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广州的那天晚上,发现家里多了一个人,很清秀的一个女孩子,高高瘦瘦的,很精致的五官,长发飘飘的,有点像电视里飘柔广告里的女孩,五官却又有点像“益达女孩”,是阿信的女朋友,她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我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她很温柔地跟我打着招呼,笑容很甜美,然后又款款地走进了阿信的房间,我心想阿信这这家伙运气不错哈,女朋友这么漂亮。
回去上班的第一天中午,悦悦说是约了朋友吃饭,把明仔也拉走了,特意让我和阿伟单独去吃饭,我想这个迟早都躲不掉的,便由得他们,和阿伟一起去了隔壁的西餐厅。
今天的阿伟跟平时看起来很不一样,不像平时那样对我各种玩笑和打趣,很安静,偶尔温柔地看我一眼,或是问一些我在家里的情况,这让我极度地不习惯,但是神经一向比较大条的我选择了忽略这种感觉。我不敢提我们之间的事情,他也什么都不提,或许他会认为我单独跟他一起吃饭就等于默认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来拒绝他的话,就只好保持沉默。吃完饭他很主动地买了单,也不像平时那样算着轮到谁买单了。这一切都让我觉得很别扭,我的心里纠结极了,说实话,阿伟不是我喜欢的款,我不怎么喜欢这种小男人,虽然他个子也不矮,但是看上去就是不够MAN,瘦瘦的,皮肤白白的,包里还经常放着护肤品的,单位组织去外地旅游的时候,我还蹭过他的玉兰油。我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说才能不对他造成伤害,但是我知道,我们可能会连朋友都没得做了,而我又不想失去他这个朋友。
下班回到家,居然阿信在做饭,看来女朋友在这就是不一样。阿信的女朋友叫豆豆,她管我叫凌波姐,我们也很快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豆豆和阿信是中学同学,两人也是在高中就开始拍拖的,在一起差不多五年了,但是中间有四年的时间都不在同一个城市,阿信在广州念的大学,毕业后在广州工作,豆豆在上海念的大学,毕业后留在上海工作了一年,刚刚才辞职来到广州,打算和男友一起,但是豆豆直言对将来没有信心,因为阿信的妈妈很不喜欢她,曾经直接打电话给她,让她不要和阿信在一起,而在那以后,阿信也一直向他妈妈隐瞒了和豆豆的关系,甚至阿信有时去他姐姐那边吃饭的时候都不会带上她。她说也曾问过阿信将来会不会跟她结婚,而阿信的回答也是不知道。在广州找到一份各方面都满意的工作不是件容易的事,豆豆除了偶尔出去面试外,大部分的时间也是一个人呆在家里,我和蒙蒙在家的时候,我们就一起窝在床上或沙发上聊天,平时就是一台笔记本陪着她,偶尔阿信去外地出差的时候会带上她,但是她说到了外地她也是一个人呆在酒店里,有时候看着她会不自觉地产生一股怜悯之情,守着一份不知道有没有将来的爱情,不知道该怎么去争取未来,想放弃又放不下五年的感情,我们俩各有自己的心事,经常一起坐着发呆叹气,纠结着各自的纠结。
而我终究比她先结束了我的纠结,在一段时间的不明不白的混沌后,阿伟终于放弃了对我的感觉,事情的起因是在一天下班后,阿伟提出走路送我回家,而我故意选择了经理提供的顺风车,从第二天开始,阿伟便不再搭理我了,甚至都不再正眼看我了,即使有时候因为一些工作需要接触,都不把目光放在我脸上了,就这么失去了一个好朋友,我很难过,但是转念一想,这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最让我难过的是,悦悦和明仔也开始疏远我了,他们开始了他们的三剑客生涯,而我再次开始做独行者,和其他同事关系也算融洽,但是却没有那种完全融合的感觉,偶尔我会接受经理的邀约,下班后一起吃个饭,看个电影什么的,但是仅此而已,经理大了我整整一轮,不过保养非常不错,看上去三十不到,离过一次婚,并坦言不想再婚,我觉得我们俩就像是两只怕冷的刺猬,偶尔互相靠在一起取取暖,但是谁也不会再往前一步。
我以为生活会就此平静下来,可是我似乎忘却了某件事情,某个人物的存在,没错,他就是相亲男,他叫程理,在几个月的无声无息之后的圣诞前几天,他突然打来电话,说之前几个月都在工地忙,所以一直也没有联系我,并说要回广州办点事,然后再回老家,在广州只呆一天,希望可以见见我,我答应了,因为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反正就跟他吃顿饭,然后就把他送去火车站,还顺便叫上了霞,免得两个人吃饭尴尬。
吃饭是我选的地方,就在我单位附近一家湘菜馆,吃饭的时候我一直在为自己的先天之明感到自豪,好在有霞,整个吃饭的过程几乎一直都是霞在和他讨论一些游戏的问题。从饭店门口出来的时候,我以为我看错了,因为我看到了我曾经的大哥,也是我的学长,因为一部相机而闹翻了的学长--廖华,我也很奇怪,我居然还记得他的样子,可能是他长得比较有特色的原故吧,而他居然也还认得出我,因为他赶着赴约会,所以我们只留下了对方的手机号码就匆匆分开了。
和霞一起把程理送到火车站后,我选择了忽略他再给我的任何信息,不想给他希望,费事又让他像阿伟那样产生误会,造成不必要的伤害,我要把一切可能产生的伤害都扼杀在萌芽中,而面对父母的追问,我直言我们双方都没有感觉,没有联系。
面对我的干净利索,霞笑着说:“你这回倒是挺决绝的,希望不会是错的。”
我看着她:“或许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要的是什么,但是我肯定知道我不要什么。”
和霞分开后,我接到了廖华的电话,他说和同事在单行道,问我要不要过去一起喝两杯,我推说自己不会喝酒不想去,他说不喝酒也没关系,几年没有见面了,很想和我叙叙旧,我想着也是,而且当年确实自己也有不对,也想跟他冰释前嫌,便答应了前往,反正离我住的地方也不是太远。
这是一家以交友为主题的酒吧,相当嘈杂,拨开拥挤的人群和呛人的烟雾,终于在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里找到了他们,几个大男孩,围坐在一起,其中一个特别高大,在他们站起来迎接我的时候目测了一下,185左右,长得也一表人才,气宇轩昂的样子,廖华说那是他们老总,我当时就震惊了:这么年轻的老总,而且有着很阳光的笑容。
我在廖华的旁边坐下,刚要开口:“学长,当年……”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这么难得我们还能再见面,来,先喝一杯吧。”廖华已经把酒杯端到我面前来了。
我错愕地看着他:“学长,我不会喝酒的。”
“没事,喝一点点没关系的,就一杯就好了。”廖华继续把酒杯往我嘴边送。
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暖暖的声音响起了:“小女孩不喝酒是好的,我帮她叫杯果汁吧。服务员,来杯橙汗。”
我感激地朝他望过去,是那个高高的“老总”。
老总开了口,廖华也就不再坚持,于是他们几个继续喝着他们的酒,我一个人咬着吸管,听着他们几个在那高谈阔论着。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老总”突然问我。
“哦,我是在一家投资理财公司做市场助理的。”我赶忙回答。
“哦?那我以后想要理财可以找你咨询吧?”
“当然可以,欢迎。”
离开酒吧时,已经是凌晨了,在众人地谦让下,“老总”上第一部的士走了,我拒绝了让廖华送我回去,自己上了一部的士走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廖华没了那种久别重逢后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