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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徐小鱼

徐小鱼带队目标乃是一队十余骑的流贼,徐小鱼未急于合围,而是与同来监军小队长一番商议,由监军小队长带两队骑兵小队共三十余骑逼向流贼,迫使流贼逃窜,而自己带三十余骑在流贼归路设伏截杀。

监军小队长对此也无异议,两人各自带队按计行事,流贼探哨正在一处河边歇马,当三十余骑毫无掩饰冲杀而来,即被流贼发现,探哨头目见白虎卫来势汹汹,一声呼哨、所有几乎同时翻上马背,向来路疾驰而去。

流贼探哨一路策马飞奔,并时常回头张望追兵距离,当遇到一处高坡时,十余人毫不犹豫策马而上,先上山坡流贼便被一支飞来箭矢射中,一声惨叫从马上摔下,其余流贼还未明白怎么回事,马匹便爬上山坡,不断袭来的箭矢,又将四人射下马来,侥幸躲过箭矢之人此时才明白怎么回事。山坡下方有一队骑兵埋伏,探哨头目用手中刀挡开两支射来箭矢,高喊道:不要停留,随某冲出去,话音刚落以带头冲下山坡。

伏击得手的徐小鱼、见流贼要逃,挂弓摘刀带着三队骑兵杀向流贼,流贼深知如被缠住后方追兵上来,他们定无生理,纷纷打马避开,可徐小鱼哪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一马当先拦住流贼去路,死死缠住流贼不让其逃离,双方只僵持了片刻,紧追的三十余骑便已赶到,流贼探哨见逃脱无望,大部丢下兵器下马投降,而两名顽固者也被徐小鱼等人斩杀。

战后打扫战场的同时,徐小鱼也对俘虏进行了审问,成为俘虏的流贼都极为老实,将所知道的一切全部说了出来,审问完流贼的徐小鱼与监军小队长脸色都不太好看、如果这些探哨所说属实,那就太可怕了,两人毫不耽搁、立即将此消息通禀姜岳。

镖队方圆十里不断上演白虎卫骑兵配合监军绞杀流贼探哨,面对数倍于己的追杀,流贼探哨也只能凭借弓马娴熟亡命而逃,白虎卫的绞杀让流贼探哨纷纷放弃探查原路而反,便是路遇饥民也纷纷绕道而行,镖队附近三里不见人烟。

姜岳一路坐在车中,不免有些气闷,借故巡视镖队下车策马而行,此次河南之行对威远镖局上下人等都是头一次,威远镖局自从成立以来,从未押运过如此贵重的镖物,而押镖人数更是远胜以往十倍,一路行来对白虎卫中各队官都起到极大锻炼。

白虎卫虽是以练兵之法而成,但队官多为镖师出身,有军伍经验者寥寥无几,统兵能力极为有限,被任命为队官之人,少数统领本部人马还尚显吃力,一路行来白虎卫看似行进严整,但在一些细节之上、还是暴露出许多不足,这些不足并非训练程度不够,而是没有能统领全局的将领指挥造成的。

通兵姜岳可谓一窍不通,练兵对他来说还有一定发言权,但对于通兵却有些抓瞎,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名将自不必提,便是普通将领想培养出来,也非易事,而让姜岳稍稍欣慰的,平日寡言少语的石头在通兵上颇有潜质。

一路行进都是由石头协调指挥,姜岳对亲力亲为向来不感兴趣,前世做人事经理生涯也让其对用人极为擅长,让有能力的人去合适的岗位上去,启程两日后,姜岳便将队伍的指挥权交予石头,让其负责此次走镖一切事物,而自己只是跟谁镖队起到稳定人心的作用。

当姜岳策马来到队前,一名监军从队尾疾驰而来,,到了姜岳近前敬礼道:少爷、镖队五里内探哨以清除,斩杀流贼二十四人、俘虏十一人,白虎卫战死七人、伤三十四人、有五人重伤。

监军一连串的战果与折损,让姜岳悚然一惊,白虎卫的伤亡完全超出他的想象,不觉问道:伤亡怎会如此惨重?

监军道:附近探查流贼,乃是贼人中之精锐,个个弓马娴熟,白虎卫骑兵远不能与之相比,故此伤亡较大。

姜岳心中悔意大升、白虎卫伤亡乃是自己失误所致!对于骑兵的不了解,让姜岳以管用的思维来做决定。

监军接着禀报道:少爷、审问俘虏交代,他们之所以前来窥探,乃是有人告知,但又心存疑虑,这才被个贼人头领派来探查。

听到这消息姜岳心中一沉,看来自己是被人算计了,可心中也不知是何人所为,近年王文展基业毁在自己手中、湖广不少贼匪山寨被其所灭,之中逃走之人不再少数,这些人和他可谓仇深似海,这让姜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怀疑谁。

