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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迷途

本来以为会很有趣,可是看见四阿哥那张脸,心里就不住地叫苦,闹翻了闹翻了,真是闹翻了。

下午的时候,我便和李公公说身子不舒服,想明天一早就回去,李公公禀报给了皇上,皇上也同意了,总算安了心,明天就不会再这么纠结了。

今天傍晚的时候,各个阿哥都打猎回来,战果累累。可是似乎还是八阿哥的最多,康熙含着笑看着自己的几个儿子,道了一声赏,每个阿哥便分到了赏赐,可一看还是八阿哥的分到的最多。康熙笑道:“咱们满人以骑射得天下,如今虽盛世太平,但骑射功夫仍旧不能荒废,朕此次出来秋狩,正是想检验你们这一点,以今天的成果看来,八阿哥略胜一筹,朕看到八阿哥,似乎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康熙之后便默默叹气,似乎感叹岁月无情。许久他又道:“李德全,把那把金弓箭拿出来。”

李公公愣了愣,便转身进了帐篷,拿出一把精美绝纶的金弓箭来。“朕将它赏给八阿哥,也以此激励众皇子以八阿哥为榜样。”

我站在康熙身边,看着八阿哥上前半跪着接下弓箭:“谢皇阿玛,儿臣自当谨记皇阿玛教导。”

我偷偷瞟过众阿哥,九阿哥站在那里嘴角含着半分笑意,十阿哥则是毫无顾忌地咧开嘴笑着,十四双手背在身后,淡淡地笑着,太子望着八阿哥,笑容扑朔迷离,幽深的眼中什么也看不清。目光继续过去,正对上四阿哥冷淡的双眼,我的心一紧,一下子收回目光。

结束,各个阿哥都散开去,有些聚在一起烧烤,有些则是到自己帐篷里。

我漫步在营地间,夜色沉沉,篝火迸出的小火星闪烁在苍茫的夜色间,酒肉的香气四处弥漫,干柴被烧断的噼里啪啦的声音混着谈笑声,显出豪迈。

突然,一个人把我拉过来,我定睛一看,是八阿哥。我一下子扯开他的手,忙看看四周:“你干什么,要是让旁人看见了怎么办。”

他笑着道:“我的帐篷偏僻,没人会看见的。”

我道:“你找我干什么?”

他在他帐篷前的篝火堆前坐下:“没什么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我看看他玩世不恭的样子,提起脚步:“我要走了。”

他一下子拉住我道:“李公公说你今晚不当值,陪我聊一会可否?我这些烤肉一个人可吃不完。”

我看了看他道:“你可以和九爷十爷他们一起,我要走了。”

我才迈开几步,他便站起,烤肉的香味诱惑地从后面传来:“你真的要走吗?下次可吃不到这么好的烤肉了,据我所知,你今天还没吃饭对吧?”

我顿住脚步,听到他在我身后吃起来的声音。我咽了咽口水,一下子转身道:“好吧,就一会儿。”

他有些得意地笑了,把我拉到他身边坐着,给了我一个烤鹿腿。

我看着香香的鹿腿,一下子大口咬上去。

他看着我的样子笑了出来:“真没想到你也有这样的时候,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我大口咬着烤肉笑呵呵地道:“你没看见的样子多了。”

他止住笑,又道:“那我还算是幸运的,能看见这样的你。”

我把肉咽下去,看着他道:“你怎么不吃?”

他看了看那些烤肉,无奈地笑笑道:“那些东西我不爱吃,只是打来给皇阿玛看的罢了。”

我有些惊奇:“这么多!你不爱吃,这些不都浪费了吗。”

他含笑看着我道:“我看你似乎是十天没吃的样子,看着我的烤肉都眼馋成这样。”

我朝他笑笑,继续把烤肉往嘴里塞:“你真有这么厉害,这些东西是不是真是你打来的还不知道呢。”

“怎么,你不信我?你以为我除了和你斗嘴就什么也不会吗?那我也告诉你,你没看见的我,也多了去了。”

我朝他做了一个鬼脸,继续看着我的烤肉下口。

第二天,皇上亲自同众阿哥狩猎,我要等所有人都出发了以后再回京城。

康熙和各阿哥喊了一些豪言壮语,便纷纷策马便林中奔去,只有八阿哥还停在原地,我心生奇怪,他侧首看着我,一个诡秘的笑容。

我心里发慌,他突然微微侧身,趁众人不注意一把将我抱起上马,双手环过我的腰大喊一声“驾”,马儿飞快地朝前奔去。

风刮过我的脸,火辣辣地生疼,周围的景物瞬间变换。

我的声音在风中飘散:“你疯了!”

他的马术确实超群,灵活地绕过挡路的树木,转弯,马儿完全驾驭在他手中。

“现在服不服?”

