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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商议

倒头来,爱莎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无论是海滩还是自己。这种种的遭遇就像是穿越一般无解。不过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不需要弄清楚也可以继续下去。至少眼前的米拉并不像是在说谎,也许她真的和那血腥的画面没有关系。如果说真的是那样的话。

不过在经历了这次事件之后,爱莎也不得不继续上路前往的别的地方,倒不是说感到了危险,只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市场想必会低靡很长一段时间。这对她来讲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我说呀爱莎,为什么你在犹豫去北边还是南边呢?”

在确定成为同伴的第二天米拉就一身轻装的跟随爱莎。

顺带一提,米拉所住的房子是一所罕见的豪宅,之所以罕见那是因为那样款式的房子也只有巨商或者总督以上的家伙才会居住。不过有所不同的是,爱莎所见识过的这些豪宅无一不是戒备森严。可米拉的住所看起来有种异样的感觉。倒不是说破败,那荒废的庭院却又井井有条,像是有人刻意把它变成那样,枯木,诡异的雕像和墓碑就这么陈列在庭院当中,就像是供人观赏的景致那样,到处都充斥着死亡的气息,或者说是安息的气息。那种安静几乎可以把人的心脏给冻结。如果不是知道这个时节是夏季,爱莎都怀疑可以从口里哈出白色的雾气。

如果说非要给一个形容的话,那么这一所豪宅正好符合电影里吸血鬼住宅的风格。而米拉也笑嘻嘻的露出虎牙玩笑说道自己是传说中的恶魔,说不定哪一天会把爱莎吃掉之类的。

当然无视掉米拉低劣的玩笑外,爱莎还是发现有不少值得注意的地方,比如那些价值不菲的艺术品。

而也正是这些艺术品的存在,让现在的爱莎心里极其的不平衡。综合以上的观察,米拉根本就是某个巨商的眷属,且不说她的生活会如何的丰富,只是看到米拉轻装上阵心里就暗暗的担心她能不能赚够自己的饭钱,说不定倒头来自己还要赔上一口口粮。

一时之间,爱莎有些后悔向米拉伸出手,说不定到最后反过来要自己服侍她那可就麻烦了。

陷入沉思的爱莎没有注意到,米拉已经快步走到自己跟前,正满脸怒容的盯着自己。

“喂,我说爱莎,你有在听么?”

“啊?……哦!那个……呵呵不好意思有些走神了。”

“哦?”

在米拉故意拉长的音调中,爱莎感到了不妙。

“这就是爱莎你愿意合作的诚意么?连最基本的教养都没有会被驱逐的哦。”

“对不起……”

“哼,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让你如此的落魄。让我来猜猜,该不会是在想这位美丽而高贵的小姐该不会是蹭饭的吧。”

除了美丽而高贵这类自我意识过剩的词汇,米拉十分尖锐的刺破爱莎的内心。

“瞧你说的,我可不是那种器量小的人。”

经过最初的接触后爱莎也有些习惯米拉的洞察,凭着这些年的阅历与经验,她很好的掩饰了内心的尴尬。一脸你说错了,事实不是这样的表情。

“爱莎!请你严肃一点,至少在称呼我的时候不应该加上姐姐么?而且你如此心不在焉,如何能展现出我那浩瀚如海的见识?”

“好吧,米拉姐姐,我表示抱歉。只是有一件事我想请教一下。”

得到道歉的米拉脸色顿时变好了许多,虽然仍然是满脸的怒容,但手指却欢快的绕着那艳丽的金发。

“说来听听,让我来为你解惑。”

“是这样的,我听说过这么一个故事,在从前有一个人,他用仅有的小米换取了一担柴,而又把柴带到下一个村换取了草席,而又把草席换取了麻布,而通过麻布他又换取了价值更高的东西。而通过这样的交易,他最终成为了一方富甲。只是我想问的是,在最初这个人拥有些什么?”

这是一个语言陷阱,只要米拉回答了这个问题,就会陷入另外一个尴尬的问题当中。

就在爱莎满怀期待看见米拉受挫的样子时,米拉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我还以为是什么问题,原来是想乘机作弄我一番,这可不行哦,难得我们成为了同伴,应该给彼此更多的信任才是。只是为了那微不足道的男性自尊而耍小脾气,会显得你器量也不过如此。”

“……”

“其实如此简单的问题,本来是不用我来告诉你答案的,但是爱莎你那么想我回答的话,我会告诉的你的。无论这个人在后来成为怎么样的富翁都好,他都必须要拥有米,也就是启动资金。话说我可爱的爱莎,你该不会是想借此告诉我‘你并没有任何启动资金’这个事实吧。”

“米拉姐姐真是的,看你说的,呵呵……”这次爱莎不敢正视米拉的眼睛,视线也稍稍的偏移开去。

“不,这倒是一个事实。没有初始基金确实有吃白食的嫌疑。”

出乎爱莎的预料,言辞锋利的米拉对于这个事实十分老实的承认了。这下反倒让爱莎感到十分的尴尬。

看到爱莎尴尬的神情,米拉的心情立时变得欢快起来,拍着爱莎的肩膀笑了起来。

“看不出爱莎你居然曾经是一个男性,真想象不出一个大男人斤斤计较会是一副什么模样。又或者说这是你开始女性化的特征?”

