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怡见刘风呆呆的看着自己,也不生气,指着被刘风打晕的范川问道:“他死了吗?”
刘风回道:“他只是晕了,过几个时辰就会醒。”
司马怡便接着问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刘风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本来答应了笑天近在这里等他回来,现在既然救下了司马怡,齐王那边见司马怡许久不到必然会派人来找,看来此地并非久留之地,便对司马怡说道:“我们还是先出了齐王府再说吧。你认识路吗?”
“认识自然是认识,这里是‘意夏庭’,是齐王府内院里面的一个庭院,而齐王府内总共有三院九庭,要想出去还得要出了内院,走到外院才行。”司马怡说道。
刘风闻言顿觉头大,但留在此地终究不是办法,只能无奈的耸耸肩道:“那就走吧,你带路。”
司马怡点点头,随后把天启递还给刘风,说道:“这个还是你拿着吧,你要保护我的嘛。”说到最后已经是脸色羞红,细如蚊声了。
刘风但觉今日司马怡神情扭捏,大不同于往昔,虽是似有所悟,但两人终究门第相差甚大,便也没有多想。
两人一路穿庭过院,齐王府之大实出刘风之所料,一路走来,每个庭院风格迥异,有的庭院花波莲动,有的庭院怪石斗艳,有的庭院竹涛惊风,刘风心中暗叹,一个齐王府就已经如此奢华,不知皇宫会是个什么样子……
两人走了一路皆不见人影,但此刻已能隐隐听到喧哗之声,司马怡一路领着刘风来到一侧围墙之下,说道:“翻过这座墙就出齐王府了,不过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人把守。”
刘风抬头看了下围墙的高度,有数丈之高,这自然难不倒刘风,至于司马怡,他还真不知道她的轻功怎么样,便问道:“你轻功怎么样,能跃过去吗?”
司马怡抬头看了看围墙不免心悸,她原本就生在富贵之家,习武也仅凭兴趣而已,学得一些三脚猫功夫便已经沾沾自喜,哪像刘风那般以此谋生,稍有技不如人便有性命之忧。刘风见她表情便知她心思。其实现在刘风的轻功已是天下少有了,若是这些王孙贵族府邸的城墙任谁都能自由出入那还得了。
“那你先呆在这里,我先出去看下。”刘风交代司马怡一番,便轻身跃上墙头,见城墙之外只稀稀落落的有几名官兵游守着,而这几名官兵都是以长枪为兵刃,一阵暗喜。
那几个官兵又怎么是刘风对手,过不得片刻刘风便持着长枪跃回来。司马怡看着刘风这般的来去自如,不由得心生敬佩,而见他持着长枪而回,显然是已经把围墙之外的官兵收拾了,刘风所习“纵天云步”本就从容气度,而此刻司马怡见刘风这般高来高去更是潇洒飘逸,不由得心神一醉。
“来!”刘风说着便牵着司马怡的手,领着她来到一座假山旁边,随后揽着她的腰,先是借力假山之上,随后一跃而起,跃过墙头。
出得城墙之外,司马怡轻轻挣脱刘风揽于腰间的手,脸上则已羞红难当。
两人虽然已经逃出齐王府,但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司马怡本就没有去处,刘风现在也是无家可归,他在这世上的亲人就剩下师父许忠一家,还有那个结拜大哥笑天近。师父许忠一家只是听笑天近说去江南了,天大地大,茫茫顿顿,这又如何去找,然而自己真的要去找他们和他们一起造反吗?想到此处刘风便心乱不已,看来眼下只能先找到笑天近,再做打算,可又不知道笑天近现在身处何处,思索片刻,想到笑天近的落脚之处——洛阳城外达摩大师他们的住处,便对司马怡说道:“我们先混出城,然后带你去见一些有趣的人。”司马怡不明所以,不知他所说的有趣的人是什么意思,但也只能跟着刘风走。
一路上,一队队的官兵来去冲冲,也分不清是齐王府的还是长沙王府的,而路上的店铺人家大都门户紧闭,路上也只是偶尔有些行人经过,两人来到北城门之前,远远望着城门紧闭,门前左右各有一队官兵,而城墙之上也是五步一岗的有官兵守着。见此情景刘风叹道:“看来是出不了城了。”随后转身问司马怡道,“我们怎么办?”
