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滇在大悲寺休养了一个月,伤势已然痊愈,他想回程门看看,于是暂别担当和尚,独自下山。
这大悲寺说来奇怪,所修之路极为凶险,平常之人根本举步维艰。而对程滇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一提气便慢慢飞了出去,虽不能踏云而行,但也能飞行数百米。
行至中午时分便到了城内,市集上人头攒动,非常热闹,来到城东程门门外,昔日的繁华早已不在,大门破碎,院内杂草丛生,一片荒凉。
看着眼前的场景程滇心中一阵的酸楚,突然他听到大厅内有人翻动东西的声音,他来不及细想,跃上屋顶,拿开一片瓦砾,看到底是何人。
只看见那人一身白衣,和白凡手下的人一个装束,在屋里翻找着什么,难道是白凡的弟子?这时另外一个人破门而入,长相俊美,黑色的长袍下露出一双白皙的双手,他挥手隔空一掌拍在那人的后背,动作极快,手法凌厉,白衣人立即飞了出去,嘴角血留了出来。
白衣男子立刻起身,凌空一脚,硕大的脚形就伴随着强大的力道飞向黑衣人,黑衣人只用手指轻轻一点,脚形瞬间化为虚无。白衣人见一击不成,袖口一挥,雨一样的暗器便飞向黑衣人,黑衣人立刻躲闪,就在这时白衣人跳窗而走。黑衣人没有就此罢手而是追了出去,程滇也紧随其后。
一直追到城外,白衣人在树林里停了下来,对着追来的黑衣人问:“你是何人?”
“来杀你的人。”黑衣人轻轻的说道。
“白凡呢,为何不亲自来?”
“我师父若来恐怕你就不能站着和我说话了。”
听到这话,黑衣人如风一般移动到他的面前,一只手掐住他的脖颈,把他举了起来。黑衣人在不停的挣扎,但不管他怎样用力,始终摆脱不了黑衣男子。
“年轻人,今天我扰你一命,回去告诉白凡,别欺程门没人。”说完就把白衣男子摔了出去,另一只手轻轻一挥,旁边的大树就炸了开来。
“你使的是《拈花诀》,你是……你是程地。”颤颤巍巍的说道。
“哈哈哈,没曾想世间居然还有人记得我。”说完便消失了,白衣人也负伤而逃。
“好俊俏的功夫,不知和我程门有什么关系?”躲在树上看的程滇心里暗自想到。
突然有人拍了他肩一下,程滇吓了一跳,没抓稳,便从树上掉了下来,狠狠摔在了地上,嘴里哎哟哎哟的叫着还说:“谁呀,敢戏弄于我。”
这时那个黑衣男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仔细大量了一下黑衣人,剑眉宽脸,透露出一股熟悉而陌生的气息,他像一个人,像自己的父亲,他到底什么来历。程滇慢慢站起来说:“你是何人?我可不怕你。”
黑衣人笑了笑说:“小兄弟为何从程家一直跟到这里?你到程家所谓何事?难道你也参与了血洗程门。”
程滇大声说道:“老子是程门少门主程滇,程门老子想回就回,。”
“你说你是程天的儿子程滇?”黑衣男子激动的问着。
“家父的名讳岂是你随便叫的,要杀就杀吧!”程滇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
这时黑衣人看到了程滇腰带上的玉佩,隔空抓了过去看了看,自言自语到:“没错这是程门的祖传之物,明镜玄玉。”
程滇看着自己的玉佩被黑衣人夺去,刚要出招。却看见黑衣人用颤抖的双手搭在程滇肩上说道:“你真是我大哥程天的儿子?”
“什么,家父是你兄长。”程滇一脸惊愕的说道。
见程滇疑惑,黑衣人取下自己的玉佩拿给程滇。程滇接过玉佩一看,这不是只有有程家血缘关系的人才能佩戴的无常玄玉吗?父亲也有这样一块玉佩。看着玉佩在看看黑衣人,程滇咚一声跪在了黑衣人面前并叫到:“叔叔,叔叔。”
黑衣人扶起跪在地上的程滇说:“我是你父亲的弟弟程地,你未出世前便离家去寻找程门一重要物件,因外传程门被灭门所以赶了回来。”
“你为何不早些回来,你若在程门也不至于遭此大难。”程地厉声质问者。
“滇儿,程家有祖训,寻早物件之人,未找到物件不得踏入程门半步,在外不得自称是程门弟子,所以……”程地平平静静的回答着,他何曾不想回程门,可是有些事由不得他。
程滇看出了程地的心事也不再多问,便和程地朝城里走去,一路上程滇跟程地说了程门被血洗的经过,以及被救的过程。程滇刚要说大悲寺的事情,想起担当大师的叮嘱,随即谈了其它的事情。
“滇儿那你父亲的坟墓在哪?我想去祭拜一下。”
“父亲的遗体不知去向,程门弟子的坟墓在大悲寺后山。”程滇说完后就不在说话。
“什么,不知去向。”程地一掌拍碎了身边的巨石说道。
程地看着眼前的程滇没有回答,便没有再说什么,他看得出他背负了太多太多。
来到程门大堂,程滇问程地:“叔叔,你可知白凡的人来家里翻找什么?白凡是什么来历?”
