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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沐阳城

身体恢复的七七八八,连绵几日的阴雨也停了下来,赵家小姐也开始了忙碌,好几天有时见不到人影,见面时也只是短短几句话。

这让“贴身护卫”的羽落很无语,赵筱云担心自己的身体没有恢复好,坚持不让他跟着自己忙碌,寻找身世的线索依旧没有头绪,羽落开解赵家小姐不用为此事操心,也许自己一觉醒来就想起了那?

赵筱云只能无奈的笑笑,然后也答应了放缓,等忙完府上的事情,一定为羽落继续寻找。

陪伴自己的小丫鬟,天天给自己打闹聊天,日子过得也快,每日千篇一律,按着自己的潜意识,挥舞长剑。

每次也都会被小丫鬟嘲笑,羽落的剑舞的很差,小丫鬟看到后就“大高手”好厉害哦,把树枝都砍断了一半那!

羽落渐渐习惯,然后视而不见,剑舞的的确是很伤大雅,潜意识却告诉自己这样是对的。

记忆丢失后的缺乏安全感,至少因为不习惯对自身毫无认识,等慢慢熟悉后,就会习惯一个新的自己。

或许来说,还会有些缺憾你,但也只是缺憾。

羽落终于从小丫鬟口中得知了赵筱云所要做的是何事,国师“天机子”预测到的魔将临世,让赵家小姐担忧不已。

听到此事后羽落没有惊慌,反而一反常态的自己一个人发呆了半天,对于魔踪的事情,羽落在府上的日子里,也听闻了很多,却没有想到会对赵氏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羽落觉得自己不能退缩,哪怕这件事真的很危险。

对于赵氏,早已没有起初的辉煌,小丫鬟说起府上起起落落的时候,眼中有些黯然,但身为梁国十三府邸之一的赵氏府邸,必须要去承担自己的那份责任,很不幸赵筱云是府上独女,身为父亲的府主在闭关,让一个弱女子不得不抗起拯救世人的重担。

羽落理解赵筱云,也暗想一定要尽力去帮助她。自己想要一份平淡的生活,赵氏府邸上度过的时间,让他慢慢适应,并且融入其中,也不想看着身边对自己友善的人因为魔临世,离自己而去。

羽落找不到理由欺骗自己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于是也就心安理得的认定是离不开对自己有恩的赵家小姐和小柔,还有赵氏府邸。

红日出升,如同纯净的琥珀,垂柳飘摇清风拂动,繁茂的枝叶发出“簌簌”的声响,清新的空气迎面吹来。

羽落起了一个大早,本想在庭院里舞舞剑,不料小丫鬟直接便把羽落给拉了出来,在沐阳城中采购。

中秋将至,尽管府上招募武者的事情,不尽人意,但府上的气氛也逐渐热闹起来,扫除了往日的一些阴霾。

整个沐阳城也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中秋的到来,对于压抑的赵氏,也是难得的可以放下魔临世的事情,融入节日气息的机会。

普通人很少有人知道此事,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太过当真,权当是饭后茶余的谈资。天大的事情自有赵氏府邸顶着,如果是朝堂上的事,那就是文人的事情,自己更犯不着闲操心。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的故事,大抵在小人物身上是体现不出来的,往往在说书人的故事里,更来的容易接受。

采购这种事情,本是有府上下人专门来负责,但小丫鬟熬不住,实在好动,就出来替自家小姐买些贴身的物件。

美名曰这是为自家小姐着想,府上的那些下人,怎会比得上自己知道小姐的喜好?

羽落对于此,是满脸的不信,有些好笑的说:“怕你是想自己出来玩吧?”

“……”

