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别离开我……”他激动着说着,似乎陷入了什么可怕的梦魇当中。我使足了劲掰他的手指头,他却一丝不松。他额头汗水点点,顺着那俊美的曲线流了下来,绷紧嘴唇抿成好看的一条线。
死变态杀人狂,昏迷了还和我拉拉扯扯纠缠不清。我气急败坏地扯他的手,他仿佛拼尽了全身力气也要拉住我。
“别离开我……求……别走……”是什么让这个冷傲的男人有这样低声下气的恳求,这样孤寂绝望的痛楚?
我抽了抽手,他的脸突然转向了我这边。他的眼依旧是闭上的,眉头紧锁着,他朝着我的方向,努力地抬头。我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手僵硬地被他抓着,不再挣扎。拼尽一切,只为了自己不被遗弃,曾几何时,我也有过这样卑微的努力。以前的我,曾经义无返顾地为一个男子,可是他却和另一个女人走了。早已经麻木的心又开始一阵阵地灼痛,原来我还会痛。我还以为一个乞丐……是没有资格在乎,没有资格痛的!
我看着此刻的烨,就好象看见当年的自己。我们都将自己隐藏得那样深,深得连自己也发现不了自己是如此地在乎。他是嫡系王爷,我是街头乞丐。他将悲伤隐藏在冷酷后,是因为他太高贵,高贵得不能有半点卑微。而我平常用自我麻痹式的“快乐”来掩盖伤悲,是因为我太低贱,低贱得任何自怨自怜都显得矫情。只不过,在防备卸下的时候,我们都是如此地懦弱。
我轻轻将他凌乱的发丝拨到脑后,突然……,我的手定格在半空中。
牙印!在拨开他发丝的刹那,我清楚地看见他耳后的一排小伤口。两个细小的洞早已没有了血迹,深色的肉翻了出来。我的心咯噔一下,那伤口我曾经也有过,是剧毒的毒蛇的牙印!看伤口颜色,蛇毒已经开始扩散,如果不及时救治,恐怕他有性命危险。看来他昏迷不是因为不懂水性,而是中毒已深!
“算了,看在你和我同病相怜的份上,本姑娘好事做到底!”我摇头叹息,轻轻地用树叶接了水,在周围寻找到克制毒蛇的草药,替他清洗完伤口后,我俯身为他吸毒。我一边为他吸毒,一边咀嚼药草来抵抗毒性。嚼烂了的药草就狠狠地往杀人狂的伤口上抹,一团团的黑乎乎的药草狰狞地涂在他的伤口上,他轻轻地抽搐了下,神情更加痛苦。
“喂,杀人狂,我警告你,本姑娘费力气救你你可别死啊!”我拼命地捶打着他,别死,别死!
“我的娘啊!你怎么突然醒了!”面前的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他深深地望着我,眼神望不出悲喜。我吓得后退两步,确定面前的家伙不具备攻击性,这才安下心来。你说我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嘛,要救他又怕他醒了继续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