此事只在姜岳只思索片刻,便将之抛之脑后,毕竟现今以踏上河南之地,在想何人所为已是无用,还是先顾眼前才是正理。

姜岳当即传令监军队与骑兵不必劫杀流贼探哨,在发现有探哨接近,只需逼退便可。

当监军询问俘虏如何处置时,姜岳心中不觉升起一股杀气,执掌姜家以来,姜岳也变的杀伐果断起来,对于刚让自己吃了大亏的流贼,毫不犹豫一个冰冷杀字出口。

监军闻听立即应命,调转马头前去传令,马上的姜岳心情未有丝毫好转,传令队伍停下原地休息后,便打马前往后队,死伤白虎卫都被安置在后队,当姜岳赶到时徐小鱼、刘二两人在查看各自手下伤势,白虎卫上下受姜岳影响,对战死、受伤兄弟格外看中,队官亲自看望已成惯例。

二人见姜岳到来,急忙上前敬礼,姜岳示意二人不必多礼,便疾步向伤员所在而去,重伤员都被安置在马车之上,轻伤员经过简单包扎,都在一旁休息,白虎卫人人配甲起到极大保护作用,大多人伤势不重。

重伤者也多是因坠马所致,韩举此时正在给重伤员上药医治,轻伤员多有医护在处理,救治重伤者还不是这些新手能胜任的,对此姜岳也是无可奈何,郎中在这个时代也是稀缺,遂想尽办法招募,却一直无人应征,而培养合格的医护也非一两天的事情。

姜岳先一一慰问受伤虎卫,受伤之人精神都还不错,当见到姜岳时个个面带喜色,白虎卫上下深知少爷仁义,特别对押镖中受伤或战死白虎卫特别重视,死者自不必说,伤者也是亲自探望,对其家中多为照顾,而伤愈之后、白虎卫各队官更是高看一眼,进上一步也是迟早之事。

看过伤者、姜岳又来到战死者遗体旁,七具遗体并排而列,皆是白布罩身,姜岳在遗体旁沉默片刻,便吩咐人将遗体火化、遗物收好日后交予其家人。

现今原离湖北姜家堡,遗体已不可能带回安葬,只能带骨灰回去,姜岳离开时叮嘱;骑兵在配合监军清剿探哨,以驱赶为主,尽量避免与之骑战,徐小鱼、刘二闻听齐声应命,一切安排妥当的姜岳这才黯然离开。

徐小鱼与刘二目送姜岳走远,徐小鱼沉吟道:少爷过于仁义,非为主之道。

刘二却不以为意道:我道觉得这样的少爷不错,视我等为兄弟,真不愧其仁义无双之名。

自从徐小鱼献计归顺姜家之后,刘二常被其大哥申诉,每次都是一句“你看看人家徐兄弟”这让刘二对徐小鱼心升抵触,不管遇到合适都要相争几句,徐小鱼对此心知肚明,言语之上也不与其相争,见姜岳渐行渐远,徐小鱼疾步来到坐骑前翻身上马,策马紧追姜岳而去,刘二见徐小鱼离去心中不免有些得意,认为此次较量是自己占了上风,自得意满返回骑队而去。

徐小鱼策马而来,姜岳放马慢行,没过片刻便被徐小鱼追上,姜岳见徐小鱼追来,颇为意外“徐兄弟还有何事?

徐小鱼抱拳道:少爷,小人有几句话想讲?

徐兄弟有何话但讲无妨,看徐小鱼如此正事,也让姜岳升起好奇之心。

少爷,不必为战死兄弟如此难过,我等自加入镖局之日起,便是在刀口上混饭吃,而少爷仁义无双,白虎卫上下皆愿为少爷效死,少爷接管姜家之时成立下宏愿,要将威远镖局开遍天下,成为天下第一镖,小鱼与白虎卫众兄弟皆以此为毕生所愿,即便战死也是无怨无悔。

这一番话让姜岳深受感动,同时心结也被解开,在马上施礼道:徐兄弟谢谢你,姜某明白了。

徐小鱼急忙还礼“少爷言重了,小人只是将众兄弟心中之言说出罢了,小人话以讲完,便先行告退,“姜岳点点也未多说,径直让徐小鱼离去。

姜岳目送徐小鱼打马返回后队,心情以比前一刻好上许多,原本在心中默默无闻的徐小鱼,也占据一席之地。

刀子回到谷家庄身边只剩三骑,而且人人带伤,刀子肩头也中了刘二一箭,为了甩掉追兵不得不分散逃走,最只有刀子等四人侥幸逃出升天。

四骑来到庄前马速丝毫不减,从洞开庄门飞奔而入,对于路上连滚带爬躲避的饥民毫不在意,如此纵马狂奔也是其有意之举,刀子等人被追杀的心中郁闷全部发泄在饥民身上。

当刀子来到临时聚义厅时,身上半支箭矢还未摘下,瓦罐子见刀子身负箭伤,惊异道:可是遇官军埋伏?