小丫鬟倒没有反驳,知道自己理亏,也不多说,一个劲的拽着羽落的衣角,在热闹的街道上看着街边商贩摊上的各种物品。

不时,手中便提满了包裹,就连羽落身上,也被丢了几个。

逛街是女人的天赋,永远不会感觉到疲惫厌倦,就算只有十四五岁的女人,都不会例外。

大半日的光景,小丫鬟心满意足的宣布采购完毕,大大小小的包裹挂满了羽落全身。

“走,本姑娘请你去吃饭!”可爱的脸上堆满了笑容,让人看了会有邻家女孩的感觉,可在羽落眼中,这大概就是“恶魔的微笑”了。

身上七七八八的物件,左右摇摆,跟在蹦蹦跳跳的小丫鬟后面。

这是羽落第一次到沐阳城来,一路都是小丫鬟给自己带路,给自己说着沐阳城各种好玩好吃的,或许更多的是把他当成了苦力。

有些懒散的性格,让羽落对这种事情并不是十分热衷和喜欢,这次被拽着出来,陪着小丫鬟出来,也没什么勉强,出来看看倒也不错。

记忆丢失后,被填补上的,只有赵氏里的人和事,羽落对此有着特殊的情感。

平日在府上也很少与人交往,除了赵家小姐和丫鬟小柔外,貌似和其他人,并没有太多的交集。

其实,羽落的性格应该说是一种特殊的孤僻,和身边的人习惯了打打闹闹,对于其余人,就自发的有种隔阂。

这种性格,让羽落不明所以,想来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强行改变的反而牵强了些。

片刻后,小丫鬟把羽落领到了一酒楼下,两层高的酒楼精致典雅,散发出一种雅致的味道。

雅居,环水优雅的环境让不少人都喜欢在此喝酒吟诗,或是看看风景,谈谈闲话。

雅居环境十分清雅,两层的小楼不是很高,四周的墙壁被屏风替代,让不是很宽广的空间徒然变大了几分。

掌柜也是个雅人,店内的摆设冲荡着清雅舒适,环境很是清幽。

这种场合不适合粗人填饱肚子,来此的大都是为了欣赏雅居外,沐阳河上的景色。

雅居内此刻客人并不多,三三两两的人散落的坐着,对着沐阳河上的各式花船画舫指指点点,不时笑上两声。

“真是重死了,早知道应该叫几个下人小斯过来提东西的。”

小丫鬟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伸了个懒腰,甩着酸痛的胳膊,坐在店内临近屏风的地方,拿起水喝了几大口。

沐阳河上,丝竹绕耳,靡靡之音传进雅居,在雅居内盘旋不散。

比之赵家小姐的勾人回忆哀思琴音,花船上的乐声多了欢愉的味道,让人听后发自内心的高兴起来。

羽落不是很饿,吃了几口饭菜后就专注向了沐阳河上花船,手中的竹筷和着乐声,不时的在桌上轻轻敲打。

“看什么看,一群胭脂俗粉,别把你的魂给勾去了。”小丫鬟抹去嘴上的油脂,看到羽落气不打一处来。

“呵呵,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啊!你说你这脑袋里都是什么?整天乱想些啥胡乱的东西!”

羽落不禁笑到,偌大的花船挂满了红色的灯笼,系着条条彩带。花船上歌妓起舞,陪着船上的公子哥打闹吟诗。花枝招展的歌妓,让小丫鬟很厌烦。

“一群狐狸精,专门勾引你们这些好色的男人!”

“哈哈,你知道她们所做何事?”

羽落见小丫鬟脸色通红,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想到一些见不得人,羞耻的事情。

其实,歌妓大都并非是风尘女子,反而能歌善舞,才色双绝。陪才子,公子歌吟诗作对,也是再正经不过的事情了。

江南多才子,才子多风流。风流并非一味的指拥美如怀,醉生梦死的风流,真正的文人骚客的风流,是真情的豪放,他们可以和歌妓厮混,但这里的厮混是互相探讨吟诗作对之学问。

倒是那些附庸的人才会嫖妓宿娼。文人大都追求浪漫,在这类花船诗会上,喜结良偶的也不在少数。

“反正府上的奶娘说她们不是好人!”

小丫鬟气呼呼的,大眼瞪着羽落,大有一言不和拔刀相向的意味。

“你呀!真是人小鬼大,那是府上的人怕你年小不懂事,在外受了骗!”

放下击打的竹筷,拿起桌上的茶水放在嘴边泯了一口,感觉有些苦涩,又放在了桌上。

“看,那船上有人在看你,还对你笑那!”

羽落指了指雅居外。

话间,花船船头上站立的白衣男子,一手拿着折扇,目光向雅居内,羽落这边投来。

像是发现小丫鬟后,又笑了笑,挥手朝船上的下人,示意把船停在岸边。

“哪里,哪里?”

小丫鬟听后,好奇的往雅居外的沐阳河上看去,也不在提刚刚的事情了。

“到底在哪里啊,你不会是在骗我吧?小心本姑娘打你!”

奈何沐阳河上,大大小小的船只太多,花船也不是一两只。小丫头四处张望,也没发现有人在看自己,顿时觉得自己上当了,扬起粉嫩的小拳头,在羽落眼前晃动,嘴里还发出哼哼的声音,两颗小虎牙露了出来。

“呵,自己找不到还愿起别人了,看那边,就是那只船杆上,系着红色彩带的那只!”羽落白了眼小丫头,又拿起了刚刚放下的茶水,拂去上面的茶叶,喝了一小口。

“哦哦,看到了,看到了!”

对于羽落的白眼,小丫头直接无视掉了。

“王家的那个变态?”小丫头看到花船上的白衣男子,有些不敢相信。

王家,虽然不是大梁国十三府邸之一,却也称得上是名门望族,与赵氏府邸的差距,也不是很大。

随着赵氏府邸这几年的不断衰落,赵氏人才冷落,到了这几代,更是一脉单传。

赵筱云是赵氏的独女,到了赵筱云这里,赵家绝对算的上后继无人,即使赵筱云再如何的聪颖能干!

王家最近有蠢蠢欲动的趋势,对十三府邸的窥探之心,可谓众人皆知。

小丫鬟对王家少爷厌恶至极,也恶心之极,因为这王家少爷,癖好有些特殊……

“来了哦!”羽落不知这王家与赵氏府邸的恩怨,有些打趣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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