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欧阳晴空历练完毕,回到欧阳山庄,继续过着自己少庄主的生活。本以为寒月是自己生命中的最美丽的插曲,只属于回忆,可是,上天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寒月来到了中原。欧阳晴空那黑白的人生变得绚丽多彩起来。第一次,欧阳晴空有了想保护这个女子的想法。淡淡的爱意慢慢蔓延,为了表达自己的情意,欧阳晴空极尽所能,带着寒月留恋山川之美,刻下自己和寒月的欢颜。“只要你喜欢,爹爹不反对。”欧阳晴空第一次觉得爹爹是这么的好,这么的和蔼。可是等到欧阳晴空找到寒月,说出自己心中的爱慕之情,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对不起,晴空,寒月食言了。寒月此生和你不会有结果的。”寒月决绝的神情让欧阳晴空从天上跌落深渊,“还望晴空成全寒月。”寒月跪在欧阳晴空面前,头低下,还有轻轻的呜咽声。从没有的感觉,寒月和自己的距离是这么的遥远,尽管寒月就在自己面前。欧阳晴空的美梦变成噩梦,一切回到了原点。“寒月,你在干什么?我一直在找你。”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过来。“怎么是你?”欧阳晴空做梦也想不到从自己身边夺走寒月是这个人!
转身,抬头望天,一滴泪滑落脸颊,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压低嗓音,“好事我怎么会不成全?寒月,你是自愿的吗?要是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欧阳晴空定会助你一臂之力。”“不劳烦欧阳公子了,寒月是自愿的。”淡淡的声音传进耳朵。欧阳晴空苦笑,欧阳公子!寒月你叫我“欧阳公子”!“祝你们白首不相离,白首不相离!”大笑离去。终究没有回头看一眼自己心爱的女子。世事难料,这次分别是他们真正的分别,一经分别,何时再见?后会无期!
寒月给欧阳晴空的打击是不可估量的。自从那以后,欧阳晴空消极了很长一段时间,整日与酒为伴,醉的不省人事。欧阳家振为了山庄的未来,狠狠训斥了一顿。欧阳晴空不再与酒为伴,转为与美人为伴,多情的名号在江湖中流传,欧阳家振知道自己的儿子没有荒废家业,就由儿子胡闹,反正还是年少轻狂。欧阳晴空借美酒美人打发心中的苦闷,深深得把自己的苦恋埋在心里最冷的地方。
清晨的阳光穿过门窗的空隙透进房间,洛水醒来。“有反应吗?”蓝雾司知道洛水的意思,“没有,按理说,赶尸选在夜晚,这样一来,就可以避开很多人,那个赶尸人应该会在今天日落时分上路,到时我们就跟在他的后面。”洛水点了点头,看着欧阳晴空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怎么?累成这样?蓝雾司,帮帮忙,把他搬到床上去睡。”蓝雾司走过来帮洛水。
“寒月,寒月……”睡着的欧阳晴空还在说梦话,洛水一听,莞尔一笑,真是痴情的人!“寒月是我的!不是你的!”蓝雾司不甘道,“既然心里爱的人是寒月,为什么还要招引那么多的女人?闭嘴!不许说话!”蓝雾司踢了欧阳晴空一脚,不轻不重,欧阳晴空只是嘟囔着转过身去呼呼大睡。
“他的心里还是有寒月的。”洛水淡笑道,蓝雾司不太认同这句话,“有什么有?还不是到处留情!不像我……”话音未落,外面传来“吱呀”的声音,蓝雾司警觉得看了一眼,“怎么了?”洛水问道。“不太对劲!那个赶尸人居然在大白天赶路。”洛水一惊,没想到这么早!连忙摇醒欧阳晴空。三人离开客栈,紧跟其后。
“洛大夫,你的身体没事吧?”洛水不知道欧阳晴空为什么要这样问,“比之前好多了,怎么了?”“接下来,为了赶上那个人,我们必须弃马车骑马,你的身体吃得消吗?”二话不说,洛水翻身上马,率先而去。蓝雾司看得颇为不爽,什么呀?骑上马紧随其后,可不能落后了。欧阳晴空没有为洛水的通情达理而高兴,反而隐隐有些担心,这个洛水!说出来没有人会怪你的,为何要这么拼命?逞什么强!欧阳晴空跟了上去。
