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白宇溪也有点熟悉了,这种异常杂乱而且飘忽不定的,似乎来自遥远的银河的彼端,又似乎就来自自己的内心的声音。
说不出是什么样子的,因为只有自己才能够听得到,似乎有点尖,但却是十分的惊悚,也似乎拥有磁性,但却不同于弓伊川的那种。
白宇溪并不是很在意这个,可能是自己太累了,只要回去好好睡上一觉,一切的一切应该都会有那么些头绪。
在这家奇怪的名为“无名”的店里,虽然已经步入下午,但是永远都是那种异样的昏暗。
耳畔时时传来的爵士乐的曲调,虽然称不上是十分的动听十分的悦耳,但也毕竟是以前地球人的音乐,颇有新鲜以及神秘感。
位于黑石星系的格拉达星,同地球不一样,它有两颗天然卫星,其中月心是一颗如同月球般坑坑洼洼的小型卫星。
而一图不一样,它呈现出透彻的蓝色,灼眼的绿色,是一颗拥有生命迹象的卫星,也是围绕着图拉转的三颗行星的天然卫星中唯一的一颗拥有生命迹象的奇迹卫星,堪称黑石一大奇迹。
无尽信念并不是如同樵夫之怒或者拉夫街那样的居民区,它算得上是一指挥中心。
由内到外,无尽信念共分成三个部分:“人类政府”、“战术与和平之勇者策略中心”以及无名酒馆所位居的地区“勇者休闲区”。
同布莱尼之吻相比,无尽信念显得更加和睦更加充满生机。在这里,钱与享受并不是唯一,而所谓的梦想、信念则显得更为重要。
白宇溪心里也清楚得很,如果真得想要在这里生活,就必须变强。
“无名酒馆,这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起过。”他专注地想着,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
砰——
一声巨响过后,一扇大门渐渐打开。
原来这个柱子是一道机关门,只有输入一长串不是人看得懂的密码过后,才能进入。
里面,是一道楼梯,
一道制造粗糙的满是疮痍的木质阶梯。
它并不是向上攀岩,而是一道向下延伸的楼梯。
两旁挂着稀稀疏疏的火把,自顾自燃烧着,中间却又被两条通红的锁链相互连接着,像是关押囚犯的牢房的入口。
伊伽布拉没有半步停留,拽住白宇溪的手臂,往里走去。
“为什么还要挂着火把呢?现在可不太流行这种东西。”弓伊川笑着道,“现在,还是比较流行灯笼吧?”
“灯笼?难道你要我在这种地下阶梯中挂满两排灯笼?”言无也笑了,语音落后,立马上去关上机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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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内,一样的阴森,与众不同的是,周围悄然无声,死一般的寂静。
偶尔有几滴水珠流动着,在本就疮痍的阶梯表面上留下一滩滩水渍。
“能问个问题吗?”白宇溪企图挣开伊伽布拉的右腕,开始发问,“第一,你这个名字是怎么回事?第二,为什么要上楼才能喝到饮品?第三,既然是招牌,为什么要掩人耳目?第四,这个楼梯……怎么是往下的?”
