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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罚

即使努力催动着能力,依然抵御不住逐渐增强的吸力,再这么下去恐怕不用一分钟的时间,就会被吸了进去,可以想见绝对不会有甚么很好的结果,很可能会被其中的庞大力量彻底消灭。

没有多做犹豫,每拖一秒只会让其更为强大,凝聚着能力化作龙卷横扫去,无需做任何锁定的动作,漆黑的牵引自然会将其诱导过去,放下以往的精确,而是尽可能以数量做为目的。

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填补漆黑的虚无感,感觉不管甚么东西进入都会被其吞噬,他要赌的是上限的存在,最起码不可以让它继续成长下去,只要能够稳住它的扩张,一旦失去了能力的支持,自然会开始崩坏,如此庞大的能力不可能是狂本身而已,更可能是原先外头弥漫的灰雾。

体内庞大的能力如果要完美发挥出来,现在无法做到,需要时间的练习以及感悟才有办法,短短数分钟不到的时间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可如果只是将其用出,这样简单的操作并没有太大的难度,差别或许是输出的总量而已。

猛烈的龙卷风不断成形发出,一手操控一个,左右手各是一道龙卷凝聚,没有休息的空隙,出去一个就继续准备,转眼之间眼前已有十数个龙卷盘旋过去,倒也不失为一幅奇景。

漫天的尘土扬起,来回漂移半空之中,带起的沙石遮掩了部分的视线,并且随着两方的壮大,更多的沙尘被带了起来,隐隐有着沙暴的感觉在,最起码在两方相遇之前,依然会持续下去。

第一道龙卷终于与之接触,没有互相僵持的局面出现,只是一个瞬间就被吞了进去,连着挟带的沙尘一同,安弗帝自然关注着这一刻的到来,尽管是微弱的感觉,还是可以感觉到吸力稍微顿了会,然后才重新增强。

并非是错觉,以现在的感知几乎没有出错的可能,既然有了效果,手上的动作更是勤快,又是数道龙卷生成,朝着漆黑缓缓卷了过去。

每次的接触,都有分神留意,等到第十五个龙卷消散,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尽管有着效果,可是漆黑的成长更为迅速,不用多久恐怕连短短的一顿都没有办法做到。

必须要想其他的方法才是,如果只是要将东西填补进去,没有必要特意形成龙卷的方式,还有更为简单的方式,灰雾的稀薄对于感知的屏蔽也不如先前,大可以将外头的风一并卷进来。

想到这里便开始行动了起来,数十条风带向外发散,每一条上头都有着自身的感知在,就像是种子一般,带领自然形成的清风过来,到了附近,自然会被这里的吸力带往前去。

空气的流动正在加速,可是仍然觉得不够,光是这样还不足以控制住它的成长,必需要更庞大的数量才行,在现有的基础上至少也要翻个三倍才行。

光是引领还是太慢,不仅投入得多,效果也较为缓慢,将双手之中的能力临界催动,两只手掌顿时变化成风,用着独特的呼喊,招唤更多的同伴到来。

瞬间强大的风场形成,源头的中心自然是安弗帝的所在。

用着透明的双手虚托,四面八方聚集而来的清风围绕打转,像是没有感受到漆黑的吸力,并非是吸力消失,而是出现了与之抗衡的力量,彷佛两股逆向的台风对峙,狂所站着有着自己的流向,安弗帝所在的则有着与之相反的流向。

并非所有的清风都有顺利到来,流经狂的半边全被拦截了下来,送进漆黑无尽的胃口之中,变为它成长见证的牺牲品,却是无法突进到另一个范围,两方的势力像是以同样的速度在扩张,中间那条隐形的分隔线没有偏往哪方。

