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乌云弥漫,月色冷清。远远传来打更人的锣声,一慢两快,已至三更。街上早已空无一人,青石板泛着幽暗月光。
在一片漆黑寂静中,唯有独独一座小楼仍是灯火通明。金子招牌赫然写着“虫二楼”三个大字。此时已没有什么客人,门前浓妆艳抹的两个老鸨倚着门几乎睡去,在她们身后,每一间房内都有着一段难以启齿的私密情事。
作为虫二楼的头牌,凤来仪有着这栋小楼里最华美的厢房。她最吸引男人的,便是那「卖艺不卖身」的规矩,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挠得人心痒。然而在这种地方,三贞九烈固然是活不下去的,凤来仪并不笨。她会适时地让那些男人占点小便宜,得意忘形之际,是最好的套话时机。
月光洒进虫二楼的窗,照着女人如绸缎般光滑的身子。此刻是她难得放下警惕的时候,水温烫得刚好。
「来仪姑娘,苟大人到了。」
凤来仪应了一声,纤长的腿探出木桶,径自走向床榻。
这位苟雷苟知府曾经办凤庄一案,凤来仪猜想他必是手握几许证据,对他更是倍加殷勤。
「官人,在官府当差是不是,特别累呀?」
凤来仪斟满两杯酒,故意歪歪斜斜地倚在苟雷肩上,冲着他的耳朵呵气如兰。
苟雷只觉得佳人在怀无比惬意,接过酒草草喝了,一把将凤来仪拽入怀中。
「哈哈哈哈,你说呢,小美人,不如今晚让爷好好舒服舒服?」
「当真那么累?依来仪看也不过是些小偷小盗,哪有什么性命攸关之事,劳您费心呐?」
苟雷的手不规矩地在凤来仪身上四处游走,心不在焉。
「小偷小盗?上月那凤庄一案就忙得我焦头烂额,八十口人,死得干干净净,一把火烧了庄,死无对证。你说我能不累?」
触及伤心事,凤来仪咬紧牙关,动作更加妩媚,一双纤手在苟雷的衣襟处摆弄。
「哦?那倒是听说了,那一阵闹得人心惶惶,却不知后事如何?」
苟雷哈哈一笑,狠狠捏了一把手中玉臀。
「小美人,你可真傻,死无对证的事谁会关心,百姓不过是担心自己的安危,随便抓个惯犯交了差,我才好到这儿来陪小美人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