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要有探险精神
大家七手八脚的将三个官差捆好,吊在屋梁上。天色尚早,冼月和孩子们坐在院中商量对策。一共是十二个孩子,一一作了介绍。
将官差引入院中的孩子叫张星野(十四岁),可以看出他是这帮孩子的头,而且对冼月持怀疑态度,但又不能对救了安然的冼月太无礼。
和冼月说话的孩子是安然(十二岁),很机灵的样子,是这次小小惩罚的策划者,对生性迷糊的冼月来说安然已经具备相当的脑力,所谓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之后是其他方位的袭击者李龙(十二岁),负责关门将官差堵在院中,力量很重要,不过负责顶住门的可不是只有他。另一个便是刘小四(十岁),在家排行第四,父母便以此为名。
马纳(十一岁)、王松(十岁)、张九(十岁,没有名字,后认识了张星野,加入时排行第九,所以取名张九)、孙叶飞(十岁,在所有惊呆的孩子中,他是第一个反应过来要提醒安然小心的人,可以算是反应敏捷的人)、北青(九岁)、北蓝(九岁,和北青是双胞胎)、王嘉行(八岁)、万兴(七岁,现在是最小的孩子,以前有一个比他更小的孩子,可惜感染风寒,无钱医治死了)。最初当然不止这几个孩子,可是随着生活的艰难,奸人的陷害,不负责任的政府官员,无良的社会导致人数不断减少,直至今日的人数。当然,他们都是孤儿,父母因为内各种原因不能和他们生活在一起或是有已死……
有了大致的认识后,冼月便发号施令,让马纳、王松、张九、北青、北蓝、王嘉行和王兴先行动,并嘱咐道:“无论使用任何方法都要打听清楚可以频繁进入奉善局的人都有谁,但一定不能让人发觉,如果被发现,就暂时不要回到这里。记住,只有今天,时间不等人,已经过了三天了,多一天就少一成希望!最后的时间是十……呃……戍时……对!戍时!”
这七个人走时,张星野又叮嘱了一番,千万小心之类的话。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回过头冷冷地看着冼月:“你到底是谁?像我们这种孩子可没什么你想要的东西!”
“星野,不要这样,冼哥不是坏人。”安然忙阻止道。
“安然,不要插嘴,他只不过刚刚救过你一次而已,这不能说明什么。快把你的企图说出来吧!”张星野抬手示意安然闭嘴。
“星野……”安然有点急,毕竟现在自己是没有任何好的办法的。
冼月拍拍安然的头,笑道:“星野,你现在只问我是不是有点晚了?他们已经走了,出事也来不及了。还是你也想要相信我,又觉得太快了?很简单,刚才我说的话你并没有反对,甚至还有两次随着我的意见点头,对于我的安排你并没有异议。其实你也希望能够做些什么去解救你的朋友,不是吗?那就不要怀疑了,你不是也说了吗,你们没有我想要的东西。反正一无所有了,害怕什么!”冼月挠挠头,站起身,走出门口,突然停住,“真是的,我脑子不还,你看看你一打岔我就忘了。那个,你们五个别乱跑,晚上有你们的任务。做好准备吧,你们,可是先锋啊!”留下面面相觑的五个人,冼月走了出去。
冼月为什么刚逃出一个大麻烦,又自投另一个大麻烦?不知道,随心情吧,至少这件事时能自己做主的……
夕阳西下,冼月买了一堆熟肉、小菜和饼,作为晚餐拿回小院给孩子们,当然她选的全是自己爱吃的,因为自己也爱吃嘛。进门的时候,冼月惊呆了,所有孩子全部到齐。
“呃,消息都收集完了?”
“能知道的都收集到了,冼哥,下一步该怎么办?”安然看到冼月进门,立刻立正,就差敬礼了。
环顾了一下眼冒期待之星的孩子们,顿了一下:“好吧,我们先吃饭。”
“你想干什么!是你说多等一分就多一分危险,现在还有时间悠闲地吃饭吗!”张星野很是愤怒。
冼月把东西放下,有点沉。其他孩子也有责怪之意,她有点生气:“张星野,你是急着送死还是怕的心慌!叫什么叫!这件事很危险大家都知道,在行动之前安心的吃顿好的不行吗!你给我滚回去坐好!吃饭!”
