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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霜吟心法

听了山羊胡子老道的表述,莫奇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虽然他不懂什么叫经脉,可是他知道了自己与常人的不同,可这种不同是好是坏呢?

莫奇实在是迫不及待想了解,于是便张口问道:“各位师叔伯,请问这异于常人的经脉是好是坏?”

龙阳子似乎对莫奇的发问略有不满,说道:“没大没小,没看到长辈们还在说话吗?你这事有些难说,若说是经脉强健,当是好事。可你的辅脉又有些喧宾夺主了,日后恐怕难有很大的成就。”

莫奇闻言闭口不语,心里暗自思索,片刻后他就懂了龙阳子的意思。假若是一颗大树上长着无数枝桠,这不会影响大树的成长。可若是一棵大树上长着无数棵大树,那么不难预见这树恐怕是很难长高。他心里也明白,日后若是想有成就,定须付出常人十倍百倍的努力。

龙阳子说道:“好了,各位师弟师妹,偶尔出现一两个奇脉也是情理之中。大家还是看看有没有看中的弟子,尽早结束这里的事。”龙阳子说完走到了一边。

等到龙阳子让开,他才在远处发现胖子和林予方关切的目光。莫奇给两人回了个安心的眼神,随后继续低头思索。此时此刻,似乎他是否能被选中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在思考,这会不会是她娘忌日那天的异变导致的?

或许是因为龙阳子的一番话,亦或是各位师长的心里有了打算,他最后还是没有被选中。十二人中,有八人被选走了,最后只剩包括莫奇在内的四人没人要。五位异类中,有四人被选走了。没有被选走的另外三人分别是邀月、周凡和一个头大身子小的少年,他的名字叫丁格。

选人结束后,各位师长带着徒弟们站到大殿台阶前,没人要的四人则站在他们的面前。

龙阳子这时说道:“好了,各位,接下来该给各位一个名号了。。。。”

随后,这二十二人分别按照天干地支获得了自己的名号。胖子的名号是十天干中得丙,林予方获得的是己,莫奇则是地支中的申,代表为龙。

紧接着龙阳子对四位没被选中的人说道:“你们也不要灰心,虽说没有被收为入室弟子,但不代表日后没有成就。你们日后在修炼上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前辈们请教,若是有空,我等自当认真指导你们。等此处事了,你们便可去经楼寻找适合你们的功法,认真修炼,年龄双十之内只要成功拜师,以后总有成功的一日。平日无事则安心修炼,有时会有人去传召你们。”

龙阳子这番话说得既含蓄又直白,说是还有希望成功,但前提是在二十岁之前得到师傅指导。若是年纪过了二十,还没有被某位师傅看中的话,恐怕日后也是碌碌无为了。当然,这个年纪二十是对凡人而言,对于异类修行者当是另外一种算法。

一番话说完,龙阳子让被选中的弟子们挨个行了拜师礼,随后就宣布了拜师大典正式结束,给了莫奇等人没人一个木牌用于去经楼选功法。全程的观众只有几个扫地的小童,参与者也只是这三十来人,实在太过简单而又草率。

紧接着,龙阳子带着众人离去了,留下四个人在广场上面面相觑。林予方在走之前看了莫奇一眼,眼神中有心疼,有担忧。莫奇对着林予方笑了一下,点了点头,示意她赶紧跟着师傅走。

莫奇四人也离开了广场,向扫地小童问了路之后一起去了经楼。

天权门的经楼在宫殿群的内侧,在向上走一点就是山顶大殿了。这经楼是一座三层高的楼阁,从外面看十分诡异,因为它的样式与寻常楼阁一样,只是没有窗户,如同一座塔,而不是楼阁。最下面有一扇小的可怜的门,只能有一人通过,胖一点的人恐怕要侧身才能进去。

门外有一个脏兮兮的老头站在桌案前,他的阴阳道袍上挂满了油墨的色彩,面前的桌案上摆着砚台和一张宣纸,砚台右侧有一个小架子,上面挂着各种样式的毛笔。

此时这个老头正提着一只笔,双眼无神的看着桌上空白的宣纸。

四人对视一眼,然后莫奇向前一步,对老者说道:“前辈,在下莫奇,我等是新晋的外门弟子。尊龙阳子法旨前来挑选功法,这是我的令牌。”莫奇见那老者没有抬头,于是他一边说一边向前走去。

“咚”的一声,莫奇似乎撞到了一层无形的墙壁,由于太突然,他的头碰得好疼。

直到这时,那老者才抬起头,问道:“什么人?”