大当家、小的并未遇到官军埋伏,此伤乃是商队派人追杀所致,此去探查十余兄弟折损大半,只有小的四人侥幸逃回、请大当家责罚,刀子单膝跪地请罪。

瓦罐子闻听折损十几名老营精锐,心中不免一阵心疼,老营人马都是从饥民中千挑万选出来,饥民中数次上阵不死者才有成为老营的资格,而哨骑培养出来更为不易。

瓦罐子对十余精骑的折损心疼不已,但刀子乃是一员猛将,跟谁其以多年,自然不会轻易责罚,瓦罐子从座上下来将刀子扶起“都是多年自家兄弟,大哥怎会怪你!

刀子见瓦罐子并未怪罪,心中也颇为感动,瓦罐子安抚刀子两句后、便询问起商队情况?

马刀子回道:商队一路行来并未发官军设有埋伏,应不是官军假扮,押运旗帜乃是一家威远镖局,商队有近两百辆大车组成,镖局护卫在六千人上下,而且人人挂甲,尽是精良铁甲、棉甲,并有一支千人马队。

刀子一项项的禀报,让厅内众人脸色也从兴奋变成凝重,大家眼馋商队的富有,但在六千人的护卫下,。

瓦罐子感觉到商队是个硬茬子,商队的货物虽让人眼热,但能坐拥数万流贼头领的瓦罐子自然不是泛泛之辈,商队的实力非现今的自己可以撼动,如果不管不顾的冲上去,反而会偷鸡不成失把米,众头目也被镖队护卫强大所震撼时,一直在旁静静聆听的鬼算盘开口道:大当家、镖队护卫看似强大,但想取之不难。

瓦罐子见鬼算盘开口讲话,精神不由一震“哦~~~鬼兄弟有何良策速速讲来,厅内众人也都纷纷急切询问“鬼算盘到底什么计策,快点说,老子都等不及了,是啊!鬼兄弟到底什么计策,老李我对那江南美女甚是眼馋啊、哈哈哈哈~~~。

鬼算盘对众人的反应极为满意,虽想掩饰心中喜悦,可脸上尽是浓浓笑意,鬼算盘的微笑不语落在瓦罐子眼中却成了高深莫测,抬手止住众人喧哗静等鬼算盘后言。

鬼算盘见此心中喜色更胜,缓缓道:现今天下纷乱,各地镖局大兴,但便是百年老号其护卫镖师能有数百人,已是威震一方,朝廷官军中除九边精锐外,余者各地守军,配甲十之有三已是精锐,但这家威远镖局却聚五千护卫、人人配甲,一家小小镖局何来钱粮供养数千铁甲大军~~~~这其中是否有诈?

瓦罐子惊讶道:“兄弟此话怎讲?

鬼算盘谦逊一礼道:大当家、刀子兄弟探明商队方圆三十里内未发现官军埋伏,商队护卫众多训练有素外,余者都与镖局无疑,以此推断官军陷阱可能性不大,但这支看似精锐的队伍战力如何,却不得而知了,毕竟想训练一支精兵所耗钱粮,并非一家小小镖局所能承受的~~~~!

鬼算盘最后一句、话音急重,让厅内众人都听出其中的含义!被数千精锐护卫所震的众人,此时心中稍一思索脸上人人面带喜色。

瓦罐子细细思索片刻,不觉频频点头,如此庞大的镖队护卫,以完全不像一家镖局了,很有可能对方只是虚张声势,而此时厅内已是一片请战之声,最为心急的两人以来到瓦罐子近前主动请缨,上前两人乃是瓦罐子手下得力干将钱六、马武。

钱六乃是瓦罐子落草之时便以跟谁,多年征战早已成为其心腹班底,马武新附来投不久,但麾下马队颇为精锐,地位仅次于钱六,对于两人的请战,瓦罐子当即应允,让二人带一万饥民前去试探威远镖局的战力如何,临行前叮嘱二人万不可冒进,如遇有变立即丢弃饥民带老营撤回。

钱六领命应是,马武却对瓦罐子的小心不以为意,大笑道:大当家仅可放心,某看那威远镖局只不过绣花枕头,这笔买卖无需大当家出手,静候佳音便可。

瓦罐子对马武的狂妄心中不悦,如不是看在其手下有一支精锐响马,乃会容忍其如此放肆,笑着点头道:马兄的勇武某还是知道,不过镖局护卫如此众多,也不可小觑,接战之时只需驱赶饥民上前便可,万不可折了自己兄弟。

瓦罐子看似关心之言,却也存了万一镖局护卫真是绣花枕头,被马武带队一股而下,到时马武声威大震,极有可能反客为主,威胁到自己的地位,钱六和马武应命后,才放两人整队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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