安弗帝已经忘却了对方的存在,沉浸在风的怀抱之中,每一缕微风都好似有着灵性,在空中画出一道道奇妙的轨迹,又时不时地掠过肌肤,带来微妙的触感,像是丝绸般滑过的轻柔。

并非是为了对抗而维持,而是要呼应风的诉求,像是要开个聚会,希望能有更多志同道合的同伴前来参与,为了已经到来的,也为了还未到来的,同时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享受。

不仅是安弗帝,就连席斯也感觉到风愉悦的舞蹈,徐徐微风传绕着,想要伸手去抓,只在指缝间流过,却又丝毫不畏惧地继续靠了上来,好比顽皮的孩子游玩嬉戏着。

而在处另一边的狂,嘴角似乎也扬了起来,做为漆黑的控制者,同样能够感受到对面强大的力量,不管怎样注入能力,也无法跨越那条界线,尽管对方同样没有办法压制过来,但狂有种感觉,不是不能而是不想而已。

再说维持现在也没甚么不好的,用不了多久等到灰气全数注入,就能够完成原先的目的,这里的灰气是城里人死后的痕迹,极力压制自身的能力才阻止它将其吞噬进来。

可是也只能做到这样,无法避免它们的形成,由于自身这个被诅咒的能力,会将所有的生气转换为它的食料,整座城数以万计的生命变为灰气垄罩,如果放任不管,灰气一天不消散,这里就一天没有办法诞生生命。

如果有办法逼镜过来,他自然有办法将其驱除,可是来的却是席斯和安弗帝两人,狂无法确定,刚才的战斗就是他确认的办法,他可以感觉得到安弗帝有着这样的潜力,只是还欠缺着经验。

刚才突破的灰气的攻击让狂看到了希望,他愿意睹这一把,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可以再带给他一次惊喜,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赌赢了,再有半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可以将灰气消耗干净,留给这片大地生的希望,也是目前唯一能做的补救。

持续将灰气注入,尽可能不要遗漏任何,哪怕仅是一丝丝的残留,都会带来难以预想的伤害,过去所做的罪过已经太多,沉重到难以负荷,即便是轻如羽毛般的重量也无法承受。

平衡终于开始崩坏,失去灰气的支持,漆黑开始削弱了起来,先是停止扩张,然后渐渐让出占领的土地,强大的吸力不复存在,扬起的尘土也失去力量的牵引落了下来,疯狂过后仍会回归原有的秩序之下。

不光是漆黑消退,失去对手的风场也渐渐散了去,原本在漆黑的对抗之中,风场的大小还在安弗帝所能维持的范围内,但失去了制衡,扩张的速度很快就超出所能掌控的极限,自然也就随之消散开来。

有些许的遗憾在心中升起,不过刚才所获得的满足还是远远超值,再说正是因为逝去,才能更显得它的美好,曾经拥有过的记忆也会随着时间的沉淀逐渐发酵,酝酿出更甜美的风味出来。

周围的灰雾已经完全散去,弥漫的抑郁感觉仅在记忆中残存,再一次看向狂的身影,似乎觉得他所散发的气势弱了许多,是自己变强了?还是说对方变弱了?

或许两个原因都有,在刚才的招唤之中,又再一次对于自身能力的了解有着长足的进步,技巧渐渐可以追上暴涨的能力,并非仅是偶然而已,许多的想法过去都曾想过,只是由于能力的不足无法加以尝试。

该怎么做?安弗帝如此想着,感觉他想的话,可以轻易地将狂杀死无数遍,但要将其制服却是没有绝对的把握,这是由于能力的限制,如果换做是莉语的封印,想必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不攻过来吗?」狂妄的态度没有丝毫改变:「这可是你们最后的机会,就算你们能够打败我这次,并不代表下次也是,你应该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人类。」

两人的脸色都稍稍变了,都能听出狂话中隐含的意味,特别是席斯,比起安弗帝更是了解,同样也更不能接受,为了逼镜出手,他可以屠杀掉一整座城镇无辜的人们,有了第一次自然也就可有第二次。

