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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逛街

正如叶子所说的,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叶子和吉米深居简出两个月,同学们终于将他们俩淡忘了,即使两个人牵手慢慢走在校园里,也不会再有无聊的同学们再来搭讪了,当然两个不同肤色和种族的人牵手走在一起,还是会引来许多好奇的眼光和小声的议论的,不过他们并不在乎这些。

在叶子和吉米深居简出的两个月里,由于学校的图书馆认识他们的人多,所以他们一有空就跑到他们校外的秘密基地——省图书馆,如果没有课程,叶子也不用打工的时候,他们在那里一待就是一整天。一直闷了那么多天,天气也渐渐变暖了,逐渐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叶子也好想出去感受一下春天的气息,好好地放松一下。于是这些日子以来,叶子第一次抛下吉米,约上她的女友们一起去逛街,也不是不想带吉米去,只是好久没有和女友们单独疯狂了,两个人在一起再亲密,也应该有自己的空间才对,再说同是女孩子们在一起,也有好多私房话要说,于是乎一大早,叶子、陈仪,还有好几位姐妹们,浩浩荡荡出发了。

女孩子们在一起,首要的任务当然就是购物了。所以步行街就是他们的首要目的地,因为像她们这样的一群女孩子,不能去高档商场买名贵的服装,只能去这商业步行街进行平民消费了。因为马上就要入夏,又加上发报纸的工作刚刚发薪水,叶子也决定大方一回,为自己买件衣服,同时给吉米也买一件,作为礼物送给他。和吉米交往这么长时间了,叶子还没有送过吉米礼物呢。

众位女孩子一起闲逛着,嘻哈着,试穿着,评论着,打闹着……渐渐地几位姐妹已经有所收获。叶子也看了几件,但都觉得非常一般,不是很满意。她们继续一家一家地挑着,这时叶子在一家不是很大的店面里相中了一件白色连衣裙,同时搭配一件白色男式上衣的情侣装,看见叶子停下,同伴们也都围过来观看,白色的蕾丝连衣裙一看就是淑女装,便怂恿叶子试试看,并把叶子推进了试衣间。

等到叶子出来的时候,所有的女孩子都被叶子的美丽深深地震撼了,虽然叶子本身并不漂亮,个子也有点矮小,但是,紧身的蕾丝布料包裹着叶子娇小圆润的身体,显示出她姣好的身材,领口的V型设计刚好显示出叶子白皙靓丽的脖颈,却又不显得过火;蕾丝花边把细长的手臂衬托得更加美丽,及膝的裙摆刚好露出笔直细长的小腿。叶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没想到自己也会那么漂亮。那家小店的女老板更是在旁边赞不绝口,说是好像给叶子专门量身定做的似的。

叶子看看镜中的自己,再回头去看那男式的上衣,那男装相比这蕾丝连衣裙来说要简单的多,没有过多的点缀,只是领口及袖口的设计和连衣裙同出一个系列,两件衣服搭在一起,显得无比协调。叶子先向女老板询问价格,一听便吓了一跳:裙子要260元,上衣200元,要是两件一起买的话说是可以便宜一点。要知道叶子一个月的生活费也就只有三四百块,如果要买这两件衣服的话恐怕要一个月不吃不喝了。因为叶子知道即使老板能优惠一点,也不会便宜很多,因为在这里的小店里消费的都是大众群体,老板为了吸引顾客,一般都会要价在合理的价格范围之内的。想到这些,叶子真的不敢去下决心,所以先到试衣间把裙子换了下来交给女老板。

“不要吗?你穿着它实在太漂亮了!”

“不好意思,实在是有点贵。”叶子有点难为情地摇了摇头。

“不是说两件都买的话就给你便宜一点吗?”那女老板看着叶子,实在很想把这两件衣服卖给她。

“那还能便宜多少呢?”

