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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个砚台

为什么忽然说起了那个院子呢?是因为现在开放了,房地产值钱了,那座房子很大,又一直空着。我们村里边就想把它开发了卖出去赚钱。可是在开发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小意外。在房子的下面发现了一个地下室,有好多古董,还有好多书籍和日记一类的东西。那里边的古董自然是收归国家所有了。可那些书籍还有日记怎么处理,大家还是拿不定主意。最好大家商量来商量去,想起来这些东西应该是王平的祖上留下来的,应该也不值什么钱,还不如做个人情让王平回来领走,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求到王平的时候也好开口说话。看来王平当着个小官、有点小权还是有用的。

村里通知了王平这件事之后,王平本来是不想回来的,但听说有一些祖上留下的日记,还有一些书信,这些东西对他们家族的记载还是很有用的。所以他才回来想把这些东西带走。

他说到这里我才明白他为什么回来探亲了。因为我还一直在奇怪,王平家里边早没有亲戚了,要算最亲的一个大概就算是我了,可他又没有通知我。我还一直纳闷那个打电话的同学告诉我王平回来探亲怎么回事呢?现在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可是王平在回到老家,取了哪些日记书信之后回到县城,他的胳膊就不能动了。一开始他以为是累着了,也没有在意。可是第二天起来之后,发现还是不能动。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赶紧到医院里去做检查,可是做遍了所有的检查,都说他的手和胳膊一点问题都没有。王平不信,坚持要住院治疗,医院里边为了挣钱当然是求之不得。所以就那么一直在医院里边住了下来。

可是就算是王平住院了,也依然查不出来胳膊和手有什么毛病,甚至他都查遍了全身都没有发现有问题。医生告诉王平他是一个再健康不过的人了,认为自己的胳膊和手不能动,只不过是因为太紧张而导致的精神问题罢了,建议他回家好好的休息几天。到这时候,王平还真是没了办法,只好准备出院。他认为大概是县级医院的水平太低,医疗器械不够先进才查不出来,准备回到首都后再找大医院看看。

当王平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也认为他是不是精神太紧张而导致出现了幻觉,所以就问了他一句:“你是不是看到自己的老宅被拆了很伤心,导致精神紧张才产生的这种感觉?”王平瞪了我一眼:“你知道什么,听我说完。我只好不再说话了。

王平接着说:“就在我想出院的那一天晚上,我忽然感觉自己的手会动了。”他说道这时的时候,我忍不住又插了一句话:“你为什么不说能动了呢,非得说会动,多别扭。”王平很无奈的说:“你也知道别扭,你只不过是听起来别扭,不知道我当时的感觉有多别扭。会动和能动是不一样的。”我问到:“有什么区别吗?”王平说:“当然有,能动是说我能指挥他动,可会动,却是它自己在动。就好像它自己有了思想一样,是在按照它的意志在动,就好像不是我的手了一样,这么说你能明白吗?”我还是不是很明白怎么就算是手有了自己的思想在动,所以就问他:“是不是感觉别人在控制着它动呢?”王平楞了一下,好像是没有想到还有这个可能,自己有体会了一会儿,才说:“不是,我感觉就是它自己想动,这种感觉实在是说不出来,只有你亲身体验了才能感觉得到。”

我听了吓了一跳,赶紧说:“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我知道一定不太好受,我可不想体验。”王平可能是对我说话的语气有意见,不满的看了我一眼。我才意识到他正在体验这种不爽的感觉,也感觉到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合时宜了。赶紧对他说了一声对不起。

王平看到我道了歉,不再有什么不满的动作,接着说:“一开始我只是感觉它想动,但没费什么力气就能控制住它不动了。但是到了第二天早上,却发现只有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控制得住他。当时真的把我吓坏了,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还不得把我当成怪物,所以我谁也不敢说,连我的妻子也不敢告诉。那会儿真的是把我郁闷的要坏了。”他说到这,情绪又变得低落了起来,语气也变的低沉了许多。我赶紧安慰他说:“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王平苦笑了一下说:“你理解个屁。”说完可能是觉得话说重了,歉意的看了我一眼,看到我没有生气才说:“你应该知道我当时的心情是什么样,可就在那时候,那个医生又跑过来跟我说,是我的精神出了问题,让我回家休息,你说能不跟他吵吗?”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这么好脾气的王平也会和医生吵架呢,想想在哪种情况之下,无论是谁恐怕也是控制不住的。只是苦了人家那位医生,先是被王平吵了一顿,又被我骂了一顿,可真是够倒霉的。也难怪在医院里王平的妻子说话的口气是那个样子了。

