,略改)

红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出自杜牧《秋夕》)

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出自杜牧《秋夕》)

羽山雪花大如席,纷纷吹落白露台——(出自李白《北风行》,略改)

银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出自王之涣《凉州词》,略改)

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出自辛弃疾《西江月》)

李晓天和秦仙引着风长舞出得甬道,好一座落羽山庄映入眼帘。长舞一时间看得痴了,世间竟有这般绝景存在!的确,落羽山庄不似凡间所在,就算用再多的诗句也无法尽述其绝妙之处。但看那天空无有日月,却尽显明朗。明亮的天幕,却挂有几颗星辰。一条长溪流经庄内蜿蜒入云,溪内闪闪银光。时有落霞,却常蒙云雾。有时候霞光透过云雾,化成山花开在林间。有时候霞光穿过云雾,化成轻纱披上山庄。值有四季,春夏秋冬尽纳其中。应有四侯,风雨露雪尽显其美。时春风、时夏雨、时秋露、时冬雪,将落羽山庄妆点成了一副四季沐歌图。春来梅仍开,夏来杏未败,秋来荷仍在,冬来菊常开。落羽山庄的花草也不同外界,许是人为,许是受了影响。常见豆草叶如伞盖,萌花茎如攀藤,梨花随落随开,莲花脱水入云。凡此种种,不一而论。只说长舞远远望去,山庄如一座孤城般矗立在群峰之间。薄雾渺渺,笼罩着山座上的几栋楼舍。楼舍前面是一座大殿,殿顶由白玉砌成。大殿左前方和右前方各竖一根参天巨柱,看其形表也是白玉雕成。大殿正前方是一个千丈方圆的石坪,上面四个角均有一方比武台。石坪正前方一条白玉石路直通庄外,石路两旁盛开着各色花朵。石坪右侧是一座山峰,只是山峰的顶部被修成了角台模样。山峰的后面似乎仍有建筑,此时却不在长舞视线之内。石坪左侧是一面悬崖,崖顶高出大殿百丈左右,上面平整光滑,其背靠入云山峰。悬崖顶部向外伸出一块,足有十丈长短。伸出的部分与石坪左下侧的一座高台相距不过几丈,两者遥相呼应。高台是由整块白玉雕成,大体呈一个盅型。庄前石路尽头有一座高高的门楼,门楼由两条高柱架着一块牌匾组成。牌匾上自然写了“落羽山庄”四字,书法乃是楷体。通过门楼,有一座吊桥架在庄前深溪之上,连在了三人来时的甬道口。

“这是落羽山庄的外院,风兄弟以为如何?”李晓天到了这里,却也不急于进庄。

“这……这……只是外院?”风长舞更是惊讶,他满以为这占地约千亩的庄院,就是整个落羽山庄了,浑没想到这只是山庄外院。

“呵呵,来,我带你参观一下!”李晓天热情的招呼长舞走上吊桥。

秦仙欢喜的跟在二人身后,蹦哒着迈上了吊桥。谁想她过于兴奋,竟险些掉入水中。风长舞边走,边听着李晓天的解说。原来这座吊桥也有名字,叫做凌溪渡。他悠悠然享受着溪水传来的清凉气息,果然有种凌空的感觉。走过吊桥,来到了书有“落羽山庄“四字的牌楼前。