一股脑儿地说完后,白宇溪喘了口气,却又感到脊背发凉:眼前这个名为伊伽布拉的女人,会回答自己的问题吗?还是说,这从开始就是个什么陷阱。
一瞬,他的脑子飞快的运作着,想着所有可能的场景假设:这是一个玩笑(当然这样最好);打着上楼的幌子,其实饮料在地底下的房间(这最不可能);最坏的结果,自己可能遭遇的是人贩子,意味着,自己可能将要被“巴斯特”那家伙的爪牙给买了(不过,也不大可能,毕竟弓伊川在,没有人敢当着面做什么坏事)。
白宇溪也知道可能是自己想象力丰富的原因,他从来就一直在做任何事情可能发生的结果,而且总是特别的离奇,特别的不可能发生。为此,结果总是和自己的想象成为反比。
没想到的是,伊伽布拉竟然一个个照应回答了:
“哎……伊伽布拉?那只是我的一个外号罢了,我的真名吗?伊嘉丽。”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言无那个混蛋没事找事。”
“这点,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真正喝过这个特饮的只有几个人罢了。”
“你以为在往下,实际上其实是在往上。这只不过是一种十分简单的高科技手段,不知道吗?很多的外星星球都是用这一技术来制造扑朔迷离的迷宫以及陷阱的。”
“外星技术?真酷。”一听到这个词,白宇溪一下子清爽了许多,比起落后的地球文明,果然还是发达的外星技术来得令人心旷神怡。
果然正如同伊嘉丽所说的一样,仅仅只花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他们就来到了二楼。
整个二楼十分的窄小,大约就只有十平米左右的样子。
中间一张简陋的小圆桌,墙壁四周贴满了的海报,一个布满灰尘的壁炉以及一个足足三米的大箱子。
透过窗外,折射进来的阳光并不是特别的耀眼,除了已经是下午的原因外,也和玻璃上贴着的一层薄膜有关。
那一层薄膜白宇溪绝对忘不了,那是蝙蝠猿的翅膀下的薄膜,它拥有隔热以及保护的作用,这种东西,他也就只见过一次,曾经弓伊川带回过来的一次。
弓伊川退出无尽信念也已经将近有了三年,唯一带回过的那一次已经是五年前,是自己绝对忘不了的。
在弓伊川断臂之前,白宇溪他们四个人总是喜欢去找他,然后托他训练,那一段时间里,白宇溪更加确信着自己绝对有能力去保护大家。
向格拉达人报复?
这一点白宇溪并没有想过,比起这一点,他更希望的是找到其他的星球,在不被外族欺压的情况下继续变强、发展文明!
但如果避免不了的战斗,那就必须得赢!
在桌子前,坐着一个貌似和白宇溪年龄所差无几的小孩。一件普普通通的淡蓝色汗衫,一条牛仔裤,脚上蹬了双运动鞋,纯黑的头发。
“不是说,弓伯是最近几天唯一光顾的客人吗?”白宇溪有些搞不懂了,疑惑地问。
“哎,是你自己没有听清楚。”伊嘉丽叹口气,道,“他说的是‘名人’。”
就算是这样,那也太奇怪了。
不是名人,又怎么会知道还有这种饮品?
虽说自己也不是,但至少自己也是跟着弓伯一起来的,也算是情有可原,可楼下却没有其他的客人了,莫非……他是这家酒馆的店长的儿子或者是有血缘关系的一类人?
白宇溪也感觉到自己疯了,所有之前感觉正常的东西都越发不正常了,所有感觉不正常的东西反而更加的不正常。
白宇溪刚想再问问清楚,谁知道,伊嘉丽早已没了人影。
“饮料的话……就在那个箱子里,自己拿吧。”那个少年端起眼前的一个盘子,将食物吃得一干二净,他擦拭着嘴角的米粒,道,“如果饿了,那个火炉里面也有吃的。”
一瞬,白宇溪想不出任何的言辞把话语接过去,只好乖乖走到那个比自己高出一米多的盒子面前,问:“可……应该怎么拿啊?”
这么高,跳起来都还碰不到顶呢!话说回来,那个叫伊嘉丽的家伙服务态度还真是有些缺陷,莫非那个家伙真的是一个囚犯……或者是受害者?
“真是的。”少年直起身子,跨步来到白宇溪面前,说道,“我来吧。”
语音未落,只见他在盒子上摸索着什么。
滴——
一声鸣叫,像是什么警报一样。
砰——
又是一声更为低沉的声音,还参杂这着些许的雾气。
哗哗——
一阵令人捉摸不透的声音过后,又听见砰——一声,雾气全部消失不见了。
只见那少年的汗衫上沾满了霜冻,头发有了些微微发白。他将一把刻着类似鹿的花纹的小刀插回腰间,嘴角微微上扬了下。
只是一会时间,白宇溪就感觉整个房间中充满了一股甜蜜的清香,像是往固态蜂蜜之中参了些果酱与蜜糖。
那少年伸出右手,手心中是一块不断冒着寒气的半透明红色正方体。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那少年的手早已有了些冻伤。
他说道:“这就是所谓的特饮了,惊讶吧?”
白宇溪摇着头。
当然,比起之前发生的那一长串怪事,这件事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值得一提。
少年也似乎有着些较为特殊的往事,只见他神秘地笑着,便说道:“是呀,只有当图拉真正被毁灭了之后,地球人才会惊讶,对吧?我叫费杰克,做个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