这样的错误必须阻止,但不是以狂的方式,而是用自己的方式来实现,想到这里席斯就冲了上去,炽热的焰火响应着心中强烈的诉求,他自然能看出现在狂的状态,刚才攻击的消耗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弥补过来,如果是现在的话,说不定能够一举成功。

任由席斯的身影到来,狂没有做出任何的闪避,隐隐可以感觉到他脸上的满意,或许对他来说,死亡才是一种解脱,过去所承受的已经太多,只想放下所有,好好地休息,直到永远也无所谓。

火红撞了上去,灰气一闪而过,随即便被焚烧殆尽,火焰延烧到狂的身上,并非难受的炙热,而是如同雨后的阳光稍来温暖的气息,可对于狂来说还是太过温暖,仍有种被灼烧到的感觉,他不愿意接受,这种美好不应该由自己来享受。

狂对上席斯的双眼,像是在嘉许,又像是在道别,让席斯的心中一阵复杂,然后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对着自己的能力发出呼喊,要求它们,恳求他们,能够贯彻自己的意志。

彷佛接受到了心中的强烈,狂身上的火焰像是活了起来,钻进了了狂的皮肤之下,可以想见当时狂惊讶的表情,不过席斯没有办法看见,他现在全部的心神都在火焰之上,进入只不过是跨出了必要的一小步而已。

小心翼翼努力控制,这次的目的并非是过去所熟悉的破坏,哪怕仅是多上分毫的力量也可能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好比米粒上的雕刻,稍有错力便是前功尽弃,同时承受力量的米粒也会因此遭受破坏。

不断地要求能力的控制,并想办法构筑出稳定的架构,才能让火焰长久保留在他体内,对于新生的灰气给予实时的压制,这项工作远比想象中要难上无数,躁动的火焰不是能够轻易约束的存在,特别是像能力生成的更具破坏力的炽热。

看着眼前席斯认真的样子,以及体内灼热的感觉,狂困惑了,不懂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想做些甚么,如果只是要杀我,根本不用耗费这番功夫,还是说不想让自己这么痛快地死去,是想从内部彻底破坏吗?如果是要消除他心中的愤恨,那就随他去吧,自己有着令人憎恨的理由在。

席斯现在的感觉就像踩在钢索之上,稍有不慎就会跌落下去,只是伤害将由狂来承受,或许自身会受到波及,但也只是余波,而不是最主要的部分。

必须要坚持下去,刚才辛苦的代价不就是为了现在,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决心前来,又是多么艰辛地才到这个地步,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退缩,就算没人会在意,自己也绝对不会甘愿。

压缩着能力形成一小个圆球,希望它能够自己运转起来,既然无法让它安静下来,那就干脆让它保持在动的状态,在同个地方自转,不去侵犯到其他的地方,只是截断所有流经的灰气,打断能力的循环之后,就能够有效地限制住狂的能力。

要想将狂的能力消去,席斯尝试过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硬要做的结果只会让失控的火焰肆虐,从内部将狂焚烧殆尽,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所以选择将其压抑,至少在火焰消失之前,狂的能力不会有增长的情况发生,相信对于这样的结果狂也会满意。

还差一点,席斯能够感觉得到,继续坚持下去就能够完成,正因为如此才不可以大意,不仅要成功,还要尽可能做到最好,被说贪心也无所谓,可是没有追求的目标就不会有前进的动力。

火球的雏形已经建立起来,勉强可以感觉出它的细微转动,现在要做的则是继续完善,以目前不稳定的状态,随时都有崩溃的可能,到时候爆炸开来就是致命的伤害。

突然一阵温热在脸上流了下来,突来的变化差点让席斯失去对于火球的控制,稍稍稳住火球的躁动,分出一丝心神回到体内,入眼所见是刺眼的鲜红,并持续从伤口之中溢出。

怎会这样!完全没有预想到眼前的情况,他不懂狂的胸口为什么会插着一只匕首,就算想要阻止,可火球的控制不能再有丝毫的放松,完成或是爆裂,只有这两种可能。

尽管再有一小段时间就能完成,然而以现在混乱的情绪又怎么可能做到,光是要维持就已经十分勉强,更别提再进一步。

「坚持住。」咬着牙硬挤出这短短三字,既是对着狂也同样是对着自己说,光是这一小句话就差点让火球失控,赶紧收敛心神,就算再怎么担忧也不能够在这时候放弃,一旦放弃就会结束。

