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上鬼打墙了。”
“……”罗竭现在连爆粗口都卡在了喉咙口。
“别慌,集中注意力。”嬴狄沉嗓在罗竭耳边低语,“看看她要干嘛。”
罗竭像是吃了剂镇定剂似的,因恐惧而狂跳的心脏渐渐平稳下来。
不远处穿婚纱的女人正站在窗边,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看。窗外无星无月,蓝到发黑。纯白婚纱裙摆坠地,微风吹起她垂在脸庞的发丝露出了青白的侧脸,红唇如干涸的血液,瞪大的双眼瞳孔中带着灰白无神,她骨瘦如柴。时间像是静止了一样,只有被风吹拂着的白纱和那几缕发丝是动的,此时此景就如一幅带着浓重哥特色彩的诡异油画。
突然,她动了,她抬腿跨上那窗台,一双裸足站在满是玻璃碎片的窗台上,她神色却一点儿都没变化。一个眨眼的瞬间她纵身跳了下去——
“她疯了?!”罗竭一个冲动冲了出去跑到刚才新娘站的位置,往下一看,更是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你小子才疯了。”嬴狄责怪,语气中是平时极少有的波动,跟着往下一看。
水泥地上是鲜红的一大滩血,显然是刚才流出来的,然而这些血的主人已经站起身,白色的婚纱染上鲜红,她凝视着那滩血,那血上似乎倒映出了她的脸孔,好像这血不是她流的一样。她的身体开始颤抖,“哈哈哈哈……”她开始疯狂地笑起来。
“不对,她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怎么没事?!”罗竭后知后觉地抬头看向身旁的嬴狄。
“这件事有点棘手,这个女人现在的状态不算活人也不完全是死人,她现在是人不人鬼不鬼。”嬴狄始终眉头都没皱一下,眸中的深邃让人无法捉摸,他一把拉住罗竭,“不好,快跑!”
罗竭被拽走的瞬间瞥向楼下,那儿早已空空如也,除了一滩血一个人都没有,他低咒一声跟着嬴狄顺着阶梯往上狂奔。越往上沿路掉漆的墙面上越来越多的鲜红字眼:“快跑!有鬼!”“死定了!”“救命啊……”
“嬴狄!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闭嘴,跟着我跑。东西我没带够在身上,你拿好我的驱鬼符,给金匙和睡莲过来的时间。”嬴狄从自己暗袋中掏出一张驱鬼符交给罗竭。
“那你怎么办?”罗竭看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颚,吞口唾沫。
“闭嘴,我无碍。是我把你拖进风盟就不会让你这么快出事。”
不知不觉跑到了顶楼,罗竭气喘吁吁,嬴狄面不改色,他握上门把打开那扇通向天台的门,一阵狂风吹来,吹掉了嬴狄头上无时不刻戴着的帽子,发丝飞舞的瞬间一张年轻英俊的面孔清晰展露,眸中深邃沉稳,一张年轻的面孔一双成熟的眼睛,浑身散发冷冽的气息。
“老兄你长这么好看,整天遮着干嘛?”罗竭说了句很不合时宜的话,嬴狄不语表示没想回答,但很快接下来的情景就让罗竭无法继续说这样的话。
染红的婚纱,****的双足——新娘一步步朝着罗竭走近,神色带着病态的狂喜,看着罗竭的眼神迫切万分,她微张红唇,发出的声音有些沙哑:“你……你终于来了!”
“我?”罗竭一步步退后,“我不认识你!”
“哈哈哈……”她又开始笑起来,“你终于来了!你就是那个可以助我的人!”
“你在胡说什么!”话语刚落,一只青白的手向罗竭抓来。
“罗竭!拿符!”
嬴狄大喊一声惊醒陷入恐慌的罗竭,千钧一发之际,驱鬼符出金光现,女人尖叫一声面孔狰狞。
“你们……今天都别想跑!”
“谁说的!”睡莲一声清越,气势凛然,“万象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