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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庭审

游曼曼的父母在得到女儿被杀害的消息之后,日夜兼程的感到学校,和两口子一起来的还有游曼曼的表哥。

课堂上,林淑娟正想着昨晚的事情,本来想让爸爸帮忙,却只遭到爸爸的一阵斥责。

忽然,教室的门被打开,一个妇女瘫坐在门口嚎啕大哭,嘴里说着一些家乡话,隐约的是“还我女儿,我可怜的女儿之类的”,在妇女旁边有一个中年男人,还有一个年轻人。

教室里的同学纷纷交头接耳。

“是游曼曼的爸妈吧。”

“唉,真是可怜。”

“估计是来闹钱的。”

......

任课老师立即喊来保安,保安劝说着三人,妇女只是不停的哭闹,保安没办法只好,准备把她拖出去,可是刚一动手,旁边的年青人就大声喊:“保安打人了,保安打人了!”

保安只好松手,领队对年青人说:“你们在这里闹,对你们也没有好处,你和我们走,我带你们去见领导,行不行?”

“叫领导来见我们,我表妹在你们学校出事了,你们要负责!”年轻人说。

“领导正在来的路上,我们一边过去,行吗?”

“你没有骗我们?”年轻人有些不相信。

“我们来就是解决事情的,骗你们解决不了问题。”

“我暂且相信你,你要是骗我们,你会后悔的。”年轻人回头和两口子说了几句话,妇女站起来,擦干眼泪。

小插曲过后,老师继续上课,林淑娟继续走神。

吴亦灵从看守所出来后,遇到了等候她的黄鸣春,黄鸣春拦在她身前。

“吴亦灵小姐?”黄鸣春微笑问道。

“你是?”

“我叫黄鸣春,刘睿的母亲。”

“你找我有事?”吴亦灵打量着这个衣着华丽,精致妆容的女人。

黄鸣春微笑道:“吴警官最近工作挺辛苦的吧,我想请你去泡一泡温泉,解解乏,顺便聊一聊你父亲的事情。”

如果没有最后一句,吴亦灵肯定不会上黄鸣春的车。

中午时分,车子开到一个私人度假村。

温泉池中,水汽朦胧,两人对靠在池子两边。

哗啦啦。

黄鸣春白皙的手捧起温泉水淋在身上,动作轻柔,泉水顺着白净的脖领回到池中。

“吴小姐,泡温泉的感觉如何?”

水汽朦胧,看不清黄鸣春的脸,吴亦灵看着手臂上的几条伤疤说:“舒服,但不适合我。”

“适合与否,并不重要,最要的是舒服,比你查一些不着调的案子舒服就行。我已经包下这个地方,这段时间,你就在这里多泡一泡。”

“黄女士,我说了这不适合我,关于我父亲,你有什么要说的?”

“没什么,我只是让他劝劝你,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失败了。”黄鸣春拿起一旁的水瓢,舀了一瓢水,慢慢的淋在身上,“子不教,父之过,作为一个父亲,他对你的教育真是差劲,所以,我想替他教会你一些道理,当然道理不能白交,就用你父亲的命作为学费就好了。”

“昨晚你去了我家?”吴亦灵水面之下的手紧紧的抓着毛巾。

黄鸣春拿着水瓢慢慢往吴亦灵这边走来。

“是啊,我看你家厨房还在用老式的煤气罐,那很危险的,说不定哪天就煤气泄漏,炸了,人连个全尸都没有,你说是不是很惨。”

说完,黄鸣春舀起一瓢水,直接泼在吴亦灵脸上,“哈哈,真像落汤鸡。”

“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就撕了你!”吴亦灵一把掐住黄鸣春的脖子。

黄鸣春一点都不慌,她伸出双手,将吴亦灵的手扒开,盯着吴亦灵,说:“你敢挡我儿子的路,我就敢杀你全家!”

狰狞恶魔褪去伪装,露出锋利獠牙。

“啪!”