“两件衣服加起来总共是460,我就把这个零头给你抹掉,400块好了,这已经是很大优惠了。”

“嗯……还是有点困难……”叶子实在不好意思再拒绝,可是400块对她来说真的难以支付。

“大姐,你就狠心买了吧?吉米看见漂亮的你和送他的礼物肯定会乐坏的。”陈仪在旁边小声的劝。

“可是你也知道的,400块对我来说可能比一个月的生活费还要多啊!这样吧,我只买那件上衣送给吉米好了。”她转向那老板:“大姐,我想只要那件男式的上衣,那要多少钱啊?”

女老板听着她好像只要那件男式上衣,却不给自己买那件穿起来是那样漂亮的裙子,有点吃惊,但还是平静地告诉叶子:“只要上衣我没办法给你便宜太多,至少也得180元,这样,看你穿那条裙子那么漂亮,你再加那条裙子,也收你180,总共360块,这已经是价格的极限了,再便宜的话我就折本了。要两件还是一件,你自己选吧?”看那女老板的脸色,大家都知道这次真的是她给出的价格最低极限了。

叶子仍旧在犹豫,陈仪却抢先一步替叶子说:“两件都要了,请帮她包起来吧?”

叶子有点奇怪,陈仪怎么也不替她想想就替她决定了呢?正打算批评陈仪,却见陈仪走过来附在她耳边说:“好不容易你看上了一件,穿着又那么漂亮,以前咱们逛街都是我在买,所以今天就替你决定了,吉米看见漂亮的你,再加上又送他和你搭配的衣服,肯定高兴地不得了。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我先借给你,你以后慢慢还我啊。”叶子真的很感动,虽然陈仪的家境比叶子好上许多倍,但却没有丝毫的看不起她,相反还处处帮助她,虽然有时候叶子不愿意接受她的帮助,但她们两个还是最亲密的朋友,想到这些,叶子点了点头,并小声对陈仪说:“我会尽快还你的。”陈仪轻笑一声:“去你的,谁叫你尽快还了?不还才好呢,我慢慢奴役你。”说着陈仪拿出卡莱准备替叶子付账,叶子却拉住她说:“现在不用你付,你忘了我刚领了工资?回去借我吃饭的就行了。”叶子掏钱付了帐,拎起女老板早已经包好的衣服,和一帮女孩子说说笑笑离开这家店继续逛。

可是,令叶子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叶子痛下决心买下那件对她来说显得非常昂贵的衣服,并想象吉米在她送他衣服时高兴的表情的时候,在学校的吉米却省气地对着电话喊:“逛街对你来说,竟然比我还重要,还连手机都关机了?”

原来,那天正好是艾莉20岁的生日,她准备给自己办一次生日宴会,午饭后便过来请吉米,邀请他带上叶子晚上一起出席。艾莉走后,吉米便准备打电话给叶子,约她一起去参加艾莉的生日宴,可是没有想到,电话打了两次,都被挂掉了,再打,结果就关机了。吉米认为,逛街又不是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竟然连他的电话都不接,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于是对着电话吼了起来。其实吼归吼,想到叶子或许在什么地方真的不方便接电话,便发了条信息给她:“艾莉邀请我们参加她晚上的生日宴会,在六点之前一定要回来哦,礼物我都准备好了,你就不用在麻烦了!”可是等了大半天,一直到傍晚六点,既没见到叶子的影子,也没收到她的回讯息。吉米很生气,最终决定自己参加艾莉的生日宴会。

其实,在吉米给叶子打电话的时候,叶子的手机已经不在她的手里了。此时她那几乎快要被淘汰的手机正在被那小偷拿着把玩,没想到会有电话打进来的小偷一听到手机的铃声就赶紧挂掉,没有想到打电话的人并不死心,在连挂两次之后的小偷便没有心情再同吉米玩下去了,顺手把手机电池拔出仍在一边有他去了。

