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温暖。
这是哪里?
安静,什么也听不见。
睁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
意识到自己正漂浮在一个未知的地方。
奇怪的感觉。
安心的感觉。
旁边有一个软软的,小小的和自己很相似的存在。
自己是怎么知道的?
没有一丝头绪。
漫长的黑暗,仿佛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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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清醒时,发现有什么发生了变化。
这个空间变得很拥挤。
而且越爱越拥挤。
拥挤得难受,拥挤得很疼。
生命中第一个实实在在的神经冲动——是疼痛。
同时,周围已不再是死一般的沉寂。
很吵——第二次神经冲动过。
嘈杂的声音中,那一声声哭喊尖叫清晰地传来。
骤然,心猛的痛起来。
这个哭喊的女人是自己的母亲,她现在正在经历巨大的痛楚,根源,是自己。
真的很心疼,心疼得天旋地转。
头被不断加剧的挤压和不间断的惨叫打击得越加晕眩。
断断续续的听到除母亲之外的其他女声。
“夫人,还差一点……使劲……”
以为自己会死在这窒息的挤压感时,一线光照亮前方。
光亮陡然变得广阔无边,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强光带来的刺痛。
深深地呼吸这个世界的空气。
耳旁,有女人喜气洋洋的声音,“夫人,是女孩,”没有回答,看来自己的母亲已经又累又痛地晕过去了。又是一阵内疚和心疼。
眼皮上仿佛贴上万斤的巨鼎,疲惫至极,但仍倔强的要睁开眼睛
传来婴儿的啼哭声,是自己的声音吗?
一片血红色如梦如幻的夕阳,成了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看到的第一个美景,整个天空以那红色的火球为中心,全被染了色,以中间的深红,渐向外为正红,橙红,金红直到纯金般璀璨的颜色,瑰丽如画卷,绚烂似仙境。
从心底由衷而生的惊羡和喜悦,让她不由自主地绽放笑颜。
她出生后的第一个表情,微笑。
一个比较年轻的声音颤抖着说:“天啊,她……她睁眼了,还……还笑了。”话语里恐慌远多于喜悦。
是噢,婴儿都是出生两、三天后才会睁眼的,而且,一般刚生下的婴儿都是不会笑的,难怪那人会惊慌。
那自己为什么一生下来就可以睁眼,还会笑呢?
自己又是为什么知道婴儿多久才睁眼,是应该笑还是哭的呢?
来不及多思索,一道夕阳的金色光芒射入这间屋子,瞬间映出一室辉煌。
她伸出白色透明的一双小小手,试图抓住那一线光亮。
仿佛听从了她的召唤,金红色的光芒向她射来,自头顶向下漫撒光辉。
光亮来到她的肩头时,突然身上一热,右侧锁骨下一点尤其滚烫。低头一看,发现那里有一个小小的金色纹,微笑却精致,是飞鸟的形状。
是凤凰,正欲展翅高飞的凤凰。
没由来的,这只金色的凤凰给她又激动又平静的感觉。
正在纠结这种矛盾的形容,夕阳的光辉映在了肩上的凤凰,刹那,满室金光。
那只凤凰仿佛被这道夕阳之光唤醒一般,变大,变活,而后飞起,迸发出比夕阳更炫目的金光。
她睁大眼睛追随着那只仅有她小手掌那么大的小凤凰,看着她欢鸣着绕着她飞翔,那一声声清鸣听起来是如此欢活,好像她也和自己一样被关闭了好久,终获自由。
她再次开心地笑了,甚至笑出了声。在小凤凰的环绕下,小女婴沉沉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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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小凤凰飞在远远的前方,小小一点的女婴在后面跌跌撞撞地跑着,追逐那只同样小小一点的凤凰。
“等等我,慢……慢点。”
小女婴口齿还不很清晰,但仍用奶声奶气的声音不断呼唤。刚出生的婴儿皮肤还有些皱,小小的手肉呼呼地向前虚抓。
一不小心,女婴被绊倒在地,但她顾不上喊疼,赶紧爬起来继续追。
摔倒,爬起,再摔倒,再爬起。
好久好久,不知道摔了多少次,她坚持不懈地追。
小凤凰好像丝毫不领情一般,越来越远,越飞越高。
小女婴早就累了,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金色鸟儿,终于着急地哭了起来。
……
“真是奇怪的孩子,刚出生时不哭反笑,现在居然在梦里哭起来了。”
听出来是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很年轻。
“不知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这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瞎说,小宝宝怎么会做噩梦?该是饿了,快去准备!”女子张口便是命令式语气。
一阵脚步声远去,想来是那男子乖乖地出去了。女子俯下身来,在怀中的女婴额头印下一吻,“乖孩子,我的女儿……”
感觉怀中的宝宝动了动,女子抬起头,正对上女婴睁大黑漆漆的眼珠看着自己。她愣了一下,随即如春风般地绽开笑颜。
这时只听见开门的声音,女子扭头看向门口,对来人欢快的招呼,“文儿快来,看,你妹妹醒了!”
