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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傻小子

诗仙李白有《山中问答》一诗:

问余何意栖碧山,

笑而不答心自闲。

桃花流水窅然去,

别有天地非人间。

形容的就是碧山的奇异风景,诗仙李白“酒隐安陆”十年,即以白兆山为居留地,留下了大量诗篇和诸多遗址遗迹在白兆山。历代文人墨客凭吊李白,先后涉足古城安陆,如韩愈、杜牧、刘长卿、欧阳修、曾巩、秦观等,一大批在中国文学史上享负盛名的文坛巨匠都曾览胜题咏。可见此山的不平静之处。白兆山是文化之山,同时还是一道教圣地。

依山而建的村子名曰碧山村,有百来户人家,依山靠山,而碧山则是山水相依,因而,抗老抗旱能力很强,当地居民的生活条件相对宽裕,因而读书识字的人很多,在镇子里面都是拍得上号的。而受到刚刚过世没几年的老国公的影响,家家户户以读书为荣,同样的对孩子的要求也特别高,攀比的心理也特别的严重。

傍晚时分,农户纷纷从田间归来,宁静的村子顿时热闹起来,不久之后家家户户烟囱里面冒起来轻烟,晚饭之后,由于天气较热,一些农户村子中间的稻场上面纳凉,聊聊天,唠唠嗑,等到不太热的时候就回家睡觉。

宁静的生活每天都在继续,不过今天发生了一些争吵。

“老杜,你们家的傻小子今天在村头老槐树下面发了一天的呆了,看看我们家的小虎,今年也才三岁多一点,今天可是都背会以一首唐诗了啊!”

“老宋,这么厉害啊!我们家小威还差一点。背的是什么唐诗啊!?”

“老王,我家小虎已经可以背诵咏鹅了,鹅,鹅,鹅,曲项向天歌......”说罢得意的将剩余的背完,引来周边人们的称赞声。

说着说着,就将话题引到老杜家六年前出生的孩子身上了,整天就坐着发呆,别的小孩子自一岁学会走路之后,就满地的乱跑,在这个时候,老杜家的孩子就显得太另类了。

“老杜家的孩子完全就是个小傻子啊,整天什么都不说,长大了不得废掉了啊!”

“就是啊,这可是我们村子近百年唯一的一个啊。”这也是句实话,可能是此处风水极好,秀才可是出了十几个了,举人也有几个了,最强的还是老国公啊,当年可是中过状元的,象杜家小子这样的,还真没出现过。

“要我说,要不是我们村子条件好,像这样的小子早就扔了,任其自生自灭算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也跟着凑热闹。

“够了!王小三”一个五十多岁的葛衣老者老脸通红,但还是说道“小宇这六年确实有点问题,但是这孩子还是很孝顺的。”但他也知道这是事实,村子里面下一代的情况就是村子里面人们攀比的主要目标,自家孙子是什么情况,自己当然是最清楚的,村人将之拿来说事,自己也是没有办法的,唯有期待孩子时来运转,自己恢复过来了。想想这三年来,孩子倒是很懂事,从不瞎闹腾,对长辈也很是孝顺,只是孩子总是发呆,想到这一点就心疼得不行。老者就是杜宇的爷爷杜顺德,一生很少发火,老实人发火一般都比较有震撼力,因而这一嗓子之后,人们就安静下来了,之后就各归各屋了。

夜幕降临,简单却温馨的屋子里,杜宇躺在床上,静静的想着心事,对于村子里面的情况,他也是知道一些的,但是发生在身上的事情,使得他对这些根本就不怎么关心。平时也总是沉湎在过去的生活中,对现在的生活状况并不怎么关注,即使现在的生活模式是他以前在梦中才会出现的,但是变化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反而无所适从。虽然这一辈的长辈对他的疼爱绝不比上一辈子少,但是失去的才是最珍贵的,不是么?多少次在梦中回到上一世,但是醒来之后发现真的回不去了,哪一次不是泪湿枕巾,但是真的回不去了。

屋外忽然传来爷爷的声音,杜宇翻身起床,看着爷爷正在院子里面上着香,嘴里念叨着:“原老天保佑小宇早日恢复正常,这个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对长辈的孝顺是赤诚的,别的孩子在他这个年龄段的时候哪里会有这么明事理啊,祈求祖先,这要小宇能够恢复正常,我愿折寿十年......”

听着爷爷的祷告,杜宇的眼眶瞬间弥漫了水汽,看着头发花白的爷爷,杜宇只觉得心头的某一块被狠狠抽动了一下,失去了的毕竟已经失去了,是该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了。如果再拖下去,对家人的伤害将会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得越来越大。

“老宋,听说老杜家的傻小子开窍了啊,现在已经能够开始背诵三字经了,这个可真是厉害啊,这才多长时间啊!”

“是啊,老杜家这会是祖坟冒青烟了啊,这苗子真不错啊,虽说前几年一直傻呼呼的,但是照着现在这个程度发展下去,咱们村子可能会再添加一个举人了啊!”

“是啊,回头我得让我家小子好好读书了,现在都快9岁了,千字文还不能很流利的书写出来,再不加强,就废掉了!”

杜家,杜老爷子最近红光满面,精神抖擞,自家孙子实在太争气了,才三天的时间,就能够写出的背诵三字经了,不过那字迹也确实不争气啊,歪歪扭扭,跟猫挠似得,看来得加强这小子的书法练习了,不说王羲之那样的练法,但是也得狠狠的操练一下了。在房间里面正在背诵百家姓的杜宇生生打了个寒颤,暗自嘀咕着是不是得罪哪路神仙了,看来自己得小心一段时间了。

自从杜宇决定好好生活下去之后,老爷子的嘴就没有合拢过,虽然是从那一天晚上之后,杜宇就好了,自己会被减寿十年,也是赚到了,却没想过若是杜宇不愿改变的话,再好的祈祷也不会有半点效果。不过,若不是杜宇看到爷爷的祈祷,可能“好”的时间会往后推延很长时间,这一饮一啄莫非自有天意!?不过老爷子可能不知道,这年头神仙虽说也有,不过也没有这么多时间来管这闲事,折寿这事自然作罢!当然,即使是折寿,老爷子也是会毫不犹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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