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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转折

最近好忙好忙,终于有时间更新了,下午又要出门。我欠了好多啊,求大家给我动力啊,求推荐啊求收藏!

爸爸妈妈进门的时候,就看到茗烟呆呆坐在那里,也没做饭,她就坐在那,什么也没做。妈妈被她吓了一跳,急忙问道,小烟,你怎么啦?

妈妈,茗烟叫到,我不太舒服,没有做饭,你们自己做饭好不好?

哪里不舒服,告诉妈妈。妈妈和蔼地说。

说不上来,就是不太舒服,她很不想说话的样子,我先进屋了。

她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妈妈还想叫她,爸爸制止了她,说,没事,相信她自己可以解决。

妈妈还是担心地看了一眼她的背影,有些伤心地说,她可以告诉我的。

女儿大了,有自己的秘密很正常,爸爸说,不要侵犯了她的私人空间。

茗烟躺在床上,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如果说橙子真的喜欢她,那他这段时间,是不是太无私了点?汪寒的成绩,汪寒的报考学校,全都是他给的资料。她突然坐了起来,脑海里闪过最坏的念头,橙子会不会是骗她的?随即她又慢慢躺了下去,无论如何她相信,橙子不会是这种人的。

她翻来覆去,还是不得安宁,她想到一个最严重的问题,橙子喜欢自己,自己喜欢汪寒,那橙子会不会从此不理自己了呢?她又想,自己会不会喜欢橙子呢?的确,橙子外形不错,家境她虽然不知道,可是从这些天的交往来看,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他人也挺好,对自己那么细心。可是,这样茗烟就会喜欢他了吗?不是的。这些都不是她喜欢他的理由,虽然她也说不上自己喜欢汪寒什么,可是她关注他,她不愿看到他跟任何女生有亲密的交往,她关心他,听到他考差了比自己还伤心。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同理,不喜欢一个人也是没有理由的。

难道我高中第一个算得上朋友的人就这样活活扼杀在摇篮里吗?茗烟脑袋快爆炸了。

起床的时候,她习惯性地坐到了电脑前,登陆了高考招生页面。突然,她睁大了眼睛。她飞快地奔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再回到电脑前。没错,的确是显示档案被S大提走。惊喜来得太快,茗烟几乎要承受不了,她看了又看,真的啊,她真的被S大录取了!她多久以来的梦想啊,S大的网站她每天进去几百次,S大有多少平方米有多少栋教学楼,S大的图书馆有多少册藏书,她全都背得清清楚楚啊!她削尖了脑袋想进S大,S大却一次一次不给她面子。可是,如今,就在今天,S大的确是向她敞开了怀抱啊!

茗烟突然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她看着屏幕上的一个个字,觉得是那么温馨。她甚至忍不住想打个电话感谢一下同桌,但是她没有。她又想起了橙子,如果没有发生昨天的事,她一定会第一个打电话告诉他这个喜讯的。可是不行了,她也无从预知他会不会真的为她感到开心了。

她靠在椅背上,像是劳累了太久一样,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既然要去大连了,气候方面肯定要适应一下。要知道,重庆可是几乎不下雪的,大连的冬天却是银装素裹。茗烟怕冷,她怕自己会觉得太冷了。不过想到要见到汪寒了,她心里又是好激动好激动,好像去了大连,她就可以跟汪寒双宿双飞了。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给橙子打个电话,她手指在手机上迟疑了半天,终于还是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起,橙子的声音懒懒地响起。

宁小烟,想我了。他还是那么不正经。

听到他的声音,茗烟的心反而静了下来,她说,橙子,我要告诉你个好消息。

嗯,你说。

我被S大录取了。茗烟说得小心翼翼,不知为什么,她怕橙子生气。

什么?橙子显然被震惊了,你确认?

确认。茗烟柔柔地说,S大已经把我的档案提走了。

怎么会这样?橙子喃喃地说。

嗯?茗烟没听清他的话。

没事,橙子笑着,祝贺你啊!可是他的脸上没有笑意,只有忧伤。

茗烟自然是听不出他的表情的,她笑着说,谢谢,声音里掩盖不住幸福感。

橙子黯然地说,那就好,你开心就好,我有点累,休息会。

嗯。纵使茗烟再迟钝,也能听出来他的不开心了,她说,你好好休息吧。

她有些不忍,坐着发了会呆,又想起S大,却是控制不住的兴奋。

她又上网去搜了一下注意事项,大连的冬天好冷啊,不过有暖气应该不会太冷吧,也就是室外冷了。

爸爸妈妈下班回来的时候,茗烟兴奋地扑过去,爸爸妈妈,我被S大录取了。

S大?爸爸疑惑了,就是大连那个二本?

