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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闯人间道(上)

莫问站在人间道的入口,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默默的观察起了四周,“这是条没有边际的白色光带,因为一开始站在远处看。自己只是觉得这条光带很庞大,可是直到了近处,莫问才发现这条光带不是庞大可以形容,那是真正的无边无际。

哗一道人影出现在了莫问的右手,那人正是十年前的那个名唤掌月之人。

“明明是一个凡人,怎会出现在此地。如果没记错的话十年前自己就见过他,能来到此地之人必然是具备了闯六道的资格的。,既然他能在这里出现,那就说明这个人有着庞大的背景”这些念头在掌月的心中闪过的一瞬,他盯着莫问看的脸上马上多出了一抹微笑,以表达善意。随后直奔旁边的另一条白色光带而去。

莫问看那人对自己微笑,也是微微一笑算是对那人回应。看来他也是去闯那所谓六道的,就是不知道他闯的是哪一道?而且我以为他早在十年前就离开了,不过这些都不是我现在应该想的,还是先看看那人进入之后有什么反应吧。莫问抬头看着对方走入白色的光带,下一瞬那人便消失不见了,直至一炷香之后,那人出现在了光带的另一头。莫问并不知道的是,看似短短的一炷香,却是度过了十年,甚至几十年的岁月,因为那光带中的时间流速是外面的几倍,甚至几十倍。

“既然看不出来,那我就去闯一闯吧!看来这些事自己必须亲身经历才行啊!”想着莫问便向眼前的白色光带迈出了一步,下一刻一阵奇异的扭曲出现在了莫问的身上。随后,莫问也消失在了白色的光带之中。”

空间扭曲,接着莫问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了这个充满亮光的空间之中。“这里应该就是那所谓的人间道了。”莫问打量着四周,这个空间除了白色的光,就只有一个巨大的光茧。在这里并没有出现什么所谓的考验。

正在莫问疑惑之时,一阵突兀的声音从巨大的光茧中传了出来。

“我是此地之主,你也可以叫我赢。接下来你将面对人间道的考验。.这个考验很简单,也很难。那就是去体悟一句话,何以为人?当你明悟之时可以呼唤我的名字,我会再次出现在你的面前,记住你只有十年时间。”说完整个世界立刻就颤抖了起来,紧接着所有的事物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处崭新的世界。这是一个战火连天的时代,这是一个鲜血不止的世界。

满是鲜血的一处战场,莫问看着不再是灵魂的自己,回想起了之前赢的那句话“记住你只有十年时间。”莫问是被一道白光送到了这里的,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居然在一个士兵的体内,并遭受到了此地之人的攻击。他虽然奇怪,对这里也有很多不明白之处,但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因为现在他的首要任务是活下去。

正在这时,一个脸上有着狰狞伤疤的大汉,左手提着一颗头颅,右手拿着一把斩马刀向莫问冲了过来。就在大汉快到莫问身前时,猛的挥动了手中的斩马刀,期间夹杂的隐隐风声向莫问斩去,在斩去的同时大汉还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如果他这一刀,是砍向别人,也许还会得手,可惜,他面对的是从小苦练的莫问。莫问就地一滚,在千钧一发之时躲开了大汉的一斩,紧接着莫问的拳头打在了大汉肘关节处,一阵剧烈的痛楚使得大汉不得不弯回了握刀的手臂,接着莫问猛的抓住了大汉握刀的手臂,往前一送,只听“噗”的一声,斩马刀刺进了大汉的身体。面对要把自己杀死的大汉,莫问没有任何怜悯,因为他知道,对于敌人怜悯,就是对于自己残忍,所以大汉倒下了,直到死之前他脸上都带着狰狞的笑容,如果他的人生还有第二次机会他绝对不会再挑莫问下手,可是他没有机会了。周围的士兵看着大汉的倒下,爆发出了一阵强烈的欢呼,因为那个大汉杀了他们太多的同伴,在其中甚至有他们的父母,兄弟。所以大汉倒下的一刻,他们爆发了,欢呼了,莫问也成为了这里最耀眼的存在。

