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父与子
灭邪山上,正殿正气堂中,首座三人,正中的威严和气天然融为一体;左侧的面像冷酷,不苟言语;右侧的沧颜白发,老树抖擞精神。三人分别是灭邪宗主,灭邪大长老,元勋院大元勋。其座下乃灭邪十部统君,两名元勋,三位长老。高层集会不是有要事相商,就是奖惩门人。此番相聚自然褒奖凯旋的晓破风。
众人正危坐堂上,一黑甲青年阔步踏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晓破风。堂中诸位脸色各有“妙趣”,其中属二长老最是欢喜,门下大功,出类拔萃,脸上风光自然少不了。又以三长老、四长老愁云满布,正是这位半道杀出的年轻统领大大压了他们的气焰。大长老一如既往的少言冷峻,宗主依旧恩威并存,此所谓“霸气”,大元勋白髯长眉,世外高人般闭目“睡去”。
破风端正步伐疾步上前,单膝着地,道“禀告宗主,幻影部六队统领携全队完成猎蛇任务,全队死零人,伤零人。”破风报道完后,直身而起,想左微退。他平静可在座的诸位不可能对这句话熟视无睹。就连世外高人都挣扎抬起千钧的眼皮。除破风本人外,最淡定的要数二长老和宗主。二长老对这等战绩已经免疫,自然吃惊不了,而霸气宗主却是涵养颇深,轻易不失态。
“好,破风之能让宗门荣光。”宗主由衷赞叹道,“而且你已然完成三帝任务,有资格承受‘封邪扇’。”所谓“三帝任务”便是以统领之职,武王修为杀作恶妖兽,且为武帝妖兽。所动用的外力仅限一支小队。三帝任务历来只有宗主长老直系完成,这代弟子除破风外,还有大长老、四长老直系完成。完成任务后就有资格掌管邪风扇。邪风扇乃灭邪宗镇宗三宝之一。另外两宝为“锦绣山河图”、“弑魔枪”。锦绣山河为历代宗门神机师掌管,这代神机师正是二长老玄机子。弑魔枪暴戾,被封藏在灭邪后山,至今无人撼动。
邪风扇的拥有者相当于预定了长老宗主席位,自然是历代年轻弟子争夺对象。不过每次毫无疑问都被长老直系锁定,也因此长老宗主都是独孤氏,凌氏,玄氏,百里氏,云氏把持。不是其他弟子无能,而是万年家族传承绝非少年愣头能比的。不过这种万年形成的“宗规”被晓破风桶破了二十八岁的武帝巅峰,宗史从未记载。二十八岁完成三帝任务,比之原纪录快了五年。跟创下“三帝斩,无人亡”的奇迹。
但总有些不和谐的声音“宗主,晓统领才能卓绝,可这成不了配拥有“邪风扇”的资格。”说话的正是四长老部下,地灵部统君云子楚。“子楚所言甚是,历来邪风扇的主人都是五氏直系,外人得之宗门安危不保。”三长老随后跟话道,同时向破风反向轻藐的瞥了一眼,弄得破风尴尬至极。其实晓破风对邪风扇欲望不大,充其量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挣把玩具。若是在座的各位得知晓破风的“龌龊”念头,定会扒了他的皮囊。
“三长老此言何意?我玄氏人才凋零,我膝下又无子嗣,晚年得一佳徒,你却道他心有不忠,难道对我的眼光质疑。”二长老听得四长老一系与三长老一唱一和自然不乐意。“二长老眼光可不是忠心凭证。”在二长老“倚老卖老”后,四长老阴阳怪气的反驳道,“除非他立道心誓,否则即便他的成绩比之他人出色许多,我还是第一个反对。”道心誓对普通人没啥功效,可对武者却是禁律,尤其是天赋高的限制更大。聚丹境跨入熔体境关键在于悟道,一发道心誓,就要完全遵从,即使叫你自杀也要服从,否则悟道时便会心神大乱,弑杀最亲之人。“不可能”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是破风,一道是二长老。对破风来说,最亲之人自然是儿子,为了把玩具把儿子赌进去,绝无可能。对二长老而言,让破风发道心誓,等同让他做灭邪宗的奴隶,这种誓言最易摧残武者道心,他可舍不得让天才沦落。
“既然破风不肯发誓,那邪风扇就该归云寒或凌涯。”三长老趁机说道,最后加“或凌涯”明显降了声调。的确,凌涯表现比之云寒差多了。晓破风表现堪称神迹,不过云寒也算得上优秀了。现在最悲催的要数独孤宗主,前一刻才夸奖破风,认可破风的资格,还没一盏茶的空隙,就被别人逼得打自己耳光。身为一宗之主,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是在所难免得.也正因为这样,灭邪诸位只争长老不争宗主。长老有势,小九九随意打。