是的是的。茗烟点头如捣蒜。

那你分数不是没达到二本吗?这回轮到妈妈疑惑了。

是呀,但是S大有降分录取啊,恰好我被录取了。茗烟说。

爸爸点了点头,没说话。

妈妈想了一会,语气很坚决地说,我不同意。

为什么?茗烟愣了,她从来没想过还有这关要过。

小烟啊,妈妈语重心长地说,你看啊,大连那么远,来回机票都好贵,你一年能见我们一次就顶天了。还有啊,你的身体又不好,那么冷的天气会损坏你的身体机能的。

不会的,妈妈。茗烟心里的难受明明白白地表现了出来,她急切地说,其实我身体很好的,而且北方冬天有暖气的,比我们南方可暖和多了。远没事,我长大了也总要出远门的。这也算是一个锻炼的机会啊。

不行,小烟。你还小,那么远万一你出点什么事,我们怎么办?妈妈斩钉截铁地说。

妈妈。茗烟大喊到。

茗烟心里的震惊难以言喻,她本以为只要S大肯要她了,她便可以去了,从来没想过还有父母这一关要过,可是她能跟妈妈说什么?

她不能说她暗恋一个男孩好久了,她不能说她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她不能说她一直心心念念想着他,她不能说为了去S大她付出了多少精力,她不能说她一直期盼着去S大见他,她不能说他给了她多少动力,她不能说他是她第一次暗恋的人,她不能说她曾为他烂醉如泥,她不能说她看到他跟别的女生说话都会吃醋,她不能说是他让她情窦初开。她什么都不能说,她觉得累,她只能默默转身离去。

妈妈气极,小烟,你干嘛?就为了那么一个破学校,你情愿跟我们闹翻是吧,我们养你这么大容易吗?你说走就走,想过我们的感受吗?我们就你一个女儿,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茗烟好难受,她何尝不懂,可是,就让她任性这一次好吗?喜欢一个人容易吗?特别是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妈妈,你明白那有多痛苦却又让人欲罢不能吗?

爸爸一直看着她俩,他拉住了妈妈,并对茗烟说,小烟,你快进房间吧。

茗烟点点头,温顺地走了。

小烟,爸爸突然叫住她。

嗯?茗烟没有回头,她怕爸爸看到自己满脸的泪。

你真的很想去S大吗?

茗烟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两下头。

你放心吧,我会说服你妈妈的。爸爸温厚的声音在茗烟听来宛如天籁。

谢谢爸爸。她低声说,然后进了自己的房间。

深夜,茗烟睡不着,她想起汪寒,自己到底喜欢他什么?他的干净?他的硬朗?他的成绩好?是吗?不是。那是为什么?是什么让她一直一直忘不了他?是什么让她对他一见钟情?她扪心自问,你能够离开他吗?你愿意一直跟他形同陌路吗?你可以接受不走近他吗?

不!不!茗烟狠狠地否决,不行,失去了他,她就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能让自己有这种感觉的人了。她喜欢了他这么久,怎甘心他还不认识她她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生命中的机会了呢?

茗烟起床上厕所的时候,看见爸爸妈妈的房里还亮着灯,爸爸的声音很小,茗烟听得不是很清楚,断断续续听见他说,女儿都这么大了……也该出去闯一闯了……永远在家也不是什么好事……总要出去走走才能长大的……应该给她一些私人空间了……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得小女孩了……你应该相信我们的小烟……她会有面对一切的勇气与能力。

茗烟的眼泪刷拉拉滑下,一直以来,茗烟跟妈妈都比跟爸爸亲,可是现在她才明白,其实妈妈虽然很爱自己,但是不懂自己,而爸爸,才是真正懂自己的人。

茗烟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

躺回床上,她拿起了手机,她打开短信页面,编写了一条短信:

我从来没想过我会这样的喜欢一个人,甚至那个人不认识我,我出现在每一个靠近他他却看不到我的角落,我安静地陪伴他,总觉得他有一天会看到我。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傻,就像茨威格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的那个女人一样,她爱了他一辈子,他却几乎毫无察觉,连她的相貌都记不全。似乎我更甚,我从未出现在他眼前,所以他无从得知我长什么样。我本以为我可以追随他的脚步而去了,可是我前进的路一次一次被人阻挡,我快要坚持不下去了,给我点动力好吗?让我可以继续默默爱他。

把收信人设置为汪寒,她犹豫了再犹豫,迟疑了再迟疑,终究存为了草稿,然后她放下手机,关了灯,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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