所有人都无声地吃着饭,好吃缺嚼而无味。冼月倒是无所谓,既然决定要做,就无暇多想。
“酒”足饭饱,冼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做好:“那么,说说吧,你们都得到了什么消息……”
每天进出善奉局的人很少,只有三个。王四祥,每天寅时往善奉局运送新鲜蔬菜(被阉割的人伤口愈合的差不多的时候需要营养加速恢复);李宝,倒夜香的,每晚子时为奉善局处理一天下来的垃圾;厨娘刘婶,本来善奉局的人是应该住在局里的,可是刘婶的干儿子是皇宫内廷侍卫三队队长,而且经刘婶照顾的人能够迅速恢复,所以便对她有了特殊照顾。经几个孩子的七嘴八舌,冼月终于做出了以上总结。
“现在是什么时候?”冼月问。
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讶神色,看时辰应该是最简单的事了,三岁小孩都会!
“切……”冼月很不爽,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被小瞧的感觉!
“酉时。”张星野难得的配合,不过他看向的是窗外。
算了,管他看的是哪里,有了答案就行。不过——酉时是几点?子时是几点?冼月痛苦的回忆着时间换算,要不说学习成绩可以不好,但是上课要认真听讲的说——那种便秘的神情吓坏了孩子们(不过在后来的日子里,有一个孩子倒是习以为常了)。
终于换算成功了!“呃……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我知道我很好看……”
“冼大哥!你到底想什么哪!刚才我们还以为你中毒要死呢!好看应该是说女的吧!”安然很痛苦,自己的好友还在里面呢,等了很久了,耐性磨没了。而且这个神经病真是让他忍无可忍,一会说事态紧急一会说毫无边际的话!
“嘶……”的抽气声,孩子们又一次受到惊吓,安然平常是很温柔的,即便遇到最糟糕的事他也很少气急败坏的说粗话!冼大哥果然不是一般人!
嘁,本地人怎么能了解外地人的痛苦!无视掉!冼月想到这便转头对安然等人说到:“那个先带我去药店,然后去倒夜香的家。”
“你准备怎么做?”张星野难得没在之前爆发,而是询问。
“哦,走一步算一步吧。”……
“你去死吧。”张星野立刻还嘴道。
…………
李宝的家门口,夜深人静又是在深巷中,没什么人——作案的好时机。
“安然和我一起溜进去,星野你和小四一组,小龙和叶飞一组。听着,今天我和安然先想办法进奉善局,明天星野你们这组想办法进入,小龙这组负责接应,如果有问题你们就随机应变吧。”
“我们要怎么做,不,你们要怎么做?”张星野被突然的行动搞得有些措手不及。
“你们自行想办法!不过,今天可以滚远点观摩。”
“你——”张星野被冼月时好时坏的回话搞得想跳脚,为了受苦受难的兄弟!忍了!
冼月拉着安然翻墙进了李家,三间小房中间的一间若有若无的闪着光亮,看样子是李家女主人在做家务,左边的房间有鼾声传出来。
安然不知道冼月想怎么做,愣愣的看着她,只见冼月冲他做了个手势,便向右边的房间摸过去。
冼月确实没什么想法,完全是瞎猫碰死耗子碰上了,这院内如果有狗的话早就暴露了,不过现在没有说明她运气够好!猜想果然没错,右边的房间是他的孩子睡觉的房间。这就好办了,呃,有点不太好办,又怎么把他的孩子搞到手呢?先试试窗户吧,啊哈,夏天果然有好处,那就是一般人不会关窗户!借着门缝里透过来的微弱的光,冼月爬进了右偏房。
安然完全搞不懂冼月到底想怎么做,便很紧张的跟着翻了进去。只见冼月拿出刚才在药店买的蒙汗药滴进两个孩子的嘴里,很快的,两个孩子的呼吸越来越沉,使劲摇了摇两个孩子——没醒!
冼月看看安然面无表情地翻了出去。
“我进来是为什么啊!”他死死的盯着弦乐,一股怨气生出头顶,不由喊出声。
冼月无所谓的手拄窗台,挖着鼻孔回道:“谁知道!”
“滚!”安然的声音有点大了。
“谁?谁在说话?”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是李氏。“是小二吗?”
