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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采花贼的风格

柜门龙王走了,带着他的两个女儿,带着他的随从,还有十几个孩子。临走时留下一块碧绿色玉牌,交给阿吉。阿吉知道这块鬼门龙王玉牌的份量,见牌如见人,在江湖上人人都会给几分面子。阿吉不好推辞,就收了放入怀里。

人已走,茶未凉,阿吉吞了一口碧螺春,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鬼门龙王不远千里光临清风镇,摆出这么大阵势,只是为了寻找他的女儿而来。世间本来的事情很简单,人们却往往喜欢复杂化。也许只因为他是鬼门龙王,人们不愿相信他仅仅是来寻找女儿的这么简单而已。

清风镇又恢复了已往的平静,人们沉浸在春节的欢乐中。忙碌了一年的人儿,是时候放松一下自己来,客栈今天也放了假,伙什们在店内尽情的欢欢着。王老板和女儿玉燕早早的就去了家里,享受天伦之乐去了。

阿吉和同事们,醉得一塌糊涂,一觉睡到日上三杆方起。今天是大年初一,阿吉洗了洗,打开客栈的门,走到大街上,他准备去给王老板拜年,毕竟王老板在他落难的这些日子待他不错。

大街上冷冷淸清的,商家们都关了生意过年去了,行人也很少。阿吉走着走着,走到了十字路口,远远的看见一大群人围在一起在议论什么,他加快脚步走到近前,原来在墙上贴了一张官府通告,他分开人群,想看看通告上写的是什么,只见上面写道:通告

昨夜本镇惊现采花大盗,夜采三户人家,已报案。据报案人提供线索,每家现场同留一物,一幅素画,画面为(红日落叶),希望各家各户,做好防范工作,积极提供线索。协助抓捕成功者,赏白银五百两。

清风县县衙通告,于乾隆二年大年初一启。

阿吉一看,恼袋嗡嗡的响,按通告上的描绘,采花贼留下的信物,正是他当年挑战各大门派时,用来的挑战书,一模一样。不管是何大门派,只要看到这幅(叶落晨曦),就知道叶晨要来挑战了,无不闻风丧胆。这就是叶晨刚出道时,为了快速成名,而主打的叶氏广告品牌。这种潮流在江湖上风行了三年,叶晨就不再用了,因为他已经名满江湖,不再需要任何广告。

如今却有采花贼,又打出了叶氏品牌的广告,怎不让他大吃一惊。如果仅仅是盗用叶氏商标,他并会太过生气,生气的是盗用的这个人,一个采花贼。这是对叶晨的公开侮辱,公开挑衅。阿吉握紧了拳头,又松开,伸手把通告撕了下来。

围观的人群中,有好多认识阿吉的,都以为他穷疯了,想挣这五百两银子。有的好言相劝,有的冷潮热疯,阿吉朝人群拱了拱手,大伙让出一条路来。阿吉又朝客栈走去。

他知道撒了通告,是什么后果,就是自己接了这份差事,事成得白银五百两,事败或伤亡自己负责。有好事的人匆匆跑到清风县清风镇办事处送信去了。

阿吉回到客栈,拿出一坛客人剩下的酒,倒了一碗,一口吞进肚里。又倒了一碗,又吞了下去,才慢慢平静下来。

阿吉开始梳理思绪,这采花贼是谁?这个人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却要打着自己的名号,让叶晨这个名字,成为千夫所指的采花淫贼。这个人到底和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他这么做的目的实在太可怕了,他忽然感觉自己就象一条离开水的鱼,被人放在案板上,是油炸还是清蒸,亦或是烩成一锅鱼汤,全凭这个人的心意主观一样。

阿吉又喝了一碗酒,正想倒酒的时候,客栈里进来几个捕快。为首的正是王捕快。阿吉又拿了几个碗,把酒倒上,又端起一碗一饮而尽。

王捕快一屁股坐在阿吉对面:”阿吉,你还有心思喝酒,是不是你撕了通告?”

阿吉点点头说:”是的王哥,小弟我正愁没钱花,这送上的五百两岂能不收,来来来,官爷们辛苦了,坐下喝碗酒。”

王捕快一拍桌子道:”喝个屁,今个大年初一,老子忙得叮嘡响,走,随我们去官府去。”

阿吉笑了笑:”王哥,别急,等会随你去官府,我阿吉既然扯了通告,一定就能抓住这采花贼,来来,喝酒。”

王捕快摇摇头,端起一碗酒饮了一口说:”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死阿吉,说说准备从哪下手?”

