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时,陈母不紧不慢的夹起一只虾塞到乔夏碗里。“小乔夏啊,伯母就喜欢你这样的女孩子。你看看你又漂亮学习又好。”
乔夏点头应承着“伯母,您太过夸奖我了。“
“怎么会!”陈母放下筷子,夸张的说道。“我同事班里有一个小姑娘啊,和你一样大小。从来就不学好,早早的谈恋爱,还莫名其妙的和人家男孩子……你说现在的小女孩啊,脸面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要是有这样的女儿,是绝对不会允许他这样做的。”
乔夏的脸色瞬间变作灰白。低头沉默了下去
“我还听说那个小女孩啊,不知羞耻,与一个比她大了许多的男人纠缠不清。自己不干不净的不说。还偏偏要去勾引人家你说说,这个小女孩真的是没救了,乔夏你说是不是,哦这个女孩也是你们学校的呢,不会和你是朋友吧?那你可千万要离这样的女孩远点,这种女孩不干不净的。话说回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种女孩一辈子就是奔波劳碌下贱的命……”
陈俊听出母亲的话中讽刺低声阻止着。“妈……别说了。”
“你懂什么!”陈母急声呵斥他
“这个小女孩就是家教不好,才会变成这个下贱的模样,可以看出来她父母也不是什么好人,连自己孩子也不会教育。大概也是这种下贱没有接受过教育的人吧。子不教父之过,改天要让同事去好好拜访拜访他的父母。大概祖上不积德吧你说好笑不好笑”
“妈!”陈俊听不下去
乔夏深深的埋着头,肩膀抽搐着。满面泪痕
“我偏要说!”陈母不依不饶“没准这个姑娘早就被别的男人怎么样了又有谁知道?下贱的坯子。要是我我是绝对不允许我的儿子和这样的姑娘在一起的。简直是脏了我的眼。”
乔夏猛地站了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
陈俊攥住乔夏的手。“妈你太过分了。”
陈母也站了起来,音量不觉提高了几倍。“你怎么能跟我这样说话?我说的有错吗?不要脸看来真的是遗传的!小俊,事情我都知道了。你是怎么了被这个死丫头迷得团团转!”
“妈,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像吃了枪药一样!您平时在我的心中是那么有尊严儒雅额一个人。”
“好啊,小俊。翅膀硬了,你居然为了这个女孩子跟我这样说话!”陈母顿时暴怒,斯文白如的脸上充满了戾气。她抢夺过乔夏的手,大声质问着“说,你为什么要来勾引我儿子?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
乔夏脸上充满了恐惧与不知所措
“妈你太过分了!”陈俊抓过乔夏纤细的肩膀转身要走。“别怕我带你走带你离开。”
“慢着,”沉默了很久的于梦瑶拦住了陈俊。“阿俊你就这么走了?”
“梦瑶,我不能再让乔夏在这里受委屈了。”
“委屈?这就叫委屈?敢做不敢当算什么本事!”陈母讥讽道
陈俊注视着自己的母亲:“妈,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说乔夏。”
“因为她想破坏我儿子和梦瑶的感情!”
“我没有我没有……”乔夏低低的摇着头“都是我的错,我会离开会退出你们的生活,不会再打扰你们。”
“乔夏”陈俊暗暗的攥紧了乔夏纤细无骨的手。“妈,有些事情本来我不想说的。可是今天的您显得太过咄咄逼人了,如果你只是为了爸爸和乔夏家的那些事您就不要再伤害乔夏了,毕竟它只是个小孩子。”
“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对不起妈,我都知道了。如果我没猜错父亲年轻时候和乔夏的姑姥姥曾经有过一段感情吧,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分开了。所以您在那次宴席上一直不情不愿的。爸爸的项坠里合照的女人大概就是……”
陈母的脸色变做灰白“你!小俊你怎么能!”
“我只想告诉你,妈。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没有必要耿耿于怀而为难乔夏。”
“你给我滚出去!我的儿子居然帮着外人!真是不孝真是不孝!”陈母悲痛到
“对不起妈。”
陈俊还是紧紧的抓着乔夏,大步的走了出去。
“等等!”
陈俊回过头,自己的母亲脸色蜡黄瘫坐在沙发上。而于梦瑶拿着他们一起为孩子购置的开发智力玩具拒给陈俊看,泪光晶莹的闪在他脸上。
“阿俊,别走好吗,如果你走了,你可能再也回不了头。你不要我了吗,不要我们的孩子不要这个家了吗。”
“梦瑶,你都是知道的吧。”
“什么?”
“妈今天之所以会对乔夏这样,是你把事情都告诉她的吧。只有你才知道她和你干弟弟的事。今天这些羞辱想必你也是知情的。”
“阿俊!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对不起梦瑶,我以为我们回去了。可是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却发现我们回不去了。你变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么单纯的善良了。你懂得了怎么去戳人最痛的地方,这样恶毒的你只能让我感到恐惧而不是爱意。”
于梦瑶后退两步,心内偷偷的叫嚷着不妙。她只是想让陈母和乔夏彻底决裂好赶走乔夏。她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陈俊会这么不故意一切不顾自己的母亲不顾自己去维护乔夏下。看来他的阿俊真的不见了。却而代之的是乔夏的大叔,
“阿俊别这样,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陈俊顿了顿。“对不起梦瑶,我回复给孩子赡养费的……”说罢大步离开了公寓。
他没有理会身后于梦瑶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与哭声。
一路走下了公寓。陈俊依然紧紧地攥这乔夏的手,
身后传来乔夏细不可闻的声音:“大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给你惹事的。对不起,你快回去吧,不可以和伯母这样子的。毕竟……她没有说错。”
“大叔你怎么不说话?”
