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一脸麻子的兄弟,莫尼觉得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少脑残。
“拜见三师叔!”麻子兄弟进来首先向逐月真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然后一脸不屑地扫视着莫尼,“你就是莫尼?也不怎么样嘛,看起来连先天都还没有达到,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们大师姐在一起?”“你是谁?”莫尼对这种脑残也不生气,因为麻子兄弟可能连十二经脉都还没有打通。“哼哼,我是谁?说出来怕吓着你。”麻子兄弟一直都是鼻孔朝天的,连鼻毛都要露了出来,“我是拜月真人弟子,严二笔!”
莫尼本来想保持一下高手的风度,只是一听到麻子兄弟的自我介绍,顿时就被雷得外焦内嫩。“好吧,二逼兄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莫尼转过头去,止不住笑意。“谁跟你兄弟?我告诉你,我大师兄明日今时在水鸣涧等你,要看看你这个废物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够得到大师姐的芳心!”严二笔一副“我就可以收拾你的样子”。“你才是废物!”却是芊芊忍不住了,她一脚就把那个严二笔踢出了门外,“严二笔师兄这里不欢迎你!”芊芊明明很讨厌这个严二笔,却还叫他师兄,可见是个礼貌的孩子。“莫尼,明天不来就是懦夫!”严二笔的声音响起。
“逐月真人,这拜月真人是谁?”莫尼向逐月真人问道。“拜月师叔是个大坏蛋!”芊芊抢着答道,“因为他收了严二笔师兄作徒弟。”芊芊的样子很认真,看得出来她真的真的很讨厌严二笔。“芊芊,不许胡说!”逐月真人把芊芊揽入怀里,“拜月是我的二师兄,严二笔说的是他的大师兄,欧阳无生。欧阳无生也算是我们隐宗的奇才,十八岁才入门,二十五岁就达到后天巅峰,这已经过去三年,不知道达到先天境界没有。明天你要小心才是!”逐月真人认真的嘱咐莫尼,好像,好像一个慈祥的母亲。莫尼突然有了这种奇怪的感觉。
“莫尼,你跟我到院子来。”逐月真人放开芊芊,一闪身就不见了,连风声都没有带起一点。莫尼来到院子,看见逐月真人负着双手站在院子中间,衣襟随着轻风飘摇,好似云中仙人。“明日那欧阳无生肯定会找借口和你交手,我就教你一套升龙掌,你看好了。”逐月真人身形忽然动了起来,宛如一只出水蛟龙,要升入云霄。一片片掌影好像蛟龙周围的白云,要护着蛟龙升天。“第一式,龙升天,意在超脱,神威初显。”逐月真人动作不快,却给人一种渐露锋芒的感觉。这套掌法莫尼是没有听过,应该是逐月真人自创的,再说逐月真人也不能随便把宗门的武功传给他。
“第二式,龙战玄黄。”逐月真人身形一变,突然慢了下来,且身法断断续续,一顿一顿的,不再是直入云霄的味道,好像八方都有敌人来袭,阻止蛟龙升天。逐月真人的身法变幻很是让人觉得别扭,却有一番神妙在里头,莫尼觉得若是自己面对逐月真人,竟然找不到可以出手的地方。因为逐月真人每次都是一击而退,变换方位,让人无从下手。“这一式乃是受到强敌攻击,不能力敌,只能伺机寻找破绽,同时保护自己。”逐月真人身形一顿,好像找到了破绽,一掌拍出。这一掌好像蓄力良久,一击之下要夺得一线生机,逃出升天。逐月真人没有运起多少真元,但这一掌的威力却让十丈开外的莫尼感觉到了威胁。
