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颜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停住手中的动作，脸色红红的，说话有些支吾：“你能不能不要看我？”
莫辰依旧看着她，见她嘴边有一丝面包渣，他伸手拂去，看着她越来越红的脸，莫辰皱了皱眉，似乎在考虑什么，“顾颜，”莫辰开口，“我在想要不要跟你说？”
顾颜身子往后倾，避开莫辰，“什么事？”
见她躲开自己，莫辰不由笑笑，她还是这样，“就是烟尘公司的……”
话未说完，顾颜突然起身，将早餐一把扔给莫辰，一脸着急，拿起自己的包就走，嘴里还说着：“你怎么不早说？”
莫辰看着顾颜跑的身影，嘴角笑了笑。其实，还来得及……
“你不说是因为希望她多吃一些早餐吧？”姚灵对正对着空气笑的莫辰说。
莫辰听见姚灵的声音，转过脸，“你倒知道。”
姚灵不由一笑，“顾颜最大的缺点就是不会注意到身边的人，而那恰恰是我的优点。”
莫辰点了点头。
一时间沉默下来。
“你好，姚灵小姐，你可以出院了。”一名护士走进来。
“好，谢谢。”姚灵回答。
“走，顾颜叫我带你去烟尘。”莫辰说完就走。
姚灵跟在身后，看着莫辰的身影，小心翼翼地说：“莫辰，言煦怎么样？”
莫辰的脚步一下子停下来，别过脸看她：“你不是应该比我清楚吗？”
姚灵听后，脸不由低下，咬着自己的下唇，眼里的眸光暗淡，对于言煦，姚灵不得不说对不起，毕竟，是她太狠心！见姚灵一副自责样，莫辰冷冷看了一眼，继续走他的路。
姚灵抬头看他，早晨的阳光洒在地上，照在莫辰的身上，黑色，是他最爱的颜色，从小到大，莫辰是姚灵见过的穿黑色最好看的人，他似乎天生就是走在黑色空间，没有一丝光，谁也没法进或不敢进，逆着光，他黑色的身影显得格外明显，一圈淡淡的光晕，俊美的好不真实。
想起刚刚他对自己的态度，姚灵眼里的光瞬间黯淡，她慢慢地走着，看着地上的光，一步一步好像带着很多情绪。
姚灵抬头看了看那道身影，暗自轻轻吐了一口气，眼里的失落，让人不由心一紧，的确，没有顾颜的存在，他又恢复那个遥不可及的莫辰，而她，这个小人物只有抬头昂视的资格。昂视那个她伸手却远远触及不到的高度。
见身后的人还不跟上，莫辰脸上闪过一丝厌烦，他确实不喜欢姚灵，自从她做了那件事，彻彻底底，他的骨子里不再对她有好感。不过，现在他应该试着原谅一下她，现今顾颜和她和好，若她知道自己对姚灵的态度，估计又要闹了，不过，如果，顾颜知道姚灵那件事，会不会继续和她友好相处？莫辰皱着眉，思索着后果会怎样。
姚灵见自己落后很多，她急忙赶上，坐上后座，脸因运动微微泛红，轻轻地喘着粗气。
等莫辰回过神，便见在后座的姚灵，他递给她一瓶水，脸色依旧不变，这是他能做到的让步了。
看见眼前的水，姚灵脸上有些惊讶，看着这一瓶普普通通的水，她竟没有勇气去接受，咬着下唇，姚灵紧张地开口：“你，不在乎那件事吗？”
莫辰将水放在一旁，“我，没那么闲。”甩下这句话，莫辰关上车门，进入驾驶座。
车瞬间绝尘而去。
姚灵拿起一旁的水，握在手中，冰冰凉凉，好像连接到心，一点一点的侵蚀，他刚才的话是说，他根本没把那件事当一回事。她输得很彻底……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十分差，空气好像凝结。
莫辰透过车镜，扫了一眼正在看窗外的姚灵，打断沉默：“言煦那边，你最好自己去交代。”
姚灵听完，皱了皱眉，“我知道，毕竟是我不该。”
“言煦看起来这回是真的动心了。”莫辰操纵着车盘，漫不经心地说道。
姚灵一从言煦身边消失，言煦就来找他，那一脸的落寂，目光空洞，身上有着淡淡的烟草味，言煦就是一个干干净净的人，烟草，从不触碰，因为姚灵，他的面目变化，刚见到他，莫辰还有些吃惊，就没几天，却好像老了几岁。
看得他心竟有些不忍，却又不由苦笑，顾颜不见时，他也不也是这样？他为她喝的醉醺醺，一副邋遢样，那时他都曾讨厌自己，看着镜中的自己，他总是自嘲：“莫辰，你可以赢得全世界，万人瞩目的高度，却在顾颜那边，她的离开就瞬间崩溃了你的世界，你输得好彻底啊！”
一个男人因为一个女人的离开，开始堕落了，那是真的动心了。
看见言煦的样子，莫辰很明白他的痛苦。
那是一种相思深到麻痹自己，脑海中却还是那个身影的苦，在这个世界，总有一个人，简简单单，就将你击退，让你无力，那是一种无奈的绝望。
姚灵抿着嘴，眼里带着不忍，“可……”
“别说你只是玩玩。”莫辰轻蔑打断她的话。
看见莫辰的表情，姚灵呼吸不由一滞，心一紧，这个表情，一直是她心口化不了的伤，当她放下自己的自尊，化身顾颜的样子来到他面前，他眼里就是这样的眼神，真的，连她都要不由鄙视自己了。那样卑微的爱，是谁都会觉得可悲的，因为，没人会想要。
见姚灵不说话，莫辰也不开口，继续开着车。
顿了顿，姚灵开口，声音有些生涩，“其实，我动的的是情。”她的心为他动过，不可能再改变了。
闻言，莫辰回头看了她一眼，“情到深处自然成。”语言简短，却直击姚灵的心。
姚灵看着莫辰的侧脸，在心里默默说道：“但愿如此……”她也会累，也许有一天，她真的会躺在言煦怀中，告诉他，“好累。”
顾颜一路上狂飙，自己还真是不适合当老板啊！这么重要的事都会忘！边开边打电话给可依：“可依，快把我办公室的衣服拿到楼下的咖啡馆，五分钟内，快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