女婴随着女子的目光看去,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正跑向她们。
小男孩跑到床前,仔细端详母亲怀里的小人,笑容和他母亲一般温暖,带着浓浓的好奇。
小女婴也情不自禁笑着看她,小男孩的笑容更加灿烂,“娘,妹妹好漂亮!”
那厢,男孩的母亲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是吧是吧?文儿的妹妹最漂亮了!”
方才被使唤出去的男子回来了,手上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什么,热腾腾地冒着白烟。
女子兴奋地唤他,“观哥哥,她笑起来真美!”
男子温和的微笑,“琳儿的女儿,自然很美。”
女子端过那碗,吹了会儿气,又尝了尝,感觉温度正好,便略抱直怀中女婴的小身子,给她笑口小口的喂了起来。
嗯,味道有点怪,不过热乎乎的。她也是饿了,不一会就喝完了一碗,看着已见底的瓷碗,他不甘心地砸砸嘴,张着小口拽女子的衣袖。
“还要?小心撑着。”女子好笑的看着拽着自己袖子撒娇的女婴,狠下心摇了摇头,“不行,一次不能喝太多”然后抬头看房顶,怕看着她哀求的神色就心软了。
刚才一直安安静静站在旁边的小男孩突然开口问道:“娘,为什么娘不自己给妹妹喂奶呢?”
女子脸色僵了一下,眼神转向男孩又转了开去“娘最近身体不好,只能委屈你妹妹了。”
男孩低头哦了一声,复又天真地笑开,“娘,那我帮您照顾妹妹,您就能快些好了吧。”
女子舒展哦脸色,摸着男孩的头,“文儿真乖”
女婴舒服的窝在女子的怀里,睁着大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在她头顶上,两个大人一个小孩也正瞪着六只眼睛看她
最后,小男孩开口了,“妹妹,我跟你说啊,这是你娘亲,这是你爹爹,我是你哥哥。娘亲较尚琳,爹爹叫竺观,我叫竺影文,记住了吗?”一脸的认真。
旁边男子拍了拍他的头,笑他,“你妹妹还小呢,你一口气说那么多,她听不懂……的?”音调忽然上扬,怪异的看着妻子怀里的小人儿。
只见她点了点头,还拿肉呼呼地巴掌拍了几下,心道,大家的名字都不错啊,那我呢?我叫什么?
“爹爹,妹妹好像听懂了!”竺影文很有些自豪地说,又见妹妹眨着求知的大眼望着他,便逗她,“是想问自己叫什么吗?”
女婴忙不迭点头,是啊是啊,很想知道。见两个大人都处于呆瓜状态,竺影文从娘前受中国抱过妹妹,把它略略举高,与自己平视。
“你的名字叫竺影荫,喜欢吗?”
小女婴又拍起了小巴掌,边拍边咯咯地笑。
我叫竺影荫。
(今天冒着被老师发现的风险,借了英语老师的电脑传这章,所以字数少了些,大家见谅一下哈哈。
ps:以后主角的名字便叫竺影荫,像栗静笛,方铭姗这些名字好久好久都不会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