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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所谓的其他人

小溪在前面带路,阿娣扶着我,穿梭在荒凉的小路上。从我们走过的地方我发现,有许多倒塌的土夯屋的地基,由于杂草太茂盛,不走近看是不知道的。再往远处走,有很多荒芜了的梯田,田垄明显还在,但杂草长到我腰边高。所以我判断这里曾经的确是个村子,但是不大,比我们乌石下村小点。

经过对地形的勘察我发现,这个村子座落在山间的沟壑中,四周都是被山围绕着,山间又是茂密的原始森林。或者说村子就像在一个坑里,大大的坑里,坑的周围都是树。所以我们无法登高望远,无法看森林远处是什么。

接着我们要进林子,这里的空气超好,完全是被氧气笼罩着,沁人心脾,给人很清晰的感觉。村子的地形是长方形的沟壑,我们已经来到其中一头的末端,这里有一条只有马车宽的小路通往树林深处,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给人感觉很阴森。我的第一印象就是:这里像一条森林中的隧道,看不见另一头有多远。

这条像隧道的路应该存在很久了,路基是石头铺的,走起来不颠簸。各种不同鸟类在林子外围叽叽喳喳的叫,形成一个天籁的大合唱。换一个角度来欣赏,这是一次很不错的乡村旅行。

隧道里面很凉快。两边是相互缠绕的参天大树,头顶上枝藤交错,如同一张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蜘蛛网,无数屡屡的光线通过树叶稀疏的地方透进来,才使得这路不是那么黑暗。

我很担心头上会突然掉一条蛇什么的下来,所以我走的时候很谨慎的,四处张望。小溪似乎知道我的顾虑,说道:"不用害怕,这里没有毒虫,我经常走的。"

我微笑的点点头,然后继续走。我很无法理解小溪为什么从小只能待在这个林子里,她应该到外面接受更好的教育。跟她待在一起就会发现,在她眼里没有别人思维方式,什么事都想得很简单。不能说她智商低,而是她从小到大没有接触过社会,成长方式和正常人不一样。所以有些我们觉得很正常的东西她认为很奇怪,反之我们认为很奇怪的事她觉得很正常。

在隧道里她还说到我们是在山里被小个子发现并抬回家里的,当时她嗒嗒也在。不过是在哪里发现我们,怎么救我们的就不知道了。小溪说当时一看到我也吓了一跳,以为我是山里的恶魔什么之类的。当然,她的原话不是这么说的,大概意思是这样。嘿嘿!因为我穿着打扮对她来讲很奇怪,发型很特别,还染成了红色的,她从来没有见过,所以才吓一跳。没办法,我的这身打扮是职业需要,谁让我是个搞剃头的。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出了这条隧道,小溪说到了,但眼前的情景把我一下子惊呆了。

之前我想:就这种与隧道的方式来到的地方,肯定是个更加美丽的世外桃源,这里住着一群像小溪一样的现代古人。或者突然出现一栋栋树屋,就是到处是一棵棵参天大树,每棵大树上面建了木屋的那种,才配得上这种境域。

可是,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棵棵相距有规律的参天大树没错,风景境域也还可以。但是,大树下面却是一间破茅屋,这茅屋连我老屋旁边的茅房都比不上,简陋至极,随便打了几个木桩,然后四周苫盖一些稻草。

这不算什么,之所以让我反应这么大是因为,茅屋里面坐着一个人。不对不对,这不算是人,是一只怪物。也不对,或者说它长得像人,有鼻子有眼,两只手两条腿。但是它全身长满毛,除了脸部没有其余都是,它的毛很长很多,就像是身上披满了拖把。如果你想象力丰富的也可以把它想象成一个狙击手穿着一身吉利服。不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可不是狙击手,它身上披的也不是吉利服。

它的体型庞大,要是让它站起来,至少有两米高。身上的毛是棕红色的,长是长了点,但还算很干净,或许它很讲究卫生。

这就是小溪口中的大个子,我与阿娣转身就要跑,因为眼前这玩意纯属就是个野毛啊!野毛吃人的故事我打小可没少听说过,现在碰上了,我能不吓着吗?难怪小溪见着我们两个外人不怕,原来是成天跟野毛待一块,跟它模样比起来会怕我们才怪。

我们的举动似乎是小溪意料之外的,她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然后拼命喊我们回来。我想小溪还不知道我们跟她不一样,她在这里可以天天看到野毛,在她眼里野毛跟人没什么区别,却不知道在我和阿娣的世界里是没有野毛的。

跑了没几步我们又折回来,我都几乎想抱住小溪了,因为隧道的入口处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了一只野毛。幸好我腿脚不是很灵活,跑得慢,要不然我非得一头撞上去。

小溪看出来我们似乎很恐惧,道:“你们别害怕啊!他们不是坏人,不会伤害我们的。”

小溪竟然称它为“人”,我将信将疑,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刚才反应是太大了点。这几天发生的怪事太多,我们这是自然反应,下意识的自我保护,如果从小没有被灌输野毛吃人故事的人是不会有这个反应的。

想必隧道口的这只野毛就是小个子吧!比起茅屋里那只更小点,看上去不像对我们有什么威胁。不过也不容忽视,以前听村里老人讲野毛无论大小都非常具有攻击性,它们并不怕人,见着人就会袭击人,它的袭击方式是抓着人的手死死不放,而且它的力气极大,凭你那小个是挣不脱的,除非你把手砍断,要不然你就死定了。