察觉到这边的异状,安弗帝飞了过来,看见狂胸前的鲜红也是吓了一跳,不过注意到席斯的状况,忍着心头的困惑没有发出,反倒是狂率先打破了这阵沉默。

「让他住手吧,你们为我做的已经够多,没有必要为了我再继续浪费时间。」语气的自然完全不像身受重伤的人,如果不是鲜血不断流出,不禁令人怀疑这道伤口的真实性。

「他希望你能活着。」

「可我不这么希望,让他放弃无谓的努力,为了这一刻的到来,我已经等的太久。」

安弗帝沉默,没有赞同也没有表示反对,他觉得他没有立场介入,到了这个地步,剩下的是狂与席斯之间的事情,他能够了解席斯的想法,同样也能理解狂的诉求,两方追求的冲突几乎是不可调和的。

「不可以!」席斯突然吼了出来,细密的汗珠爬满了他刚毅的脸庞,表情的坚定似有着不容反驳的绝对,可狂只是微微笑着,轻描淡写地回绝了这分心情。

「不可以!为什么不能选择活下去,你所害怕的我已经帮你解决,这个是间还有很多美好的事物,你不能就…」

狂摇着头,让席斯的话停了下来,然后说道:「我很感激你的这份心意,我能感觉到体内的那道禁制,或许真的能够控制我的能力,可是我犯下的过错并不会因此消失,我的双手染上了太多血腥,沉重的罪孽必须偿还。」

席斯还想开口说些甚么,却是化作泪水夺眶而出,伸手想要抹去,可是新的眼泪仍然流下,怎样也无法掩饰他伤痛的情绪,他想要狂活着,可是这不是狂的希望,想到这里席斯就没有办法继续坚持,就算采取强硬的手段也无法改变狂的意志,他很清楚,可正因如此才更觉不舍。

「我并不会后悔,就算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来,谢谢你,也对不起,让你留下这段不美好的记忆。」胸口的鲜血渐渐停了下来,彷佛预示着最终的到来,狂的眼睛闭了起来,身体也向着一旁缓缓落下。

赶忙伸手去接,入手的是一阵温凉以及沉重,似乎还能感觉到生命的气息残留在这具身体里面,不过要不了多久,这份生的希望也将随之消失,席斯心中有着挣扎,到底要不要继续坚持下去?

狂现在只是由于失血过多昏了过去,要是处理得当的话,应该能将他从死亡在线拉回,可就算成功就活了又能如何?难道要让他继续背负着沉重活下去?

活着才有希望,这句话固然有着它的道理在,可对于狂来说他的希望是甚么?或许只有痛苦持续,这样的生命该由自己决定是否持续,还是说该尊重狂的意愿?席斯的脑中不停地运转,没有得出满意的答案来。

换做自己站在席斯的立场上,会作出怎样的决定?安弗帝如此自问着,他不了解狂的过去,对于他执意寻死的理由感到困惑,甚至不惜牵连到整座城的无辜人们做为谈判的筹码,尽管如此还是无法打从心底恨他,每个人的背后都有着属于他的一段故事,是不容抹灭的经历。

