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经襄邑、陈留、许昌,到达颍阴,在颍川郡城的城门前,王天等人直接穿城而入,来到一家客栈,要了两间客房,六人便住了进去。
在到达颍阴前,王天让太史慈带领小队找一偏僻山谷驻扎,让李翔带着四人跟随王天进城,毕竟二十几个少年骑着马进城实在也是夸张了些,这可不是王天的风格,王天喜欢悄无声息的行动,一击致命。
休息了两个时辰,天已近黄昏,王天带着李翔等人逛城。以前在徐州为了卖酒,领着伙计游城,那是为了宣传酒楼而作,没有任何闲情逸致。
只见城里店铺林立,店家卖力吆喝着自家的商品,糕饼店、包子店、粮食店、布点、酒店等把自家的商品摆在显眼之处,各自的店门口店旗招展,行人在街道中来来往往,
其中三三两两戴着方巾的书生特别的醒目,王天几人很是奇怪,来到一家卖笔墨的店里,那里正有三个书生样的人在挑选毛笔。
“客官,你看,这是羊毫笔,是以青羊或黄羊之须或尾毫制成,此笔书写最重笔力,羊毫柔而无锋,书亦「柔弱无骨」,写出的字丰腴柔媚,适于写表现圆浑厚实的点画,比狼毫笔经久耐用。而且廉价只需两百文铜钱,毫毛较长,可写半尺之上的大字。本店品类齐全,有大楷笔、京提、联锋、屏锋、顶锋、盖锋、条幅、玉笋、玉兰蕊、京楂等。”伙计拿着一支毛笔娓娓道来,见书生们的眼睛瞄着其他毛笔,伙计马上改口,拿起另一种毛笔。
“此乃狼毫笔,是以狼毫制成,性质坚韧,比羊毫笔力劲挺,宜书宜画,价格稍贵也就五百文一支,而且本店狼毫品种众多,有兰竹、写意、山水、花卉、叶筋、衣纹、红豆、小精工、鹿狼毫书画、豹狼毫(、特制长峰狼毫,超品长峰狼毫等。不知客官需要哪种?”
王天等人进了店,伙计一瞥王天等人衣饰简朴,不像是富家子弟,并未出来招待,仍是积极地向前面三位书生介绍着毛笔。
王天打量着三位书生,两高一矮,高的两书生对矮个子书生面露敬意,甚至还带着谄媚的笑容,“奉孝兄的书法,如行云流水,笔法圆润,实是我们颍川书院书法第一人啊。”一个面长嘴阔的书生说道。
“那是,郭兄的书法得到蔡大家的称赞和提点,蔡大家的眼光可是甚高啊,郭兄能入法眼,实在是羡煞书院众人。”另一个尖嘴猴腮之人奉承着。
而正主儿却矜持的笑道,“哪里,哪里,同道们谬赞了。”脸上却是一副理所当然之状。
王天好奇于两人口中的蔡大家,内心也微起波澜,姓郭字奉孝,难道对面的矮个子瘦弱书生就是历史上大大有名的郭嘉,《三国志》中记载:郭嘉字奉孝,颍川阳翟人也。初,北见袁绍,谓绍谋臣辛评、郭图曰:“夫智者审于量主,故百举百全而功名可立也。袁公徒欲效周公之下士,而未知用人之机。多端寡要,好谋无决,欲与共济天下大难,定霸王之业,难矣!”于是遂去之。先是时,颍川戏志才,筹画士也,太祖甚器之。早卒。太祖与荀彧书曰:“自志才亡后,莫可与计事者。汝、颍固多奇士,谁可以继之?”彧荐嘉。召见,论天下事。太祖曰:“使孤成大业者,必此人也。”嘉出,亦喜曰:“真吾主也。”表为司空军祭酒。征吕布,三战破之,布退固守。时士卒疲倦,太祖欲引军还,嘉说太祖急攻之,遂禽布。孙策转斗千里,尽有江东,闻太祖与袁绍相持于官渡,将渡江北袭许。众闻皆惧,嘉料之曰:“策新并江东,所诛皆英豪雄杰,能得人死力者也。然策轻而无备,虽有百万之众,无异于独行中原也。若刺客伏起,一人之敌耳。以吾观之,必死于匹夫之手。”策临江未济,果为许贡客所杀。从破袁绍,绍死,又从讨谭、尚于黎阳,连战数克。诸将欲乘胜遂攻之,嘉曰:“袁绍爱此二子,莫适立也。有郭图、逢纪为之谋臣,必交斗其间,还相离也。急之则相持,缓之而后争心生。不如南向荆州若征刘表者,以待其变;变成而后击之,可一举定也。”太祖曰:“善。”乃南征。军至西平,谭、尚果争冀州。谭为尚军所败,走保平原,遣辛毗乞降。太祖还救之,遂从定邺。又从攻谭于南皮,冀州平。封嘉洧阳亭侯。太祖将征袁尚及三郡乌丸,诸下多惧刘表使刘备袭许以讨太祖,嘉曰:“公虽威震天下,胡恃其远,必不设备。因其无备,卒然击之,可破灭也。且袁绍有恩于民夷,而尚兄弟生存。今四州之民,徒以威附,德施未加,舍而南征,尚因乌丸之资,招其死主之臣,胡人一动,民夷俱应,以生蹋顿之心,成觊觎之计,恐青、冀非己之有也。