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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官匪一家亲

今天胡府热闹得紧,府内结灯结彩,外街上也挂满了红灯笼。好像过节一样。大门口是车水马龙,有担担子的,有推车的。不管是担子上还是车上,都是一堆堆精美的礼物。明白人都知道,这胡家是要办喜事了。这不!胡老爷子身着华服亲自站在门口迎接八方宾客。

“胡老爷子,我给您道喜来了!”说话的是一个胖员外,他是河对岸的一土老财。家里做的是布匹生意,在省内也是小有名气的,听说胡府老爷添孙办满月酒。特意从外地赶了回来。送上各色绸缎彩锦各90匹,金银各200两,也算是厚礼了。

“哎呀!陈员外呀,怎么搞的?人来就来了,还送什么礼呀?见外了不是?”老爷子大笑着说道。

“别叫我什么陈员外,叫我厚生就好。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我陈厚生能有今天,都是仰仗您胡老爷子的提携。这才有我今日的荣华。我还感觉过意不去呢?”陈员外激动道:“当年我年少气盛,做事冲动,把一批价值1000黄金的丝绸给麻子冲的刘三麻子给去力了,我都被绑了。不是胡老爷子给我带了话,现在我都成黄土一杯了,现在想想还是后怕呀!”

“哎呀!这么多年了,你还想着这事干嘛呀?这事你也冲动了点。当年刘三麻子找你帮忙借粮。你就算不借也不要恶言相向呀,就算不借粮也好茶好酒的款待就好。也不会惹火烧身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刘三麻子这个混账小子有点浑!把他惹急了,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没脑子的事。不是看在他老头子的面上,我早就收他的精了。(土话,意思是收拾他。)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就敢惹我们江河的乡亲。把他老子的话把给忘了。”老爷子怒骂道。呵呵,各打50大板,这手法有点高。刘三麻子祖上数八代都是做土匪的。(土匪世家呀!)

“胡叔呀!您就是我亲爹。您放出话来谁敢不听呀?当时不是姓陈的这小子有点不上道,我也就不下手搞他了。我这不是丢了面子,咽不下这口恶气嘛!您老爷子就别再骂我了,别气坏了身子,今天可是个大喜的日,我弟和我小侄子他们呢?”。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带着10几个人走了过了。说这话的不是刘三麻子还能是谁?

只见此人敞开着衣襟,露出了结实的胸堂,龙行虎步的走来。40来岁的年纪,皮肤透着古铜色,相貌堂堂。整个人看起来豪气冲天。不看他做的事,只看他这个人,谁也不敢说是个手上有着数百条人命的水匪。他和他哥哥刘二麻子是方圆三百里湘水赫赫有名的水匪,手下800多弟兄,大小船只数十条。虽说是水匪,但盗亦有道,只要按规矩来办事,他就保你的平安。这年头官更凶更不讲道理。

刘三麻子的老子刘豹是胡老爷子的把兄弟,从爷爷辈就相交了。胡家算是书香门第,祖上也出过秀才举人,也有做过大官的。后被人陷害,使得胡家家道中落。是刘三麻子的祖爷爷拉了胡家一把,所以两家关系一直很好。后来到了胡老爷子这辈,少年时也跟过刘三麻子的爷爷学过武。但没有跟着入道,刘老爷子也同意他入伙。认为他读过书,有有功夫底子,就托人把老胡爷子送进了兵营。胡老爷子也争气,白手起家,硬是凭着敢打敢拼,挣下如此大的家业,可以说现在的胡家在江河算是头号家族。两处庄子,上千亩的良田。几处林场和竹山。使胡家威信在江河独一无二。再加上宜县的父母官是胡老爷子的妻侄。更是让胡家腰杆直直的。

虽说胡家现在中兴了,但也没有忘本,以前对胡家有恩的,也一直有着亲密的联系。当然当年落井下石的,也在一次次莫明其妙事故中死于非命。这就是江河胡家。

刘三麻子敢只带十几个兄弟江河也正是如此。现在的江河是铁板一块,外来势力是针插不进。管你是白道红道,跑船的还是做生意的,只要在老街规规矩矩的,就没人敢动你。你要问凭什么?别的不说,就凭胡家能随随便便拉起数千人马,兵强马壮的。比朝庭那些老爷兵战斗力强了不止二层。外有着亲戚关系的大增的罗家,新河的雷家,吕坪的吕家。大堡黄家等这几大家族守望相助。你说这样的江河,还有谁能比得上胡老爷子?还比得了胡家?

“好了好了,小三子你也少说两句,你小子给我记住了,在外面想么搞都随你,但不准在江河境内搞七搞八的。不然小心我扒了你的皮。你弟他们都面府里帮忙呢,你也去搭把手。厚生你也进府里吧,就快开席了,洪生也快到了,你们在这吵吵的像什么样子?”

