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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妄想少女

“长生?你的名字吗?”。

“嗯!”

名叫长生的女孩开心的点头,她好像挺喜欢我这么叫她。我其实挺希望她不是神经病或者骗子,希望她说的死后复活是真的。如果世界只是像我所看到的那样,岂不是很无趣?

“嘛...”长生有些害羞的挠着脑袋“...你不相信也很正常,毕竟脸跟身体完全变了一个人嘛。不过这副身体也很棒的,只是没有我原来的有料就是了。”

有料?童颜巨....?我眼前的女孩只是标准的娇小女生罢了。如果是那跟我还是满配的,我可是标准的童颜巨鸟。但是...普通女生会用这个词儿形容自己吗?我没什么女人缘所以不知道...

我还是完全弄不明白她说的话。原来的身体?从话里多少可以猜到,这个叫长生的漂亮女孩所谓的复活难道只是灵魂回来了而已?虽然是神经病,但多少还是存在逻辑性的。我曾听说,想要治疗这种精神疾病就要在语言上打破他所妄想出来的逻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不待我询问,长生就从床上坐起牵着我的胳膊想把我从电脑椅中拉出来。

“做..做什么?”对她的举动我有些慌张。我已经预见了她接下来把我拽到床上脱光自己衣服然后说‘请像以前一样温柔的对待我’之类的话。

不过我错了...

她把我拽起来然后一脸为难的对我说:“你的鼻炎还没好吧?在屋子里呆这么久你就没觉得头痛吗?”

“额...”我侧头活动了一下脖子,颈骨噶蹦做响。“鼻炎老毛病好不了了,头确实是有些头疼,应该是在家闷的时间长了,为什么这么问?”

“也没什么,其实我几个礼拜前就复活了,一直想来见你。不过你也知道,我现在这样子说我就是我你应该不会相信,所以我一边准备新身体一边在附近注视着你...”

听起来即诡异又像犯罪。经她提起,我的头越发痛了。我随手拿起电脑边的烟跟火机,这种时候就是要来一根嘛。

长生还在那里自顾自的说话:“...进来这么一会我都开始头疼了,等有时间我真得把你鼻炎的毛病治好,虽然这不是我的涉猎范围。早上你家邻居出门时忘记关煤气,你闻不到,其实这屋子里已经满是煤气的味道了。计算下这一层的空间...大概已经到达爆炸极限,我发现后立刻出现来警告你,所以我们先逃出去吧。”

她说什么我压根没听到,只觉得头痛跟耳鸣。但看样子她好像想出门,这实在太好了,我真的该出去透透气了。不过还是抽完这支的,我抽出根烟按着打火机道“嗯,一会儿就出去,等我抽完这支烟先。”

......

回想结束。

当时发现我想抽烟的长生拼命向我扑来想抢夺打火机,不过她没能像米国大片中那样在最后时刻险象环生,而是像另外一种美国大片一样让绚丽的爆炸场景充斥满镜头。

我因为煤气爆炸丢了半条命跟半扇身体。右边躯干几乎全毁。

长生也不好过但比我强多了,她被气浪卷出窗户摔在外面草坪上。我很庆幸我家是一楼。

当时的我只觉得耳膜一痛就失去知觉,之后的事情都是长生告诉我的。据她说是她把我抱回了她的落脚地,然后用她在复活后这段期间制造的医疗仪器帮我续命。然后慢慢修复我的身体,又重新帮我装好手脚。

听起来有些像星爷的百变星君。事实上真的很像,我有说过长生是一名实力接近漫画里黑杰克和芙兰的医学怪胎吗?

她用不知道超越如今医学水平几百年的技术在一夜间改变了娃娃鱼的基因,让它们生长的好像人类手臂跟大腿一样。又在其中加入了号称永生不死的变异癌细胞。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长生扮演了百变星君里徐锦江的角色把培育好的娃娃鱼细胞+癌细胞植入我的身体,又把人手人脚状的娃娃鱼移植到我身上。

于是我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长生修改基因跟外科手术的技术很好,我并没有像星爷那样短手短脚,不过由于当时情况危急,她没有功夫修正色素跟皮肤毛发部分。所以我的右手右腿皮肤如白人女性一样又白又虎,真的是连一根毛都没有。听不明白的朋友心领神会吧。

内些娃娃鱼还有很多备用的,现在就养在地下室生态水箱里,每当我看到一条有着娃娃鱼脑袋跟人类胳膊身体的怪物在那里飘来飘去我就觉得说部不出来的恶心。

不过我的新手脚除了颜色不太配套外还是挺好用的,力量跟精准度极高,画画时候可以很轻松的画出又长又流畅的线,这一点是我梦寐以求的。

‘咚咚咚’

我的房门被人敲响。是这个家里另外一名成员于长生。

“老公你睡了没?”

