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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序章四 爱你,不曾后悔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丛林的宁静,也打破了两人的对峙。李诚昊暗叫不好,现在能过来的肯定只有许芷倩了,不过她过来那纯粹是找死的,撕破脸皮的赵永昌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而自己自身都难以保全了更别提保护她了。他放声大喊:“芷倩小心,不要过来。”许芷倩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又怎会听从李诚昊的警告,看到倒在血泊中的爱人,她的速度更是加快。

而赵永昌的反应正好相反,他正愁和李诚昊对耗的时间过长让他没有时间追踪许芷倩,现在她跑回来正合自己心意,他要以一个胜利者的身份去占有这个战利品,而且是在李诚昊这个仇人的面前。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十分骨感,想入非非的赵永昌骤然看到许芷倩抱着的那张差点置自己于死地的劲弓,那该死的仿佛青蛙被蛇盯到到的恐惧感让赵永昌浑身的毛孔猛地一闭,心底寒意骤起。他勉强压下心中的惧意,拿起手枪,准备瞄准射击,却发现子弹在刚才的战斗中已经打空,连忙手忙脚乱的从身上取出备用的几颗子弹,笨手笨脚的装填进去,心里恨极了许芷倩,再也没有别的想法了。等到他终于装填好弹药,那把弓离李诚昊的距离也只有几步之遥,他眼睛猛的闭了一下,再次睁开时已满是冷酷,丝毫不见惊慌。他抬手,双臂伸直,眼光与枪的准星成一条直线,瞄准许芷倩,然后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李诚昊看到赵永昌的动作,他要提醒许芷倩却来不及了,只好用身体挡住了这一枪,本就受到重创的身体更是不堪重负。许芷倩在这一空档也将“炎琼”以及箭矢顺利的送到李诚昊的手中,李诚昊接到弓箭后勉力直起身来,忘掉身上所有的疼痛,然后迅速的搭箭拉弓,对准前面那位生死大敌的右胸。与此同时,赵永昌又一次的瞄准了李诚昊的心脏部位,双方对望一眼,然后,枪声响起、箭羽飞出,各自划出一道死亡的射线,落到目标的身上。随后丛林迎来了来之不易的宁静,不复之前的喧闹。

赵永昌绝望的看着穿透自己心脏的箭羽,满脸的懊恼与不甘,自己怎么会死在这里,死在这个穷小子的手上,我还有大把的青春与金钱没来得及挥毫,还有优渥的生活没来得及享受,还没来得及为父母尽下孝道……太多太多的东西的都是他以前从未在意现在却追悔莫及的,而现在的他也只能放飞思绪,脑海中闪过自己这一生的各种精彩画面,清晰而遥远,画面最后定格在李诚昊与自己对射的决然身影上,如果自己还有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再顾忌这些东西,会先下手为强的。他伸手想要拔去插入右胸的破甲箭,但心脏已被如此利器刺透的他又从哪借来的力量呢,临死之前赵永昌心里发狠的诅咒着,最后不甘的倒下。

这时李诚昊的处境也非常的糟糕,他的身体连中四枪,前面三枪虽未打中要害但是让他差点流血流到休克的地步,最后一枪是赵永昌的临死一击,超水平发挥,正中心脏要害,自己虽勉力躲避也未成功,还好对方的子弹弹头不像箭头那样锋利且带着倒刺血槽,自己收缩着胸口部位的肌肉,不让鲜血继续流淌,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死去。只是能够支撑到什么时候,恐怕就只有老天知道了。

许芷倩望着躺在血泊中的李诚昊,早已泪成千行,她无助的扶起李诚昊的身体,不知道如何处理。“诚昊,诚昊,坚持一下,你一定要活着,要为我活着。我这就通知父亲,让他派最好的医生过来,你一定要坚持住啊。”许芷倩说着,慌忙把李诚昊轻轻地放在草丛上,双手颤抖着拿出手机拨打着。

“芷倩,不要白费力气了,我的身体我自己很清楚,赵永昌最后一枪已经击中了我的心脏,再加上之前的几发子弹,这回我真的难逃一死了,只是临死前有几句话想和你说一下。”

