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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前往河南

崇祯十三年十一月初、姜家堡、清晨、姜岳一袭白衣劲装、头扎公子巾,腰间佩剑,灵猴、石头立于身侧,姜夫人与三位姨娘都来到大门处为其送行,大双、小双也在其中,将发髻梳起的月儿陪同在姜夫人身侧。

众人虽极力反对,还是未能改变姜岳的心意,姜夫人虽是姜泰正室,可并非姜岳生母、在现今这个男权社会,男人便是女人的天,姜夫人只能千叮万嘱“一路之上切记小心,遇事多向石头和吴先生请教,一定要平安回来,又托付石头一定要保姜岳周全。

石头郑重道:夫人放心、有石头在定保少爷万无一失,得到承诺的姜夫人心下稍宽,李氏、魏氏、郭氏也各自叮嘱一番,说着说着几女纷纷落泪,姜岳见这般送行,心中只能苦笑,连番保证此行绝不会有事,便与母亲姨娘们辞行,这时姜岳发现人群中大双、小双向自己看来,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与些许不舍,姜岳感觉到两女在看自己,看向两女不仅带笑意,对两女扎了一下眼睛,小双调皮的吐了吐小香舌作为回应,当姜岳正要带石头、灵猴启程前往校场。

月儿走上前来,给石头整理整理一身衣甲,温柔叮嘱道:定要平安回来,我和孩子等着你,石头那千年不变的脸上,也不仅带上一丝温柔,一只手在月儿的小腹轻轻抚摸一下,无声的点点头,转身前往校场。

一行三人向外堡徐徐而行,灵猴、石头一左一右,石头身穿一件铁甲,腰间佩剑步伐沉重有力,灵猴虽从未习武,但也从齐工哪里搞来一件棉甲穿在身上,腰间同样佩剑,灵猴一手按剑学着石头的样子紧跟在姜岳身侧,。

此次远行带上灵猴,乃是姜岳所定,灵猴从未习武,手无缚鸡之力,但为人机灵,察言观色能力极强,按理应留在姜家堡,但姜岳坐稳姜家之主的位置后,便有意收罗明朝现今的各种信息,姜岳虽对明朝历史有一定了解“但在这个通讯全靠吼,交通全靠走的年代”即便改朝换代也要数月才被各地官员知晓。

而向姜家堡这等乡野小堡,如果坐等消息传来,根本不知猴年马月,再世为人的姜岳深知信息的重要性,威远镖局恢复营业后,他的第一道命令便是让各地分号管事每天抄录探听到各地局势变,每隔几日便送往姜家堡一次。

各地分号管事依言照办!将各地消息定期送往姜家堡,但送过来的信息五花八门,不明上意的管事们将有用没用的各种传闻,一股脑全部送往姜家堡,而对天下局势有用的信息是少之有少,姜岳每次翻阅这些资料都头痛无比,整日跟谁在身侧的灵猴对其喜好有一定了解,便开始有意对各地发来的信件进行一番归类整理,将一些可信度高,有一定价值的信息归类在一起,放于案头等待姜岳阅览。

如此一来二去,姜岳发现灵猴整理过的文档,颇为符合他的要求,以其眼光来看,灵猴很有后世报社主编的潜质,为测试灵猴的能力,姜岳让其将整理过的文档从新抄录在子张之上,由文书抄录数十份,分发给白虎卫各队官。

此举可以提高各队官识字能力,同时在观看各地发来信件时,灵光一闪想到后世一种生意“报子”,明朝文风盛行,如果开办一家报社,想来生意一定不错,虽然不如自作玻璃日进斗金,想来也会有一定盈利。

灵猴按照姜岳的要求,将整理的消息一一做好标题,由于字体比后世报子所印略大,一份小报子需要三四张子,报子经过一段时间的发放,白虎卫内的队官开始有了看报的习惯,而灵猴更是发挥自己特长,在报子中添加一些奇闻趣事,增加众人的阅读兴趣,便连识字如上刀山王满,在报子发放一段时间后,识字能力也有了长足进步。

报子在姜家堡内部运行的成功,让姜岳十分激动,自从回到明末后,除了眼界见识远超明朝人外,余者并无长处可言,心中的优越感也渐渐消失,而报社让姜岳心中豁然开朗,以前自己过于沉迷造枪、造炮、造玻璃这些金手指上面,而忽略了其它,只等河南之行返还,姜岳要仔细回忆脑中的各种知识,将其编辑成册待日后留用,而报子只等各项条件成熟,便想在在明朝开办一家报社。

黑白交替的清晨,堡内百姓还在梦中,一行三人前往校场路上显的格外寂静,姜岳见石头一路似有心事!