明知故问,她不可能看漏那从门缝中射向外面的灯光。我如实答了她叫她进来。虽然我真的很想睡觉,不过这里毕竟是她的家。我家在那次爆炸后就全毁了,经过司法鉴定,我的邻居赔了我一大笔钱。丛获健康的我对警察跟父母谎称自己当时在朋友家住了几天,事发当时并不在场,可能是忘记关掉电脑的自动开机点燃了煤气。我跟长生本来还伪造了好多证据跟口供,但警察对我的话一点也没怀疑,直接就按意外事故把这事儿呈报上去了。我之所以没有实话实说是长生的意思,如果把娃娃鱼什么的事情讲出来她怕我被抓进精神病院。之后我父母依旧各自过着自己的生活,唯一出现变化的是我拿着一大笔房屋的赔偿金搬进了长生家。而我的家本来是想交给装修队从新装修的,不过几乎在同时我收到了附近地区要动迁的消息,所以我连装修钱都省下了静等动迁。

长生得到我的允许进来房间,拜托我一起帮她找身份证。

看来之前我听到的噪音应该是她在房间里翻找东西的声音,我还以为她又在搞什么乱七八糟的生物试验呢,话说那凄惨的嚎叫是怎么回事?长生的专业是利用于人体的生物加基因工程学,这是我用现代医学的词汇进行的概括解释。而按照她的说法,她这是家族中代代相传的活人之术。从汉代流传到现在,一直过着为政治要员及军队武将续命跟修复肢体的生活。听起来像是炼丹的...

说起长生的身份证...我记得应该是压给小区音像店了,之前她租了好多国产抗战题材的电视剧来看,实在搞不懂她的口味。我明明有叫她按时归还的,她这**虎的性格从第一次见面在满是煤气的屋子里还有功夫在地砖上表演五体投地上...就早该看出来。而且这个世界上哪会有向自己老公下跪的女性,反过来的我倒是经常听说。

我把身份证的事告诉她,她这才恍然大悟的冲出门去,我则是一把拉住了她。

“现在都快半夜两点了,那可不是24小时音像店,现在你去把那些DVD收拾好,明天还了再拿回身份证。”

她‘哦’了一声退出我的房间,应该是去收拾屋子了。

我记得早上的时候她说过想买一辆忘了什么名字的外国车,因为车上有几个零件是制造某种医疗机器需要用到的,貌似也就是螺母螺丝等级的小零件,而网上订货不负责国内邮寄。她是因为这个才需要用到身份证的吧?

而且那也不是她的身份证,身份证上的名字叫做周取而不是于长生。

除了身份证,就连我们现在住的这套别墅也同样是周取的。而这个周取据长生所说,是一个灵媒...

在那次受伤之后的一个礼拜里,我一直都在接受长生的治疗。这期间她除了催生娃娃鱼以及为我做点维持生命的小手术外,也跟我讲了许多有关她死了复生的事情。不过当我询问她是怎么死的时,她表示想不起来了。看那表情蛮随意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敷衍我。

长生她好歹也算是个科学工作者,虽然听她家长辈说过世界上确有阴司地府轮回转生之事,但她自己是不太相信的。在亲身下过一次地府之后,她妥协了,只是安安静静的以灵魂形态在地府排队等待轮回,却意外的受到了这个名为周取的灵媒的召唤,上了她的身。

现代科学认为记忆这东西是保存在脑部海马体上的,而长生根据她的亲身经历了解到,记忆不仅仅保留在海马体上,或者说海马体上寄居着灵魂而记忆则是灵魂组成的一部分。

被周取召唤上身的长生在那一瞬间就意识到自己活了回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非常本能的用手边某样无足轻重的钝器把自己打晕,等再醒过来的时候,长生的灵魂就已经完全占据了周取的身体。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马上打晕自己,只是潜意识中认为自己就应该立刻!马上!把自己打晕...

她本人至今也不知道这个身份证上叫周取的女人为什么要召唤自己的灵魂,只是在之后搜寻身体所在的这栋别墅的时候才发现了一些证据判断这个女人是个很出名的灵媒师以及一些其他情况。比如周取今天20岁,当我知道长生她这副小巧样子竟然跟我同岁的时候,我的表情很复杂。

脑部受到震荡的我是在听她重复好多次之后才把这死后又复活的事了解个大概。别说她死后的事,直到现在我仍然想不出我的生命中曾经有过她这么一号。我觉得这是她的妄想,而她则认为我之所以想不起来她,是因为爆炸导致记忆受损。听起来很像琼瑶笔下男主角会患上的毛病。

据她说我俩是同‘同居长千里,两小无猜疑’的青梅竹马。一直到高中毕业才因为长生搬了家而分开一年。根据她的说法,我们两人在这一年内一直用短信保持联系,用俗套的词儿解释就是‘相隔的距离远了,心的距离却近了。’等再次相遇,两人相互都了解了自己心中所求,很快的确立了情侣关系并用‘老公、媳妇’这种去死去死团禁语相互称呼。

既然长生说是从我们这个大院长大的,就让她说是几楼几号然后再向邻居询问。不过这话说完第2天,我就接到了小区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公鸭嗓叫我回家看看有什么要搬走的东西准备拆迁了,全楼只有我没在意见书上签字...