偷鸡不成蚀把米,大概就是形容这时候的爱莎吧。

“咳咳,米拉姐姐,之前你都在说些什么?我走神了没有听清楚。”

“哼,不过算了,下次可不许无视我。”

“……”

能得到米拉的原谅,爱莎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爱莎你说过你在犹豫是前往北边还是南边吧?我在询问你犹豫的理由。”

于是爱莎详细的把那晚和罗伯斯特的对话和米拉说了一遍,并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告诉了她。

“这么说来你是在犹豫该不该运送皮草到北边,从而获得跟高的利益?不过当消息传到临海小镇时,恐怕这都已经是世人所知的消息,不要说赚一笔,就连收购皮草都显得有些晚了是么?”

米拉很快的给出她的分析,速度之快让爱莎感到吃惊。倒不是说自己不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只是能如此之快的考虑到这些的确不是一般的大小姐。

米拉很享受爱莎惊讶的神情,而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然则,仅从上边的情况得出军备竞赛未免有些草率。但是爱莎你想在上边获利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两国的军备竞赛这条消息成立的话,还执意收购皮草囤积贩卖的话确实能够大赚一笔。只是爱莎就以你现有的实力很明显无法完成,但我如果们大胆一些,说不定还能获得更大的利润。”

“你是说……”

“没错,皮草是衣物可以防寒御冷,而战场上能够抵挡刀枪的那就是甲胄。所以我建议爱莎不妨弄一些甲胄运往北方。”

“北方?”

“恩,北方,虽然说南方大量收购皮草,但也不能说明些什么,虽然把甲胄卖给好战的一方确实能够获得大价钱,不过同样,卖给相对不发达的北方正是雪中送炭,无论是不是在军备竞赛,甲胄都能够获得大利润。

面对米拉的建议,爱莎略微思索,脸上不禁露出了苦笑。

“米拉姐姐,虽然你说的不错,不过比起皮草甲胄更难获得,而且不达到一定的数量,充其量也只能贩卖给佣兵之流。”

“啧啧啧。”

米拉的眼睛突然变得妖艳起来,仿佛正是等待此刻的提问。

“爱莎你难道忘记我们相遇的那个夜晚了么?”

爱莎猛然惊醒,米拉是想发死人财。

“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嘛,在那样的战场足足有百来人倒地,其中没损伤的甲胄细心找的话也能够筹够20副上下,那可是一个小队的编制需求。而且成本几乎为零。”

不,米拉她没有开玩笑,她真的在打那些甲胄的主意。只是那样的战场不可能没有人知道吧,再怎么说也耽搁了一天时间,打扫战场这种事情早就有人在做了吧。

等等,爱莎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以米拉的个性而言,能够如此肯定的断言,莫非她知道葬送在那里的是一个完整的编制,换句话来说就是全军覆没!

当得出这个猜想时,爱莎的脸色也变得极其糟糕。

“米拉姐姐,从这个角度而言,确实能够获利不少,可是不要忘记了,在这个世界可是有轮回之道的。当你的‘恶’过多的话,你的‘运’会也会把你带向世界的尽头。”

米拉先是一愣,但很快她脸上浮现玩味的笑容,贴近爱莎,在爱莎的耳边轻声细语。

“爱莎你该不会认为我想把那些甲胄从死人身上扒下来吧。”

“……”

“那可是邪恶的事情呀,我所指的是这两天不妨去一些铁匠铺,说不定就能碰到那么一批甲胄。”

“米拉姐姐你是说有人会把东西卖给铁匠铺?”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那批甲胄怎么样又有什么所谓呢?”

这下,爱莎算是彻底的明白米拉的心思。确实铁匠铺的甲胄是不是那些二手货又有什么所谓呢。只要海滩的消息一流传开,想必这些铠甲也会变成凶甲吧。而只要抓住这一点,在谈判的时候就会占尽上风,纵然对方不能满意所给的价钱,但也必须要考虑这一方面的因素从而不得不让步。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讲,能随意的利用传闻来达到自己所要的谈判效果,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

“哦后?小爱莎,你看向我的眼神似乎不同了哦。我可是一个开明的人,我允许你亲吻我的手背已示敬意。”

说着把小手伸到爱莎的跟前。一脸坏坏的笑容,像是在挑衅,又像是在调戏。

爱莎愣了愣,她倒没有害羞闹别扭,只是像绅士一样端起那只小手轻轻的吻了下去。

“看小你还真是不好意思呀,希望我们以后的合作能够愉快。”

“看不出,小爱莎你除了作为男性的器量有些小之外,别的地方却有着非凡的卓见。”

“请不要这么说,就算是这幅身体,我依旧能够让你感受到我阳刚的地方。”

“是么?我十分期待你的表现。”

不知不觉间,两人回到了临海小城。而这里也正如预料的那样,陷入了恐怖气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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