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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大胜

庄丁在王福等队官带领下向贼匪发动反击,贼匪已在庄丁枪阵前吃了大亏,王福带庄丁压上,贼匪立显不支之势,节节向后退却,贼匪的后退,让庄丁看到胜利希望,人人上前与贼匪厮杀,军号之声也在此时响起,号声不在是响亮的进军号,而是急促的滴滴答答之声,号音急促而响亮,让人听之有热血沸腾之感,如有后世之人听到此音,必能猜出是号声乃是解放军冲锋号声!数百年后的号音,跨越数百年在明末响起,冲锋号声响彻战场每个角落,滴滴答答的军号之声久久不停~~~~持枪与贼匪厮杀的王福,听到此音,知道这是最后的冲锋号,大喊一声杀,独自一人杀进贼匪人群。

王满听到冲锋号之声,将手中三眼铳轮开、加速冲锋,身边监军护卫也是紧跟在后、保护王满安全,魏虎等大队长、小队长听到号声,也是个个上前与贼匪拼命,庄丁也如同打了兴奋剂,人人上前与贼匪拼杀,后方手持长弓庄丁将最后力气拿出加快射速,一时箭矢如雨向贼匪落去。

另一侧的王仓第一个冲进贼匪中舞开手中大刀,接连砍翻四人,唐汉、蒙山、郭亮、李继四人紧随其后杀进贼匪当中,人人拼命挥动武器砍杀贼匪,根本无人防守,一哨庄丁也是个个奋勇向前,拼命杀死眼前贼匪。

姜岳规定冲锋号响起,不能杀退敌人,活下来的人尽斩,家人赶出姜家田庄,此条军规被庄丁最先记住、人人铭记于心,此军规也是最残酷的一条军规。

当冲锋号声响起时,庄丁原本心中一丝畏惧也随之消失,只剩下无尽的疯狂,人人拼命砍杀对面贼匪,此战胜败以关系到家人与自己的死活,完全没了初次杀人的胆怯。

三哨人马一起拼命冲杀,贼匪终于支撑不住、先前庄丁进攻便将贼匪打的节节后退,此时庄丁拼命上来厮杀,贼匪再也不顾命令,向后溃退下去。

前方组织进攻的黑狐狸、根本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无法接受、己方近四千人,如此轻易被一千庄丁打败,这千余庄丁真是几月前还是土里抛食的佃户?他觉得是被舅舅欺骗了、千余庄丁要比他见过的官军还要强悍,当山丘上的伏兵杀出后,黑狐狸便已心生退意,庄丁训练有素,作战勇猛,特别最先杀出的二十几人更是勇猛异常,当中路庄丁发动反击时、黑狐狸知道自己败了,立即回身牵马逃走。

带人冲上来的穿山甲、王莽两人也看的目瞪口呆,穿山甲气急道:这那是什么肥肉,分明是铁板。

一旁王莽也是惊怒道:我们还是各自逃命吧,如再要迟疑,恐怕便要成为别人的肥肉了,说完、带领自己亲信人马转身便走,穿山甲见王莽逃走,也不迟疑带领亲信向另一方向逃走。

黑狐狸、王莽、穿山甲三人的逃走,使得数千贼匪失去指挥,变成一盘散沙、彻底溃败,人人争相逃命,姜岳在马上将贼匪溃败尽收眼底,战斗到此时,已经是一边倒,贼匪已再无翻盘可能,贼匪溃兵当中有十几人上马逃走、被一名监军小队长看见,急忙来到姜岳身边进言,“少爷、那名穿黑甲的就是黑狐狸。

姜岳顺监军所指方向看去,正见黑狐狸带人逃走,黑狐狸因带先锋进攻,位置十分靠前,虽心急逃走,却被溃兵挡住退路,姜岳立刻吩咐石头带监军队前去,一定不能放走黑狐狸离开,石头毫不迟疑领令带着一百骑兵飞奔而去,只留两队人守护在姜岳身边。

贼匪败的丢盔卸甲,王福、王满、王仓三哨人在后紧追不放,王满一哨人马最为靠前,王满战前有令,此战身上没血者,没能砍杀一名贼匪者,祸及全家,大胜之于,一哨庄丁人人拼命向前砍杀贼匪,都怕胜利后被王满秋后算账。

