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七日已到,今晚就是我登台的日子,在这几天里,我没有再见过他,其实那天晚上之后,就没有再去找过他,即使每日练琴习舞也没有再贸贸然地去敲过那间厢房的门,因为从那晚他不发一语就走了就可以清清楚楚地告诉自己,他不是泱,不是那个对我关心备至的泱,他只不过是长了和泱一样容颜的陌生人罢了,自己又何苦为难自己呢?
芙娘说今晚等四大花魁还有倾城献完艺之后就轮到我压轴上场,能不能一鸣惊人就看今晚的表现了。
倾城?是那个传闻中容貌倾城绝世的青楼头牌么?其实来这里七天,我还没有机会见到那五个艳名远播的女子呢!
看来今晚真的要努力表现,不然被那五名女子比了下去的话,可就没戏唱了。我握紧了手中的七弦琴,看了看芙娘按照我的要求为我缝制好的登台衣裳,暗暗在心中下定决心。
不顾青儿怪异的眼光,我换好了衣裳。
整套衣裳是我仿照着印象中敦煌壁画中的‘飞天’所画出来,再交给芙娘命人缝制的,一袭明黄色上绣锦绣花束的抹胸,香肩全露,纤幼如蛇的小蛮腰也整个露了出来,平滑似玉的小腹,肚脐上被我用金粉勾画了一个金色的花钿,足够勾起台下那些男人的遐思,线条优美的胯部围着一串精致的小铃铛,随着身体的摇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下穿一条明黄色的及膝紧身绸裤,膝盖以下则接上粉红色薄纱,两条玉腿在薄纱摇曳间若隐若现,如瓷的脚踝上也各绑上了一串小小的金色铃铛,头挽飞天髻,上面只简单地插了一支金步摇,嘱咐青儿帮我画了一个妖艳的妆,眉间的朱砂痣越发红艳。
妆罢。
看到镜子里的绝世人儿,一颦一笑间尽是数不尽的风华,道不清的韵味,真庆幸刑素的容貌是这般相出色,这身装扮已经是我能够想到的最大极限了,对于这个时空的人来说应该可以达到惊艳的效果的,成败与否,就在今夜了。
然后我跟着青儿来到了大概是后台这样的一个地方。
现在在台上表演的是青楼的四大花魁,各人身着一色衣衫,共有四色,红,紫,橙,白四色。
红衣美人妖艳**,正在台上翩翩起舞;紫衣美人神秘遐思,坐在左手位弹着古琴;橙衣美人低调华丽,坐在右手位吹奏长箫;白衣美人清丽脱俗,坐在正后方敲打着手里的小鼓,真是各有各的魅力,看得我都目不转睛,节目表演完毕,台下立刻响起如雷的掌声还有欢呼声,不管是富人商贾还是文人雅士,都兴奋得忘乎所以,现在的他们哪还有什么身份地位的区别?统统都只不过是散发着原始兽性与渴望的男人。
现在仅仅是这四大花魁都已经名不虚传成这样了,那待会到倾城表演的话,我的胜算不是渺小了很多?
我忐忑不安地悄悄把头伸出层层的纱幔,底下的人还真多啊!
完全超出我的想象,赶紧又把头缩了回来,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思量着那个传说中,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的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听青儿说,这个倾城是这半年里才成为这青楼头牌中的头牌的,连本是芙娘一手培养出来的名声艳绝青城的青楼四大花魁都轻易地比了下去。
只是,再怎么倾城绝世之容又如何?现在还不是一样沦落到一条玉臂万人枕的卑贱身份?唉,自古女子就命苦,尤其是古代。
就在我还沉浸在烦乱的思绪中时,一声高过一声的热烈欢呼声几乎要把青楼的楼顶掀翻,再看那台下的那些男人们早已化身豺狼虎豹,眼里透出的**裸的欲望快要把整个高台燃烧,整个青楼都陷在一股莫名的热力之中,是倾城出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