司马怡也没了主意,摇了摇头,轻轻说道:“我跟着你。”
刘风心中一叹也是没什么好办法,看到此处城门刘风不免思及往事,上次出这个城门的时候押着小王爷司马季,与笑天近把酒痛饮,正想着突然想到一个出处,便说道:“有了,我们去许家镖局。”
“许家镖局?”司马怡虽然在小王爷司马季围剿许家镖局那晚没来,但她也知道如今许家镖局已经不复存在。
“嗯,我师父他们已经去江南了,现在许家镖局定然空无一人,正好我们可以落脚几日,等城门开了再出去。”刘风说道。
青石板路依旧苍苍,路旁的镖局大门半掩着,大门之上“天下第一镖局”的金漆匾额依然金光灿灿,看上去却是那么的讽刺。推开大门则是另外一番景象,院中一片杂乱,一派断垣残壁之象,复又推开大堂之门,桌椅积灰,丝虫结网,整个房间毫无生气。
刘风一阵叹息,他在此处生活了八年,这八年里自己从懵懵的孩童到如今英姿挺拔的少年,回忆中有欢笑,也有泪水,更有郎骑竹马来,青梅弄床头的青涩希冀。
刘风、司马怡两人安顿了下来,亏得当时许忠一行人的走得甚急,只带走了一些贵重物品和随身细软,这便让此时的刘风和司马怡算是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镖局中存有的食物够他们吃好几天的。
两人不便在镖局院中抛头露面,镖局后院之外的竹林自然便成了两人嬉笑打闹的场所。而时下乃是盛夏,竹林中的竹笋也自然成了他们的佳肴。
司马怡从小娇生惯养,万事都不用自己动手,此时此刻自然是什么都不会,刘风虽只比她年长几岁,但却十多岁便跟着师父他们押镖走镖,风餐露宿也是常事,自然通晓俗事。
这几日,外面祸乱未平,加上许家镖局被冠上谋反之名,外人为了避嫌也没人敢来此处,而刘风司马怡两人最是年少易忘忧,倒也是自在。
过了几日,洛阳城中风声渐止。这一日,刘风上街打探消息,待到晌午时分,回到镖局,司马怡早就撅着嘴等急了,见刘风回来,便嗔道:“你怎么回来那么晚啊!”
刘风见她一副幽怨的模样,便笑道:“怎么了?饿急了吗?你先吃这个垫垫肚子,我去做饭。”说着将手中提着的东西递给了她。
司马怡仍是撅着嘴接过,边拆边嘟囔着:“是什么呀?核桃酥?千层饼?杏仁糕?”待到拆开,见里面只是躺着几块样子一般的包子而已,失望的而说道:“包子啊…”
“这是什锦包子,味道自然是比不得你说的那些什么酥啊什么糕的,不过我觉得蛮好吃的,你吃吃看。”刘风说道。
司马怡拿起一个,细细的咬了一口,包子的馅是香菇和几种野菜和成的,司马怡平时里哪会吃野菜,此时吃起来只觉得鲜美异常,不禁赞道:“真的很好吃哩!”说着,大口的便将一个包子吃完了,抬头见刘风正看着自己,讪讪一笑,说道:“你也一起吃呀。”
刘风也拿了一个包子,边吃边说道:“我刚才在街上看到皇榜已经放出来了,上面说现在朝政由长沙王全权代理,上面还列了齐王司马冏的八大罪状,比上次赵王司马伦的还多两条,看来这一次你的那个王叔司马乂是大赢家。”
“噢,真的吗?”司马怡一阵心喜,眉开颜笑的问道。
“皇榜都放出来了还能有假?”刘风回道,“这样的话,我晚些时候送你去你王叔那里吧。”
司马怡本来心情甚佳,但闻刘风此言不免泛起一丝离愁,嗔道:“你就那么想把我送走啊!”