李诚昊直起身来,原本苍白的脸色现在却有些红润,显得非常精神,清晰的吐出几句话来。

“不会的,不会的,你怎么可能死呢,你是最坚强的李诚昊啊,你怎么会就这样死呢。诚昊,你等着,我父亲马上就会派医护人员过来,你要坚持住啊。”许芷倩语无伦次的说着,声音有些嘶哑,李诚昊听着却感到别样的悦耳。不过有些话必须马上说出来,否则会耽误许芷倩的一生,这却是自己所不能承受的痛苦了。

“芷倩,你听我说,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李诚昊握住许芷倩的双手,轻柔的说道,他那强有力的手掌传递来的温暖感与安全感让许芷倩稍微的安静了下来。

“好,你说,我听着。”

“我死之后,你要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免得赵家对你发难,赵永昌是他家唯一的血脉,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还有,把我彻底的忘了吧,我就是你人生中的一位匆匆过客,给你留下的只有哀伤,你要找一个爱你胜过他自己的男人,找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然后快快乐乐的嫁出去,答应我,芷倩。”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你答应过要和我相恋一生一世,永不分离,又怎能反悔呢?”突然她又有些神经质的质问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这样?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根本就不想和我在一起,宁愿独自一人的死去,宁愿留下我苦苦的思念,你真是个狠心人。我恨你,恨你,我要恨你一生一世,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李诚昊看着她慌乱的撕开衣服给自己抱扎伤口,没有阻止。他感到那流失的生命已难以挽回,自己恐怕真的要死了。“要死了吗,原来死亡就是这个感觉啊,我等这一天好久了,真的太久了,终于能去看看母亲了。”“芷倩,请你原谅我,原谅我利用了你。若有可能,我怎会舍得抛下你一人在这个繁华而孤独的的世界啊。我是多么想和你在一起,我会努力的获得你家庭的认可,然后你开心的嫁给我,我们组建一个快乐幸福的小家庭,然后一起生儿育女并为他们操碎心思,最后一起慢慢变老,合葬在一起。这曾经是我的最大奢望。可是不能,不能啊。我在这片土地出生,在这里成长、学习直至成人,一直以来都是母亲在照顾我,她为我付出了所有,把我视作命根。而我也把她当作在这个世上的唯一依靠。当我知道母亲是赵永昌害死之后,我就充满着恨意,无时无刻的想要报仇,随着调查的深入,我知道赵永昌的目的在于打击我,他是因为嫉恨冲破理智想出的方案。最终的目的却是得到你啊,芷倩。我实在难以忍受这一点,我恨赵永昌,恨他的无情冷漠;我恨自己,恨自己的怯懦无用;我居然还迁怒于你,怒你的优秀惹出是非,所以,我难以与你走到一起。芷倩,这是不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呵呵,我,一个怯懦贫困的人,能得到你的青睐已经是幸运的了,居然还不知珍惜,挥霍浪费这种珍宝。”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爱你是我自己的选择,即便是现在,我也不曾后悔过。我的世界这么大也是这么小,大到让人羡慕的家族圈子,小到只有你和我。笨蛋,你以为死就可以解脱了吗?你还没有兑现你的承诺,没有尽到一位爱人的责任,我不许你死。”泪水早已流干,声音也哭的有些嘶哑,但浓浓的情意让李诚昊有些难以背负的气喘,美人恩重但自己恐怕没命消受了,“如果有可能,我真的还想再抱着你不再去想任何事情。再见了,芷倩。老妈,不知道能不能在下面看到你。”

“原来这就是死亡啊,这就是千百年来被不断恐惧与研究的死亡,也不过如此罢了。”感觉死亡的召唤,李诚昊心里苦涩的想着。这时许芷倩以娇弱之躯背负着李诚昊走到一个下坡草地上,突然一股奇妙的失重感觉涌来,她感到背上的重量正在慢慢的减轻,担心的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让她惊骇欲绝,只见李诚昊的身体正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扭曲着,仿佛正在被一只巨手蹂躏着,他的下半身已经消失,却没有留下任何伤口,就像隐形一般,上半身也扭曲着化点点光斑,正在逐渐的消逝。许芷倩本来就刚刚经历过剧烈的情感波动,再加上身体羸弱,经此刺激一下昏迷过去了,昏迷之前唯一的念头就是:“这对诚昊来说或许是件好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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