我觉得自己好像要被甩了出去,抓住他的手臂,忙道:“服,服,你快放我下来。”

他看着我轻声一笑,带着几分得意。“吁----”

马儿停下,我睁开眼,舒了一口气,从马上一下子下来,差点跌倒,我生气地指着他:“你想干什么,故计重施吗?”

他愣了愣,反应过来,坏笑着道:“难道你想我故计重施吗?”

我的脸一红,转过身道:“才没有!你快带我回去!”

“你不是不信我吗,那我就给你看看我骑射的本事啊。”

“好好,那就算我有眼不识泰山好不好,现在快带我回去!”

他一笑,无奈道:“好,我带你回去就是了,别这么小心眼。”

他一下子抱我上马,调转方向,背后,望不到边的树林,马步迟疑了。我急忙催促着:“你快点。”

他愣了一会儿,突然笑着问我:“我听闻雪格格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现在我考考你,哪条是回去的路?”

我一下子慌了神,忙解释说:“那个,你的马刚刚跑的那么快,我连眼睛都睁不开,怎么知道哪条是回去的路啊。”

我舒了一口气,总算是糊弄过去了,要是让他知道我根本就不是什么雪格格,也没有什么过目不忘的本事,那可就麻烦了。

突然一个不好的设想闯入我的脑袋,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不会也不认识路吧?”

他叹了口气,想躲开我质问的目光,张口结舌:“我,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这个狩猎场好久没来了,刚刚马又跑得太快,所以才……”

我的心一惊,大叫道:“那怎么办!我们要怎么回去啊,这里这么大!”

他面带愧色,忙安慰我道:“你别急好不好,你一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跳下马环视四周道:“这个狩猎场是最大的狩猎场,恐怕等上三天三夜也不一定能碰上皇阿玛或者其他阿哥,看来我们要自己想办法了。”

他站在原地凝思许久,又转过身,抱我下马。

面对着面前陌生的树林,我心中觉得会不妙。

一阵风带着沙尘落叶猛烈地刮来,我们的马长嘶一声,便一下子朝前奔去。

“糟了,马!”我上前追了几步,可是马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我懊悔地在原地跺脚,完了,真的完了。

我转身面带怒色:“这下好了,马也没了,我们这辈子是别想出去了,就算被找到,恐怕也是两具饿死的尸体。”

他双手叉腰,笑着道:“能和你饿死在一起,也不失为妙事一桩。”

“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他走到我身边,敛了敛笑道:“好了,现在干着急也没有办法,还是朝一个方向走走看,看是否能找到出路。”

我看着他的样子,不禁怀疑起来:“你不会是故意逗我的吧?”

他一举手道:“天地良心,我是真的不认识路了。”

走了半天,只觉得腰酸背痛的,树林里看不到希望,完全只有绝望。

我坐在树下歇脚,他觉得身上的铠甲太重,索性脱了下来,只带着一副弓箭。

我望着高高的树木,心中突然生出一个想法出来,如果能爬上树木看看,说不定能看清出口在何方!

我为自己的想法所惊喜,忙道:“我有一个主意,你要不要听?”

他正靠在树边喘气,看了看我道:“什么主意?”

我站起来:“这个狩猎场实在太大了,如果能上树木看看,说不定能看到方向。”

他走过来,含着浅浅的笑意看我。

我望着他道:“喂,你行吗?”

他双臂绕在胸前,笑着道:“不行?那是不可能的。”

他朝我一笑,飞身上了树,在树叶间隐约看到他看向我的双眼。

我抬头道:“快,别磨蹭了,快看看。”

他这才望了一眼远方,突然,我看见他的身子微微向左一倾,整个人朝我重重压下来:“小心!”我一下子闭上双眼,不敢看。

只有一阵清风吹过树叶的声音,一个人拍了拍我的肩,我睁眼一看,他落在我面前,有些得意地笑着看我。

“你怎么了?不是摔下来了,可是……”我抓着他的袖子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圈。

他笑着把我拉到他面前站好:“你是在为我担心吗?如果是,我很开心。”

我反应过来是他在骗我,便用力打了一下他的手臂道:“我是怕你死了没人带我出去。”

他笑着凑到我面前低低地道:“你这是嘴硬。”

我忙问:“怎么样?看见了什么吗?”

他敛了敛笑道:“树林茂密,蔚然深秀,根本望不到边。”

我叹了口气,望着地面苦苦地叫道:“这下是真的完了。”

他浅浅地笑着看我,无奈地摇摇头。

突然,他的笑容一僵,没等我反应过来,便一个箭步挡到我面前,伸手取出背后的弓箭,向前方一射。

我惊慌地转头,发现一个黑影正躲在树木后妄图用箭射我们。

他的那支箭飞快地过去,一下子射中那人,那人叫了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我心中恐慌:“怎么回事?”