邻居找不到了,我就向长生询问一些我小时候发生的事儿。比如小学跟院里大点的孩子去游戏厅被我爸发现后在大院里罚跪;初中因为胃病入院治疗一个多月;高中临毕业时候被一群坏学生找麻烦,被人打的跟切糕一样浑身上下红红绿绿的...都是一些诸如此类的事情,细想起来我的人生还真悲催。

出人意料的是长生她能仔仔细细的把事情复述出来,只是其中关键处跟我的记忆有些许不同。我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脑袋真的出了毛病,而当我问到‘我得胃病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应该很容易就能治好我吧?为什么让我住院一个月?’时,她却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良久之后又以‘当时的我喜欢上了别的男孩,所以在那段时间我一直在刻意疏远你’这种鬼都不信的谎话搪塞我。

总之这个名叫周取自称于长生的少女大概是个喜欢妄想的电波女,好像片山宪太郎的小说电波系彼女中堕花雨那种擅自把别人拽进自己妄想生活的女生。不过堕花雨妄想的是异界大陆,周取则是都市言情罢了。

虽然我很轻松的看破了这点,不过她还是有很多谜团的。比如为什么能够知道我小时候的事情虽然关键处多少有差,还有她那诡异的医学能力。想像不出的朋友可以去网上找一本名叫疯狂怪医芙兰的漫画,总之就是那种等级的可怕技术。我还亲眼见过她把堆成山的零件器材组装成医疗器械的样子,真是像极了三目童子。

她现在孜孜以求的就是创造出一副她幻想中的名为于长生的肉体,然后把自己的所谓灵魂转移进去。不过因为资金上很有问题,她经常会去跑跑她自己的人迹关系网四处借钱。

我明明在我现在的房间床垫下找到一张人民币1亿7500万的存折跟两张款式豪华我见都没见过的工商银行卡,可她硬是说这些是周取的存折,她于长生并不知道密码。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反正现在这个丫头既有房又有本事,最主要的是她非常喜欢我而且也够可爱。我管她那么多,现在的男人找个对象多不容易呀,既然她坚持自己的妄想,那我就顺着她好了。但关于我压根不认识她的口风还是不能改,就当做是我的记忆体有毛病。

我甚至还挺害怕她某一天突然恢复正常,然后跟我说‘之前跟你说的都是我无聊妄想出来的,现在我玩腻了,你可以走了...’之类的话。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并没有对她过多的亲近,谁知道以后她不乐意玩了会怎么对待我这个轻薄过她的人?就凭她这天才医学怪胎的设定,也许我把我自己绞成肉馅喂娃娃鱼还来的比较幸福。

越想越害怕,我还曾经做过长生其实是一条毛毛虫的恶梦,在梦里她毫不犹豫的吃掉了刚跟她交配完的我。看来我以后应该少看点RB漫画了,应多接触点喜羊羊呀**的故事呀之类的ACG作品也是好的嘛。

我把思绪收回,视线又落在电脑上。

百度沈阳贴吧已经回复了原有的冷清,那个沧州数字已经不在了,帖子最后几贴里有一个ID为抚笛为剑的骚包家伙给出了照片上‘斗点’的所在地址,除此之外还有一段话。

‘地址如上,本来想进这个门是需要由老人们领路的,不过现在这个危机时刻也没那多讲究。LZ你只要打的开门,我们就会以兄弟之礼相待。’

我还是第一次见沈阳吧里有人用这种口气说话,那沧州数字还真就信了回了句谢谢就没再出现。保不齐这人就是个骗子,早些年贾军鹏那帖子不就是因为一堆无聊的人恶搞成他亲戚才火起来的么。

令我感到无奈的是,那骚包报上的地址,竟然就在我所在的长生家别墅区音像店对面...

我隐约还真就记得有这么一个不知道干什么的门脸常年关着大门,看见照片的第一刻我为什么没想起来?难道我的脑袋真的有毛病?

不想了,睡觉。

顺便一提,我的鼻炎还真的被长生这丫头动手术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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