刘风一愣,这几日自己与司马怡相处时日虽短,但却是相依相伴,日子虽是清苦,却也是无忧无虑,此刻虽是自己提起分离,却也不免有些不舍,不过,难道要人家堂堂一个郡主跟着自己颠沛流离,流浪江湖吗?
司马怡见刘风不说话便继续说道:“其实就算是我王叔赢了齐王又怎么样呢?说我是妖女的人是那个王衍,又不是齐王。我如果回去了,他再对我王叔说我是妖女,长着什么天祸之容,我的下场还不是一样?你就那么想看我被抓起来吗!”
“怎么会呢?他不是你亲叔叔吗?”刘风奇道。
司马怡愤愤而道:“你没听过自古皇家最无情吗?我王叔和齐王不也是兄弟吗?还不是一样斗个你死我活吗?他们那些人,事情若是关系到他们的江山社稷,又怎会理会到我的死活!”
刘风默然,虽然司马怡年纪比他小上几岁,也不及他这般精通事俗,但此时的一番话却是让她沧桑了很多,皇家之间的争权夺利她是从小耳濡目染,此中的无情无义又怎是刘风这般生长在百姓之家的人能够领略的呢。
刘风长长一息,他的感受虽不及司马怡这般切身,但这几年间,洛阳城连番易主,各个王爷番王又有哪个不是司马氏的子孙呢,还不是一样同室操戈,打的不亦乐乎?念及至此,刘风柔声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刘风此时语气之中明显多了一份怜惜之情。
司马怡听他语气温柔,心中一软,反问道:“那你还要送我回去吗?”
刘风一阵黯然,虽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安置郡主,但却也不忍将她送回,便轻轻地摇了摇头。
司马怡撅嘴一哼,一副算是识相的表情,说道:“那我就先跟着你,我想现在既然已经是我王叔掌权,那我父王应该也会到京祝贺,那时我再回去就好了。”
“你父王?对了,你父王是谁你从没和我说过呢。”刘风问道。
司马怡一副不爱搭理的模样,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刘风闻言耸耸肩,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不说就算了,那你就先跟着我吧,反正我甩也甩不掉。”
“你说什么!”司马怡一声怒道,说着便追着刘风打去。
几日后,洛阳城门解禁,刘风和司马怡便借机混出了城,奔着城外达摩大师他们的住处而去。
路过那城外的茶水铺,刘风想起第一次与司马怡亲密接触的那一夜,不由得对司马怡笑道:“郡主,你还记得这个地方吗?”
司马怡怎会不记得这个地方,脸色一红,嗔道:“臭流氓!”
两人一路而行,司马怡没有刘风的脚力,走到一半便开始抱怨,刘风好不容易将她又哄又骗的来到达摩大师他们所住的土地庙之前,松了一口气,说道:“我们到了。”
司马怡眼望着这个破破烂烂的土地庙,说道:“你说的有趣的人就住在这种地方?”
刘风点点头,说道:“这才是他们让人敬佩的地方。”
的确,达则兼济天下本是应该,但穷也兼济天下那才让人敬佩。
两人跨进大门,只见院中有三人,两名女子和一名光头老者,一女子身着黄衫拿着药杵正在捣药,而另一个白衣女子正和那光头老者交谈着什么,那光头老者刘风认得,正是不嗔大师。而这黄衫女子刘风也觉得依稀相熟,细细一看,只见她长相甜美,正是依依,不禁喜道:“依依!”