他垂下手上的弓,望着前方的树木,目光幽深冷冷:“怪不得,原来是有人故意的。”

我的心一下子慌乱:“什么!”

话音刚落,便有一群人从四面窜出,个个面目凶狠,手上拿着弓箭,一下子将我们包围。

他意识到不好,紧紧靠着我的背,声音沉沉却仍是淡然:“好个太子爷,竟然用这么下流的手段,他以为可以解决掉我吗?没那么容易。”

那群人一听此话,便拉来弓箭,箭雨飞来,我的脑袋一下子空白,完了,死定了。

正当我闭上双眼准备接受死亡时,只觉得有一个人不断地把我从这里拉到那里,又拉到这里,我睁眼一看,他丝毫不慌张,一边不时拉着我想办法帮我躲开箭,一边用他的弓箭朝那帮人射去。

觉得没一次都与箭擦身而过,惊险万分。真的很厉害啊他!我从前真是没发现。

突然他转头对我低低的说道:“你也要自己想想办法脱身,如果……”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便感觉到一个黑色萧长的影子飞速朝我射来,一下子进了我的右肩,霎那间疼痛钻心,我看见他惊慌失措的脸,又低头看看自己,滚烫的鲜血疯一样地涌出。

我一下子倒在地上,只觉得呼吸困难,眼前模糊。

隐约看见他站在我身边绕圈地走,对那帮人发箭,

不久,所有敌人都被消灭。

他蹲下来让我微微坐起,靠在他的怀里,他看着我的右肩,眼泪一下子落下来,拼命地摇着头:“是我不好,他们想对付的是我,我不该把你带在身边的,都是我,都是我。”

我虚弱地看着他无比内疚的面容和溢满疼痛的双眼,叹了一口气道:“我没事,只是……只是一支箭而已,帮我……拔出来吧。”

他的泪滴在我的脖子上,忍痛点了点头:“忍着些。”

我看见他的手颤抖地握上我右肩的箭,鲜血染红了他的手。

他微微扯动,我便觉得疼痛万分,我的额上冒出汗珠,望着他道:“男子汉大丈夫,做事情要干脆利落,我不怕疼,你放心。”

他望着我,眉间凝聚不忍。我闭上双眼,只觉得肩上一下子剧痛袭来,我咬牙忍着,未吭一声。

睁开眼,箭已经拔出,右肩的血一下子疯狂涌出,我觉得呼吸困难,全身上下又是疼又是痒,难以忍受。

他将箭一扔,望着我,脸色一下子巨变:“箭上有毒。”

我抬起自己的手,发现手上已经渐渐泛出暗灰色。

他紧紧抱住我,看着我的伤口,坚定地道:“我帮你把毒吸出来。”

我摇摇头,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不要……”

我身子太弱了,根本无法阻止他,他用手微微撕开我右肩上的衣服,露出一小块肌肤。他低声道:“总之以后你会是我的人,现在形势所迫,没办法了。”

我觉得全身剧痛难忍,一句话也说不出了,看着他的口对上我的伤口,吸出毒血来,朝地上一吐,一次又一次。

完毕以后,他又解下随身携带的酒囊,仰头含了一口酒,一下子喷在我的伤口上,清凉的刺痛袭来。

他低头扯下自己衣角上的布,包在我的伤口处,一圈一圈,那么小心翼翼。

“我……”我刚想说话,他便一下子将我背起,快速地朝前走去:“此处不宜久留。”

我奄奄一息地靠在他背上,听着他大口喘着气,满头的汗珠若有若无地落在我的手背上。

他一定很累吧……

“放我下来吧,我是活不了多久的。”

他突然顿住脚步,苍白的脸微微一侧:“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是我的人,我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你。”

他继续走着,远方出现了一座山,听见他口里淡淡念道:“到了边界了,一定能找到一户人家,一定能的。”

痛楚仍然折磨着我,我无力地伏在他肩上,眼泪终于流出,不知是为痛而哭,还是为他而哭。

皇家的狩猎场,怎么可能有人家呢,别傻了,胤禝……

看着越来越陡的小路,听着他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我用力扯了一下嘴角,微笑着,闭上了双眼……

不知是多久以后,我睁开了双眼,眼前的摆设似乎是一家农屋,真的有人家?还是我已经在天堂了?

我扶着微微发痛的脑袋微微起身,一个身着麻布衣服的妇人进屋,看见我惊喜地跑出去叫道:“她醒了,她醒了!”

我觉得身子软弱无力,但是已经没有了痛楚。

他从门外跑进来,一下子坐到我身边,双手抓着我的手臂仔细仔细打量了我一番,神情惊喜:“谢天谢地,总算没事了。”

我揉揉双眼问道:“这是在哪里?”