有意提及月儿“石头?月儿已有身孕几月?听闻少爷询问,石头也从思绪中解脱出来“韩郎中给瞧过脉,已有两月身孕,提起爱妻与未出生的孩子,石头脸上难等漏出一丝笑容!

石头有后、姜岳心中也十分高兴,石头你现今也是要做父亲的人了,不如向灵猴一样改个像样的姓氏?待日后孩子出生,还是要有个像样的姓氏的?

本以为石头定会应允,姜岳也准备在为石头起个姓氏,但石头轻轻摇头道:“石头”虽听着不雅,却是当年老爷救下时所赐,如此多年也已习惯,现今老爷故去,这姓氏便不想在改了~~~~~!

三人依然前行,但一时却相对无言,石头、灵猴都因提起姜泰心中不免有些伤感,而姜岳也被石头的话语所感,石头与吴先生的忠义,在其心中只剩下感叹!

姜岳沉默片刻、见石头与灵猴心情沉重,扬声道:不如便以石为姓好了,如月儿日后所生乃是男孩,那便是石头的儿子,名字名字正好是石子,说完姜岳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一旁的灵猴闻听,也在一旁轻笑起来。

石头对此只得无奈苦笑,少爷自从河南归来,伤愈后性情大变,常爱与人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虽有**份,但众人与其的关系不免亲近几分,只是大家觉得这个时候的少爷,根本不像个杀伐果决的一家之主,一个玩笑让石头与灵猴心情逐渐转好。

当三人来到校场时,吴先生、王福、王满、王仓、韩举、李守财、郭富与叶文广、张老都在高台等候,数十亩的校场此时空无一人,只在远处官道上停着一辆辆装满货物的马车,足有百余辆之多,车队两侧有数百骑护卫。

姜岳来到高台不免与叶文广一番寒暄,几句客套话过后,叶文广便问起准备何时启程,毕竟叶文广一直没见校场镖局护卫集结,姜岳称要带四千护卫、但叶文广心中并不全信,但姜岳敢说如此大话,想来一两千人还是有的?可直到要出发之时,校场上依然没看到一个人影,心中不免有些嘀咕起来。

听叶文广问起行程,姜岳笑道:既然叶掌柜急于上路,那姜某这便集合队伍出发,说完也不理会叶文广眼中的异色,直接传令吹号集合。

叶文广正想在言之时,校场上响起军号之声,这种叶文广从未听过的号音响彻姜家堡,号音未落营房方向便传来一阵阵脚步声,夹杂着甲胄摩擦声,声音虽不大,但还是引起叶文广的注意,校场最前排的营房门前出现一队队身穿甲胄手持兵器的队伍,先是十几人列成小队,小队在集合成一个大队,大队在整合完毕便想校场而来,场面虽杂却丝毫不乱,每只队伍步伐整齐划一列队而行,叶文广在高台上虽不能观军营全貌,单从眼前所见以难掩心中震惊,而白虎卫营内不时传来报数之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张山身穿一身铁甲,坐在自己的铺位静静的等待集合,思绪想起刚结婚不久的妻子,还有弟弟张虎,现今的张山以成张家与村中的骄傲。

营长王福的看重与提拔,便在白虎卫中也属佼佼者,近来营中传言少爷有意提拔张山为哨长,这件事情被队内兄弟传到村中,让张家在村中地位直线上升,新婚妻子也他以为荣,村里人见到小妻子以开始称起夫人,小妻子也心中欢喜异常,张山父亲更是几次在梦中笑醒。

只有弟弟张虎颇有怨言,为何姜家堡定下一家佃户只招收一名虎卫!张山想到弟弟蹲在大门前沮丧的样子、脸上不禁带上一丝玩味的笑容!