“哎哎!那小侄先进去了,不耽误您正事了。”陈员外说完就向府内走去。

“是罗洪生那小子要来了呀,也有好几年没看到他了,自从他当了知府大老爷后,我同他就有三年多时间没有过见面了。我就陪叔在这等他。叫小子们进去帮忙。”刘三麻子挥手叫手下先进府去,自己大大咧咧的站到胡老爷子身后。

“臭小子,你要站在这等可以,不过先说好,等你同洪水见了面,可不能吵嘴,要不然我抽你。”老爷子无可奈何的看着点头答应却东张西完望的刘三麻子,头疼了。

过了半响。街角尽头的下马亭来了一行人马,领头的是一名身着白衫的中年人。也是40来岁的样子,身材略胖,面白无须。一行人走到下马亭前翻身下马。随手接过随从递过来的包袱,向胡府走去。远远看到胡老爷子立在府前。快步走了过来。人未到声先至:“姑爷,小侄今日可曾来迟?”。

“还好,总算你小子赶上开宴了,再晚一点就迟了。”老爷子捻着胡须笑道。

罗知府打小人就聪明,但有一点不好,就是做事慢慢腾腾的。要不然亲戚朋友都管他叫“罗慢”呢。还好这回没有迟到,不然准挨抽。(胡老爷子猛吧,逮谁抽谁)

“打锣的。咱哥俩也有4年多没见面了吧。瞧你这肥猪样,贪了不少银子吧!”刘三麻子拍了拍他的肚子。

“死远点,你这个臭土匪,动作还真快,被你练出来的吧。前些年朝庭清匪,我说怎么就没把你小子给扫进去?原来是你小子跑得快呀。知府老爷惊喜道:“你说把你捉了砍头该有多好呀,也省得我一天到晚的为你的事脑壳痛。”

“哈哈哈哈!不是我刘老三小看官衙的那些个水鸡兵,就凭他们也想捉我?不是说笑吧,我上到安兴下到洞庭。就遇到过对手。”刘三麻子大笑几声就紧紧的抱住了自已的生死兄弟。功力真高。震得府边大树上的枝叶直掉。好深厚的内功呀!刘三在罗洪水耳边上声说道:“多亏了你小子的情报,不然咱哥俩就再也见不着面了”。

“你给我小声点,耳朵都给你震聋了。别说那些没用的。一世人,两兄弟。我难不成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你遭秧呀!臭小子”。罗洪水说完也跟着刘三麻子哈哈大笑起来。

跟随罗洪水而来的官员小吏都跟都哈哈笑了起来。都是明白人,不会做傻事。当然,不是明白人罗洪水也不会带他们过来了。不然一个“私通水匪”的罪名是少不了了。

罗洪水同刘三麻子是发小,两家人的关系也很好,本来刘三麻子的爹把刘三送到罗家让他跟罗家的主人罗青读书的。结果就跟罗洪水两人王八绿豆对上眼了。从小一起玩到大,一个从文,一个习武。小时候是形影不离,是江河有名的坏小子组合。刘三麻子从小就立下宏愿,要做最大最强的土匪头子,不但在河里称王,也要在岸上为霸。罗洪水呢也是有想法的大好有志少年,他要做掌管天下的大官。两人从小就为自已的抱负努力奋斗着。干起坏事来,罗洪水就负责出歪点子,刘三麻子负责行动。两人这么一联手,搞得四方乡亲不得安宁,谁家的鸡不见了你去洪水家一问,肯定是他哥俩偷的。洪水的老爹没少给人家赔钱道歉。两个人的小屁股也没少被揍。后来洪水跟他叔叔去了衡洲府深造去了。刘三也被他老子接回家,去做那很有前途的土匪事业。但刘三也常回罗家伺服恩师。所以两家人的关系一直没拉下。后来洪水考取了举人。使了点银子当上了宜县的知县。就一直没见面了,所以此次在胡府的会面让两人都是很高兴的。

“好了,都这么大人了,还抱在一起,丢人不丢人?都滚进府里去。少在这丢人现眼。”胡老爷子见到兄弟相亲也很高兴,他最恨的就是同室操戈。“兄弟齐心,其力断金”这句古语在那个朝代都是有道理的。

“好了,胡叔,我这就同洪水去看我那宝贝侄子去。您忙您的,您家院家我比自己家还熟呢。”罗洪水拉着刘三就冲进胡府。

“你们俩个小兔仔子都给我稳着点走道,让你们快的时候慢,慢的时候快。诚心气你老子我呀。”胡老爷子笑骂道,把罗洪水随行的官员引进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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