他笑着道:“也不知是你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这里竟然真的有一个村子。”

我看了看我的手,已经变回了原来的颜色,他见我看自己的手,便一下子握住:“这里的偏方居然有用,放心,你已经好了。”

那个大娘看着我们的样子不禁掩口而笑。

我的脸微辣,一下子拿开他的手,别过脸去,低声道:“我们还是快想办法回去吧。”

他站起来叹了一口气道:“我们现在是在狩猎场的边界上,或者可以说已经出了狩猎场,想回去不容易,况且你的身子还没好全,我怕贸然前去又会遇上同样的危险。”

我道:“可是我今天本应该回京的,如果他们发现我不在。”

他含笑坐到我身边:“我想雨魁她们会帮你掩饰过去的,我们不如等在这里等人来找我们,这样对你的病情也好些。”

一旁的那个大娘笑了:“好好休息吧,我们平家村难得来人,就多住几天吧。”

我一下子忘了她,还好刚才似乎没说什么暴露身份的话,但是从狩猎场出来,就已经够让人怀疑的了。

他忙介绍说:“这是白大娘,就是她收留了我们。”

我坐在床上,微微鞠躬:“多谢白大娘,我叫雪蔚。”

白大娘笑着道:“不必客气,天色已晚,一会儿去吃饭吧,待会儿我让我小儿子明明给你们收拾床铺。”

我一下子抬手:“等一下,收拾床铺,给我们?在这儿?”

“对啊,你们不是夫妻吗?”

什么!我面色尴尬,他却在一旁强忍着笑看我。

我低声对他道:“你都说了什么毁我名声的话了!”

“天地良心,我什么也没说,是人家觉得我们般配,不如我们假戏真做得了。”

我用力打了一下他的手臂,抬头望着白大娘,笑着道:“大娘您误会了,他……他叫永蔚,是我哥哥,我们误闯了狩猎场,结果被宫里的人当做动物误伤了,所以才到这里来。”

该死!编的什么故事!肯定是《还珠格格》看多了。

他的脸上微微闪过惊讶:“哥哥?”

我给他使了一个眼神,他于是无奈地帮腔:“是,我就是她哥哥。”

白大娘面色有些尴尬:“真是对不起,是我老糊涂看错了,不过我们家里不富裕,就这一间空闲屋子,你看这……”

我利落地答道:“没事,让他睡地上就得了。”

他脸上闪过惊讶,望着我低声道:“什么,我堂堂皇子,你居然让我睡地上!”

我低声回一句:“活该,谁叫你害我成了站在这副模样。”

“那好,也只能委屈这位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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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躺在床上,看着破烂的天花板凝思。

地上传来他的声音:“怎么,你睡不着吗?”

“没什么啦,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我知道,一般人遇上这样的事肯定会受不了。”

我摇摇头:“不是,我是在想,太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嗤鼻一笑:“无非是嫉妒我罢了。”

“可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下手啊,要是你真的丧命,让人发现以后难道凶手就无法找出吗?这样很冒险。”

他闭上双眼:“有很多事你不会懂,也没必要懂,懂了,你就不是那个我想要的你了。”

我侧头看他,问道:“今天你为什么救我?”

他一笑:“没有比这更蠢的问题了,你心里明白,为什么又要问我。”

“我以为你只是一时兴起……”

“一时兴起?”他自己笑了两声,“原来你从来就没当真过,现在你还觉得我是一时兴起吗?”

我苦笑着摇摇头:“我没什么好的,你还是不要想着我了。”

“不想?我也想不想,可谁叫你每天在我面前晃悠,我想不想也难。”他一顿,认真地问道:“你心里,是有一些喜欢我的对吗?”

我觉得心乱如麻,没答他的话,更不敢看他,只是侧身背对他,闭上双眼,沉沉地道:“我累了。”

出去走一走,才知道这村子很大,里面住着杂七杂八的人。

一日在小屋里,八阿哥和白大娘都不在,有人在外面叫门,声音温柔,我走到院子里,看见了叫门人,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女子,长相温婉,全身浅蓝色的衣服,头上包着灰青色的布条,乌黑的发丝从后而出。

“请问,白大娘在吗?”她轻声问。“哦,她出去了,你有什么事吗?”

“你是……”

我忙瞎编道:“我,我是他们家远房亲戚,我叫雪蔚,你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带个口信。”

“我叫常思,是来给白大娘送鸡蛋的。”

“那,进来坐一会儿吧。”我微微侧身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她腼腆地摆摆手,把篮子一下子放在我手上,瞬地转身,乌黑的发丝拂过我的脸:“不了,我还有事。”

过了一会儿,白大娘回来了,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与她说了,她才告诉我这个女孩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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