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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陪伴

从荒岛回来后我跟沈洛都没有心情跟哥解释这次突然出行的来龙去脉,刚刚换的水上屋别致的装饰跟与自然融为一体的亲近感都敌不过这一天的劳累,身心俱疲的我把自己关在房里倒头就睡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坏情绪都留着明天再去收拾吧。

第二天早上,好好洗了个澡,换了身清爽的衣服走到餐厅找些吃的,只见哥和管姝然坐在被三面沙发环绕的餐桌旁,似乎早有准备地唤我过去,我走上前去打过招呼后坐在了其中一个沙发上,坐定之后才注意到不论餐桌还是沙发都坐落在透明玻璃的上面,游鱼在脚下游弋,透过清澈的海水,海底的植被及珊瑚都清晰可见,心情顿时大好。

“小妹,昨晚睡好没?”哥吞了一口咖啡,问我。

“还好。谢谢你准备的早餐。”

“哪有,不是我,是姝然,我才没有那么细心周到。”哥边说边浓情蜜意地看着管姝然。

感受到这一对儿相视一笑的电力之高,旁观的我虽有一丝不自在,还是客客气气地跟管姝然说,“麻烦姝然姐了。”

“当然不会,我喜欢做这些。”管姝然送上甜而不腻的微笑,让我都有些承受不住。

“昨天你和沈洛怎么了?他脸昨天很臭。”哥问道。

“跟我无关。”我低头避而不答,吃起早餐来。

“尹邑,你知道这两年来你最大的变化是什么吗?以前的你不管好的坏的伤人的不伤人的,心里都装不下会告诉所有人你的想法,而现在连你哥哥我都不晓得故作沉默的你真实的喜怒哀乐。这样我会很不放心。”

我没有做出反应,不抬头也能感受到对面冷冷的气场还混着许多无奈,突感氛围又冷了几分的我,察觉身边有人走过,坐在空着的沙发上,沈洛单手支着头,一副不想讲话的姿态。

“我吃饱了,先走了。”强装微笑示意过哥和管姝然,我补充道,“今天一整天我都去海边晒太阳,任何人都不要打扰我。”随手挑了本杂志,径直向外面走去,却听到身后“果然有情况”和一阵诡笑。

海钓,深海浮潜,海上飞机观景什么的我都没有心思去体会了,全身涂过了防晒霜,杂志铺开盖在脸上,闭着眼睛听着海风,清浪逐沙,飞鸟轻鸣,其实,我更想听到的是我的心声。真正觉得意识到沈洛的存在还要追溯回我跟刘一瑾那笔孽账,刘一瑾回到学校开始翻旧账那段时间,哥经常有事,有他自己在学生会的活动也包括当时我还不知道的他跟跟管姝然的约会,而沈洛,作为哥不错的哥们以及因为某些我不知晓的暗地收买,陪我度过了最难熬的那一个月,包括在景中人前人后地照应还有为了跟刘一瑾那个“一月之约”每日不间断地陪我打扫教室楼道送我回家。那时就常常夜不归宿和那个我现在还记不清楚名字的吉他手暗生情愫的娟子,跟我混得时间也越来越少,少到我最终知道她的决定时愕然到怀疑这几个月她被洗了脑。

我对沈洛是应该心存感激的,在那一个月里,在那份陪伴下,我熬过了大部分人的冷眼和暗地嘲讽,平平安安风平浪静地挨过了那一个月,除了那次的意外失约。那个晚自习后,没有等到沈洛来,我自己收拾了教室、楼道里的一切,等到一切都结束走出教学楼时,校园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街上车辆也稀稀疏疏,毕竟以景中这么严格的晚自习制度加上放学后我这儿一番折腾,时间已不早了。景中和家之间熟悉的夜路因为习惯了沈洛的陪伴,今天略显孤单。走到公园树林附近,最近几天失修的路灯配上树林无止境黑暗尽头传来的一阵凉意让我突然有一丝不适,打起精神继续前行。突然嘴被陌生人捂住,几个人一哄而上,等我理清思绪的时候,我们一行人连滚带摔地进了树林里,光线不足,但我根据这力道和身形判断,这偷袭的5个人都是女生。

我背靠着树,极力透过黑暗审视着眼前这几位,“我尹邑打架都是明着的,之前要是得罪了谁,麻烦报上个名字来,我尹邑不屑这种玩阴的把戏。”

“废话少说!你tm以为你得罪的人少啊?说出来你能都记着?上!”带头那位底气十足。

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像那天那么后悔穿了件长款修身衬衣,胸前连着3枚扣子都被其中一位泼妇扯掉了,真受不了这些玩小手段的人,2个人挑我一个我都有信心能赢过她们,可是,事实不是如此。我尹邑今天算是遭小人算计,被5个人连着上,但是你们也休想好过,要不然从小到大我都白混了。