依依正低头捣药,突然听得有人叫自己,吓了一跳,抬头见是刘风,不禁一呆,随后喜极,道:“公子,是你啊!”
一旁的不嗔大师和白衣女子闻声也转过身来,不嗔大师见是刘风,忙行礼道:“哦,原来是刘少侠!善哉,善哉啊!”随后转身对身边的白衣女子介绍道:“施主,这位便是你们之前说起的刘风刘少侠。”
刘风对几位大师始终心存敬佩,忙上前见礼,却又听不嗔大师称那白衣女子为施主,想起当时笑天近对他说过,“施主”就是兄弟的意思,顿时不免一愣,方才看那白衣女子柔美怡人,怎么会是个男的呢?不由得细细盯着她看起来,只见她五官清秀,面容娇美,虽没有司马怡那般秀美直至艳丽,也没有许情那般灵动可爱,但却自有一股柔和宁静,分明便是一名女子。
那白衣女子本想说些什么,却见刘风这般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便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而一边的司马怡却看不下去了,娇斥道:“你看够了没有?”
刘风方才醒悟,自觉失态,讪讪的说道:“这位也是施主吗?这不是女的吗?”
众人皆是一呆,不知刘风此话何意。
还是不嗔大师双手合十,说道:“刘少侠,凡是结善缘之人都是施主,并不分男女。“
刘风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
此时依依走到刘风边上,带着坏坏的笑说道:“公子,这是我们家小姐,叫刘瑶,你可记得了,上次生病的就是她。”
刘瑶娇嗔的看了依依一眼,上前给刘风施礼道:“刘瑶谢过公子救命之恩。”
刘风见状忙将她扶起,说道:“小姐客气了,现在身子好了吗?。”
刘瑶低声回道:“已经无恙了,多谢公子挂怀。”
司马怡见刘风和刘瑶这般说话顿生一股酸意,便哼道:“你说带我来看的有趣的人就是他们吗?”
其实当时佛教虽然尚未普及,但佛教的传教士们在贵族上层之间活动频繁,只是少有传教士深入到民间而已,是以,像司马怡、刘瑶这些的富家贵族对这些天竺僧人并非觉得异样或者有趣。
刘风被司马怡如此一问,脸色一红,不知该如何接话了,而刘瑶和依依不知司马怡的身份也不便插嘴,还是不嗔大师上来解围问道:“刘少侠,这位女施主是?”不嗔大师怕刘风再生误会,特地在施主前面加了一个女。
刘风闻言便介绍道:“这位是……”刘风突然一阵语塞,他和司马怡虽是相处日久,但到现在也只是知道她是个郡主,还不知道她是哪个王爷的女儿了。
“我是他表妹。”司马怡见刘风语塞便插话道。
“噢,原来是刘少侠的妹妹,贫僧有礼了。”说着不嗔大师双手合十。
而一旁的依依听说她是刘风的表妹,顿时松一口气,走到刘风边上说道:“公子,你的伤势好了吗?”