“不要生我的气了好吗,我真的不会再打扰你了。”
陈俊猛然转过身保住乔夏。
“乔夏你干嘛总是这样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乔夏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暖冲昏了头脑。她顾不得理智的回应陈俊。抱着此时无助感笼罩的他
“现在的我,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大叔,你还有我。”
陈俊放开了乔夏“不,我没什么能给你的。你走吧”
“可是事情毕竟是因为我而起的。大叔……”
“你走!”陈俊咆哮
说罢陈俊顺着空旷的马路头也不回的大步走着,想甩掉乔夏。
乔夏心虚,偷偷的跟着陈俊,后来的陈俊越走越快,干脆跑了起来。他本就健壮,正当年的年轻人,跑起步来更是快。
他拼命的跑着,在笔直的马路上,发泄他心中所有的不快和压抑。他大喊着。他受够了真的受够了,为什么他平淡的生活会出现这么多事,他以为乔夏能够出现在他的生命力已经足够让他开心很久了,乔夏那么爱笑就想阳光照进了他枯燥的生活里。乔夏就是他的泼墨,只有她才能让他有色彩。
可是偏偏于梦瑶回来了,他明明是个那么念旧的人。他没有办法忘了那么久的之前的事,他忘不了那么快乐的回忆。他该死!他怎么能同时伤害了两个女人。现在他的妈妈又要搀和进来让他怎么办。他简直要被这沉重的现实逼疯了!
跑了很久很久,他累了。蹲了下来,身后却早已没了乔夏的身影。
也好,乔夏终于放弃了。这样可以让他的愧疚感再少一点
乔夏爬在冰冷的马路上,低低的抽泣着。她很努力的在追着陈俊,可是她真笨。不禁追不上陈俊还摔了一跤。她在这一刻才知道什么是绝望,她只能放声大哭,到后来哭累了,嗓子也渐渐的嘶哑起来。她只能默默的流泪了。晚上的地面真冰冷啊,她暗暗的数数,希望他可以回头。只是这篇寒冷的寂静让她不寒而栗。
“丫头。”
乔夏抬起头,陈俊回来了。站在她身边
她的眼泪就又流了下来。
陈俊无言的抱起了她。
“疼!!”乔夏犯起了小性子,“我不要起来不要!”
陈俊索性陪她一起蹲下,用力掀开她防卫的双臂。乔夏叫嚷着疼。果然她的胳膊腿都被坚硬的水泥路面擦破了,血肉模糊。
眼泪盈满了她的眼眶不知道是身上疼还是心里疼。
“乔夏!”
她偏偏赌气不看陈俊。偏过头去,倔强的流着眼泪。
陈俊实在不忍心看这可怜的模样,横着抱起了她。
“你干什么!干什么呀!放开我!“乔夏反抗着踢打着陈俊“你不是走了吗不是不回来了吗!还来找我干嘛!”
陈俊低头吻上她的脑门,“乔夏!我送你回家!”
“我不回家不回家!”
“你爸妈会担心的。”
“我不管!”
陈俊无奈叹了口气,“总之先处理伤口!”
两个人来到医院,护士细心的为乔夏包扎着。“哎呀,怎么摔成这样,可有些时日才能好了。”
“怎么?很严重吗。”
“还好骨头没事!不过擦伤的很严重了。记得不要碰水及时换药。”
“谢谢您。”乔夏感谢到
陈俊扶着一瘸一拐的乔夏坐在医院的走廊里。
“大叔……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和伯母……还有于梦瑶……的事。”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如今看来公寓也回不去了。”
“大叔,干嘛为了我要和伯母。”
“那是我的选择,你不要问。”
“我……”
陈俊把乔夏的头按向自己的肩膀,对不起。平白无故的给你带来了这么多灾难。
“大叔,我不想这样的。我只是想安安静静的看着你喜欢着你就够了,可是。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些事的。我很没用对吧,只会哭。”
“乔夏你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最近……没有好好休息吧。”
“明明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还吵架那么厉害,分开之后却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乔夏,这件事从头到尾你都没有错。是我……”
“不用说。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可能从婚礼上看到你的时候就都注定了吧。我要为你流眼泪,为你伤心。可是我还是很开心能遇见你,能给我……几个月的快乐时光,能在伤心时候一个肩膀依靠。”
“别这样,我宁愿你恨我。”
“爱还爱不过来呢,怎么会恨你。”
陈俊后来的拥抱止住了她的心跳。
那晚陈俊租了个附近的旅馆,一同往常的时光拥抱接吻,交换者彼此的呼吸心跳
乔夏流着眼泪躺在他怀里一夜无眠。真好,那种感觉是又回来了吗,陈俊爱她的时候就是这样抱着她。她比谁都清楚,陈俊的责任心在这时候偏偏强的要死,他又怎么会放弃了他的家,他的梦瑶,和他的孩子。那是他的骨肉,总会有一丝亲情在的。只要这样的温暖能多保留一会,哪怕一秒她也愿意。这样的心慌让乔夏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