集结号响起将张山唤醒,收拾心情站起身形,此时营房内只剩张山一人,来到兵器架前,取下自己的兵器,将佩刀挂于腰间,伸手从兵器架拿起长枪,大步走出营房。

营房前各小队刚报完数,各小队长见张山出现,纷纷上前敬礼道:大队长,第一小队集合完毕,全员到达,第二小队集合完毕,全员到达、第三小队集合完毕,全员到达~~~~,张山见队伍集合完成,也不多说,命令全体归队,小队长归队后。

张山高喊“向左转,队伍整齐转向左方,张山同两名护卫走到队前,传令前往校场集合,新招募的虎卫以经过数月训练,又参加过一次大规模剿匪,以具有一定实战经验。

一队队白虎卫在各队长带领下跑步来到校场集合,队伍跑动时步伐整齐划一,脚步起落几乎一致,迅速在校场上回合在一起,原本寂静的校场响彻白虎卫跑步与列队的口号声~~~~,到场各队每一哨为一个方阵,集合完毕的各哨长纷纷向各自营长禀报。

一营率先集合完成,王福快步来到姜岳近前,一个标准军礼道:少爷、第一营集合完毕,话音刚落王满也随后赶到,同样一个标准军礼、二营集合完毕,许大河、周五、刘大三人也先后集合完成。

当校场从新恢复平静时,步卒、骑兵、辎重兵、炮队、监军队,共计四千余人静静等待号令,十数方阵整齐排列在校场之上,除战马偶然发出响鼻,校场上在没有一丝声响,姜岳一手按剑向前两步,目光在一个个方阵扫过,每每看到白虎卫列阵,心中不免有些自得,回到明末一年多的时间,自己终于有一支保命的本钱。

叶文广与张老两人已是一脸震惊,这姜岳训练的哪里是什么镖师护卫,分明是一支精兵,此时虽不知这支白虎卫战力如何,但两人也给出一个训练有素的评语。

姜岳检阅过白虎卫,转首抱拳道:叶掌柜,护卫以集合完成,随时可以出发。

叶文广一脸笑容“好、好,叶某这便吩咐车队、准备启程。

叶文广前去通知车队启程,姜岳与前来相送的王仓、李守财、郭富等道别,此去河南路途遥远,此期间姜家堡就靠几位多多费心!

王仓道:少爷放心、小人定为少爷守好姜家堡。

李守财、郭富两人保证道:少爷、吴先生请放心,我等定竭尽全力管理好姜家。

吴先生对郭、李二人道:我不在期间,便要劳烦两位多多出力,李守财、郭富忙回礼道:吴先生客气了,这乃是我等分内之事。

姜岳临行前叮嘱王仓务必守好姜家堡,近年朝廷虽看似将流贼打四处逃窜,可他心里清楚,流贼复起席卷大明将不会太久,而姜岳那一知半解的历史知识,根本不足以让他准确预知流贼动向,只能采取最笨的办法,小心防范流贼,毕竟在没能力出海之前,姜家堡才是他的根基。

监军牵来姜岳的座骑,王福、王满一众也纷纷上马指挥队伍启程,吴先生座上了一辆马车,四千白虎卫一队队开始出发。

此次前往河南,叶文广为确保安全,带来五百精锐护卫随行,这些护卫虽没有白虎卫阵型严整,但装备同样精良,而且人人都有不俗的武艺,若论单打独斗,白虎卫是远远不及的。

叶文广被白虎卫整队集合,卓识的震了一下,白虎卫的训练有素,让他对此行有了极大的信心,四千多人集合纹丝不乱,校场上是火铳长枪如林,整齐划一,姜岳用戚少保兵书练虎卫,看来果真不假。

叶文广坐在车中,对安然到达洛阳信心大增,威远镖局此行所带人马,远远超出他的预期,有这样一支白虎卫随行,在加上自己所带护卫,一般流贼草寇根本不足为惧!

两营白虎卫一营在前,二营断后,刘大所部骑兵在车队两车护卫,监军负责方圆十里探路引导,许大河所部火炮也被护卫当中、辎重营同一营而行,近两里的队伍,浩浩荡荡沿官道直奔襄阳方向而行。

镖队从姜家堡出发,走新野、南阳、南召、伊阳等地直奔洛阳,镖队到洛阳后,之后路程将改为水路前往开封,此镖最为难路段便是前往洛阳,如能顺利抵达洛阳,前往开封只需派一哨白虎卫护送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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