不过独孤星对心性的控制可谓登峰造极,三长老话音一落,脸色就恢复以往地“霸气”。对于这点,全宗上下都佩服的五体投地。“破风,对于三长老、四长老的要求你可否答应。”宗主对着破风微笑道,说不完的慈祥,弄得尴尬中的破风只打寒颤。“我既不愿发道心誓,邪风扇的争夺,我就不参与了。”晓破风如此回应,一来他本就对邪风扇不大感兴趣,二来给宗主一台阶下。宗主对破风的无争大感意外,同时感激的与破风对了下眼,“破风有如此雅量实属灭邪之幸,但我灭邪宗不会寒了弟子的心,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宗主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正大光明的施恩,笼络他人。“既然宗主开口,破风就不客气了,那玄蛇尸身给我可否?”开口要东西自然不能客气。武帝妖蛇尸身上下全是宝,药用炼丹,锻造武器,蛇胆蛇血更有强人体魄之功效。“玄蛇本就为你所伏,其所有自然归你,另外本宗代表全宗赐你战甲一副,魂器三把。”“多谢宗主。”这等赏赐已是本代宗主最大一次奖赏,除了对破风有些愧疚,还对三、四长老对其威势挑衅的反击。三长老、四长老虽觉得赏赐有些过了,但比之邪风扇来说,却是不足道,也没再次反驳,毕竟宗主、二长老可不是纸老虎。对于这种情况二长老已经很满足了,毕竟自己已拥有锦绣山河图,邪风扇再入自己门下,会引人猜忌的。
高层会议后,破风领了赏赐,同样以功绩为自己属下求了一份不错的奖赏。此刻他最想干的事就是去看知己的儿子晓铸心。二长老一脉住在灭邪山东部,晓铸心自然在那。
晓破风疾步前行,想要看看这副战甲和三把破魂魂器是否合儿子的心意。破魂级别的武器已经是魂器中最高级的了。
“父亲···”还未进宅子,一虎头虎脑的小家伙就冲了出来。来的正是晓破风“朝思暮想”的儿子晓铸心。“好小子,又长高了。”一把将冲入怀中的晓铸心抱起。小家伙赤诚,又十分倔强。跟晓破风小时候一般无二,老是受别人欺负。好在两人都有个极其护短的父亲。见到儿子,除了道不尽的喜悦,还想到孩子的母亲。
从斯人记忆中缓过来,笑着对晓铸心说:“小子,我不在家听师傅的话吗?”“听,师傅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铸心爽快的回答道,“可孩儿太笨了,别人都练到武侍六层了,我才三层。”话说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言语间充满愧疚之情。“别泄气呀,老子的儿子怎么会是笨蛋了?”晓破风和善的开导道。“可他们都说我天赋差,武体是混杂体。”五六岁的孩子已经从书上了解到评价天赋的方法,也了解到几种常见的武道体质。破风刚想接话,铸心又委屈道:“他们还说我是野兽,除了身体强一点,别的一无是处。”此刻的委屈也只有父亲能够诉说。
望着孩子几欲下落的泪珠,破风的心在痛.晓破风把铸心放在地上,双手搭在铸心肩上,“小子,那些说你废材的人没长眼珠。你拥有的是道体,而且是极致道体。”听到父亲的话,铸心眼前一亮。他不知道什么是道体,可他知道什么是极致武体。极致武体便是十级巅峰体质,炼化吸收天地本源都是最快的。是最切合自然的武体。“你一定疑惑既然是极致体质,为何修炼如此慢?”“其实不是你修炼慢而是不得法。道极体质,讲究悟道,对道理解越深,修为提升越快。”“可悟道不是武帝的事吗?”铸心疑惑道。“这便是道极体质的最大优势,无论何时,都有悟道的可能。”破风自豪地说道,“还有道体中有一道轮,唯有道轮激发,才可悟道。”“浮气阶段是不能激发道轮的。”“啊,不还跟没说一样吗?”铸心可惜道,他多想悟个道,向那些不开眼的家伙证明自己的天赋。“铸心,你记住,武侍阶段是武者成就高低的基础。不是修炼的越快就越好,要厚积薄发。你的修炼速度已经够快了。那些所谓武侍六层的人,本源力厚实程度绝比不上你。还有你要记住我说的话,武侍阶段不要贸然修炼下一层,只有一层饱和后才可继续修炼。”“孩儿知道了。”铸心也是个明理之人,对父亲的话没得半点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