莫奇伸手摸着身前的透明墙壁,同时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老者听完一挥手,四人手上的令牌便不见了,然后又低下头去看着空白的宣纸,随口说着:“进去吧,选好了来找我。”

莫奇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然后再一伸手,发现之前的透明墙壁已经不见了,于是他直接走了进去,身后三人也跟着进来了。随后经楼的木门自动打开了,莫奇带头,几人向老者行礼后走进了经楼内。

由于此时正值午后,外面阳光猛烈,进了经楼都有短暂的失明。一进门便有一阵陈旧书卷的味道扑面而来,一吸气似乎吸进了满嘴的灰尘。不一会莫奇就适应了经楼内的光线,这里的光源是来自墙壁上几块会发光的石头,昏暗而又有一种陈旧的感觉。

莫奇伸手在面前摆了摆,似乎想要赶走面前的灰尘,可是似乎并没什么作用,反倒激起了更多的灰尘翻滚而来。他皱了皱眉头,环视四周,一个个两人高的书架整齐排列在经楼内,书架上摆满了书简,纸质的竹制的都有。

看样子仅第一层就有上千本书简,更别说还有三层了。莫奇随手拿起了身旁的一本,吹走书上的灰尘,看到书名叫《********》,随后就把它放回了原处。一本本看过来,要么是不合适的,要么是不喜欢的。偶尔有的看着不错,但他也想着要找更好的。

莫奇沉吟了一下,转身走出了经楼,对着站在门口发呆的老者一拱手,说道:“前辈,在下有一问题想请教前辈。”

老者一动不动,没搭理他。

莫奇觉得有些尴尬,不过还是说道:“前辈?”

“前辈?”

“前辈?”

这时老者放下手中的笔,一脸不耐烦的转过头对莫奇说道:“你烦不烦,烦不烦?什么事,赶快说!”

莫奇尴尬的额头见汗,回道:“呃,叨扰前辈实属无奈,这经楼内的经书太多,在下实在不知该如何抉择,还望前辈指点。”

老者闻言嗤笑一声,说道:“你想要什么样的?最好的行不行?”

莫奇闻言大喜,可又觉得事有蹊跷,于是战战兢兢的说道:“最好的当然是好,在下叨扰前辈在前,内心实在过意不去,还望前辈不要怪罪。”

老者哼了一声,说道:“放心,我不会骗你一个晚辈,至于你信不信就是你自己的事了,二楼东南角的架子上,上数第二排最后一本,沧澜洞天的霜吟心法。”他说完之后又转回头去看着桌案。

莫奇闻言,眼睛转了一转,一拱手对老者说道:“多谢前辈指点。”随后他又进了经楼直奔二楼东南角走去。其实他对老者的话多少有些疑虑,但是转念一想,这老头怎么说也是个前辈,按说不至于骗他一介后生晚辈。

来到二楼,按照老者的话,径直拿到了这本‘霜吟心法’。不难看出,这部功法应该是这经楼里最古老的功法之一。这里绝大多数功法都是纸质的,还有些是竹简,只有很少几部是用最古老的皮制,这霜吟心法就是用几张不知名兽皮合在一起订成的。皮子上有明显的虫蛀痕迹,有些字迹已经看不清,而且有的部分已经被虫子吃没了。

莫奇看着眼前的一沓皮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过沉吟了一会他还是拿着这部心法转身离开,路上看着剩余三人还在认真的寻找着,也就没跟他们说话。回到老者跟前,眼神坚定的对老者说道:“前辈,在下选好了,就要这本霜吟心法。”

老者转过头来看着莫奇,莫奇也盯着老者的眼睛,希望能看出点什么,可老者的眼里只有一篇混沌。

随后老者说道:“好!”他一只手放到那本残破不堪的心法上,白光一闪,霜吟心法便不见了。然后他把左手伸到右边的袖口里,从里面掏出来一本纸质的书本递给了莫奇,看来是霜吟心法的复刻版。

莫奇无奈的叹气一声转身欲走,却被老者拉住了。他一脸疑惑的问道:“前辈,怎么了?”

老者说道:“你没听过这部功法?”

“没有,敢问前辈这功法有什么问题?”莫奇道。

老者松开了莫奇,说道:“这功法是经楼里最好的没错,而且也当是这世上最好的,不过盛行一段时间后就销声匿迹了。沧澜洞天是天下的正道领袖,而且是最神秘又强大的宗门,数千年前他们把这部功法公诸于世,让天下人人可以修行。可是正由于它过于强大,导致很多人死于其上。”

莫奇闻言,问道:“恳请前辈指点,为何因为强大而导致很多人死于其上?”

老者严肃的说道:“我且问你,若是硬要将一个湖泊塞到一个酒桶里,会发生什么?”

莫奇随口回到:“当是会将酒桶撑爆。”

“没错。”老者叹了口气后说道。

莫奇皱眉问道:“可有解决之法?”

老者说道:“当年此功法盛行之时,修成者万不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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