叶子和她的同伴们逛了整整一天,几乎每个人都有所收获。华灯初上,拎着大包小包的她们才感觉到又累又饿,他们拎着从各个店铺淘来的宝贝,聚集到路边的小吃摊上,开始狼吞虎咽。女孩子们就是这样,别看她们在男孩子面前都是那样矜持,在同性面前就不一样了,把她们平时的调皮,捣蛋和一些疯狂的恶作剧都一股脑儿表现了出来。当她们拖着疲惫而又兴奋地身体回到学校的时候,整个城市已经早处在一片霓虹之中了。

回到寝室,叶子一屁股瘫软在椅子上,自从和吉米交往后,也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和陈仪她们这样疯狂过了,而这时的叶子仍然不知道,此时的吉米正在艾莉的生日宴上生气地喝着闷酒,完全没有艾莉几个女朋友的搭讪和几个同伴的嘲笑,因为他仍旧旧在生叶子的气,从一大早就出去了,不但不接他的电话,不回他的短信,这么晚了连个消息也没有。

等叶子稍微休息了一会,便想起了吉米,也不知道她在外面逛了一整天,吉米都在干什么了?于是想给吉米大个电话,可是叶子翻遍了自己所有的衣兜,都没有找到自己的手机,于是怀疑是自己出门的时候没有装在兜里,又翻遍了自己的书桌和床铺,都没有发现手机的影子。于是叶子用她们的老办法,抓起正在洗澡的陈仪放在她书桌上的手机,就拨打自己的电话,结果手机中传来的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稍后我们将以短信通知机主。”这是中国移动的一项业务,即是手机关机了。“不对啊!昨天晚上刚刚充的电,不应该关机的啊?”叶子自言自语,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机可能丢了。

洗完澡的陈仪一出来就看见坐在那里沉默不语的叶子,便高声嚷嚷:“哎!我的大小姐,怎么了,不是刚才还高高兴兴的吗?”

“陈仪,我的手机丢了。”叶子颓丧地说。

“丢就丢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那破手机早就该换了。”陈仪以为叶子在开玩笑,说的不以为然。

“我不是在开玩笑,是真的丢了!”叶子很无奈。

“真的?你想想看是在哪丢的,说不定还能找回来?”

“我真的没有印象了,连手机都关了,还能找得回来才怪哩?”

“那也说不定啊,是不是你在试那衣服的时候落在那家店的试衣间里了?”

“肯定没有,我出来的时候检查过了。哦!”叶子灵机一动:“我想起来了,你记不记得在我们进那家店之前有一个人撞过我装手机的衣兜,现在想想我试衣服的时候,衣服兜里根本就没有手机了。”

“那……就肯定找不回来了,成心偷你东西的人怎么还有可能让你把被偷的东西找回来?节哀顺变吧。不过你也用不着哀,你那破手机早就不值什么钱了。”陈仪就只能这样安慰叶子。

“不然还怎样呢?也就只好那么算了。”叶子当然没有其它办法,也只好自认倒霉了。本来今天第一次“大出血”,高兴地买了那两件衣服,可是却正好赶上这档子事,真叫人不爽!但想起吉米,都这么晚了,应该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吧?于是走到宿舍的IP固定电话前给吉米打电话。

“噗,噗……”还没等吉米的电话铃声响起,被一群女孩子围在一起戏谑的吉米就迫不及待地接起了电话,一听是叶子,担心的心情有点放松,但想起今天不接他电话的事情他还是生气,接着电话一句话也不说,干听着叶子在电话那头着急地喊着:“吉米……吉米……你现在哪呢?”听着叶子着急的声音,叶子稍稍有点喜悦,正准备回答她,便听见艾莉走过来说:“吉米,怎么不喝酒啊?来!我敬你一杯……”听到这的吉米赶紧挂掉电话,回应艾莉。艾莉高兴地劝了几杯,吉米也没有推辞,全部一股脑地喝了下去,早就喝了好多闷酒的吉米,加上心情不好,这几杯酒下肚之后便一头栽在桌上睡去了。