“这叫做‘入云门’!”李晓天指着面前的门楼。

“入云门?”长舞抬头看门上,果然有几朵云彩漂浮着。

风长舞怀着奇特的心理,跨过入云门,突然心头有种飘然之感。仿佛门外是一片浊重的世界,而门内确是一个清宁的所在。门内门外虽只一步,却似两种迥然不同的境地。

“跨过这道门,已算是进了落羽山庄。我们先到落羽大殿说话,其他事慢慢再说。”李晓天已大步开迈。

“李大哥,这次的试剑大会是不是还在这石坪上举行?”秦仙快步跟上。

“往年的试剑大会一直在这里举行,以致于使落羽山庄沾染了太多俗尘气息。所以今年我打算,把大会举行的地点改在天姥山天台上。”李晓天边走边说。

“那是不是还要跑很远的路过去?”秦仙听说改了地点,生怕又要长途跋涉。

“别担心,到时候我送你过去,只一个时辰便到了。”李晓天心中打算着。

“那还好……”秦仙放下心来。

奇花异草散发出阵阵清香,这时本来晴朗的天空却忽然飘起了雪花。雪花很大,有如羽毛般荡悠悠落下地来。洁白的雪花,使长舞感觉惊奇不已。

“这就是传说中的白雪?”长舞禁不住伸手欲捻。

“呵呵,其实这才是真正的雪。你们自小所见的黑雪,本是受了阴暗世界极性的同化。”李晓天左手轻轻托住一片雪花。

“我只是小时侯听娘亲说过,天上曾经飘的是白雪。只不过,娘亲说她自己也没见过真正的白雪。”长舞望着落地即失的片片雪绒,感慨有加。

“我却是从没听说过这样的事。以前来落羽山庄初次见到白雪时,我还以为是山庄特有的景色呢。”秦仙也开始仔细欣赏起雪花来。

“知道这里为什么叫做落羽山庄吗?”晓天问道。

“不会跟这雪有关吧……”秦仙道。

“不错,因为当初建造山庄时计算有点小错误,所以后来天空飘出的雪花比预计的大了一倍。望着满天的雪片如羽毛般落在地上,我便取了‘落羽’二字。”晓天缓缓解释出了,落羽山庄名字的由来。

三人一时闲聊,漫步在雪中石路上。长舞欣然观赏着两旁景色,别有一番离世之感。天空的雪花落地即化,地上却没有潮湿的感觉。路旁的桃花树上不时盛开着花朵,却是开一朵落一朵,仿佛永远也开不满、永远也落不尽似的。偶尔有清风吹过,落花纷飞落入小溪。

足足走了一柱香时间,长舞才看清落羽大殿的大门。离的远时尚不觉落羽大殿的宏伟,待走到近前长舞才觉非“磅礴“二字不能形容大殿的气势。七八人高的水晶大门,只占了整个大殿高度的三分之一。大门之上设了两排小窗,窗门却是用古木制成的。殿顶用白玉雕成了古朴的滴水檐,檐上多多少少刻了一些花纹。三人走近殿门,早有侍卫打开了硕大的水晶门扇。相继走入大殿,长舞哗然。

“李兄这座大殿真是气派啊!”长舞脱口赞道。

“哎!~`世外之人本该着朴居简,我这却是大大违了隐居的意愿。”晓天长叹道。

“呵呵,李兄言重了。但不知李兄,为何要隐居呢?”长舞走到了一根殿柱前,若有所思。

“这话说来就长了,改天有时间慢慢说吧。还不知道风兄弟,为何会这般出现?”晓天视线移到了长舞的身上。

“这就要从三个月前秦姑娘和她哥哥救我的那天说起……”长舞话未说完,却被秦仙插话。

“等一下,哥阂把你背到山下时到现在,也只不过才两天。怎么,成了三个月前?”秦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两天,怎么可能?你会不会记错了?”长舞怎么肯相信,毕竟他在混沌世界中确实待了三个月。

“哪有错嘛,我们从云道士那里起程时月方初晓,途中经过了两次月亮的起落,这是第二次的月正中天嘛!”秦仙索了一遍,以确认自己没有糊涂。

“不错,秦丫头兄妹确实刚到不久……”晓天点头,表示秦仙没有说谎。

“是这样啊……难道是我记错了……”长舞隐隐觉出某种关键,却又不便明说,只能糊弄过关。

“李大哥,这些问题我本想留给哥问的。既然现在风大哥也在,我就替他向你求教一下吧。”秦仙没大没小的,坐上了晓天的座位。

“好啊,你问吧……”晓天看着她,只是微笑。

“风大哥,还是你来说好了。我又不知该怎么说了……”秦仙想了半天,忽然意识到风长舞本人就在跟前,何劳自己费神?

“呵呵,其实他们是想救活我的身体,却又没有可行的办法。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法子。”风长舞轻松说来,仿佛不关己事。

“哦?不知风兄弟是怎样抛却肉身的?”晓天说道。

“那天我上山打猎,遇到了自称是崇仙宗中人的李杯九。他邀我入帮,我没答应。他便要挟于我,我就跟他吵了起来。后来他使出一种双眼发出光芒的法术,用灵力结成网把我困住。我拼命的挣扎,也不知怎么的就脱离了身体。”风长舞简略的说了遭遇李杯九的经过,这件事虽然在他心中已经过去了六个多月,但是当时的细节仍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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