王平接着说:“当时我是说什么也不愿意在医院里呆着了,所以才对妻子说,我的手会动了,要回家。还放松控制,任由它做了一个动作。包括我后来推你的那一下,也是它做的,你不介意吧。”我听到这里还真的是觉得这件事情匪夷所思,恐怕想都想不到。看着王平还在等我的回答,我为了不在刺激他,故作轻松地学着他的口气说:“我介意个屁,又不是你愿意推得。”

听我说完,王平像是松了一口气,赶忙说:“不介意就好,不介意就好。”看到他这种如释重负的样子,我还真是觉得好笑,对他说:“你至于吗,别说不是你故意推的,就是你真的打了我一下,我又能把你怎么样,还能真生你的气吗?”

王平听到我这么说,依然很认真的对我说:“不生气就好,不生气就好。”我是更加的好笑了,忍不住说:“以咱俩的关系不至于这么客气吧?”王平听了,凑到我的跟前说:“我能不害怕吗,现在我这个样子,只敢跟你说,你要是生了气不理我,我还能怎么办。”我又好笑又生气,心想:以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能不帮你呢,别说你推我一下,就是打我一顿我也不可能生气呀,居然连怕我生气不理他这种娘娘腔的话都说出来了。可我转念一想,他遇到了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连自己的妻子都不敢说,就对我说了,是对我多么大的信任。同时又是对我寄予多么大的期望,在六神无主的情况之下,说出这样的话来也就不奇怪了。

想到这里,我赶紧很郑重的说:“你放心,我不会不理你的,一定会帮你的。”说完,我也觉得自己的话很幼稚,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的笑意。王平好像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措,听到我这么说,忍不住也笑了。

我看到他紧张的心情有了缓解,赶紧岔开话题,对他说:“我刚才听你说,是在从老宅里面回来后胳膊、手就不能动了对不对。”他回答说:“对。”

“那你好好回想一下,你在老宅里都干了什么呢?”我说。

“我没干什么,我对村里边那些人的嘴脸很是看不起,赶紧的把他们让我拿的书信、日记拿了就回来了,他们留我吃饭我都没有理他们。总共也就在里边待了两个多小时,大部分时间是用来整理哪些书信了。基本上连话都没怎么跟他们说。”王平回答。

“不是问你有没有和他们说话,而是说你碰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是什么奇怪的东西没有?”我接着问。

“你不会说是那条大白蛇吧,我那是吓唬着你们玩呢,我根本就没有看见白蛇,只不过是不想让你们再到我家院子里去才那么说的,呵呵。”听到我这么问,王平好像是想起了小时侯的那件事,忍不住笑着说。

听他这么说,我也想起了那件事,忍不住笑骂道:“想不到你从小就有那么深的心机,早知道就不和你做朋友了,免得那天被你给卖了还帮你数钱。”

“我那会儿那么小,那里是有什么心机,只不过是气不过我们自己家的房子成了大家的玩乐场,吓一吓你们罢了。”王平笑着说。

刚说到这里,王平忽然大叫了一声:“啊,我想起来了,我在整理书信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很奇怪的砚台,是金属做的。我当时就很奇怪,怎么还有金属做的砚台呢,就拿起来把玩了一会儿,可时间不长,就觉得那个砚台好像很烫手。在我看的时候,和我一起去的那个村干部好像怕我把它拿走,在一旁赶紧说:那是文物,不能拿。我很鄙夷他的话,也就没有再多想,把烟台放在一边,就收拾起其他的东西来了。现在想起来,不光是砚台发烫,我的手当时好像就麻了一下,回来后就不能动了。”

听了他的话,我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说:“那个砚台一定有问题,我要把它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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