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到处都是血……
阴沉,昏暗的山洞……
传来阵阵凄厉的惨叫……
夜如水当踏入山洞,就觉得一种无形的压迫……
他杀过人,而且杀了很多……
但是却从未看到过这样的景象!
人!
由骨肉,血液,内脏等组成,此刻洞中,这些东西被摆放的整整齐齐。
头骨三颗,手臂六只,脚骨六对儿,等等,等等……
全部分门别类,整整齐齐的放着。
在这些骨头的前面,是被剥下来的肉,上面贴着字,记录的详详细细,例如前臂骨头多重,割下来了多少肉,几钱几两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夜如水望着这一幕幕,不由心头涌起一股寒意,这已经让自己很久没有感觉到,什么才是毛骨悚然。
……
--------------------------------------------------------
玉罗刹正在生气……
只要看到燕舞靴,她就更生气……
她真的没有想到……
天下第五的杀手燕舞靴不仅不会划船,竟然还有点晕船……
燕舞靴已经吐了第六口苦水,胆汁似乎都快被他倒光……
玉罗刹哭笑不得的划着船,气哼哼道:“你快吐死了吗?!”
燕舞靴笑笑,脸色更加苍白,缓缓道:“这件事情你不要告诉别人……因为我不想暴露我的弱点……”
玉罗刹没有说话,已经怒极反笑,她实在搞不懂,面前这个快丢了半条命的剑客,竟然真的是天下第五排名的杀手。
燕舞靴又吐了几口,才有气无力的喘了几口粗气道:“当一个杀手暴露了缺点,那么将会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呃……呃……是的,很危险……”
玉罗刹叹息,看着继续呕吐的燕舞靴,道:“你还是闭上嘴,留点力气!看你这样,就算追上了夜无双他们的大船,他们能做的也只能是找个席子,给你裹上,然后丢进河里……”
燕舞靴没有回话,他正忙着倒胆汁。
玉罗刹叹息着,道:“我想你杀的任何一个人,都不知道,原来只要找艘船就能够活命,唉……可惜了那么多有名的人物,白白的冤死……唉……活该他们倒霉!早遇到我,那些人现在一定会把我当菩萨一样供着……”
燕舞靴终于不再呕吐,因为真的没什么再能倒了,四肢无力的瘫软在船上,故作潇洒的使劲坐直了身子,笑笑道:“是啊,所以我选择目标都是有原则的,这种水上作业,我是从来不做的!”
玉罗刹苦笑,道:“我说燕大侠……你既然不会水,又那么晕船,为什么还要追着我来泛舟?!不好好呆在岸上等我?或者在客栈去找你的阿猫阿狗,非要受这个罪呢?!”
燕舞靴笑笑,道:“其实我也算锻炼自己,让自己争取能克服缺陷,可惜事与愿违!有些事情,无论自己的意志多么强悍,原来到了这个时刻,该咋样还是咋样!唉……还有一点我要说明,我并不是看起来那么随便,你所指的阿猫阿狗,我其实也是第一次碰到。上次你看到是因为那两个人我觉得身份并不简单,所以故意试探而已……”
玉罗刹笑了,道:“试探?!”
燕舞靴点头,“嗯”着。
而玉罗刹却摇摇头,“啧啧啧”的道:“一点都不像试探,我又不是瞎子!估计我晚点到的话,你为了试探的更仔细,可能就和阿猫阿狗回了屋……”
燕舞靴皱眉,道:“我看起来就那么轻浮?!”
玉罗刹划着船,摇了摇头,道:“不!……你看上去不是一点轻浮,而是你从根上,就是那么轻浮的人!”
燕舞靴皱眉,没有说话,因为他懂得和女人讲道理,就是再对驴弹琴,何况还有一句古话,叫做解释等于掩饰,越描越黑?!
……
时间飞逝……
好不容易……
终于,看到远处一艘大船,虽然仍旧很远,但是依稀可见,一绿一紫两条身影,就站在船板之上,而夜无双和萧不二却不在甲板,似乎正在船舱之内!
两条身影自然便是萧不二的丫鬟,阿绿和阿紫。
燕舞靴忽然慢慢张口,道:“对了……咱们追他们做什么?!”
