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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拜师

正疑惑间,却见之前在小室中遇见的那位名叫漫儿的少女跟着一位身着青袍,留着长发的青年从另一端走了过来。此刻那少女换了一身淡绿装束,看起来更显得娇美。

这里人人都是修真者,萧琪不敢失礼,见两人朝自己行来,连忙拱了拱身。

“你叫萧琪,是从外面来的?”两人走到近前,那青年尚未开口,那少女便已蹦到了他跟前,不断的打量着他。

萧琪点了点头,望着少女清澈的眸子,脸上一片滚烫。

“嗯,不错,换了一身衣裳,的确有模有样了,你们外面的人怎么会打扮得这般古怪?”

萧琪此刻虽然换了一身干净的袍子,不过却还是留着之前的发型,与这里的长发那自是大大不同。

他不知如何回答少女的问话,却听一旁的青年说道:“这是外面的一种习俗,要是我们到了外面,也定然让人觉得古怪。”

那少女望着他,又问道:“你见了我,怎么也不知道问候一声?”

萧琪脸颊再次一红,支支吾吾了半天,却是想不出如何称呼这少女。

其实他早知少女名叫漫儿,本想顺着其名叫一声漫儿姑娘,只是少女曾经说过她是孟婆,那虽是她一句玩笑,但是萧琪心里着实有些气恼,便有意糊涂一番,说道:“你说你叫孟婆,可看上去比我要小,我应该叫你一声妹妹,可是之前我听代掌门叫你漫儿,却又不知那是你的乳名,还是大家都这么称呼你的!”

此话一出,果见那少女有些气恼,只道:“我像孟婆吗?”

萧琪心道:“你长得如花似玉的,怎会像孟婆。”便扰了扰头道:“那你为何要说自己是孟婆,又骗我说我已经死了?”

少女哼了一声,嗔道:“你一醒来便问‘我是活的还是死了’,我明明在跟你对话,你岂不是说,‘姑娘,你是活人还是死人?’我好端端的活着,又怎会是死人呢,分明是你先咒骂人家的。”

萧琪本想辩驳,但见少女一双美眸带着几分柔媚,心中一怯,便道:“那我叫你漫儿姑娘吧。”

少女容貌秀美,虽只十六七岁,不过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清丽脱俗的气息,却是他生平罕见,不由自主的便有些自惭形秽。单纯以容貌来论,眼前的少女无疑是他这一生见过的最清秀的女子,也只有前昨日那白衣小姑娘方才有此端庄的样貌。

闻言,却见漫儿噗哧一笑,说道:“我听师父说过要收你做弟子,今后呢,你只需叫我一声小师姐,那一声姑娘你还是留着去叫蝉儿师姐吧。”

“小师姐?”萧琪蹙起了眉头,眼前的少女才多大一点,自己好歹也是二十几岁的人了,那个“师姐”却如何能够叫出口。不过又想起修真者不可外貌断龄,指不定眼前两人便有百十来岁了。

瞧见萧琪的神色,那少女又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定是有些不服气是不是?你心里一定在想,‘我年龄比你大,该你叫我一声师兄,我怎么能叫你师姐呢?’我告诉你,我广陵门规定,所有同代弟子以入门的先后排大小,我七岁拜入师父门下,比你早了十年,你不叫我师姐那叫什么?”

闻言,萧琪微微一怔,暗道:“果然她才十七岁。”嘴上却扭扭捏捏的喊了一声“小师姐”。

漫儿点点头,兀自受用了一番,又指着身旁的青年嘻嘻笑道:“这位是五师兄,道号空灵子。”

闻言,萧琪这才得以审视一旁的青年。

那青年一脸忠厚笑容,脸上神情朴质敦睦,让人自然而然便少了生疏,心想:“听你这名字倒更像修真者了,只是瞧你这傻模傻样的,多半也是个半吊子了。”

只听漫儿续道:“别看五师兄一脸敦厚,他可是除了二师兄以外,师父最器重的弟子,虽才入门十余年,不过却是一位金丹中期强者。”

“金丹中期!”闻言,萧琪立马肃然起敬,虽然他不知道金丹中期是一个什么级别,不过能够让得身旁同为修真者的小师姐夸赞,那肯定是一个了不起的级别。一时便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五师兄。”

“小师弟不需多礼,漫儿师妹说得没错,这称呼都是以入门先后为大小,我入门十三年,在师父七个弟子中排第五,所以六师弟跟漫儿师妹都叫我五师兄,而大师兄他们都叫我五师弟!”闻得萧琪恭敬的称呼,青年倒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解释起来。

一旁漫儿抢着道:“看你年纪也不是很大,在师父的弟子中恐怕也只有我比你小几岁,你只叫我师姐倒不算吃亏。”说着又望着空灵子,嘻嘻笑道:“像五师兄就没那么幸运了,在众多师兄弟中,只有大师兄年龄要长于他,可他还要叫‘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你说惨不惨!”