阿吉严肃的说:”带我去这三家受害人家里,我要去现场看看,再做定夺,不过你们几个要暂时听我指挥,事成后五百两银子归几位所有。”

王捕快腾的站了起来说:”走啊,那还等什么?就这样说定了。”

阿吉又饮了碗酒,随几位捕快出了客栈,朝第一家受害人家走去。王捕快边走边告诉阿吉,昨夜三家受害者,李员外家,赵员外家和曹员外家。咱们离李员外家最近,先去他家好吗阿吉。阿吉点点头,不一会到了李家大院门口。

大门紧闭,捕快拍打叫门,不一会门打开了。阿吉随捕快们来到正厅,一个身材胖胖的圆脸中年人出来迎接,想必这个就是李员外。几个人坐了下来。

阿吉问:”你就是李员外,能把昨夜情况说说吗,我是他们几个的老大。”

李员外看了看阿吉的打扮,又看了眼王捕快,王捕快点点头。

李员外说:”好吧,昨夜一家人吃过年夜饭后,小女爱香就去了闺房睡觉,也没什么异常,就是吃早饭的时候,丫环去叫小女吃饭,发现小女睡衣被扯烂,躲在被窝里一直的哭,后来的事就这样了,后来丫环在梳妆台上发现一张白纸,上面画了一个太阳和一片树叶,我就去报了案。”

阿吉问道:”这张纸,现在哪里?让我看看。”

王捕快说:”在我这里。”边说边从怀里掏出,递给阿吉,阿吉伸手接过,展开细看。

白纸上一轮红日初升,一片树叶在空中飞舞,正是叶落晨曦,正是自己的手笔无误,不由得惊出一身汗,他习惯在这画的叶子上写上叶晨二字,尤与字迹太小,一般凭肉眼很难看到,这是自己的习惯,他陷入了沉思。

过了良久,他抬头问王捕快:”还有两张呢?”

王捕快说:”在县衙留证了,要不要取去?”

阿吉摇摇头说:”我能否去闺房看看,顺便问一下小姐。”

李员外点点头,领着阿吉去了小女房间。阿吉摆了摆手,让捕快留在门外,阿吉开始检查门和窗户,门是完好的,窗户半闭着,阿吉往下看了看,窗下有一棵松树,距离二楼闺房甚近,看来这贼人是从窗户进来的。

他又问了李小姐一些情况,她也描绘不出贼人模样,只说睡着了,睡梦中感觉有人在撒扯自己的衣服,后来就什么不知道了,醒来后发现下体有异样,床单有落红。阿吉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就带捕快离开李员外家,朝下两家走去。

这两家情况和李员外家差不多,都是从窗户进入室内,唯一惊喜的是在最后曹员外家里,阿吉发现了一块丝巾。这块丝巾是在梳妆台下发现的。

阿吉仔细的严究着丝巾,发现这丝巾并非中原产物,这种质地的冰蚕丝,只有浙江地带盛产,丝巾上还绣了一只燕子,嘴里叼着一棵小草。这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

阿吉看这曹小姐问道:“你可看清贼人的模样,或是什么体征?”

曹小姐哭着说:“没有,什么也没看到。”

阿吉说:“你再好好想想,说不定有什么线索,你一时忘记了。”

曹小姐沉死了半天,抬头说:“我迷迷糊中好像闻到有一丝香气,这种香气绝对不是我自己的香粉味道。”

阿吉大喜又问道:“你确定,再想想还有什么线索?”

曹小姐看着阿吉说:“没有了,真的没有了,你不要再问了,好么?”

阿吉没想到她反应如此之大,她一定是隐瞒了什么重要线索,不肯说出来。阿吉摆摆手让其他人出去,随手把门关上。

他咳了两声说:“曹小姐,其他人都出去了,你告诉我好么,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说,但这条线索真的对破案很重要,我是来帮你的,相信我。”

曹小姐看着阿吉,发现这个人眼里充满了正义,阿吉朝他点点头。她又地下了头,双手拼命的扭着自己的衣服,好像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

纠结了好半天,鼓足勇气说:“好吧,不过你要替我保密,除非你答应我,我才告诉你。”

阿吉点点头说:“我发誓,如果我不能保密,就让我变成一条小狗。”

曹小姐扑哧一声笑了说:“好吧,相信你了,我发现醒了以后,那个地方,只有落红,并没那个什么东西。”

阿吉弯下腰问道:“什么东西?”

曹小姐害羞的说:“异性的分泌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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