不知道是怎样的过去让狂变成这样,可是能够感觉得到刚才流露出来的善良以及解脱的味道,或许狂现在没有任何的遗憾留下,所以才能如此坦然的接受死亡的到来。

没有开口给予任何的意见,也许会因为无意的一小句话而改变席斯的想法,看着而没有任何干预的意思,他的作为未尝不是种残忍的沉默,却是席斯必须跨越的坚强。

静静支撑住狂的身体,却是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或许这就是席斯所做的决定,时间分秒流逝,彻底灭绝了狂生的可能,确定了死亡的事实,这副躯体已然没有灵魂的存在,有着只是人们寄托的记忆。

默默退了开来,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现在的席斯,同时也是留给他独自思考的空间,没有旁人的存在,在自己的世界中得到答案或是慰藉。

并没有就此离去,而是在数十步的位置远远看着,要是再一次不告而别的话,恐怕席斯真的不会原谅自己,就算是出自一片好意,也不代表能被原谅,事实或许会因为人们的理解而有不同感受,却不会因此有所改变。

要花上多久呢?如是想着,就算回复过来,但是心中的伤痛又要花上多少时间才能痊愈?走出过去,说来简单,能做到的恐怕寥寥可数,自己也不例外,十数年前的那件事情,直到现在就还影响着自己,就算能够凑齐传说,真的能够得到预想中的美好结果吗?

嘴角流露出自嘲的笑容,除非能够让整件事情曾开始就被修正,否则仅光结果改动是没有用的,承载的记忆将是挥之不去的梦魇,就算想忘也忘不了的存在,而这份记忆注定让两人之间的相处没办法再像过去那么自然。

突然耀眼的红光打断思考,透亮的火焰肆意摇摆,处在中心的席斯抱起狂的身体,在炽热之中点点化作飞灰飘散了开来。

没有想到席斯会这么快回复,就算只是表面上的坚强也值得赞叹,换做自己恐怕还要好一段时间才有办法,不过这样也好,说不定他远比自己想要的还要坚强许多,能够接受虽然只是最初的一步,但光这点就不晓得以多少人无法跨出。

乘风过去,短短数秒的时间,狂的身体已经焚烧殆尽,彷佛根本不曾存在一般,仅剩下一把灰烬留在席斯的掌中,小心翼翼控制风的流动,避免最后这些纪念飘散开来。

「你来了啊。」席斯平淡的声音让人不晓得该做何响应。

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放到席斯的眼前,在默契的眼神之下,唤起旋风将他手上的灰烬卷进瓶中,然后将它交回席斯手上。

「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话,我自己是没有办法做到的。」

「你这么正经的样子我有点不太习惯。」故作害羞说着,一瞬间两人相视而笑,冲淡了不少沉重的气氛。

「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席斯再一次说着。

这次没有再开玩笑,虽然心中也有很多话想说,还是算了,其实真要说谢谢的是自己才对,感谢席斯能够毫不在意自己过去做的事情,但不会提起,只会放在心中深处成为记忆中的永远。

「你接下来有甚么打算?」目光露出询问的意思,隐隐似乎可见当中的期盼,然而席斯突然转了过身,这个举动大概能够猜出他的回答来。

「我想把他送回他的故乡去,我想这是我能够为他做的一点心意。」

看着他的背影,耳中是他一贯的坚定语气,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他的心意,所以也没有开口,只是心中感到有些可惜,两人相聚的缘分又是如此短暂,这一别之后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不过两人不同的目标注定分别的到来,席斯固然有着他想走的道路,而安弗帝也是一样,现在的他有着足够的能力角逐传说,怀中的碎片正是他的入场卷,除非选择放弃,否则是无法从这场争夺之中脱身。

再说古王之殿的事情丝毫没有忘记,他与王之间还有一笔帐要算,那时候所带来的屈辱必须偿还,如果不好好回报的话,将会有道阴影存在于心中,对于能力的成长造成难以想象的障碍,从各个角度来看,与王之间的一间都是不可避免。

另外还有一件挂心的事情,那就是杰尔的所在,他的一切都被谜团所包覆,正如他的出现般突然,他的消失也是令人措手不及,而又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至今没有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答案。

而在接触到迪墨里的杰尔之后,先前的一个疑惑便是无法消除:既然他还活着,为什么不出现自己面前?

