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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蜕变

返校的时候,大家聚在一起热烈的聊天,那些尖子生都在感叹着,自己三天都没复习,在家爸爸妈妈带着到处玩,至于是真是假,茗烟不关心,也不想关心。

只是她想见见汪寒,虽然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她越来越少见到汪寒了,他越来越少的走出教室,吃饭都是大家都散了他再去,那样饭已经凉了,可是不用排队。

既然见不到汪寒,茗烟也只好断了这心思,只是俯首之间总是忍不住想起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跟他去同一个学校,再想却又觉得不可能,他成绩那么好,她却普普通通,又怎会到同一个学校呢?

尽管如此,她还是认真复习着,努力着。

倒计时终于被撕光,茗烟他们背起行囊,前往考试的学校。

他们住的是酒店,说是五星级,茗烟觉得压根配不上,就普通的标间,只是还算干净整洁。四个人住一间,茗烟跟宿舍人住一块。考试的时候时间总是最充裕的,她们考完了就相约去逛街,几个人嘻嘻哈哈,快乐无比。茗烟突然觉得那才是她高中三年最快乐的时光。

三天很快就过去,茗烟毫无压力的考完,快快乐乐的回了家,爸爸妈妈早已在等她,妈妈焦急问了一句,感觉怎样?爸爸使了个眼色,叫你别问,你还问!茗烟说,嗯,很好玩。

很好玩?爸爸妈妈都被这个答案吓到了。

只剩茗烟偷笑。

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茗烟想,接下来将近三个月,怎么过呢?

醒来的时候,屋子里飘着她喜欢的栗子鸡的味道。她揉揉眼,一不小心竟睡着了,一看时间,都下午五点了。她急忙下床,穿上拖鞋,想起自己上床的时候是没有脱鞋的,一定是妈妈给她脱的。她心里无比温暖。

她来到客厅,爸爸正在看军事节目,她坐下来无聊的打个哈欠,爸爸揉了揉她的头发,小丫头,还没睡醒?

她不满地撅撅嘴,我不是小丫头了,不许叫我小丫头!

还不许!爸爸哈哈大笑,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小丫头。

哼,不理你了!茗烟起身去了厨房,妈妈正在忙碌着,正是热的天气,妈妈满头大汗。

茗烟叫到,妈妈,你做什么好吃的?

妈妈笑了,给我们小烟做顿大餐,庆祝小丫头终于长大啦!

妈妈,还是你了解我,不像爸爸那个糟老头,还说我是小丫头。

那当然,妈妈自豪道,你可是我肚子里的肉。

吃完饭,茗烟主动要洗碗,妈妈说,不要你洗,你快去休息休息,读了那么多年书,终于熬出头来了。正巧这时候茗烟的手机响了,她也就不争了。

电话是班长打来的,说是明天有个毕业庆典,问茗烟要不要参加。茗烟觉得很温暖,好歹还是记得她的,她还没等班长说完,就迫不及待的说,要要要,必须要!

挂掉电话她竟没有去玩电脑,她以为她会玩个通宵的,但是她没有,她觉得累,所以吃完饭又上床了。

一夜无梦。早上醒来已是八点多,爸爸去上班了,妈妈在做早餐,鸡蛋饼的味道充斥了整个屋子。阳光斜斜射进来,照在茗烟的格纹被子上,茗烟莫名觉得好忧伤。这是毕业综合症吗?她想,来的会不会有点迟?

她又想起了汪寒,她突然想起他们也是有毕业庆典的,会不会是一天?她想起了他们班主任,也是教复习班语文的,想到这里,她突地坐起来,拿过手机翻到了班主任的电话。

电话一直在通话中,好不容易拨通了,茗烟想咬牙切齿地骂他两句,却又因为有求于他,只好低声下气的说,老班啊,你知不知道我们班今天毕业庆典啊?

知道啊,班主任说,我还要去呢。

管你去不去!她在心里嘀咕一句,又说到,那你知不知道复习班是哪天啊?

你问这个干嘛?他的语气有些孤疑。

没事,就问问。茗烟赔笑到,又想起他看不见,急忙收了笑容骂自己傻。

也是今天啊,老班无比自然的说道,而且还在一个酒店。

真的假的?茗烟蓦地提高声音,把老班吓了一跳,你那么激动干嘛?

没事没事,谢谢你啊!老班。

挂掉电话,她抱着手机在房间转了两圈,这真是上帝显灵啊!她又用力亲了亲手机。

她突然想起来什么,皱了皱眉头,冲出了房间。

小烟,你起床啦?快来吃早餐?