“第三式,龙腾四野。”逐月真人拍出那一掌之后,好像真的是困龙升天,身形飘忽不定,变化自如,掌力也大大提高,周身劲风猎猎,使人轻易不敢出手。“这升龙掌不过是用来应付比自己强大却又不是完全不能抵挡的人,可以用来和人缠斗。那欧阳无生就算是修成了先天,我想也功力也不会太深厚,经不起消耗,你用这升龙掌应该可以纠缠一二。”逐月真人停下来,慢慢给莫尼讲解这升龙掌的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莫尼虽然觉得面对敌人就应该一往无前,就算比自己厉害又如何,但还是认真听着逐月真人教授升龙掌。
入夜。
莫尼盘坐在床上修炼这先天功。由于服用了逐月真人给的天池圣水和他自己的地莲莲子,莫尼已经有了五十年的内力。丹田内的真气有如云海翻滚,一运功便像一条滚滚河流在经脉中奔腾。先天功乃是当年号称中神通的王重阳晚年所创,据说他在身死之后也能凭着先天功的神奇使出一阳指震慑欧阳锋。莫尼修炼先天功越久,越觉得它是如此神奇,不愧是王重阳读遍经书才创下的奇功。
莫尼此时内力深厚,比起一些五六十岁的老者也不多让,现在他最缺的是武功招式。有深厚的内力却没有精妙的招式,就好比有一把锋利的刀却没有好的刀法。对了,刀法!莫尼眼前一亮,忽然想到自己会三十六路刀法。虽然这三十六路刀法不是什么上乘的刀法,但是在武林中也是赫赫有名的江湖必备刀法,杀人放火,居家良药。那欧阳无生既然不怀好意,那么自己也无需客气,明天向芊芊要一把长刀,砍他丫的!莫尼十分肯定那个欧阳无生已经达到了先天境界,所以才会这么嚣张的派个二逼师弟来请自己。既然是达到先天了先天的人,自己拿刀跟他交手,也不算不公。
莫尼打定主意,运功行使了九个周天,才渐渐睡去。
第二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莫尼吃过午饭又练了一下逐月真人教给他的升龙掌,这才由芊芊带着前往水鸣涧。当然,他向芊芊要了一把常见的三尺长刀,所谓刀剑不长眼,他也多了一份把握。
一路上莫尼看到许多孩童在师父的指导下修炼内功,或是在广场上,或是在大树上,或是在青石上,让莫尼不禁感叹,怪不得那些大门派的弟子始终要高人一等,顶级的功法,良好的生活坏境,就算一个愚钝的人也会有不错的身手。当然隐宗内的人也分三六九级的,比如那些专门负责耕地种田,或是外出采购,专门负责膳房和卫生的,就是最下级,待遇也最差。而像逐月真人这种地仙级绝世高手,肯定就是最上级的人物,不仅什么都不用做,还可以得到像天池圣水这样的宝物。
水鸣涧是西山山口的一个小瀑布,其间大树参天,灌木丛生,青石嶙峋,是一个很好的练功之地。芊芊说西山是拜月真人居住的地方,拜月真人的徒弟是最多的,而那个欧阳无生则是众多弟子中最出色的,号称“隐宗大师兄”,就连那些修成了先天境界,已经出师的师兄们都要让他三分。
看来这个隐宗大师兄也有点实力,当然,可能一切都是他那个师父的原因。芊芊说拜月真人不是好人,莫尼认为她不会就这样诽谤她的师叔,而且拜月真人的弟子在隐宗是最多的,又有这么一个出色的弟子,那么拜月真人的心思就耐人寻味了,恐怕这一点逐月真人也是知道的。那么逐月真人这么在意自己,会不会是想利用自己打破目前的局面,不让拜月真人一家独大呢?但是自己空有一身还算不错的内力,身手平平,怎么会得到逐月真人的青睐呢?