或许是自己太过贪心,可是他发现已经习惯杰尔的存在,尽管他常常以抓弄自己为乐,可是过程之中的欢悦并非他一人独享,现在回想起来,那些日子是难以割舍的美妙回忆,不管是痛苦还是快乐,都是相处的部分。

他知道如果杰尔有心想要避开的话,不管再怎样努力都是无用,相反地,要是他有心想要相见的话,就算自己躲去哪里都没用,哪怕空中海底都无法逃脱的,想到这里,安弗帝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

「虽然有些抱歉,不过我想要尽早出发。」

席斯的声音打断了思考,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说实在地还有小小被吓到的感觉,就像刚睡醒的人突然看到眼前有人盯着,难免会有些不适应。

「你不是已经决定了,那就快点出发吧,拖拖拉拉地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那个席斯。」

用着笑容互相道别之后,就看到一道背影逐渐远去,余下的一人望着,表情似乎在想些甚么。

直到远方的身影模糊在地平线下,依然没有将视线移开,彷佛还能看到那道身影一般,事实上他并非看着,而是因为远去的影子触动了某些想法:离别之情勾起了对某人的思念。

过了好段时间,才从缅怀之间回过神来,拿出怀中的碎片,丝毫不介意它尖锐的边角紧紧握着,相信只要继续走在这条路上,总有一天能够相会,到时候要拿完整的传说向他炫耀,同时也是证明自己的能力,不再是过去需要保护的弱小存在。

掌心的疼痛不但没有让他放松,反而更加用力,彷佛某种东西随着疼痛一同升起,可说是决心,也可以说是单纯的不服输心理,不管是些甚么,所要前往的目标都是相同,就是一直以来所追寻的传说。

平复着心头的躁动,以现在的心情是无法进入感应的状态之中,为了寻找下一碎片的所在,必须从其中获得指引。

调整着呼吸,回想过去进入的记忆,没有多久就已经进到了状态,再次踏入那个由波动所构成的世界,脚下彷佛是平静的水面,由于碎片的阵动传出阵阵的涟漪,不仅是有自身发出的,还有另一个波动诉说着存在。

很快就感应到另一个的位置,结果却是立刻从状态之中退了出来,因为得到的结果不得不让心提了起来,并非是想象中的遥远,相反地还十分的近,就在自己上方十数余尺的空中!

抬头看了过去,入眼的尽是一片纯蓝,乍看之下感觉不出有任何的异状,可是碎片的感应从来没有错过,以传说之名那里绝对有问题在。

彷佛是印证安弗帝的想法,淡淡的扭曲波纹开始出现,人形的轮廓开始浮现出来,隐隐地似乎有种熟悉的感觉,但并非是属于美好的那种,可也非全然的厌恶感。

渐渐清晰的身影说明了感觉,浮在空中的那人就算想忘也忘不了,尽管只见过两次面而已,印象之深不是次数所能表示的,每一次都让人有恨他的理由,却又无法打从心底的讨厌他。

「我们又见面了,你在找的东西应该是这个吧?」镜的手上夹着一小块土黄的碎片,奇异的魔力让人能够一眼认出。

可是并没有立刻冲上前去,相对于碎片的存在,更在意的是镜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又是甚么时候就已经到来?心中有着种种疑惑想要问出,然而在看到他平静的表情之后,猜测化作了肯定。

除了刚才的事情外,没有任何其它的可能,大概打从一开始就躲在旁边看着,不晓得是以怎样的心态看着自己等人拚命,更重要的是竟然没有丝毫的感觉,要不是刚好感应到碎片的位置,或许自始自终都不会发现他的存在。

「你既然都来了,为什么不亲自动手,以你的能力一定可以做得更好,为什么把属于你的责任丢给席斯去做?」声音之中隐藏的是平静的怒火,如果没有满意的答案,或许会对镜出手也不一定。

「我没有回答你的必要。」

淡漠的语气让心头升起熊熊怒火,却是咬牙忍了下来,现在出手没有任何好处,不但没有办法抒发心中的愤恨,更可能的是自取其辱而已,平淡的气息之中有种难以言喻的绝对。

「你的变化很大,是因为他的关系吗?」没有指名,可是话中的他除了杰尔还能有谁?