“你们是有多怕我,还5个人一起来偷袭我一个,真是可笑。”被两个人困住的我说。

“尹邑,你果真还是那么嚣张。”说罢这女的魔爪伸向我上衣深处狠狠拧了一把,其他几个见这形势,下手也更重了一些,但他们在我身上不明显的地方动手,看来是有人交代过,否则事后算起账来不好办,还真是狡猾。我腾出一只脚对着那个领头的腹部狠狠踹了一脚,那女生疼得在一旁大喘气。

“尹邑,你最好老实点儿!”带头那位有些声嘶力竭,“大家都知道你跟刘一瑾的和解协约,伤了谁你都会被抓把柄,现在把你送进去易如反掌,别tm再跟我这儿猖狂。”

听过这话我气更不打一出来,可笑,原来我尹邑被送进去是这么大快人心的事。都拿刘一瑾做靠山,拿把送进监狱作威胁了,我还能忍么?这样的实力对比,不能同归于尽,我也得拉几个做垫背的啊。我用上全力,不管是一起上还是车轮战有一两个妹妹已经开始吃不消了。

“看来,尹邑你还真是该被狠狠教训教训了!”

我嘴角一阵冷笑,继而脑子里闪过陈女士给刘家人下跪的画面,脑子一下乱成一团,被这几个女的狠狠钻了空子,指甲穿过我胸前肌肤的痛觉让我不禁咬了咬嘴唇。我真的不怕就这样被人抓住把柄送进去,但是陈女士那天妥协的姿态外加低三下四的表情明晃晃地刻在了我脑袋里,红牌警告般提醒我,尹邑别再惹事了,否则陈女士这一跪算什么。闭上眼攥紧了拳头,好吧,随你们的便,姐不陪你们玩了,要打要拧要掐随你们的便。

向来都是我带人光明正大海扁别人,如今却被人偷袭受伤。扯掉了3枚扣子的衬衣自然让我春光外泄,一路来我紧拉领口,眼见柳山居正门越来越近,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我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知道是沈洛打来的,调整了下心情,平复了呼吸,按下了接听键。

“尹邑,你在哪?不好意思,我今天有个突发状况,我……,算了,回到家没?”沈洛声音分外地慌张。

“嗯,没事,我……我安全到家了。”我回应着。

“那就好,今天这事太意外,太突然,我一下子忘记了我答应你哥送你回家的事。我去学校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电话那头还在极力解释着。

“放心,我在家。”我边走边回复着电话。

“尹邑……”

“啊?怎么了?”电话里面突然没了声音,等我抬头才望见,沈洛笔挺挺地站在小区正门前方,直盯盯地看着我,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怎么会在这儿?”沈洛急切地问。

自知刚才受的伤全在衣服遮蔽的地方不易发觉,唯一散乱的头发也不致事情暴露,我紧攥着衬衣领口,说:“刚才开玩笑啦。这不也是安全到家。”

“把手拿开。”沈洛面无表情地说。

“不要!我要回家了。”顾不得沈洛的要求,我趁机想要逃跑。却被他狠狠的抓了回来,双手用力地按着我的肩头,渐渐靠近我,目光坚定复杂地盯着我。

“把手拿开!”

我心中暗想,怎么可能,姑且不说我若听话照做不仅打架的事东窗事发,而且春光乍泄你沈洛能不能受得起都还说不定,况且,我说不你又能拿我怎样,你还能自己动手?这可是法治社会!没有做出回应,我用眼神示意我的无奈,重要的潜台词是“我要回家,你管不了我”。

沈洛没有丝毫要妥协的意思,我一头长发被他捋顺搭在了我肩膀的一侧,动作温柔地让我没办法抗拒,指尖定位在衣领处继而缓缓向里探取。

“你想怎样?”我试图闪躲,却牢牢固定在原地。

当衣领一点一点滑向肩头,敞开至2,3扣眼之间的时候,沈洛眼中一刹那划过的心疼和自责使我意识到,不管是淤青还是指甲的滑痕,总之他见到了。

“你跟人打架了?”他欲言又止几次最后吐出这几个字。

“是他们找事儿要偷袭我,我没有想过要惹事,不过这几个丫头确实是活腻歪了,胆大到跟我找事。”我争辩着。

“所以,她们被你修理了?”沈洛问。

“没有,我不想惹事,我尹邑打架从来没像今天这么怂过。”我不甘地低下了头,“我怕妈妈再为我担心。”这句说地更为小声。

沈洛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让我穿上,“这样回家,姥姥见到会比较放心。”又补充道,“尹邑,你今天真的很厉害!”

我惊异地抬头,说“我人生第一次因为打架打输了而被别人夸奖。”我俩相视一笑。沈洛把我送到尹家楼下,在我百般威逼利诱下,沈洛答应不将这事儿走漏风声,以免任何人担心,威逼自然不必多讲,利诱就是为了感谢他一个月来的陪伴,奖赏日料一顿以及尹邑陪看电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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