“哦,那我先走了。”无视女主人的喊话,冼月转身朝大门走去。
“啊……冼哥!别扔下我,等等啊——”安然一看慌了,笨手笨脚的爬出去还摔了一个大马趴!
房间的门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被打开了,一个中年男人跑了出来:“你们是谁?”
安然忙躲在冼月身后,冼月挠了挠头,叹了口气:“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呢!”
“你到底是谁?怎么进来的?”
“呃,怎么进来的——是秘密,就不告诉你了。还是说说我的目的吧,那个——你就让我这么在外面站着吗?通常在礼貌好客的传统习俗下,不是应该请我进去坐坐吗?”冼月一付不让进门做就坚决不说的样子。
“我怎么知道你是好人坏人!怎么可能让你随便进屋!”
“好~这是你的自由,那就不打扰了,”说罢,缓缓转身作势要离开(一旁的安然紧张起来,这事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吗!?)。冼月没有停下脚步,嘴里却说出了吓坏李家的话,“不过——你的孩子会怎样我可就管不了了!”
“等等,你是什么意思?”
“自己看啊!”
“孩子他爹!出事了,小二和小三儿怎么叫也叫不醒。”李氏听到对话后,忙进里屋去查看。
“什么!”李宝听后,顾不得院子的人连忙跑进里屋。
“走~”冼月“大”手一挥,率领一干人等,呃——只有一个人——虽然!不管里面的喊声,找到正座一屁股坐了上去!
“大爷,大爷,求求你了救救我的孩子吧,小的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啊!”李宝被吓坏了,两个孩子怎么也叫不醒。
“哦,这回不赶我走了?”
“不了不了。小的不敢。”
“你应该感谢我啦,我不是那么狠心的人。听过一种叫梦成仙的毒吗?中此毒的人沉睡不醒,两天后在睡梦中升天,怎么样?很轻松的死法吧。”
“你我无冤无仇,为什么要下毒?要是我的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要陪葬!”
“恩~你的意思是说无论如何也要干掉我喽!”
“是有如何!”
“即使我有解药么?”
“啊,大爷!求求你了,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能救我的孩子,求求你。”
“什么都愿意?”
“什么都愿意!”
“好!把我们运进奉善局!”
“这~~”李宝有些犹豫。
“放心吧,就是死也不会把解药给你的,除非你帮我。”
“这是放哪门子的心啊!”安然小声嘟囔了一句。不过被所有人无视了……
李宝听到这话,知道不是一般的事,但为了孩子,便一咬牙答应了下来。
谁也不会想到倒夜香臭水的桶里会藏人,别说在里面呆了,就是闻的时间长了都难以忍受。唉,冼月就是不想走寻常路,不过在安全通过的同时也失去了故事女主角应有的完美形象。
经过一番颠簸,冼月和安然从木桶里爬出来,死的心都有了,太臭了,就算隔了几层“防护”也被熏得臭到了骨子里!你瞧瞧人家穿越,不是碰帅哥就是遇荣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自己呢!唉,人比人气死人。
安然也努力爬出来,拼命地干呕:“冼哥,下次能不能不要找这么难受的方法!”
“臭小子,呕~~你别挑三拣四的,有本事你想办法啊,没让你藏在粪堆里就知足吧!啰里啰嗦的!”
“你说的最多好不好!”安然也极力忍住想吐的冲动。
“哈!你说什么!臭小子!我这个计划天衣无缝,你给我抱着感恩的心听命令就是了!”
“对不起啊,两位爷。”李宝在一旁忍无可忍,只好壮着胆子打断,“现在已经进了奉善局了,最好还是注意不要让别人发现才好。”
“就是,连这点自觉都没有。哼!”冼月随声附和,完全忘记刚才的事里有自己一份了。
安然撇了撇嘴,忍了。正事要紧,再说废话,只会让脑子不清楚的冼哥将斗嘴事业进行到底而已。
“李宝,这是解药,给孩子们服下,明天一早就会醒来。对谁也不能说,别想着什么报官有赏,记住你可是把我们带进来的人!”冼月嘱咐加威胁完后,拉着安然走出了门外。
这时,有两个黑影跌跌撞撞走过来,和冼月两人撞在一处。这两个黑影捂着屁股哀叫道:“大胆,你、你们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