此地因为少了刚刚那大汉,其他的敌人很快就被扫荡一空,迎着夕阳,这场战斗也走到了尾声,虽然不久之后还会发生第二场,第三场,但是今天的战斗却是到此为止了。

一个高大的汉子,提着手里还在滴血的大刀,向莫问走来。“我是此地军官,你可以叫我血刀。小兄弟如果你能来我的分队,那么你将是这个小队的副队长。”

莫问看向眼前之人并没有马上答应,而是问道:“敢问这里到底为何会如此,我也是刚刚被调到这里,所以并不知道这里因何而战?”虽然自己还想问更多的,但是莫问知道,如果自己问了那些,一定会引起眼前之人的怀疑,还不如趁机混入这支队伍等待以后,自己再把其他事弄清楚。

“十天前,丹凤国不知为何突然发下战书。要与我们西苑国决一死战。西苑国国殿争执不休,最后派出秦尧将军组织这次战斗,而我们这帮兄弟也是在十天前,被秦将军调到这个战场的,而我们就是秦将军的护卫。”血刀虽然有些怀疑但,还是为莫问解释着。

莫问疑惑,:“听说加入秦将军的护卫队,不是要见将军,待得将军审查后,才能进入吗?”

莫问心中暗想,还好自己前世看过不少关于着战争的书。想来这边的军队也和自己那边没差,所以就这样顺口问了出来。

血刀一笑,“就兄弟刚刚那身手,那还用什么审查。怕是兄弟这身手,就是连我都追不上啊!,大伙说,是不是?”

“是!”回答血刀的是整齐而响亮的声音。

“就你那水平,怕是拍马都赶不上这位小兄弟。”莫问看着说话之人忽然嘴角泛起一丝弧度,因为接下来那种温馨的场景,他虽然没有遇到过,可是他却可以猜出来。

“你,好你个独眼,是不是不想要你的另一只眼睛了?”血刀愠怒道。

“哈哈,哈哈。”刚刚还整齐划一的队伍,看着愠怒的血刀的众人不由的都笑了出来,可是下一刻却变得一片安静,因为这里最厉害的女煞星十三姨开口了“哟,话说血刀你打的过人家独眼吗?”十三姨似笑非笑的看着血刀。

“这…这…这…”

……

莫问看着眼前的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因为莫问打心底认可了这帮家伙,莫问很少认可他人,前一世莫问很少属于他自己,因为他必须完成他唯一亲人的遗愿,所以他不属于他自己。但这一次这帮人让莫问体会到了久别的温馨,所以他笑了,他认可了这帮人,从今以后这帮人就是他莫问的兄弟,哪怕前方有着刀山,有着火海,他莫问也要挡在他们的面前,那便是莫问守护一切的意志。此刻这股意志,成为了日后,哪怕天翻,哪怕地覆,莫问也能站起来的动力。

星空降临,前尘以去。

“老大今天能喝酒吗?”

“哪凉快,哪呆着去,我看你小子明天是不想要命了。”

“不知我还有没有,回到家的一天。”

莫问看着星空下的众人,渐渐的融入了其中。他看着星空低声喃喃道“家乡,那里已经没有了我的亲人,那里还是我的家吗?”

时光如水,转瞬即逝。

莫问来到这里已经一年。

又是一处战场,在这里所有人的身上都染满了鲜血。“血刀,随我冲过去。独眼你和十三姨保护好众兄弟。”莫问提着手中染血的大刀对着战场吼道,莫问虽然仅仅只是在这里一年,但是他却已经成为了众人的核心。这处战场以已经打了三天三夜,这三天三夜莫问从始至终都没有闭上眼睛,一开始这处战场还有人支援,但是渐渐的援军已经不知踪影,莫问只能选择一条路,那就是去斩杀对方的头领,这也是众人一开始听到莫问喊出那一句话的原因。

莫问喊出话语,一分钟之后。莫问和血刀聚集在了一起。

“你打算干什么?”血刀顺手裆下一道剑光,连忙问道。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到最后兄弟们都是个死。我们必须冲过去,杀了对方的头领,这样我们才能活下去。血刀你掩护我,现在我的生命就交给你了。”二人一边冲向对方头领所在之地,莫问一边解释着。