赶尸人摇着铃铛,嘴里念念有词,“过路过路,生人莫近……”后面的三具尸体慢吞吞得走,顾及到尸体的速度奇慢,赶尸人走得也很慢。这就给了欧阳晴空一行人一个追赶的好机会。茂密的草丛里,马匹被捂上了嘴巴,不能发出一点儿响动,三人的目光紧紧跟着赶尸人,伺机行动。
赶尸人走过去,离欧阳晴空一行人躲藏的草丛距离很近,三人的心提到嗓子眼儿,赶尸人用鼻子在空中嗅了嗅,咧开嘴笑了,“出来吧。”知道自己被识破,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跳出草丛。赶尸人笑道:“还真有人!”洛水甩出长鞭,冷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面对三个人的围击,赶尸人却表现得很轻松:“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们才对。我的身份你们不是知道了吗?送客死异乡的人回家,落叶归根,以赶尸为生。”猝不及防,赶尸人抽出随身弯刀,奔向洛水,在赶尸人眼里,即便眼前的女子手挥长鞭,她还是最弱的,自然要攻击唯一的女子——洛水。识破赶尸人的想法,洛水冷冷一笑,太小看自己了吧!长鞭一挥,缠上赶尸人的弯刀,使之不能动弹,两人僵持。
“你太轻敌了!洛水的武功和我不相上下!”蓝雾司一脸的轻松,靠在一边的大树上。“恬不知耻!明明输给了我,还厚颜无耻得说自己厉害!”洛水厉声大骂,手中的长鞭微微颤抖,该死!还是用不上力气!对方力气比自己大得多,再这样下去,很可能吃亏的是自己!欧阳晴空抓住机会,用尽量平和的语气向赶尸人问道:“这位朋友,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赶尸人冷哼一声,“有这么对朋友的吗?”知道赶尸人的意思,洛水率先收回长鞭。“我们想问一下,你知道生死泪吗?”赶尸人一愣,“生死泪?”……
日上中天,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在苗疆,湿热的气候是欧阳晴空和洛水不能接受的,好像在蒸笼里,身体里的水分不断流失,没什么力气,要是在这个时候碰上敌人,欧阳晴空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完胜,不是失败就是残胜,那比自己好不到哪儿去的洛水的情况也是一样的。倒是蓝雾司,没有丝毫的不舒服,哼着小曲。要是这次可以回到中原,欧阳晴空心想,自己打死都不会第二次踏入苗疆一步!化干戈为玉帛,这种事不是不能发生的,很自然,欧阳晴空一行人只是为了得到生死泪而来,赶尸人要尽快把尸体送回去,没有利益上的冲突,四个人决定结伴上路。现在的他们正在阴凉处休息,等到日头一过,启程上路。
“我知道生死泪。”赶尸人说道,欧阳晴空疲惫的身心因为赶尸人的一句话立马精神起来,“你知道!快说说!”赶尸人避开欧阳晴空期盼近乎炽热的眼神,望着天空,“赶尸这个行当,我们家族干了一百多年,从小我们就要跟着长辈一起赶尸,用尸体锻炼我们的勇气和决心,直到我们长大,可以独自赶尸。赶尸前,为了让尸体可以活动,我们要用好几种草药熬成汤药给尸体喝下,这样,尸体就可以跟着铃铛的声音慢慢走,尽管走得很慢,还是省去了不少的麻烦。”说到这里,赶尸人看了一眼阴凉处的三具尸体,“我最多的一次可以控制十具尸体,这次比较轻松,只有三具尸体而已。这三具尸体是三兄弟,他们早年外出,和别人起了冲突,被打死了。可怜那位老人家!都已经七十多岁了,还要面对三个孙子死去的事实,除了三个孙子,老人家只有一个年龄还小的孙女,祖孙俩相依为命,真是惨啊!我都不知道怎么把三具尸体交个老人家。”赶尸人叹道,“这让我怎么好意思收人家的钱?”欧阳晴空一笑,“我们付给你赶尸的钱,你就不必为这件事尴尬了!”
“为什么?”赶尸人一脸的惊讶,“你赶尸要多少钱?”“一具尸体一两银子,老人家很穷,没有多少钱,这才是要我纠结的地方。”蓝雾司一听,不乐意了,“那你不会不收钱了嘛?做做好事有什么的?”欧阳晴空把一锭足足十两的银子放在赶尸人手里,“只要你带着我们找到生死泪,我们还有厚礼相送。”赶尸人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