电话里的叶子听着吉米不说话,又听着艾莉甜美的声音和周围嘈杂的声音,并不知道吉米正在干什么,于是再次打起了吉米的电话,可是无论电话响多长时间,都没有人接了。

叶子很是着急,想打电话给艾莉,问清楚吉米到底在干什么?可是一想起电话那头艾莉那娇羞甜美的声音,她便没有了勇气。再说,叶子的手机丢了艾莉的电话号码也记不清了,只好作罢。可是原本打算就那么着的叶子坐在那里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看洗刷好的陈仪在那里上网,便对着陈仪说:“快换衣服,陪我出去一下。”“干什么啊?我都洗刷完了,找她们俩吧!”陈仪头也没抬。

“她俩不是还没有回来吗?你到底去不去?我要去找吉米,你不去我自己去了?”叶子说的有点气势汹汹。

“你去找吉米,叫我去做电灯泡干嘛?……”陈仪刚想反驳,看见叶子的神情奇怪,加上这么晚了怕她出事,便没再说什么,乖乖地换好衣服随叶子出去了。

“吉米不接我的电话,他好像和艾莉在一起喝酒。晚上走那边的树林我有点害怕,要不就不找你了。”路上叶子对陈仪说着,脚步越走越快。

陈仪只是“嗯……嗯……”地应着,一路小跑紧跟着叶子。

走到吉米所在地研究生公寓楼下,用楼管处的对讲机呼叫吉米的寝室,并没有人应答,证明他们还没有回来,叶子便和陈仪在公寓楼下的花坛边上坐下来等他们。

“他不是不接你的电话吗?你怎么知道他和艾莉在一起?”陈仪慢慢地问。

“第一次打给他时,他很快就接了,不过并没有说话,我听到周围环境的声音很嘈杂,紧接着听到艾莉劝他喝酒的声音后,电话便被挂断,之后就再也没人接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就等他回来问清楚吧。可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你打算怎么办啊?”陈仪小心地问。

“我也不知道,再说吧。”叶子微微的说。

他们两个就在研究生公寓楼前的花坛边上静静地并肩坐着,或许是因为今天逛街太累的缘故,陈仪一会便靠在叶子的肩膀上打起了瞌睡。春末夏初的天气虽然不是很冷了,但夜晚的风吹来还是有点凉,叶子歪头看了一眼睡着的陈仪,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陈仪身上,自己却一直盯着研究生公寓的门口。

看公寓门口的钟指向近午夜12点,公寓也几乎没有学生出入了,叶子失望地正准备喊醒陈仪回去的时候,却看见远处吉米正被他的室友和艾莉架着朝公寓走来,还左右摇晃着趴在艾莉和他那位室友身上。

看到如此情景的叶子,完全忘记了靠在她身上熟睡的陈仪,跑过去想从艾莉手中接过吉米,可是却被烂醉的吉米使劲一推:“走开,你是谁啊?离我远点!”叶子被吉米推了一个趔趄,不知道干什么好,呆呆地站在那里。

被叶子的突然离开闪醒的陈仪正好看见了这一幕,气愤地跑过去拉过叶子,朝吉米大喊:“好!你行,竟然欺骗我们大姐的感情,不过还好,幸亏我们及早发现你的真面目,以后别再来找她!”说着便拉起叶子:“大姐,我们走!”

不知所措的叶子呆呆地跟着陈仪,颓唐的回到宿舍,陈仪也没让她洗漱就叫她上床睡觉去了。早些时间已经回到宿舍的阿慧和小幺看到她们俩这么晚才回来和叶子颓唐的表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要开口询问就被陈仪止住了,等到把叶子安顿好之后,陈仪拉她们俩出门,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告诉了她们。然而,在这件事情上,她们俩除了表示一下关心之外,也真的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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