敌对的意识瞬间高涨,没有想到镜会突然提到杰尔的事情,难道他忘了要不是他,古王之殿的事情或许就不会发生,也就不会让杰尔离开,虽然没有必然的关系,就是无法控制自己没有这样的想法。

镜看着安弗帝表情的变化,以及散发出来的紊乱气息,他知道自己的存在并不受到欢迎,交战并不是他到来的理由,不管结果如何对于双方都没有半点好处,但如果就这样离开,恐怕他对于自己的印象会更加恶劣,暂时来说,彼此之间还有着合作的可能,没有必要把关系弄到太僵。

伸手向前,土黄的碎片缓缓落了下去,安弗帝下意识地接住,随即脸上隐隐有着愤怒之色混杂在困惑之中。

「这是我欠你的,我知道这并不足以表示我的歉意,但我相信你会比我更需要它。」在说着的同时身影缓缓淡去,等到最后一个字吐出,只剩下纯净的蓝色天空。

心中激动的情绪化做强烈劲风,向着镜消失的地方扫去,可安弗帝没有感受任何东西的存在,毫无阻碍地穿了过去,盘旋的劲风似在诉说他心中的迷惘。

无奈地散去能力,用着复杂的情绪看向手上的碎片,现在这块碎片在自己手上,没有办法再透过感应得到镜的位置,或许他知道如此,才这么大方地把碎片交给自己,至于刚才的话根本没有半分可信,要是真的感到愧疚,当初就不该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烦闷的心情让他想把手中的碎片狠狠丢出,抒发一口郁闷,可是反复挣扎之后却只是紧握,不管镜是以甚么样的打算把碎片留下,自己需要碎片的事实都不会改变,现在想想对方没有出手抢夺自己的碎片,实在是令人感到困惑的事情。

要是没有了碎片,也同样无法追踪到他的位置,相较之下明显示更有利的方案,为什么要选择如此愚昧的方式?心中的纳闷注定持续下去,除非能够听到镜的心声,否则无法确定他的想法。

或许他是想要利用自己来搜集碎片吧?如此说服着自己,不服输的心理顿时提了起来,就算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可是在接下来的旅程之中,自己将会成长到更高的境界,如果镜是抱持这样的想法,到时候肯定要让他后悔这时候的自负。

而在另外一方面,对于自己的实力也有了相对清晰的认识,在刚才面对镜的时候,不仅没有获胜的信心,甚至心中有股声音告诉着自己没有获胜的希望,只有逃跑才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对镜如此,那么对于王想必也不会差到哪去,古王之殿之中的景像,无法有丝毫的遗忘,现在的自己实力仍然不够,还要更强,才有与王一战的资格,也才有机会重新见到杰尔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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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栗虫太郎编著的《每晚一个日本推理故事》收录了二战前后日本极具代表性的恐怖推理故事,《每晚一个日本推理故事》包括大阪圭吉、小粟虫太郎、黑岩泪香、小酒井不木的等人的短篇小说精品。翻开任何一篇,都好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令人揪心的悬疑恐怖气息扑面而来,它会深入你的灵魂,给你的脑海留下火辣辣的烙印。合卷之后,只要你再度想起,那种心灵的紧缩、魂魄的叹息又立即映入你的眼帘……
  • 神载

    神载

    倘若我闭上了双眼,看到的是一片黑暗,那我睁开眼,又是否会是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