表,坐谈客耳,自知才不足以御备,重任之则恐不能制,轻任之则备不为用,虽虚国远征,公无忧矣。”太祖遂行。至易,嘉言曰:“兵贵神速。今千里袭人,辎重多,难以趣利,且彼闻之,必为备;不如留辎重,轻兵兼道以出,掩其不意。”太祖乃密出卢龙塞,直指单于庭。虏卒闻太祖至,惶怖合战。大破之,斩蹋顿及名王已下。尚及兄熙走辽东。嘉深通有算略,达于事情。太祖曰:“唯奉孝为能知孤意。”年三十八,自柳城还,疾笃,太祖问疾者交错。及薨,临其丧,哀甚,谓荀攸等曰:“诸君年皆孤辈也,唯奉孝最少。天下事竟,欲以后事属之,而中年夭折,命也夫!”乃表曰:“军祭酒郭嘉,自从征伐,十有一年。每有大议,临敌制变。臣策未决,嘉辄成之。平定天下,谋功为高。不幸短命,事业未终。追思嘉勋,实不可忘。可增邑八百户,并前千户。”谥曰贞侯。子奕嗣。后太祖征荆州还,于巴丘遇疾疫,烧船,叹曰:“郭奉孝在,不使孤至此。”初,陈群非嘉不治行检,数廷诉嘉,嘉意自若。太祖愈益重之,然以群能持正,亦悦焉。奕为太子文学,早薨。子深嗣。深薨,子猎嗣。
这可是三国第一谋士啊,能让曹操再三称赞以及念念不忘的谋士也就郭嘉一人,曹操:“使孤成大业者,必此人也”、“唯奉孝为能知孤意”、“军祭酒郭嘉,自从征伐,十有一年。每有大议,临敌制变。臣策未决,嘉辄成之。平定天下,谋功为高。不幸短命,事业未终。追思嘉勋,实不可忘”、“故军祭酒郭嘉,忠良渊淑,体通性达。每有大议,发言盈庭,执中处理,动无遗策。自在军旅,十有馀年,行同骑乘,坐共幄席,东禽吕布,西取眭固,斩袁谭之首,平朔土之众,逾越险塞,荡定乌丸,震威辽东,以枭袁尚。虽假天威,易为指麾,至於临敌,发扬誓命,凶逆克殄,勋实由嘉。方将表显,短命早终。上为朝廷悼惜良臣,下自毒恨丧失奇佐。宜追增嘉封,并前千户,褒亡为存,厚往劝来也。”
王天当即有了结交之意,连忙上前恭敬的向郭嘉问候,“敢问兄台可是郭嘉郭兄当面?”
“你是?”
“在下王天,听闻郭兄书法精湛,而鄙人对书法甚是爱好,就想向兄台请教一番,不知肯赏光否?”王天极力做出真诚、恭敬之状。
“哦,那倒不必了,颍川书院自有先生教导!”郭嘉生硬的一口回绝,连多看一眼王天的意思都没有。
“就是,奉孝兄是什么身份!”“郭兄可是咱们颍川书院第一人,连蔡大家都称赞,岂是随随便便的人都可结交的?”
王天后面的李翔攥紧拳头,按捺不住大喝一声:“什么东西,谁敢看不起我家天哥,找打不是?”其他几人也是面露愤愤不平之色,几欲上前厮打。
王天扯住李翔,朝郭嘉笑道:“郭兄,可听说过‘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乎?山高水长,后会有期。”说完带着众人离开。
郭嘉一听到王天那句诗,眼神一亮,转而又恢复平常。
“郭兄,别跟这些鄙夫一般见识,也不看看自己是些什么东西?”
“王兄,可不能这么说,可能人家也有些学问,咱们继续选笔吧。”
“郭兄胸襟果然不同一般人啊,小弟佩服。”伙计内心只觉得滑稽,被称王兄的人年纪明显要大郭嘉好几岁,居然还自称弟,拍马也太露骨了些。
王天离开笔墨店后,众人一路气愤的来到一家酒店。
“嘭”,李翔一掌拍在桌上,桌上的酒碗跳了几下舞,“真是狗眼看人低,咱们天哥是什么样的人,咱青云城谁不称赞,要不是天哥,大家的生活能这么好过吗?”众人一起点头。
“翔子,众人自有众生相,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背后骂人可不是我教你的。你就是这个躁性子,要好好磨磨,岂不知‘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些许挫折算得了什么,有非凡成就者哪个没经历过风浪,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咱们大汉高祖与项羽对战那也是屡败屡战啊,淮阴侯韩信不也经受了胯下之辱吗?”
“好一句‘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不知兄台可介意我等同桌一饮否?”
王天闻声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