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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Episode-82 要离开的人(番外)

她说的没错呢,人类,果真是可怕的生物呢!

看着近处,对重伤虚弱的自己仍然保持的警惕的几个人类,雷格纳特,大陆上相传从好几个个文明以前就存在的「圣龙」,此刻却是笑着叹息着。那笑容是那样的轻松,就仿佛这幅已经伤痕密布的庞大身躯,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似的。

自家知道自家事,虽然此身顶着一个很唬人的名号,可正如那个翘家的丫头所说的,自己也只不过是头理之境界的名为「龙」的爬虫而已,之所以被冠上了一个「圣」字,也只因为,如今的自己是唯一活着的龙,话说,任何一个活了数以万计岁月的生物,都会被那些因为寿命有限而向往永生的小家伙们所推崇吧。

就像那个活的比自己还要久上许多的小丫头(关于某龙的逻辑,作者表示蚊香眼ing),自己还只不过是多了个「圣」字而已,那个丫头则是直接被小家伙们称为「女神」了呢。

所以啊,「被区区几个人类联手打败」这种在当年那些眼高于顶的巨龙眼里视为绝对的耻辱的事情,雷格纳特却是一点都不奇怪呢,当初的还没进入理の境界的自己不也曾经不止一次败在人类手中么,而且,对方数量只有一个的情形,也不止一次呢

所以啊,这次会输,也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呢。

尤其,还是对方还是「七支柱」的联手。

看来这次,自己终于也要死了呢。

…………

「你们清楚地吧,如果打开那“门”,意味着什么?」

没有即将被杀的愤怒,被堪称当今人类中的至强者的七名使徒所包围「圣龙」开口问道,那语气,并不像面对着仇敌,而像是在跟朋友们唠着家常一般。

「已经拥有了如此富饶的大地的你们,究竟又是为何还要执着那不适合于你们的“界”?」

同以往的数个文明所存在的大陆不同,这片塞姆利亚的大陆,对于天性渴求资源的人类来说,已然是天堂般的存在了。幅员辽阔,非常适合作物生长的的肥沃土地;各种富含着大量人类称之为导力的矿石,更是一种储量巨大,再生周期短暂的存在。

或许唯一的美中不足的就是,与短暂的作物生长快速有所类似,这个世界的“魔兽”们,似乎也繁殖的非常迅速。以至于在过去的相当久远的时间里,已经进入工业文明的人类,却也仍然过着「城邦制」的生活(人类的活动范围,被局限在各个城镇内,典型的「农村包围城市」的模式,只不过这里包围城市的,换成了魔兽们居留地)。

大陆,是圆的。没错,这是所有人类所公知的事实,因为法典上一开始就说明这一点,这篇被人们称之为塞姆利亚的大陆仅仅只是界的一部分而已,只不过其他,球形体的大陆并不适合人类的居住。于是,艾德丝(教会法典中女神的名字)封印了天空。

「女神,将唯一适合的土地,赋予忠诚于她的子民……她的伟大的神力包裹整个着天空,保护着我们得到却还无力保护的恩赐。」——《法典·恩赐篇》

「“保护”?呵呵,」七支柱之一的男人冷笑着:「与其说天空的那个封印是“保护”还不如说,那是对于人类的“拘束”吧。」

雷格纳特看了看这个男人,良久,硕大的龙头人性化的摇了摇:

「“约束”,何尝不是一种“保护”?人类啊,你难道以为,大陆的“富饶”还有资源的“无尽”是凭空获得的?那可是那个丫头实实在在的“恩宠”啊!」

「哈哈哈哈……,都这个时候了,我们的圣龙大人还要用教会的那本哄小孩的《法典》中的话唬弄人么?这种事情,分明就是自然形成的。“女神”要是做的到这种事情,那岂不是连这个世界都是她创造的了!话说,就连圣龙大人你不也是称呼对方“丫头”么。」身着教会服饰男人不屑的嘲笑着,他的同伴们虽然没有说话,却也各自暗暗点头。

「哼,还真的是愚蠢呢!」雷格纳特用鼻哼表达了自己的不屑:「已经领悟了“理”的你们,难道还没有发觉,这个世界,“永恒”和“无尽”是绝对不可能天然存在的?必须支付巨大的代价才能维持?」

「虽然塞姆利亚很广阔,但是并不能自身释放能量的他,又怎么能够维持得了那么快速晶石再生速度?如果不是丫头在辽阔的星空中用布下的巨大法阵,将大量的能量转嫁过来,你们以为可能么?至于作物的生长快速,则根本就是土地能量富集的副产品而已啊。」

「那为什么要封印天空,阻止我们离开这个星球?完全没有必要不是么?」说话的,是一个女人,雷格纳特感觉得到,手持着骑士长枪的她是七个人中最为强大一个,即使自己和她一对一的战斗,恐怕也是输面居多吧,成长的好快呢,该说,不愧是她么。

呵呵,相信女神的却是与教会对立的人,而质疑女神最多的反而是教会的成员么?丫头,我还以为,当初你是在开玩笑呢,原来都被你料到了呢。

「没有必要么?你以为凭借人类本性中那股子不安分,到了那些空间,不会大肆的鼓弄一番么?如果触碰了丫头用来布下的法阵的星球,那后果你能想象的到吧。还是说,你们认为所有的人类都会突然转性了,对丫头的那个法阵没有想法?」好久不见了呢,“钢”。

