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事,为了我母后而已,心里有些疙瘩。”百里成渊有意隐瞒,却未撒谎,也确实是为了斓雨。璃心听到“我母后”三字,微微抬眼,也听出了百里成渊的故意隐瞒,罢了,自己又怎么会查不到?
不过,看起来百里成渊像是已经知晓了过去斓雨的一些事,而她还有什么事是月归未曾查到的呢?这被遗漏的过去百里成渊是否知道?而当年的斓雨又是怎样离开的,如今又怎么会是一朝太后。这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太过诡异,恐怕当年的事月归查得并不深,是要让他好好注意着了。
璃心轻轻起身,一副要送客的样子,轻笑道:“皇帝大叔,您政务繁忙,那我就不留您老了。”
“恩,正是因为政务繁忙,朕才要抓紧时间睡觉。”移步走向床榻,却被一抹白色挡住,璃心暗悔:怎么忘了床上的小莫呢,这家伙长得和他老爹出奇地像,若是让百里成渊看见了,必定是瞒不住的。她是不阻止他们父子相认,可是这么快,她还是不想。
璃心打着哈哈道:“皇帝大叔没有钱了么,要来霸占奴家这么小的一张床。”百里成渊邪魅地笑了笑,伸手挑起璃心鬓边的青丝,道:“小归小,挤一挤也挺暖和的。”璃心看着百里成渊眼中的邪魅,自然不会忽略那一抹坚定,轻叹了口气:总会知道的,倒不如现在挑明来得清楚。
眨眼,璃心又坐到了刚才的桌边,百里成渊看着璃心的速度,暗忖道:这丫头的实力当真是不弱,自己若和她真正打起来,恐怕也不分上下吧。
径直走向床榻,却瞧见床上的被子微微隆起,这分明是有人,难道是她的丈夫,飞羽自始至终都没有查出她孩子的父亲是谁,当年的那个所谓私通的下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目光聚集在枕畔,一张精致的脸让百里成渊有些微怔,一个样子,俨然就是缩小后的自己,他甚至自己少时的模样,脑子里冒出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念头,这个是自己的孩子。
可是他这些年未曾有子,每一个夜晚后都会让他身下的女人喝一碗绝子汤,这断断是不会出错的,那么这个孩子又是怎么来的,百里成渊看着眼前的孩子,一双带着厚茧的手,慢慢靠近孩子的脸,璃心心中一跳,却止下心中想要走过去拍掉那只手的冲动,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百里成渊不会伤害小莫。
睡中小莫微微蹙了蹙眉,百里成渊微微顿了顿,好高的警惕性,一般来说,紫阶强者的接近连赤阶实力的人都很难察觉,他还只有五岁左右,这还是在睡梦中,这样的警觉都不知道是天性还是被他那个娘教出来的。
紫芒绕于手掌上,轻轻抚上小莫的脸,细软的触感让百里成渊自心底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温暖,以前总觉得孩子是累赘,现在想想又是另一回事了。
慢慢收手,紫芒消逝,璃心轻笑着:他竟然为了确保不惊醒小莫,用灵力包裹了手掌。这样的一个父亲,她是不是应该放心了呢。
百里成渊走至桌边,看着一脸淡定的冷璃心,她恐怕早就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他了吧,如此不言不语,独自抚养孩子,她到底吃了多少苦,他心中有些怒意,却也不免庆幸,庆幸着她当年的离开,若不然让当年的他知道有这么一个存在,恐怕这孩子是不可能活着的,现在自己多了一个父亲的头衔,竟没有意料中的不自在。
他轻声道:“他是我的孩子。”语气中的不容置疑,好像是就算璃心不承认,他也认定了这个孩子。
璃心心中微微有一丝的苦涩,却仍然笑着,道:“你的种子不错。”暗喻着小莫的优秀。
百里成渊捕捉到了璃心眼中一闪而过的苦涩。
她就这么不想和自己划上关系吗。
百里成渊转念一想,依照璃心的性子,断不会与其他男人胡来。那么这孩子便是当年那个私通家丁的孩子,可是,自己向来谨慎,又怎么会不知道有这么一档子事,只有那一晚,他像是失去了所有的记忆,那么这孩子十有八九是那一晚留下的,是得好好查查了,自己不会无故失忆,倒要看看是谁动脑筋动到他头上了来。自己在那一晚留下孩子的兴奋是一回事,被人算计就是另一回事了。
“来我身边。”百里成渊依旧是不容置疑的语气,他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和女人,流落在外。
璃心轻笑着,皇帝老人家,您这话说得那叫一霸气。成渊看着璃心笑而不答,饶是他再阅人无数,也猜不透她此刻心里的想法。只是,不知道若他知道璃心在心里尊称他为老人家,他的脸色会不会很好看。
看向百里成渊眼中的坚定,璃心知道这一次他很认真,拿起一个茶杯,手指顶着茶沿,只见拿茶杯轻轻地打着转儿,她道:“不要。”百里成渊看着璃心指尖上的茶杯,平静的样子像是已经估计好了璃心会这样说,却还是有些隐隐的无奈。
“难道你忍心让孩子见不到父亲,承受着本不应该他承受的孤单,有些东西,我能给他,你却不能。”百里成渊继而用小莫打起了感情牌,依璃心对小莫的心思,断不会不考虑孩子的感受。璃心转着茶杯的指尖微微一顿,暗道:确实,有些东西我真的给不了,饶是小莫再坚强,也不会不想有一个父亲。
璃心看向还在睡梦中的小莫,她是否要让小莫自己选择。
璃心收回了手,原本立于指尖的茶杯掉落在桌上,一声清脆的的响声只回荡在房间里,外面仍然保持着静谧。这样的动静,小莫应该已经醒了。
果然,床榻上一双眼睛倏尔睁开,轻轻皱了皱眉,小莫看着房间里还亮着灯,不禁一阵疑惑,难道娘亲还没有睡,刚才的响声是娘亲发出来的吗。小莫猛的瞥见桌边有两抹身影,一个是自家娘亲,另一个却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不过,能和娘亲这么心平气和地坐着,看起来也不是什么恶人。
小莫走向桌边,继而看清了璃心身边的人:这不是他那个皇帝老爹吗,难不成他大晚上闲的无聊来找娘亲玩儿?
小莫碰了碰倒在璃心面前的茶杯,他算是知道了娘亲是拿什么方法叫醒他了,小莫有些无奈道:“娘亲,你下次能不能换个正常一点的方法把我给叫醒,这样没病也被你吓出病来。”璃心扫了冷小莫一眼,缓缓地道:“行,娘亲下次换个铜锣。”
看着眼前这对母子斗嘴的一幕,百里成渊嘴角不禁上扬,这样的欢乐自己有多久没有感受到了。
小莫扭头,正好看见百里成渊嘴角的笑意,心中暗道:他这位老爹看起来,似乎对娘亲有感觉啊。
“皇帝大叔,你的嘴巴抽抽了吗。”
百里成渊:……
璃心淡定地接着转她的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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