妈妈,我用一下你的东西。她风风火火的冲进了爸爸妈妈的卧室。

粗粗的眉毛,几乎快成一字眉了;睫毛打着结,有的黏在了一块,有的根根分明;眼影很浓,而且还是黑色,整个眼睛几乎成了熊猫眼;腮红很红,真的很红,红得像唱关公的戏子;嘴唇也很红,像刚喝过血一样。

茗烟妈妈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幕,她一手扶墙,一手扶着肚子,差点没笑岔了气。

妈妈!茗烟嘟起小嘴,这什么破玩意啊,一点都不好!

哪里不好了,妈妈说到,这每一样都是好几百呢,你这简直是糟蹋啊。她看着被挖出洞的眼影和短了一截的眉笔,心疼的说。

小烟,怎么突发奇想要化妆了?妈妈的笑容很不纯洁。

妈妈你想到哪里去了!茗烟跺了跺脚,我只是想化妆玩玩。

哦,妈妈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来,我给你化吧。

她拿起化妆棉,倒上了卸妆油,命令茗烟坐下,闭上眼。

卸完妆,妈妈又说到,你还没洗脸刷牙吧,快去把脸洗干净。

哦。她顺从地站起身来,去了卫生间。

洗完脸刷完牙吃过早餐,妈妈叫她,小烟,过来。

嗯。她过去顺从地坐下。

茗烟妈妈拿起爽肤水,轻柔的拍在她脸上……

好了。妈妈拍拍手,我们的小烟真漂亮!

她站在镜子前,莫名的紧张让她不敢睁眼,她深吸了一口气,睁开了双眼。

长睫毛,细细的眼线,细腻白皙的皮肤,浅浅少女的红晕,柔软泛着光泽的红唇,算不上这漂亮,却处处透出少女的美好味道。茗烟几乎停止了呼吸。

妈妈。她握紧了妈妈的手。

小烟,你也长大了,该打扮打扮了。妈妈也紧紧握着她的手,深深地看着她,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我才没有呢!茗烟不好意思地挣脱了妈妈的手。

没有就好,妈妈对她眨眨眼,不过要是有合适的,可以考虑一下哦!

妈妈你别瞎说,我还小。茗烟红了脸。

她翻遍了衣柜都没找出一条裙子来,妈妈看见她在翻箱倒柜,明白了她的心思,打开了自己衣柜,翻出了一条浅绿色裙子,说,小烟,看这裙子适不适合你。

茗烟走过来,打开了那条裙子。那是一件泡泡袖的裙子,胸前有精致的荷叶滚边,腰部有蕾丝褶皱,裙子长到膝盖处,有些旧了,魅力却丝毫不减。茗烟叫到,妈妈,你哪偷来的?

漂亮吧,妈妈得意道,这是好多年前的了,当时买得可贵了,一直都不愿意扔掉。

她迫不及待的换上,荷叶边遮住了她不够丰满的胸,腰部褶皱掩盖了小腹上多余的肉肉,裙子又恰到好处的盖住了她的大腿,这好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还是那个她,却没有了那样的平凡无奇,好歹也变漂亮了一点。

妈妈又拿过来一双五公分的白色水钻系带高跟凉鞋,说,换上它。

她任由妈妈给自己换上凉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不可置信,她仿佛突然明白了学校里的女孩子为何能美得那样不可方物,像她这样平凡的打扮一下都能出彩,何况那些本来天资不差的女孩子。

可是穿着高跟鞋,她的行动受限了,她没办法跑跑跳跳,没办法大步大步走路,她只能一小步一小步地走,还得小心别崴了脚。

她坐在床上,说,妈妈,脚痛。

妈妈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小烟,你18岁不美丽,你就没有机会美丽了,趁着高三的最后一天,改变以前的你自己吧。女人为了美总是要受苦的。

茗烟听了,下定决心就是磨破脚也要坚持穿,就算是为了那个不认识她的汪寒。

她扣好凉鞋系扣,站起身来,在镜子前转了个圈。妈妈又递给她一条安全裤让她穿上,还拿出一个枚红色的糖果小包,让她背上。

茗烟久久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想起那个痴痴傻傻的自己,她想,18岁了,我终于要改变了,或许,今天汪寒就会注意到我了呢。

她浅浅的笑了,阳光反射出她唇上的晶亮。坐在公交车上,看着窗外一排排飘过的树,茗烟心里无比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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