听她这么一说,萧琪也顿觉有趣,他见空灵子脸上笑容敦厚,便道:“今后师父收的弟子便都是五师兄的师弟,如果师父再收一个大龄弟子,那便得叫五师兄做师兄了。”

漫儿道:“那还是得叫我师姐。只可惜师父马上就要做掌门了,就算再遇良才,那也只会让大师兄收做弟子,又哪会成为我们的师弟。”说着秀眉微蹙,又道:“师父跟你说话我只听了一半,他可叫你什么时候拜师?”

闻言,萧琪想起之前漫儿在帘子后面偷听,顿时面红耳赤,又念起之前自己满身秽臭,也让她全数看到了,更是羞愧无容,便道:“便在三日后。”

“三日后,那可还要等上三天!”闻言,漫儿却思忖了起来。

空灵子却憨笑道:“三日后正是黄道吉日,小师弟拜师最是吉利不过了。”

漫儿也点了点头,说道:“这三天你只准呆在山腰上,可不能到处乱跑,尤其是不能到山顶上去。”

闻言,萧琪一怔,抬头望了望巍峨耸立的高峰,问道:“山顶!那为什么?”

见状,漫儿嘻嘻笑道:“你不要多问,等你拜过师,正式成了我的小师弟,我自会带你熟悉宿陵山的。”说着办了一个鬼脸,便跟着空灵子向着走廊的方向走去。

之后的两日,闲来无事,萧琪便一个人在山腰处观赏景致,偶尔逗逗松鼠,日子倒也平静。

第三日一大早,他便被仆人叫醒,换上了一身华丽道袍,然后在空灵子的带领下,到道观各殿堂参拜广陵门的前辈先祖。

起初他觉得新奇,一路上不停地向空灵子问这问那。空灵子不厌其烦,一一为他讲解,甚至夸赞道:“萧师弟勤恳好问,实乃我辈修士之榜样,想我那年拜师之时,在四师兄的带领下,可一点也亢奋不起来,一心只想早点祭拜完毕,相比之下,真是惭愧得很啊!”

可是到得中午之时,萧琪起初的好奇心减了大半,加上天空烈阳高照,山顶离天更近,更增加了一份热气,他累得满头大汗,嘴上不嘀咕,心中则不断抱怨起来,只想早点结束祭拜。岂知空灵子此刻正值兴头,两人换一处位置,他便得唠叨个半个时辰,直把他折磨得惨不忍睹,心里懊悔不已。

下午时分,在供奉创派祖师冲云真人的殿堂,萧琪恭恭敬敬的跪在蒲团上,三名老者坐在神像下方两侧的三把大椅上;在殿堂两旁,兀自围绕着数十名年龄不等的同代弟子。

身为代掌门的武阳真人坐在右侧,左侧两位老者分别是第三十六代的重火真人跟清灭真人。

武阳真人起身,对着神像上香,然后行三拜九叩礼。萧琪跟着照做一番,又对着武阳真人行了三拜礼,之后递过茶水,算是行了拜师之礼。随后在武阳真人的引荐下参拜了两位师叔。

紧接着由三师兄韩平子宣读广陵门门规,萧琪跪着倾听。

本来这门规需由萧琪同代、也就是武阳真人坐下大弟子宣读。只是数月之前,武阳真人坐下大弟子跟二弟子跟随掌门人古宜尊者前赴北海修行迄今未归,故此方才由得韩平子宣读。

广陵门门规大大小小共有数百条,其中有一条是禁止门人私自离开师门。

当韩平子读到这一条时,萧琪便在想:“既然有门规限制,今后要逃出去可得小心谨慎了,千万不能被他们捉住。”

在他心里,他来广陵门,那也是奉命学艺而已,等到学艺有成之时,还是要回到外面世界去的,毕竟在外面有他最亲的父母。

待得一切仪式都完成之后,韩平子又为他一一引荐诸位师兄师姐。

“这是四师弟姚记师弟。这是五师弟空灵师弟,这是六师弟清明师弟,这是小师妹漫儿师妹。”虽然萧琪早已识得空灵子跟漫儿,不过按照拜师大会的规矩,他还是须得正式拜见。

待得将自家一脉师兄弟介绍完之后,韩平子又走到另一队人面前,一一引见。

“这位是二师叔玉门真人门下二弟子玉鼎师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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