「……」沉默,并不仅仅是被叫做「钢」的女人而是所有人都沉默了。到达现在这个层次,那个后果他们当然是能够想象的到的:轻则,大陆的能量供给切断,依赖现在人类的能量消耗率,用不了多久,就会储量告罄;重则,法阵因错误而毁灭,作为法阵的一环的「塞姆利亚」又怎么可能幸免。

「那么,是否还要打开那“门”,告诉我你们的选择吧。」

至于,剩下的可能,几率实在太小了呢。在雷格纳特看来,应该没有人会那么选择的吧,除了那种「疯子」一般的「赌徒」。

可是,雷格纳特并不清楚,人类中并不缺少这种人,事实上,以人类的社会架构,往往只有这种具有「赌徒」心理的人才有机会获得成功。而他自己,在过去的日子里,不也这样孤注一掷过吗,只不过,他没有自觉,而且,还赌赢了而已。

「这样啊,七个人中,六个选择了坚持么?」

圣龙,喃喃自语道,(不过龙的小声说话,也足够在场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了呢。毕竟在场的都是耳清目明之辈啊。)只是一会的功夫,人们已经做出了选择,只有「钢」一个人选择了放弃。

「那么,杀了我吧。」龙撑起身子,勉力的再度摆出战斗的姿势,明明已经没有能力战斗了的他,突然感觉,就像是人类小说中写的那样,最后以这种英勇的身姿死去,感觉似乎更好一些呢。明明以前还说过这很不知所谓呢。

「丫头把封印的节点放在在了我体内,想解除封印,只要杀死我就可以了。」

丫头啊,我的承诺终于要兑现了呢。

不过,醒来之后还能看到「钢」,真的也算是不错了呢。啊~啊,突然有点后悔呢呢,当初答应她作自己的骑士好了,那样在一起的时间就能长一些了吧?这样也好,至少,她还能活下去,才活了几千年的她,应该还没有活够吧。不像胆小的自己,没有胆量自我了断,才对小丫头许下了这个承诺。

…………

「我要走了,小雷。」

「啊,找到回去的路了?」

「嗯,所以要回去了。」

「那我怎么办?要不临走的时候,把本大爷干掉算了,活了好几十万年,本大爷都已经活腻了。」

「……你,认真的?」

「嗯,你知道的,我没胆子自己解决。」

「那你答应我一件事吧。」

「能死么?」

「能,办成了的话,你一定会死。」

「好,那我答应你。」

…………

「好了,本大爷明白要怎么做了,不过这回你别跟以前似的又食言了。」

「嗯,这次不会了。那我走了。」

「嗨嗨,快走吧,别打扰我睡觉……zzzzzzZ——」

「呃,你果然就是个瞌睡虫……不过,谢谢你,陪了我这么久,明明你喜欢“钢”那个家伙的说。」

「……那么,永别了,我的朋友,雷格纳特。」

山洞里,没有了女孩的身影,已经睡着的龙却睁开了眼睛,感受着鼻尖上那一点湿润,瓮声瓮气的低音缓缓响起:

「……永别了,Zero。」

…………

虽说,小丫头总是说我是个瞌睡虫,不过她自己其实比我还能睡懒觉呢。

当足以将自己斩杀的巨刃即将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雷格纳特这么想着。本以为,这个有点搞笑的想法会是最后一个念头的,可是——

「果然,就不能相信丫头你说的话。」

睁开龙眼,看着眼前,从容素手接下对方第二强者灌注全身力量的重斩的瘦小身影,雷格纳特愤怒的吐槽着:「你丫就是个食言当饭吃的大骗子。」(那你巨大的龙眼怎么湿漉漉的?——by作者。靠,本大爷是疼的不行啊!——愤怒的某龙。)

「小雷,火气别那么大,这里的我只不过是“影”而已。」

将对手直接甩到地里的某少女回过头来:「再说,我没食言啊,封印的防护又不是只有一道,在这个“影”的保护下,杀死你,就是解除封印的办法啊。」

骗人,你这个“影”分明跟那个我体内的那个封印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当我感觉不出来么?还有,知道你强,但也不要任意一个分身就强到这种地步啊。地里面那个家伙如果不是你给对方加了一个护罩的话,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吧。

「……,虽然此身只是个“影”而已,相信你们也知道我是谁了吧。」

看看眼前的七人(嘛,胡子大叔已经从地里面爬出来了啊,呵呵,真迅速。)都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女孩却摆了摆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凳子坐在上面,一副「中场休息,先唠会磕」的模样。

「哦,对了。」弹了一个指响,一阵强光将雷格纳特包绕,光芒散尽的时候,巨龙身上的伤痕甚至战斗之后的匹配全然消失不见了。

「我只问一句,人们真的决定要解除那封印么?」少女的手指点了点天空。

七个人沉默一下,最终除「钢」之外六人还是点了头,

「既然这样,我会解除封印。」

「!」短短的一句回答,让在场所有人,哦还有一头正在纠结中的龙,都无法保持淡定了,即使钢的那张几千年都不变扑克脸上,也不禁动容。

…………

七曜历9722年,数千年未曾现身的女神再度降临大陆,回应了信徒的祈愿,解除了「天空的束缚」,将广阔的星空赐予了人们。自此,塞姆利亚,迎来了崭新的时代。

同年,教会发出通告,数千年前「钢之圣女」亚莉安罗德,通过了「圣龙」雷格纳特的试炼,成为大陆唯一的「圣龙骑士」。

「呃,亚莉安罗德?那……不是好几千年前的人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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