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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chapter 11

回忆像是毒药···侵蚀你的灵魂···

机场。

“喂!!你可不可以慢一点···”我气喘吁吁。

“什么啊,刚睡醒的你不是应该更有力气才对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啊,要骄傲的展示我的伤疤···”

好吧,他一定被我打败了,我想再彪悍的女人也不会想我一样如此喜欢胳膊上这一道长长的伤疤···

可是,可是,你懂什么??我要是不努力表现自己很喜欢这个伤疤,你一定会让我第二天就看不见它了,那我在Linda面前耀武扬威的时候,不是气势就很逊了···

不行不行···在Linda面前我永远是不败的,我至少再原谅他之前,要很骄傲的跟他炫耀,看!老娘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就是因为你,在胳膊上多了一个这么可怖的伤疤···你还不赶紧磕头认错,再像个小媳妇一样奉上一倍热茶···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这个大坏蛋,死小孩!

“你这么喜欢伤疤,早知道应该在你的身上留几个···呃,不对,你的背上,有一个胎记吧···”然后这个死小孩就跑了,还很放肆的大笑,“你来追我啊!!追我啊!!!哈哈哈···”

我很无语的看着这个死小孩,好像因为比他大的缘故,总觉得自己更像是姐姐,而不是···老婆?

想起这个我就来气,我真的不敢相信,在社会主义新中国,人人当家作主的情况下,我竟然不知不觉就被卖了···

我可以说,当我看到那个结婚证的时候吓呆了吗?

在中国,社会主义中国,竟然在新娘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没有新娘到场,就顺利的给我领了一个大红本本···

我看着那个在我旁边旁边笑嘻嘻的大脸就想死,我说这么明显是P出来的照片,竟然能当结婚证用??

好吧,用他的话说,那就是,咱俩当了这么久的最佳情侣,想要找到类似的照片也太容易了···

好吧好吧···我不会生气的,平心静气···可是我也不会承认,现在那个大红本本里面的两个人看起来还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不不不不不,我在想什么···

“喂,你真的那么想我给你留几个疤啊···”我看着他,有些恍惚,我还没告诉他,背上那个,不是胎记,不过是,年代更久远的一块疤···

那是···20年前?太远太远,我已经记不清楚了···

“喂!哪来的死丫头!竟敢到俺家地里偷东西···”

我没理他,继续没命般的往前冲,我只知道,我现在把这个高粱偷回去,俺爹就会高兴,他一高兴,我也高兴···

“嘿!说你呢!!死丫头,还敢跑,铁柱,去把他给我追回来!!”

“奥!!”

那个时候的我竟然就凭着一股傻劲硬是跑了几里地,可是,我的对手竟然是个比我还傻的傻子,明显身体不好还跟着我跑,看他那个白白的小脸,就跟戏台上唱戏的白无常一样,真真吓到我了。

我这么想着,就没有注意脚下面,一个不小心,踩到了一个石子,重心不稳就那么的从山坡上滚下去了,其实,滚下去的时候我一点都不害怕,因为我知道,我只要紧紧地抱着高粱就没事儿了,以前有多少次,别人看到我这一股傻劲就不追了。

所以,就算这次这个山坡上小石头有些多,把我的衣服都划烂了,身上也铬的生疼,我都不害怕,只是没想到那个傻小子,竟然顺着山坡也滚下来了,我不禁有些害怕,这是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以至于我没有注意到在我前进方向上有一个尖锐的大石头在等着我。

“啊呀!!”小时候的我甚至不懂用更多的形容词来表达那有多疼的含义,大叫一声之后就哇哇大哭起来。

那个傻小子显然是吓到了,他停止滚动,呆呆的看着我,我用余光瞟了他几眼,确定是被吓到之后,拔腿就跑,哈哈,这个傻小子,以为我会怕这一点疼吗···虽然是挺疼的···

可是,可是,俺爹现在有高粱吃了,这些都不重要了···

后来李铁柱跟我形容当时对我的映像,他说,当时的我就像一只快乐的小燕子,就差没张开翅膀飞了,虽然我的眼角还残留着几点泪花···

我没好气的说,是啊,你就想着我张开翅膀,然后你家的高粱就掉出来了···

“喂!注意一下,外面有记者。”他一脸严肃,然后我就从回忆里惊醒了,李铁柱,你可真狠,现在还让我记得你···

“他们出来了!!!”不只是谁先说了这么一句,我和死小孩就被发现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死小孩很体贴的把一个耳机给我带上,同时用大大的帽子将我的头裹起来,哪个时候要不是知道他是为了我,我真想踢他一脚,然后很彪悍的说,切,你以为这样就可以用强了吗···