庄丁此时对贼匪几乎是一边倒的屠杀,姜岳也将提着的心放下、此战大局已定,如释重负的姜岳腹中传来一阵饥饿,因大战前的紧张、从昨日起姜岳一直滴水未进。

但空腹并非没有好处,此时战场上死尸遍地,血水横流,伤者凄厉的哀嚎响彻战场,第一次见到此种场面的姜岳看的脸色发白,但腹内空空什么也吐不出来。

姜岳见贼匪只知逃跑,根本无人转身抵抗,便下令,降着免死、并派人救护伤者,送往韩郎中处医治。

战场上庄丁接到命令后,便不在胡乱砍杀贼匪,而是齐声高喊“降者免死”溃败贼匪在听到降者免死后,纷纷丢掉武器跪地投降,只有逃到远处者依然不为所动,据需向远处逃走,庄丁们又追杀一阵方才收住脚步,将投降俘虏聚集在一起看押,从疯狂中清醒过来的庄丁,有大声狂吼者、有沉默不语者,也有当场呕吐者,见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一阵抠吐。

韩郎中、姓韩、名举,韩家世代在姜家堡为医,三日前姜岳将韩举请到外堡,为保密需要,便将韩郎中与四名徒弟挽留在校场营房居住,直至今日带到战场,韩举得知要来与两千贼匪决战的时,心惊胆颤好一阵。

韩举被安排在山丘后方,此地设有三座大帐,在帐篷内坐立不安韩举,便仗着胆子偷偷留上山丘观看战场局势,韩举在山丘上探头向前看去,脸色不仅变的煞白,战场局势已倒向一方,在韩举看来更像是屠杀,胜方正手拿刀枪疯狂追杀逃跑之人,逃走之人只要步伐稍慢便被刀枪砍死,让他不能置信的是,杀人者不是贼匪、而是庄丁,不久之前还手拿锄头种地的佃农,转眼间变成了屠夫,屠杀的不是畜生而是人,杀戮的场面、让韩举当场一阵抠吐,不敢再看下去,转身顺原路下了山丘。

失魂落魄的韩举顺原路返回帐篷内,四名在此焦急等候徒弟,急忙上前询问,双方战况如何,如庄丁挡不住贼匪,便立即护着师傅逃走。韩举神情恍惚回道:我们赢了,几个徒弟闻言先是愕然,随后转为狂喜,己方得胜,便不用在逃走,毕竟在贼匪眼前逃走并非易事。

韩举又吩咐几名徒弟各自准备一下,要不了多久便会有伤员送来医治,韩举又想起一事,急忙吩咐四名徒弟用大锅烧水,将布条放进锅内~~~~???。

一名小徒弟见师傅迟疑,忙上前提醒道:师傅、少东家说是“消毒”。韩举听闻、连声道:对对对!快去按此办理,将消毒好的布条,尽快后火快点烤干。四名徒弟答应一声下去做事,韩举也着手准备医治伤员。

一名小徒弟将一条条布条凉在竹杆之上、疑惑道:师傅为何起初对此不屑一顾,可转眼间又变的重视起来了?另三名小徒弟闻言,均是不解摇头,对师傅的突然转变都是迷惑不解,待将伤员救治结束,四人一同来到战场之上,当看到战后场景,四人心中疑惑尽被解开。

残匪肃清不久,战场上便响起集结号声,王福、王满、王仓三人闻音,迅速按令集合队伍,经过一场大战庄丁虽疲惫,但长期的训练,良好的纪律让庄丁快速集合起来,三人集合完队伍,便带领数名大队长一同来见姜岳,一行十余人,除王福等人外,均是赤裸上身、寒风中赤裸上身者,人人身上冒着热气,十余人来到姜岳马前单膝跪地请罪,少爷,我等无能、让穿山甲、王莽乘乱逃脱,请少爷责罚。

姜岳扫视一遍众人,并未回话,而是厉声道:监军何在?一名监军小队长闻言,立即上前听命,“王福、王满、王仓等人犯那条军规。

监军立即回道:擅离职守、冲锋在前。姜岳闻言点点头,应当如何处罚、监军回道:大队长鞭二十、哨长加倍,好!军法如山,你等可服?众人听到姜岳问话,齐声回道:我等甘愿受罚。

姜岳点头道:军法如山,待回到姜家堡,自行前往石头处领罚!众人闻言这才领命纷纷起身,此罚在众人心中便是因开战之前的畏惧,在河南突围出来的众人,想到老镖头与四百多兄弟用生命将他们送出,而自己见贼匪势大便想弃他们的家人逃走,想到此处便心生羞愧!