“天下至高心法《剑心赋》,白凡是南诏国白轩辕之子。”
“什么,白凡是南诏国国主白轩辕之子,那失传已久的《剑心赋》为何突然被白凡惦记呢?”
“一方面报五年前之仇,另一方面借报仇之名灭了程门,找寻《剑心赋》并断滇王的左右手。”
“五年前的仇恨?”
“滇儿你是否记得五年前的沧洱城一战?”
“记得。”
“正是此仇。”
他继续说道:“我在外面多年,整个大陆的局势也还清楚,大陆十八国,以南诏、北越、西夷、东羌四国最为强大。四国都打算联合其它国家,壮大自己的势力,攻克其它国家。滇国因独特的地里位置而首当其冲,四国都争相拉拢。近两年南诏国日益强大,成为最强的国家,滇王迫于南诏国的势力,也只能诚服,与其联合。而南诏王乃大陆少有的高手,其子白凡也不例外。因盛传程门找回《剑心赋》,南诏王白轩辕恐滇王因程门的崛起摆脱其控制,随即派其子白凡先毁离宗再灭程门。”
程滇一头雾水,他完全没有想过灭门事件的背后还有这等阴谋,他继续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怎么才能报此血仇?”
“此仇肯定要报,但不是现在,轻举妄动会使整个滇国都灭亡,只能先壮大自己的力量。”
程飞点了点头问到:“叔你前面说你离家这么多年是在寻找程家一重要物件,不知是何物?”
“找寻《剑心赋》,程们《剑心赋》随着先祖剑君的失踪而消失,程家世代都在寻找剑心决。几千年来,先辈和我找遍了大陆的所有地方,都未找到任何线索,也许《剑心赋》真的已随剑君而去了。”
“滇儿,这十五年来,你父亲应该都教你炼气,这是我程家的规矩,每代子孙必须一个练剑、一个炼气,只可惜你父亲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少了他《大悲剑诀》的传人,而我的《拈花诀》正好可以传于你,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愿。你要切记在没有《剑心赋》的基础不可学你父亲的剑诀,不然会全身爆裂而亡,这也是为何我没修炼《大悲剑诀》的原因。”
“侄儿记住了。”
“明天起我开始传授你《拈花赋》,你要勤加练习。”说完程地就走出了大堂,去了后院的祖祠。从暗门里取出了一本提高内力的炼丹药方,和一个炼丹炉,想通过丹药快速提高程滇的功力,并去市集上买了些日常用品。
翌日,程地带着程滇进了翠微山,此山是滇国名山,高耸入云,山内有许多奇珍异宝、珍禽异兽。虽为名山,但很少有人到过此山山顶,一是因为山内太凶险;二是进山的必经必须经过大悲寺,而山顶是大悲寺禁地,非本寺高僧不得入内。
再次来到大悲寺,程滇先去拜会了担当大师,说明了来意,担当把程滇带至禅房对他说道:“程家的所有武学要想修至大成,必须有相应的佛法为基础,既然你此去是为了修炼,就带上这几本经书吧,也许对你有用,切记放下仇恨。我已交待寺中弟子,不可阻拦,你们此去千万小心。”
程地则去后山祭拜了程门子弟。
程滇拜别担当大师后,便和程地向山里走去。程地本想强行进入,奇怪的是僧人看见程滇居然不曾阻拦便让他们上了山。
看见程地纳闷,程滇却说:“救过我的担当大师刚刚对我说他叮嘱过寺内弟子不得阻拦。”
“担当大师救的你,为何不早说?”
“不就是个和尚嘛,有必要大惊小怪嘛!”
“你不知担当大师是整个大陆少有的高手,连南诏国主白轩辕都要忌他三分,只是他不问世事,很少被世人所知。”
“啊,我还以为他只是一般的高僧,没想到居然这么厉害,等下山了一定要好好拜会拜会。”
“下山又说吧。”
山内古木参天,不时百鸟齐鸣,野兽怒号,遍地野花。不一会儿他们找到了一个山洞。程地道:“说就这吧,这里地势奇特,常年受日光和月关的照射,吸取日月之精华,是难得的修炼之地。”
程滇也看了看四周,眼前的景色使他感到无比愉悦。片刻后他坐了下来,闭目修炼,程地则去四周查看地形。
当程滇睁开眼睛时,已是傍晚时分,一轮明月正缓缓升起,四周一片漆黑,程地还没有回来。程滇对着拾来的柴火轻轻一指,无形之气便从指尖飞出点燃了柴火。
这时程滇听到树丛里有嗤嗤的声响,而且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近,程滇感到危险正像他靠近,立刻背靠石壁,准备迎战,这时一个硕大的黑影向他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