话音一落,玉罗刹也是一顿,划船的桨停了一下,才缓缓道:“帮着门主打探消息,不行吗?!”
燕舞靴望着没有好气的玉罗刹,呲了呲牙,道:“当然行……没想到你们门主这个名号,还有很多用处……”
玉罗刹气哼哼的,道:“信不信我给你扔进河里?!”
燕舞靴忽然就比划了一个闭嘴的手势,再也没说话……
……
----------------------------------------------------
大船之上……
船舱之内……
夜无双微笑着望着萧不二,道:“不知道萧不二先生,这次找我泛舟是何目的?!”
萧不二淡淡轻笑,道:“萧不二这个名字,后面跟着先生二字,的确让人觉得别扭,但是这是我们家族规矩,无论男女,只要拥有这个名字,就都称为先生!不过,此次泛舟,我想让你看看我的剑!”
“你的剑?!”夜无双诧异着。
萧不二点点头,道:“你的剑我已经看过,虽然还没有正式比赛,但是似乎对你有所不公,我不希望到了正式比赛的时候,胜之不武!”
夜无双笑了,点点头,道:“看来萧先生对比武一事,倒是很认真,这种公平的比试,无论胜负,我都是很喜欢的。”
萧不二笑笑,缓缓走到船舱正中位置,一张四方长桌上面供奉着一个长形匣子。
其实,当夜无双和萧不二进来的第一眼,他就看到了这个长形匣子,虽然不知里面装的具体是什么,但是当自己刚一走进船舱,手中的宝剑就有了一种难言的感觉,血液开始变得沸腾,气血慢慢急躁,自己暗运真气,才缓缓平复。
古匣,慢慢打开。
一柄古铜色剑柄的宝剑,装在一把古铜色的剑鞘之内,而那剑鞘之上,盘走游龙,活灵活现,张牙舞爪,口吞旭日。
剑虽未出鞘,但是,当匣子刚一打开,露出一点缝隙的时候,一股奇异的剑气,就扑面而至。
那剑气犹如出鞘的利剑,夜无双暗运内息,身体顿时一股无形气劲护体,方抵挡住了那股剑气,就算如此,只见自己的发丝,还是有几许迎风而断,飘落于空中,慢慢落下。
夜无双虽未出声,但是光看这剑气,不由赞叹:这的确是一把好剑!
宝剑被萧不二缓缓地拿在了手中,夜无双仔细的打量着,看不出年代,也阅不出来历。
萧不二淡淡一笑,道:“你的宝剑可有名字?!”
夜无双踌躇着,摇摇头道:“至今没起名字,不过,我想从今后叫它……伤……”
萧不二笑笑,望着夜无双良久,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剑,缓缓道:“伤?!……好名字……”
夜无双笑笑,没有说话,但眼神变得沉闷。
的确,在夜无双的岁月里,伤这个字,恐怕是除了仇和恨之外,能讲最多的字眼。
萧不二淡淡,道:“我的剑叫作,牙!”
“牙?!”夜无双诧异着。
萧不二点点头,意味深长的道:“你们夜家断了我们萧不二家族的宝剑,那把剑叫做不二,就是绝不做第二的意思,它没有辱没名称,当它成为天下第二的时候,剑亡人去……”
夜无双的脸上变得沉重,没有说话。
萧不二慢慢的道:“我的剑叫做牙,以牙还牙的意思!”
夜无双笑了,他当然知道以牙还牙的意思,就是说萧不二会斩断自己的剑。他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萧不二轻笑,缓缓道:“这真是有趣……”
夜无双皱眉,道:“有趣?!”
萧不二点头,道:“你听过四神兽的故事,天突就是虎爪,你的剑就是凤眼,而我的牙,正巧便是龙牙……看来四神兽还是逃不过终究的一战!”
夜无双沉默,少卿,缓缓道:“你只说了三神兽,还差一个……”
萧不二笑了,诡异道:“难道你不知道?!燕舞靴背着的长剑,就是龟背吗?!”
夜无双吃惊的望着萧不二,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因为他真的不知道……
……
---------------------------------------------------------第二十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