姜岳翻身下马来到了王满的身边、王满肩上此时还有半支箭矢,姜岳将王满扶起关心道、快去韩郎中处将箭矢拔出,将伤口包扎。

姜岳关心的话语,让王满感动之下单膝跪下哭诉道:少爷、我对不起死去的老爷和兄弟们,我差点丢下他们妻儿家小,如不是少爷及时点醒,我都忘记他们临终的嘱托,如他们的妻儿死在贼匪手中,我还有何脸面去见死去的兄弟和老爷啊!

王满的话语将在场众人心声说出,想起死去的兄弟与姜泰,众人无不眼中带泪,六十四名镖师护卫年轻时便跟随姜泰四处走镖、多着十几年的感情、少的也有七八年,河南战死之人,都是他们多年的生死兄弟。

姜岳再次将王满扶起,人都有害怕的时候,但能只耻而后勇,我们便还是好兄弟,这一番话众人无不感动,十余人真心单膝跪地齐声道:“愿为少爷效死”,姜岳听到众人出自真心的话语,心中也很激动,直到此时王福、王满,王仓一众队官才将自己视为姜家之主。

姜岳再次将众人扶起,一同前往山丘下的大帐篷医治众人伤势,三座帐篷内此时已被抬来七十多名伤员,韩郎中带领四名弟子正在为伤员治伤,见到姜岳到来,韩举急忙放下手中之事过来见礼,以往韩郎中在姜家堡备受尊重,便是姜泰在世之时也对韩举礼让三分,以往见到姜岳,韩举只会拱拱手作罢,可此次见到姜岳的韩举感觉双腿发软,双膝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韩举这一跪让姜岳不由愣住,随即微笑扶起韩举道:韩郎中不必如此“站起身形的韩举也是面色尴尬,但口中还是连连称是,站在姜岳面前的韩举又一种手足无措之感,姜岳并未在意韩举的失态,而是直接问起伤员情况,韩举急忙回道:受伤庄丁已大多做过包扎,其中轻伤站多数,只需月于修养便能恢复如初,只有十几余人伤势较重,恐怕需数月之功才能痊愈。

韩举一边说一边观察姜岳神情变化,见姜岳面色平和,韩举仗着胆子道:但有一名庄丁伤势太重,恐怕支持不了多久,姜岳听闻面色不仅难看起来,韩举急忙解释道:少爷,刘狗子乃是一目中箭,箭矢深入目中,根本无法拔出,老朽也是无能为力。

姜岳闻言、脸色缓和道:带我过去看看刘狗子,韩举见姜岳并未责怪自己,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在前引领姜岳来到刘狗子身旁,刘狗子被放在一块简易木板之上,一支箭矢深入右眼,躺在木板上发出无力呻吟声,只要箭矢拔出,以现今医疗水平,定是十死无生。

刘狗子已在弥留之际,只有口中发出微弱声音,若不细听根本无法听清,姜岳来到刘狗子身边,俯身握住他的手掌道:兄弟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刘狗子眼睛虽不能视物,却也听出来人是姜岳,神情不由一振,声音急促道:少东家、狗子不怕死、但我死后家中父母、往少东家代为照顾?

姜岳闻言、郑重保证道:兄弟放心,只要有姜某一口吃的,便有你父母家人一口吃的。刘狗子听到姜岳的保证,脸上不由带上笑意,最后一丝生气也随之消失。

姜岳见刘狗子没了呼吸,内心不免悲伤,虽对死伤早有准备,可这一刻真的到来时,心中还是难以接受,姜岳起身吩咐人将刘狗子遗体收敛带回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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