刘风一愣,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依依说的是就她那次所受的内伤,事隔许久,自己早已淡忘,但她却还记挂在心,刘风心中不免一阵感动,回道:“那只是小伤,现在没事了。”
依依说道:“哦,那便好。公子,你的英雄事迹我们都听说了,前几天盗侠前辈说要去救你,结果还是自己一个人回来了,我还担心你有什么事呢,现在你回来了,这下可好了。”
“盗侠?”刘风听说有盗侠的消息,心中一阵欢喜,忙道,“他现在在哪里?我这次就是来找他的。”刘风一时兴奋,却看不见此时旁上的司马怡脸上的异样。
“盗侠前辈现在还在我们府做客哩。”依依甜甜的答道。
“他怎么会去你们府上做客的呢?你们认识吗?”刘风疑问道。
“我们小姐病好以后便过来答谢几位大师,结果盗侠前辈也在,几位大师不肯去我们府上做客,结果就邀请了盗侠前辈一个人去。”
“噢,原来是这样。那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呢?”刘风接着问道。
“我看公子还是也去我们府上作客好了,盗侠前辈已经在我们府上住了好些天了哩。小姐是吧?”提起邀人作客,她一个丫鬟自然不能定夺。
刘风见刘瑶仍是一脸娇羞的模样,便说道:“小姐,若是不方便就烦请告知盗侠一声,说我在这边等他便可。”
刘瑶忙摇摇头,说道:“没什么不方便的,家兄为人豪爽,喜交豪杰,必然会和公子一见如故的。”
刘风见她答应,一阵心喜,却也不忘询问司马怡的意见,司马怡只是冷冷回道:“我跟着表哥便是。”
既已说定,便各自叙起了别情,原来,自刘瑶身体好后便每天都会到此,给大师们收养的孤儿送些吃的,帮大师们做点事,和那些孤儿一起玩。刘风也说了自和依依分开之后的种种境遇,讲了外面盛传的他以一人之力抵御上千官兵以掩护笑天近他们脱身的英雄事迹,此中自然不免要添油加醋,讲的刘瑶和依依时而一阵长吁时而一阵短叹。
时至晌午,不贪大师带着一群孩子熙熙攘攘的回来了,这些孩子本来就与刘风相识,见刘风到来都异常高兴,刘瑶和依依此时拿出准备好的食盒,将其中的点心分给众人,大家便在院中露天而食,孩子们一口一个“瑶儿姐姐”,“依依姐姐”,“刘风哥哥”的叫着,倒也是食之干饴。午餐之后,稍作休息,不嗔大师便开始教孩子们读佛经,讲佛理,刘瑶和依依也认真的听着,刘风左右无事,便也坐下一起听了起来,他悟性本高,不嗔大师是讲给孩子听的,也只讲些粗浅的佛理,刘风自然能领会其意。而上完课后便和孩子们一起打闹玩耍,其乐融融。
日至西头,依依端了一碗水给刘风,说道:“公子,文管家来接我们了。”刘风生来哪受过这种待遇,不禁受宠若惊,忙接过水,喝了一大口,回道:“好,那我们这便走吧。”
依依笑着说道:“不急,总要和不贪和不嗔大师道声别吧。”说着接过刘风喝剩下的那碗水,将手中丝帕递给了他,刘风接过丝帕,只觉一阵幽香,却不知道依依递给他丝帕是何用意,若是用这幽香阵阵的丝帕擦汗也太伤风雅了,便抬手用袖口在额头上擦了两下,对依依笑道:“依依的丝帕太香了,用它擦臭汗多不好,我用袖子擦擦就行了。”依依甜甜一笑,拿过刘风手中的丝帕,伸手轻轻拭去他嘴角的水渍。柔声说道:“公子,我们过去吧,小姐怕是等急了。”弄的刘风一阵心醉。
两人走至前院,便响起文管家的声音:“哈,刘少侠,你没事就好,盗侠老前辈找你都找了好些天了。”刘风见文管家一脸热情的向他走来,身材依旧,想起往事不由得眉开眼笑,说道:“我这不随你们回去见盗侠了吗?”
“这个……”听刘风这么说,文管家神情突变,语峰转道:“盗侠老前辈听说今天洛阳城门解禁,用完午餐便进城找你去了。”听完此话,众人神情皆是一愣,事情也太过戏剧化了,真是啼笑皆非。此时刘瑶说道:“公子不必心急,盗侠武艺高强,自是不是有事,他找不到你自然便会回来。到时候你们两人便可相聚。”
依依也说道:“是啊,公子,你先在我们府住着,我与小姐每日都会来这里,到时候不管盗侠前辈是回哪里,我们都能碰上。”
刘风点点头,说道:“嗯,这样也行。”
既已说定,一行人和不贪不嗔大师道别,便驱车前往龙门县的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