吴亦灵一巴掌甩在黄鸣春脸上。

黄鸣春不怒反笑,“愤怒多半源自自己的无能,你明白自己的渺小就好,螳臂当车,死的不止是你。”

黄鸣春起身离开水池,留吴亦灵一人呆坐在水池之中,温泉虽暖,吴亦灵的身子还是微微颤抖。

傍晚时分,吴亦灵从水池中出来,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诉说着这个女孩曾经的过往。

度假村,大门前。

“你确定要回去?”黄鸣春打扮的还是那般精致,不过眼中寒芒微露。

吴亦灵没有说话,也不曾回头,纤痩的背影,像一把剑,独自行走在无边的夜。

黑夜里,在离度假村不远的地方,有两点跳动的红光,不曾有人注意到。

第二天,吴亦灵来到局长郑山的办公室,将录音放在郑局长的桌上。

“这是什么?”胖矮的郑局扶了扶眼镜。

“你听一下就知道了。”

听完录音,郑局很是震惊,问吴亦灵:“你这录音是真的吗?”

“当然,郑局,这案子必须重新查。”

“可是,嫌犯已经押去法院了,今天公审,有很多的记者都在,这录音出现的太晚,没有时间去申请从新查案了,而且判决下来,想要翻案就难了,你要知道里面牵扯的人不少,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带着这录音去庭审现场,放出来,这样有媒体在场,说不定有机会。”

“我明白了。”

“好,我到时候会支持你的。”

吴亦灵走后,郑局长嘴角禁不住露出一丝笑意,杨之术办事还是挺靠谱的嘛。

牧沐站在法院的受审席,他没有想到开庭会这么快,这才不过三四天的,可见有人急了。

“这是嫌疑人曾使用的作案工具......”

这边公诉人拿着一捆尼龙绳,作为证据,出示给法官,吴亦灵推门而入。

“这案子案情还没有查清,我这里有其他的证据。”

吴亦灵从口袋里掏出录音笔,将音量调到最大,刘睿起身阻止,可是他的声音已经从录音笔里传出来。

“伪证,你在制造伪证!”

刘睿的声音很大,在场认识他的人,都很惊讶,其中有记者赶紧将镜头对准两人。

刘睿眼睛里喷着火,像一只恶狼扑向吴亦灵,企图拿到吴亦灵手里的录音笔,两人在地上打作一团,吴亦灵将录音扔到法官面前。

录音继续播放,人群中慢慢炸开了锅,两人的同事立即将两人拉开,其他人则窃窃私语,法官不得不敲响他的法槌,严肃的说:“肃静,肃静!”

人群逐渐静下来,看着法官。

“公诉人,对于这段录音有什么解释?”法官问。

“我并不知道这段录音,暂时也不知道真伪,需要在进一步的调查。”

“我宣布休庭,啪!”法官敲下法槌,起身离开。

法官敲下法槌的瞬间,也顺便敲碎了刘睿大队长的梦,因为他知道录音是真的,一旦调查,自己的前途就完了。

出了法院,刘睿等人直接被带去市局,市局那边将重新调查这案子。

吴亦灵站在法院门口,她看着鲜红的太阳,尽管阳光有些刺眼。

“叮铃铃......”

吴亦灵掏出手机,陌生来电,但她大概能猜到是谁,按下接听键。

“喂。”

“吴亦灵,你真的不懂游戏规则,或许,你不适合活在这个世界。不过在这之前,我会让你明白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你所坚持的一文不值。”

“黄女士,这是活生生的世界,有活生生的人,它不是你这样人的游戏,现在不是,以后也绝不会是,我也许会死,但我所坚持的绝不会消失!”

挂断电话,阳光还是很刺眼,光明,总会刺痛那些勇于直视它们的人。

吴亦灵离开法院之后,没有回局里,而是转道回家。看到女儿提前回来,吴秦珂有些意外,问她怎么提前下班拿了,吴亦灵没有解释什么,就让吴秦珂打包一些洗换的衣服,回老家修养一段时间。

“发生什么事情了?是刘睿的案子?”吴秦珂大体猜到是刘家人威胁让吴亦灵这样做。

“你别管了,你回去就不会拖累我,我这段时间,也好安心工作。”吴亦灵一脸轻松。

“好,那你千万小心。”吴秦珂轻叹一声,答应了。

吴亦灵有些意外,想着老爸肯定会要求留下来的,没想到,这就答应了。

月台上。

火车缓缓开动,吴秦珂坐在开往SX老家的车上,望着站台上的女儿,挥挥手,很努力的笑。直到吴亦灵的身影变成一个点,消失在视野中,吴秦珂才回过身来,笑容不在,眼神浑浊,似有眼泪落下,西山日暮,一下老了好几十岁。

下次见面,也许,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从车站出来,吴亦灵伸了一个懒腰,该是大干一场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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