前面已经听得到瀑布的声音,这时一个年轻弟子自路边出现,面无表情的说:“你就是莫尼?跟我来吧。”这个弟子将莫尼他们领着来到一处开阔的地方,那里早就聚集了许多人,应该就是拜月真人的徒弟们。其中一人在人群前面有如众星捧月,嘴角微翘,星目剑眉,一袭黑色长袍,腰间挂着一把宝剑,当真是潇洒非常,微微流露的气势让他颇有一番高手风范。
那人应该就是欧阳无生。
莫尼看到欧阳无生腰间的宝剑,心里一惊,“难道这欧阳无生也是练剑的?苦也!”莫尼看到隐宗大多人都没有兵器,还以为他们都不使用兵器,看来莫尼犯了惯性思维的错误。
“你就是欧阳无生吧?找我什么事?”莫尼来到欧阳无生面前,故作轻松道。其实越靠近欧阳无生,莫尼越感觉到欧阳无生那无可抗拒的锐利气势,好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剑,随时会给自己致命一击。“放肆!大师兄的名字岂是你能随便叫的?”欧阳无生后面的一个弟子忍不住跳了出来,大声指着莫尼道。“哦?不叫他名字,叫他什么?难道你们平时专门给你们大师兄取了外号,等着给我叫?”莫尼笑道。欧阳无生俊俏的脸上鄙夷的神色一闪而逝,他一挥手,让那个年轻人退下。“你就是莫尼?听说是宋师姐救你回来的?”欧阳无生出口就阴毒无比,莫尼的确是被宋之菱救回来的,可是这么一来大家都会想,身为一个男人还让女人救回来,肯定都会看低莫尼几分。
果然欧阳无生这话一出,后面的弟子都开始窃窃私语,不时瞟一下莫尼。莫尼苦笑一下,他们这些弟子不知道宋之菱的实力,要是知道了,恐怕这欧阳无生大师兄的名头就保不住了。“欧阳兄说的不错,当时玄翅白虎来势汹汹,之菱练功正到了紧要关头,我就只好自不量力冲上去引开玄翅白虎的注意,唉,最后还好清心真人及时赶到,不然可就危险了。”莫尼表情十分感慨,好像真的九死一生似得。莫尼这话说得真一半假一半,却足以让人们产生一种感觉,觉得他莫尼可以为了之菱奋不顾身地去和玄翅白虎拼命。
欧阳无生见这莫尼舌灿莲花,眉头一皱。自己是隐宗年轻一辈第二高手,宋之菱则是隐宗年轻人中的女神,也是第一高手,两人本就天造地设一对,连自己的师父拜月真人都说要提自己向清心真人提婚。本来这事万无一失,那清心真人虽然是拜月真人的师妹,但却没有修成地仙,根本无法拒绝提亲,现在这又凭空钻出个莫尼,不仅宋之菱对他倾心,好像连逐月师叔都在支持他。“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会不会是大兴帝国派来的?”欧阳无生心里开始盘算,要给莫尼安上一个罪名,凭他欧阳无生在隐宗的名望,到时这莫尼不是也是,再找个机会把他干掉,肯定不会有人为此大动干戈。“也好,待我先摸清楚他的底细,看他有几分斤两。”欧阳无生打好主意,双手一拂,背在后面,微笑道:“莫兄当真是英雄少年,竟然敢和玄翅白虎拼斗,我欧阳无生拜服。我欧阳无生平生最佩服的就是像莫兄这样的英雄豪杰,不如由我向莫兄请教一二,日后遇见玄翅白虎也有对策,莫兄以为如何?”
欧阳无生自信满满地等着莫尼答应下来,以他先天境界的实力,一眼就看出莫尼还只是后天大成,根本不足以惧。他实在想不通,宋之菱怎么会看上他这样一个无名之辈?
“欧阳兄说笑了,请教不敢当,只作切磋吧。”莫尼好像一点也不在意他这个先天高手,神情没有一点紧张。“哼!”欧阳无生冷哼一声,身形微动就到了十丈开外,昂然挺立。在场弟子纷纷向后退去,留下一个开阔的场地。
一时间鸦雀无声,只有轰隆隆的瀑布流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