“啪!啪!啪!”莫问二人裆下三道飞来的箭矢,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冲去。

“前方来敌,注意,弓箭手准备。等待敌人进入一百米之内,三二一放。”铺天盖地的箭雨向着疾驰中的莫问和血刀飞来。

“血刀,快过来。”莫问飞速捡起了地上的一面盾牌,挡在了身前。

“血刀你来掌握盾牌,这是个好机会,我会瞄准敌方将领,将其射杀。”莫问将盾牌交给血刀以后,从背后取下一张弓,莫问看着手中的弓,凝神闭气,快速的搭上了箭矢,这一击他必须成功,因为如果他不成功,不仅他会死,所有跟着他的兄弟都会死。

“嗖。”这一箭带着一往无前的箭意,这一箭带着必须成功的决心,这一箭包含了莫问这一年来所拥有的一切,化作一道流光从莫问手中的弓上射出,直奔远处的敌方首领而去,然而莫问没有发现,正有一根箭矢向其射来。

只是一眨眼莫问的箭矢就出现在了敌方首领的天灵处,紧接着“碰”的一声伴随着落马的声音,倒下的却是两具身体。莫问看着前方落马的首领,缓缓的舒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准备拍一下血刀,然而下一刻,莫问伸出了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他看着眼前倒下的血刀和血刀身上的箭矢,猛地跪倒在了血刀面前。

“为什么,为什么替我挡下那一箭?”血刀本来是不会中箭的,但是在千钧一发之际血刀用自己的身体挡下了本因射入莫问身体的一箭,而在这里征战了一年的莫问看到那一箭的角度,又怎会不知——这其实是血刀为自己挡下了一箭。

“咳咳,没想道你的眼光还是那么毒辣啊!不要责怪自己,那是我自己的选择,兄弟们还需要你。咳咳,生在这个年代,我们是没有选择的,但是能有你们这帮兄弟….我…我…真的很…很…”

莫问看着还没有说完那句话就永远消失在这里的血刀,默默的留下了眼泪。这正是谁说男儿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因为对方将领的死亡,这场战役很快就结束了。

深夜,莫问一人独自坐在军营中,看着天上的月亮。直到此刻他才想起了,想起了赢问他的那句话,何以为人?“何以为人?何以为人?何以为人?”莫问一人在月光下喃喃着。仿佛失去了灵魂般。

“啪!”一个巴掌打在了莫问的脸上,发出了响亮的声音。

“你就是如此报答救了你的血刀吗?,难道我们真的看错你了?你觉得血刀救下你,是希望你像现在这样吗?不是,如果他看到现在的你,他绝对不会救你。绝对不会….”说着说着十三姨也不由的留下了眼泪。那毕竟是他们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谁又能不伤心呢。

“对不起,我只是需要一个人静静。你放心我不会一蹶不振的,因为我还有你们。”莫问渐渐的收起了脸上痛苦的表情。强者会因为一件事伤心,但是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一蹶不振,因为他们明白,停止不前,只会给自己更多的悲伤和憾恨。而莫问就是这样一种人。

时光流逝,转眼便过了五年。这五年来,这个地方多出了一个总是爱看星空的将军,他的名字叫做莫问。这五年间莫问每晚都会对着星空思索那个问题。随着五年来他看惯了生离死别,对于人也有了一个深刻的理解,但是这还不足以他去回答赢给他的那个问题。

时光如水,又是一日。

营帐内的莫问感慨着,六年了。明日就要大决战了啊!“独眼,十三姨。”

“属下在。”

“明日,决战。决战之后你们有什么打算?”莫问看着进入营帐的独眼和十三姨微笑道,好似第二天的战斗已经胜券在握一般。如果此刻,把莫问的部下换做其他人,他们一定会沉默应对,因为他们都不知道在明天的战斗中是否可以活下来,但是十三姨和独眼却不会,因为三年前是他们三人共同在丹凤国内埋下了一个可以颠覆一切的种子。

……这一夜莫问帐下灯火通明。

第二天,莫问带着独眼和十三姨亲自上了战场,这也是他们最后一次在上战场。这一场战斗,和莫问预料的一样,只是刚刚开始就传来了丹凤国易主的消息,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是短短一天战争就以西苑国的胜利而结束。然而这场没有悬念的战斗唯一留下的悬念就是,战后莫问和其两名属下消失了,最后留给人们的只有关于他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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