因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冬天,所以,我的衣服也挺厚的,甚至连外界的闪光灯都看不见,我鬼使神差的偷偷移动了一下耳机,只依稀听见什么,蜜月···新欢···旧爱···之类的,我不禁吐槽,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还炒这个话题···

等等,Linda?我捕捉到一个熟悉的字眼,刚想在听清楚一些,就被拉上了车。

“真是的!!!憋死我了!!!”看着一脸缺氧样子的我,他的表情有些凝重,我下意识的不想听他接下来的话,于是,你懂得···

孤儿院?我有多久没回来了?

看着这个物是人非的地方,我不知道自己对它为什么还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因为我知道,这里除了现在已经退休的老院长,没有一丝能勾起我回忆的地方。

然而现在···我看着身旁的死小孩,不,既然默认了他是自己的老公,就应该像他抗议的那样,叫一声,

“老公。”

“嗯?”

“你说,我现在是不是有一种衣锦还乡的感觉啊···”

“我可以不发表意见吗···”

“去死···”

“你不觉得咱们现在越来越像一对老夫妻了么···”

“嗯?”

“你竟然会带我来这个地方找寻回忆···”

是啊,我真的越来越将他当作老公了,甚至有时候会以自己是他的大少奶奶自居。我也从没想过,我一直以来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告诉了他,我以为,想我这样刻薄毒舌的人最后只能陪着这些孩子了此残生呢···

看来,我真是一个典型的家庭妇女,颇有一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豪气?

算了,随遇而安吧···可惜,我是柳时燕,我生来就是苦难的代名词,只不过,在如此幸福安定的情况下,我还能说什么?一切来的晚一点···让我开心久一点···

“院长!!”我开心的蹦蹦跳跳,像极了真的小燕子,不知道赵薇姐会不会因为这句话而气得七窍生烟,因为,我侮辱了小燕子这个名字,它,本来是快乐的代名词,不是吗···

“嗯?小燕子?”老院长因为享受着午后阳光的抚摸而眯缝这的双眼,露出一条缝,打量着变化很大的我。好吧,我只能暗暗祈祷,赵薇姐,听不见···听不见···

“是啊,院长!!!你还好吗?小燕子回来看您啦!!”

“这位是?”

“啊,院长您好!我叫付伊一,是小燕儿的老公。”

“老公?”院长将询问的目光头向我,我能怎么办,只能点点头,还不能满脸悲愤,要满脸幸福才行···

“好啊···好啊···小燕子长大啦···以后可不准一个人躲起来偷偷的哭喽···”

“院长!!!”

“呵呵···”像是想到什么,他神色略微变得凝重起来,“既然你已经长大了,我也就不瞒你了,其实···”

“不要说!!!”搞什么!!我不想让本来其乐融融的场面,变成八点档狗血苦情剧。

“小燕儿!!”略微抓紧我的手,他想给我一点信心,我看着他,他明亮的双眸给了我一种叫勇气的东西。

“对不起院长···”

“没关系,”院长有些奇异的看着他,想来有些吃惊,不过继续说道,“你一直以为,你只来过这里一次,可实际上,是两次···”

看着我还算平静的表情,院长叹了口气,继续说,

“在你一岁的时候,警察破获一起贩卖人口的案件,当时很多孩子都找到自己的家,可是,”他看看我已经有些发抖的身体,“你那么小,怎么找呢?当时又不像现在通讯发达,所以,就把你交给了我们孤儿远,事有凑巧,你爹娘当时来县城赶集,不小心受到冲撞,于是,孩子没了,而且也不能再生了,他们很心痛,当时,恰好你就在附近,很多人都知道你的事儿,所以,你就进了柳家,成了柳时燕···”

我觉得再苦情一点我都能接受,所以,我根本没哭,只是模糊间,好像看到早早离去的娘在看我时那种无奈又痛惜的神情,那么小的我怎么能明白···

我不明白,为什么小时候只有爹疼我,我以为,是我做的不够好,要不然,怎么娘只是因为骂了我几句而被爹训斥,就再也没回来了呢···不是不想回来,而是听人家说,她跳河了,可是,跳河是什么···好玩吗···要不然怎么不会来找我和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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