没人知道野毛抓人去干嘛,因为被野毛抓去的人都没回来过。村里老人讲被抓去的都是被吃了,而且连灵魂都会被吃掉。这种下场对于那时候迷信的人来讲是很可怕的。

野毛虽然很可怕,但它也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它抓到人以后会很高兴很高兴,高兴到笑晕过去的程度,好一会儿才有醒来。不过你别得意,它即便是笑晕过去也是不会放开你的手的。在野毛笑晕过去的时候,你要么把自己的手砍断然后逃命,要么砍断野毛的手或者直接砍死野毛。

可如果你想砍死野毛必须有个前提,那就是你的身手要了得,要不然野毛一感到痛就会立刻醒来咬死你,绝不犹豫。野毛的皮毛很厚,即使你的刀非常锋利也不可能立刻砍死它,而且此时的你只有一只手可以活动,有可能你连刀都拿不稳,或者你手上没有刀,何况听说野毛的反应相当快,也许你刀刚落下还没完全砍进去就被它反应过来先给掐死了。当然,也有一刀就砍死野毛的可能,但我想那样的几率是很小的。

不过对付野毛也不一定只有这个办法。曾经听我奶奶讲过,对付野毛的最好办法就是在手上套上一种特制的竹筒。这种特制的竹筒套上去后还可以让你的关节活动自如。当野毛袭击你的时候,它只管去抓住你的手,而不会理会你手上是套了竹筒的。等野毛笑晕过去后就把手从竹筒里抽出来,此时野毛抓住的只是一个竹筒。

这时候得你赶紧逃命去,它抓着竹筒以为你还在,所以有足够的时间让你逃跑。可要是你气不过想弄死它也可以,但千万别把其它的野毛招引过来了,因为野毛一般不会单独行动,一旦你没砍死它而让它发出求救信号,我想这个时候的你必定是九死一生了。就算你的身手再怎么了得也不可能比发了疯的野毛跑得快,它们可是丛林的运动员。要是被野毛抓到了不知道它会怎么虐待你,它们的报复心是很大的,而且蜂拥而上,绝对不会让你死得痛快。要是真不幸被抓到了,我看长痛不如短痛,还是自杀吧!

不过听我奶奶讲,野毛虽然狂野,但它绝对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没有人性的。祖上也有过驯化野毛的说法,怎么驯化它这就要看是否机缘巧合了。

难道眼前这一大一小就是被驯化过的野毛?可是驯化野毛的本事早失传了,而且现在也很难再见到野毛的踪迹,或者现在的人以为它早灭绝了。

小溪见我们安定下来后就和那个小个子搂搂抱抱一起了,看起来她们的关系还不错,小个子抱完又围着她打转,似乎是很高兴,小溪也显得很开心。

这玩意虽说是小的,一米五六的样子,比小溪矮一个头,但它肩膀非常的粗而结实,显得很精壮,像个大块头,要是发起野来未必不是一头猛兽。

小个子在小溪旁边转完后又到我身边打起转来,动作非常轻巧。我倒吸一口冷气,不断躲闪着,不过它看上去并没有好凶的野心性,还有点可爱。小溪说它这是在欢迎我们,要跟我们一起玩。我也就慢慢放松了警惕,随便它做么做都行。

在我印象里的野毛形象也是介于奶奶的故事中,通常是凶神恶煞,面目狰狞,张牙舞爪,丑陋无比的野兽。可现在亲眼所见才发现其实野毛跟人很像,也是直着身子走路,做的动作也像人,而且看起来并不是那么丑陋。就是关节部分明显比人的弯曲,肩胛骨微微突起,还有身上的毛太长了,手掌脚掌都很大,身上没有任何遮掩都东西。

茅屋里的大个子也出来了,跟我判断的不错,至少两米高,它头发,或者应该是说“毛”竟然往后扎了个高高的马尾辫,难怪我一开始觉得它像个“人”,原来它在学人样。脸上没有毛,五官和皮肤跟人的一样,但耳朵尖大,脖子很短,也没有毛,身上就遍满棕红的长毛,胸前隆隆突起,屁股高翘圆满,凹凸有致,竟然衬托出腰来,一看就知道是个女野毛,或许身材还不错。

小个子不会说话,只会“嗷嗷,呜呜”的叫。它还在我身边乱跳,而阿娣早躲远远的。可能是我头发吸引了它,所以只在我身边跳来跳去,时不时跳起来摸一下我的头发,也许它认为我和它一样,有着红色的毛发。而我不敢乱动,即便从它眼睛和表情可以看出它很友好,但我还是怕会激怒它,因为我一点不了解野毛的性情。

大个子走过来时,犹如一只巨熊,让我有点发憷,如果在电视上看到野毛我肯定不会害怕,或许还会觉得很新奇,很好看。但是亲眼所见你会发现除了害怕完全没有那个想法。我管不了小个子会不会发怒了,赶紧跑到小溪后面去躲起来,小溪却嘻嘻的笑,似乎觉得这样很好玩。

我突然想起在密室水池里抓住我的那只大手,原来就是它啊!可这只野毛又不认识我,为什么要救我?

小溪对着大个子“嗷呜,嗷呜”的叫了两声,大个子也回了两句听不懂的怪叫,可能是在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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