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收取人牧

“是男人就要自己去承担责任，为自己所做之事承担可能带来的代价……”潘如一脸严肃地教训着潘逆。只见潘逆低着头，认真地听着父亲的教导。对于怎样教导孩子，潘如有着一套自己的方法。他不会轻易动用暴力手段，而且会努力去做好一个榜样，让孩子在健康的环境下快乐地成长。过了一会儿后，二长老潘彬从远处带着焦急的神色快步走来。见此，潘逆暗呼不妙。潘如挥了挥袖子，一脸淡然。还没站定，二长老就连忙说道：“糟了，坤仁祭师罢工了……”听此，潘如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潘逆双眼闪烁了一下，他感觉这件事不会那么容易得到解决。一间宽敞的客厅里坤仁正一脸阴沉地坐在主位上，潘如则面色如常地坐在坤仁的旁边，下面几个长老除了大长老外大多数人都是不安地坐着，毕竟祭祀仪式进行到一半突然停止了是非常不吉利的，说不定还会因此而触犯天威。这是他们所不能接受的。潘逆像一个犯错的小孩站在坤仁两人面前，他是真的认错还是装的就不得而知了。潘如看到潘逆这幅模样，心中猛翻着白眼，暗骂道：这小子比他老子还会装。此时的气氛极度尴尬。“祭师大人，还望你能先完成最后的祭祀仪式，至于怎样惩罚这个小子，还有你需要怎样的额外要求，望你能在祭祀大会结束后再提出。”潘如站起来抱拳行了一礼，轻声说道。潘逆皱了皱眉，他不喜欢父亲对一些乱七八糟的混蛋低声下气，即使他知道这是必需的。“不用这么麻烦了，我只有一个要求……”坤仁眼中闪过一丝狠毒。此时，全场的焦点都集中在坤仁的身上。“我要……你们把他驱逐出你们的家族。”坤仁霍地抬起手指向潘逆，戏谑地说道，最后一个字近乎是吼出来的。潘逆双眼猛地收缩，长老们听后都微张着嘴，潘如则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神态，不过从他微颤的身躯可以看出，此时他的内心并不安静。在帝灵大陆，有三件事是最遭人唾弃的。第一，违反三纲五常；第二，盗墓；第三，被自己的家族抛弃。潘逆可以不在乎外人对自己的态度，可是他却极度在乎这个温暖的家，还有这个宁静温馨的小村庄。要他离开他的家人，离开他的家，对于这种无理的要求，潘逆身上一股煞气不受控制地猛然爆开来。他可以装犯错的样子去迎合坤仁，以此来减轻村子的负担。可是，他是一个有底线的人。面对这种无理的要求，潘逆又怎能不怒？“你……你想干嘛？”坤仁惊恐地说道，褪去祭师这层身份，他和一个普通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在潘逆要出手教训这个可恶的家伙的瞬间，潘如一闪来到潘逆身前，粗壮的手臂挡在了他的前方。潘如慢慢地抬起头，脸上带着非常勉强的笑容，说道：“祭师大人，你可以换一下其他要的求吗？只要是潘某力所能及的事，潘某就一定满足你。”长老们都没有出声，虽然客观上，这个要求的代价是最小的，但是对于这种随便舍弃族人这种事，他们做不出。就算潘逆经常做一些无礼的事，让他们非常反感，但是潘逆是潘家庄的一员，仅此一点便是他们不愿舍弃潘逆最充足的理由。看到潘如脸上的笑容，坤仁瞬间恢复到趾高气扬的姿态，在他正要说话时，一阵惊雷般的钟鸣霍然想起，钟声蕴含着一股肃杀之意，声音悠远，似从远古穿越时空而来，给人一种灵魂上的震动。“这是……”潘逆瞪大眼睛，呆呆地望着外面，不知不觉间握紧了拳头。潘如和坤仁以及长老几乎同时站了起来，看向外面。人牧何在？一声吼叫传来。众人急忙向外走去，坤仁在经过潘逆身旁时冷哼了一声，大袖一挥，走在众人前方。潘逆直接忽略掉他，在他们身后快步跟上。刚一出门，潘逆便看到一队二十来人的军队停在训练场上，这支军队看上去训练有素，整支队伍无一人讲话，表情都极端严肃。在队伍的前方，一个臃肿的大胖子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眯着小眼睛俯视着前面跪伏着的村民。他的旁边还有一个妩媚的女子在那搔首弄姿。和大胖子眉目传情。潘逆一行人快速来到那名胖子面前，一同跪伏下去。人牧何在？大胖子再次问道，声音冷漠之极。“大人，我们已准备妥当。”在潘如说话的时候，人群中走出了十多个青壮年，他们都知道这是去做祭品，是去赴死，可是为了村子，他们义无反顾。其中竟还有几个懵懂的孩童。人群中没有丝毫的哭泣声传出，这不是说他们已经麻木了，而是因为他们在上位者面前连哭泣的权利都没有。记得在往常的一次收取某村人牧的过程中，因为极度的不舍，一个妇女失声痛哭。收取人牧的牧者不耐之下直接屠了那个村子，连婴儿也没有放过。从此就再也没有村民敢在牧者收取人牧时哭泣了。在看见人牧后，大胖子点了点头后，接着在看向那几个孩童时，突然脸色变得异常暴虐，大吼道：“孩童人牧怎么少了！”“这……大人，村里已经没有孩童了。”潘如脸上透露出苦涩，其实，村里还有一部分孩子没有祭献出来，为了村子的延续，他们不能不铤而走险去欺骗这个牧者。“大人，其实我知道潘族长还有一个三四岁的小儿子。”坤仁恶毒的声音幽幽地传出。潘逆和潘如同时脸色一变，只听潘逆大喊一声“找死”，就猛地一拳轰向坤仁。潘如双眼通红，他一把抓住潘逆，摇了摇头。两双野兽般的眼睛对视了一会后，潘逆不甘地放下了拳头。旁边则传来坤仁得意的笑声。“哼，竟敢骗我，待会再收拾你们。来人呐，把那孩童给我抓来。”潘逆想站起来阻止他们，却再次让双眼通红的父亲给拉住。只见两个士兵从队伍里走出，面无表情地拉起一个村民让其带路。大约一刻钟后，两名士兵拎着已然晕倒的小珂走来，后面跟着带路的村民，还有潘逆的母亲潘云。潘云头发凌乱，眼睛布满了血丝，娇躯不断颤抖着。她焦急地走向潘如，一把抓住潘如的手臂，声音颤抖地说：“如哥……”潘如咬了咬牙，青筋涌起，双眼紧闭着，接着艰难地摇了摇头。潘云差点失声痛哭，可她终究忍住了。看着强忍着哭声、身体剧烈颤抖着的母亲，一脸无奈与不甘的父亲，潘逆一脸平静，他的心此时已然暴怒到极点。师傅们，我们去劫人吧！！！潘逆低沉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好久没打架了，不知道这幅老骨头还行不行？”泉伯的声音带有一丝的兴奋。“恩……刚才我施展阵法时，虽然已经掩盖大部分的气息，但是还是引起了那尊者的注意。想必他已经在暗处观察着你，一旦出手的话，你或许要面对……一名尊者。”愧老淡淡地说道。呼潘逆狠狠呼出一口气，抬起头，仰望着晴朗的天空，双眼明亮之极。管他什么尊者，敢动我的家人，尊者也照样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