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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牛头山

话说木羽揣着打工好不容易挣来的包袱七拐八转来到一家大院的后门,熟练的上前敲了几下,不一会,大门拉开了一条细缝,门后一双眼睛扫了木羽几下,似是认识的,说了句等着,不待木羽应话,砰的一声,便又将大门关上了。木羽也没有再叫门的意思,就这么听话的站在门前等着。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大门这次终于打开了,跟着出来一个小丫鬟,身着紫色长裙,看年龄似乎有十四五岁,头上扎着两个小辫,手里也拿着一个包袱,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木羽,问道:“怎么,又没饭吃了?”

木羽嘻嘻上前说:“小惠姐,看你说的,难道我木羽来找你就不能有别的事么?,我天天在庙里向玉皇大帝祈祷保佑小惠姐,希望小惠姐能早日脱离苦海,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

小惠:“哼!我还不知道你,油嘴滑舌的,我看你不是向玉皇大帝祈祷,而是向周公祈祷吧,你哪次不是饿的半死才来找我,我可告诉你,你最好找个正经的活计做,别整天满大街的乱混,跟着那些乞丐学坏,这么点年纪,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改天我求祝小姐,让小姐在府里帮你找个活计做。”

木羽回道:“我就知道小惠姐对我最好了,在这信州城,你就是我的亲人,想以前咱俩相依为命,除了你,我就没别的亲人了。以前多亏你的照顾,我木羽才能在这个世界上活下来,我心里很感激,等到我有了钱,我一定把你赎出来做老婆。”

小惠:“呸,你也不害臊,你有了钱会想到我,我才不信呢,你要是把我当作亲人,我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样子?快说,今天什么事,我忙着呢,一会小姐该找我了。”

木羽:“今天我在路上捡到个包袱,等了半天也没有人来领,你知道我的情况,带在身上不合适,所以就想先寄放在你这里,过些日子我来取,行么?

小惠:“别把你坑蒙拐骗来的东西放到我这里,净给我找麻烦,小姐总是问我这些东西哪里来的,还以为是我偷的呢。”

木羽赶紧上前拉住小惠的手央求道:“你这次可要帮我,这个东西我真的不能带在身上,这是最后一次,好么?”

小惠虽然嘴上说的厉害,但其实心里早已打定主意要帮助木羽了,可是看到木羽仍然不务正业,只是生气说些气话罢了,此时觉得木羽态度比较端正,便说道:“拿来吧。”说完伸手接过木羽的包袱。随手打开一看,竟是一颗夜明珠,吓得小惠忙合上盖子。说:“你从哪里弄来的,这可值钱的很,你啊,这次可惹大麻烦了,快,赶紧走吧,别让人看你见你,你自己小心。”说完把自己带出来的包袱随手丢进木羽的怀里,推了木羽一把。

木羽一边说没事,一边抱紧了小惠丢过来的包袱,转身匆匆走了。

小惠看着木羽在巷子口的拐角处消失,叹了一口气,转身消失在门后。

木羽打开小惠给的包袱一看,不出所料是几个馒头,心里小小感动了一把。

小惠和木羽是打小一块在信州城里混饭吃的,小惠十二岁那年木羽献计让小惠自卖自身到了祝府做丫鬟,祝府是信州城富商祝天豪的府邸,府内丫鬟仆妇无数,卖身到祝府的小惠幸运地得到了祝员外的赏识,祝员外让小惠陪伴在祝小姐身边,侍候小姐。而卖身的钱则由木羽以做大买卖为由暂时保管。后来由于温饱问题没有解决,就先拿来充饥了。幸亏小惠和她的主子祝小姐是一起长大的,两人从小就亲密无间,祝小姐待小惠如亲姐妹一样,小惠在祝府也算是过的不错,否则,别说像这样时常接济木羽几个馒头,不亲手打死木羽就算对的起他了。

木羽摸着兜里剩下碎的银子,心里窃喜,打算先饱餐一顿,安慰一下自己这与自己患难与共的肚子,然后回庙里美美的睡一觉,明天找个地方卖掉夜明珠,又能阔几天了。想到这里,木羽感觉这样的日子真是太美秒了。

一会的功夫木羽便出现在了一个离破庙不远的饭馆里,饭馆名曰香飘万里,店小二像招待老客户一样,快步走过来问道:“小羽哥,还是老样子?”

木羽:“恩,另外加一只烧鸡,一壶好酒,今天我不醉不归。”

店小二:“好嘞,你今天这是又发财了?”

木羽掏出碎银子随后摆弄着给店小二略一显摆,顿时眼馋的店小二直流口水,木羽微微一笑,说道:“还不赶紧去准备,我忙活了一天,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店小二应道:“你稍坐,马上就来。”

不大一会,店小二便上齐了酒菜,临走的时候凑过来悄悄对木羽说道:“今天我有消息,您要不要做。”

木羽抬头看了一眼店小二说:“做,当然要做,你说吧,如果还是像以前那么容易,回头照先前的规矩给你提成。”

店小二立马来了兴趣,又往木羽身边凑了凑,低声说道:“今天晚上,城东二十里,牛头山附近。鬼头帮的货,听说对方是三青州项青城城主的车队。”

木羽一听,便知道今趟不同以往,只要能捞到这一票,说不定以后吃穿就不用愁了,运气好的话,买房置地娶老婆都不是梦想。想到这里,木羽已经拿定了主意。又向店小二细细询问了几句,便结账离开了。

