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神的眼睛渐渐有了生气。
“我会老实回答的。”
江浩天没有反抗,而是极理智的说道。
演戏要演得恰到好处,如果江浩天现在立刻做出反抗的样子,恐怕不太恰当,过犹不及呀!
“年轻人,你很聪明!”炼神城主点了点头,赞道,“我对你毫无恶意。如果你能表现出你的诚意,我会让我孩子给你自由的。”
“年轻人,我想知道外界的形势。我们妖族已经有两万五千年没有出去过了。”炼神城主叹道。
江浩天想了想,就将他知道的外面形势讲给了这位炼神城主听。
炼神城主听后,只是出神地望着远处的青山,不知想些什么。
很久以后,他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问道:“你在外面有没有听说过关于妖修的事?”
江浩天冷笑道:“妖修,他们的名声可不大好听啊!”
“哦?说来听听。”炼神城主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说道。
“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江浩天将他听说的、看到的,细细地说了一遍。
“这些妖修难道不是你们人族吗?”炼神城主脸上带着一丝讥讽之意。
江浩天一时语塞,但很快就道:“这是因为人族修习了你们妖族的修真诀才会成得残暴嗜血。”
炼神城主笑了,笑容中带着藐视与不屑。他瞥了江浩天一眼,问道:“你见过几个妖族?你见过几种妖族的修真诀?你以为妖兽幻化成人,就是妖族了吗?你知道妖族的历史吗?”
江浩天张口结舌,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妖族,真正的妖族,已经有两万五千没有在外面现身了。”炼神城主叹道,闲适中却透着不尽的黯淡与忧伤。
这句话却让江浩天充满了疑问,而炼神城主却没有解惑的意思。
“你的丹田是怎么回事?”炼神城主又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我的丹田?”江浩天十分的奇怪,即便是许多元婴老怪也没看出江浩天的特殊之处,现在却被这位炼神城主轻易地看穿,这怎不让江浩天心生疑惑?
“你被人活取了金丹,是不是?”炼神城主似乎透过江浩天的眼睛看到了他的内心。
江浩天第一次产生了一种裸露感,让他感到极不安全。
突然,炼神城主吟诵出一段口诀,这段口诀将江浩天击得天晕地转,头昏眼花。
这是江浩天隐藏最深的秘密之一,特别是水玄宗被灭宗之后,更是自觉无人再知这段秘密,无人再知这段口诀。
江浩天突然一抬头,犀利的目光射向炼神城主。
“水玄宗一定是你指使外面的妖修灭的,是不是?所以你各知道了我的秘密,得到了那篇口诀,是不是?”
“水玄宗?被灭了?”炼神城主笑了,却依然是一脸的平静,无喜无怒,无悲无乐。
江浩天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位炼神城主笑了很多次,可是江浩天总觉得面对的是一片静水,一口古井,无波无澜。
“呸!我父王才没那么无聊呢!”那只小松鼠突然跳了起来,冲着江浩天吼道,丝毫不顾忌她是江浩天的宠物。
炼神城主又一次笑了。
“和你争执没有任何意义,说说你的丹田吧!我对它很感兴趣。”炼神城主语气极为平和,没有给江浩天带来丝毫的压力,但语气中充满的那份蔑视与不屑让江浩天颇为不舒服。
江浩天想了想,觉得争执刚才的问题实在没有必要,而且人家连嫁衣金丹的口诀都知道了,再隐瞒他的秘密,只是掩耳盗铃而已,便老老实实地讲了他被活取金丹的过程。
听后,炼神城主大笑,这令江浩天气恼不已。
“两万五千年,太久远了!外面的变化真是太大了,真想到外面看一看啊!”炼神城主自言自语道,转身却对江浩天说道:“如果在两万五千年前,你一定会被当做妖族灭杀。”
“在两万五千年前,人类斩杀妖类,评判的唯一标准便是有无丹田。凡是无丹田者一律灭杀,其中就包括你这种废丹田。”
炼神城主含笑地说着两万五千年的往事,但江浩天却听出了这话中蕴含的惊心动魄、残忍血腥、刀光剑影。
“为什么?”江浩天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因为你修炼的嫁衣神诀是我们妖族的炼体之法。”炼神城主突然很冷峻地回答。
“炼体之法?”这一记重弹,彻底将江浩天击晕了。比之刚才炼神城主突然说出他内心的秘密所具震撼力。
“你已修炼到筑基后期了吧!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人族所有的修炼之法都需要丹田,所以你以废丹田之身修到筑基期,绝不会是人族纯正的修炼之法。”炼神城主又笑了笑,“我怀疑你现在的修炼之法也是以妖族的炼体之法为基础的。”
乱了,全乱了,这是江浩天现在的感觉。
他直觉告诉他,炼神城主的话很可能是正确的,但这更让江浩天难受。
其实,在他的内心是瞧不起妖族的。
在炼神城主面前,别看他的修为低,但在他的内心中却是高傲的,高高在上的,内心中充满了人族的优越感和自豪感。
可现在,他竟与他瞧不起的妖族有了关联,这让他很不愿接受。
“我可以不信吗?”江浩天顿了顿神,说道。
“当然可以。因为你没有信的必要。”炼神城主又笑了,脸上的讥讽之意更加的明显。
“最后一个问题,我想知道,你以筑基期的修为,怎么可能来到洪荒森林的边缘呢?”炼神城主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很有难度,很难回答。
“我可以不回答么?”江浩天问道。
“当然可以。虽然我有上百种方法让你说出答案。但我还是尊重你的选择。”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松鼠在一旁撇了撇嘴,插言道:“我父王是什么绰号?炼神城主,控神之王。我们这一族所修炼的是什么法诀?万物通神诀。就你那小心眼,哼!”
小松鼠虽说得较为尖刻,但江浩天却笑了。说实话,江浩天挺喜欢小松鼠这个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考虑自己宠物的身份。
炼神城主挥了挥手,说道:“你们去休息吧!给这位年轻人安排一间上等房间。”
小松鼠翘起大尾巴,耀武扬威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