木羽要干的其实也属于乞丐行业内的活计,业内人士叫做拾荒,并不是去抢劫。抢劫这种高风险的活计,木羽现在是干不来的。一来他没有武功,二来没有人马,虽说木羽有心干这种一本万利的勾当。但无奈他先天条件不足,只好放弃,退而求其次,等待别人抢劫的时候浑水摸鱼或者抢劫的人走后他再搜刮一下现场,有的时候也能捞到点薄财。偶尔能有个几十银子的收入,不济的时候也能弄到点碎银子,首饰什么的,总能潇洒几天。这在木羽看来比要饭要强的太多了,只是一点,拾这个荒的人,胆子要特别大,很多时候都是从刚死的人身上摸钱,运气不好,遇到还没死透的人,摸着摸着就能把他给摸活了,如果他再把你当作抢劫的人一刀给杀了,多冤的很呐。可是这样的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首先这样的事不是天天有,即使天天有,也不可能都让木羽他们知道。但木羽认为这个事情虽然有高风险,但也有高利润,所以木羽经常干,越干越来劲,他觉得这样要比要饭来的刺激多了。店小二作为饭馆的接待人员,常年迎来送往,什么样的人都能见得到,什么样的话都能从客人口中听到,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在听到有客人在谈论哪里发生了抢劫,死了多少人,被抢了多少财物的时候,将这些事告诉了木羽,木羽听了以后想到的不是被抢劫的人多可怜,而是那一地的尸体身上肯定有好处,即使没有,那一身的衣服总要比自己的好多了吧。果然在他听到店小二向他谈起这场抢劫的时候,便飞奔向事发地点,经过一阵精心搜刮,木羽居然从死人身上摸到了二十几两银子,回来后不但给了店小二几两银子,还和店小二结成了朋友,刻意结交之下,店小二便做了木羽的情报员,专门替木羽打听哪里发生了抢劫或者哪里将要发生抢劫。然后通知木羽,由木羽负责到抢劫发生地点后搜刮钱财。得到的钱财木羽与店小二按比例分掉。之所以机会来之不易,所以木羽每次必定要去的,尤其是这种将要发生的抢劫,且对方是三青州项青城城主家的车队,不用想,钱是大大的有,而且留给他的将是第一现场,那对于一个专业拾荒的人来说,意味着一座无人开发的宝藏一般,说不定这次能捡到值大价钱的东西,后半辈子将衣食无忧了。想到这里,木羽仿佛看到了一座闪闪发光的金山,让人目眩神迷。

吃饱喝足的木羽回到庙里,稍微休息了一下,便直奔信州城东门,他必须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出城,以方便行事。

木羽沿着官道直奔牛头山,一路行来,半个人毛都没有碰到,行了大约有半个时辰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木羽看了看眼前笔直的灰白色官道,前方牛头山马上就要到了,可是什么时候开始抢劫,在哪里发生抢劫却还一无所知,但是这并不影响木羽对于财富的向往。木羽抬头看了看天空,心中祈祷上天保佑自己今天能大捞一笔。天上的月亮已经高挂在夜空中,周围的星星一个一个排兵布阵般的围绕在侧,木羽突然发现今天的月亮比往日更加明亮,更加的雪白惨淡。他深吸一口气,四周望了望,灰蒙蒙的牛头山趴在不远处向远方延伸而去,像一群野兽正在伺机待发,周围草丛中各种不知名的虫子低声鸣叫,让木羽的心中顿时有一种精神一振的感觉,木羽觉得从腰部脊椎处突然爆发出一股麻麻的感觉直冲大脑,顿时感觉浑身有种说不出的享受,放佛身体里充满了力量,麻麻的,痒痒的,这种兴奋的感觉,总是发生在这种时候,尤其是对于未知财富的探索,木羽的这种感觉来的就越突然,就越强烈。木羽躺在了路边的草丛中,来来回回翻了几个滚,犹自感觉不足,放佛没有将心中的那种强烈的快感全部发泄出来,木羽便又来回翻了几下才停止,这时木羽感觉全身舒坦无比,只想就这样躺在草地上,美美的睡上一觉。

正在木羽遐想之中,享受快感之际,前方忽然传来阵阵的厮杀声,听声音的方向,确实是牛头山脚下传过来的,木羽一跃而起,随即加快脚步,朝着厮杀声传来的方向走去,等到木羽赶到的时候,厮杀声已经消失了,木羽看到是一地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路边,木羽马不停蹄的开展了工作,首先木羽便选中了尚停在路中间的一辆马车,看着马车的打扮,就知道价值不菲。木羽跳上马车掀开帘子一看,车厢里躺着一个少年,咽喉中剑,软软的靠在车厢内壁,看样子已经死透了。木羽强制压抑着自己激动的心情,慢慢的在少年身上摸索着,一边摸一边想,这身衣服要弄走,摸着料子手感还是很不错的,摸到少年的怀里的时候,木羽知道就要有收获了,果然,不大一会,木羽便从这个少年怀中掏出一个赤色的金锞子,造型很奇怪,方形,中间刻着一个字,木羽不认识字,所以随手放在一边便开始扒衣服。扒完后,木羽脱下自己身上的二手衣服,换上新衣服,顿时感觉心情又好了不少。随后木羽将少年拖下马车仍在路边,准备待搜刮完毕,赶着马车离开。

就在这时,木羽突然发现从东边飞过来一个人,是的,飞过来一个人,虽然木羽不会武功,但对武功还是略知一二的,对于木羽这样的拾荒之人来说,一个没死透的人他都要考虑能不能打得过呢,何况这样一个会飞着走路的人,那武功肯定高强无比,绝不是木羽能够抗衡的。眼见这个人直奔自己而来,木羽吓得一个站不稳,就要从马车上摔下来,谁知这个人更快,一个提速,就将木羽接住,又一跃而起,抓着木羽向东疾驰而去。只留下一地的尸体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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