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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主动

与赵成熙道别后,朴民硕来到一家超市的停车场,找了个位置停好车。

这家超市是韩氏集团超市连锁店当中的一家。韩素英要求他在圣诞节和新年前做一次巡查,发现有什么不足的或是需要做什么宣传企划之类,要他这个相当于“局外人”的看法,刺激一下现在的员工的思维,也好顺便考验他的能力水平。其实,她早就安排人去做这些事情了,只是让他做一次练习,好让他早点熟悉如何开展工作而已。

他大摇大摆地在超市里到处闲逛着,没有人知道他是这家超市的皇太子。他从小就不喜欢老妈工作的地方,只是小时候来过一两次而已。

接下来,他一连去了五六家韩氏集团不同地段的连锁店,然后再去了别家公司的超市作对比,这样下来,已经是将近晚饭的时间了。

回到家里,跟车管家说晚饭不用叫他吃,让他睡一会。简直累坏了,一下子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不知道睡了有多久,他依然疲惫,从床上坐起来,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23时了,感觉肚子好饿,于是轻轻地走下二楼来到厨房。

车管家特意为他留了饭菜,这也是对他的了解,知道他肯定是睡醒后会吃的。他把饭菜放进微波炉里热来吃,实在太好吃,很快就吃光光。摸着撑饱的肚子,准备回房间时,无意中发现,老妈的书房里还有灯光。于是走过去在门口探了探头,见到老妈正在埋头工作着。看着她的侧影,不知不觉中鼻子有点酸酸的,他揉揉鼻子,然后安静地回房间去了。

第二天早上,他不用上课,却一改常态,很早就起床了。在吃早餐的时候,他的话让韩素英感到十分意外:“老妈,这个学期结束后,我想去美国留学。”

“留学?……为什么?……别做梦!又想拿我的钱去玩!”

“老妈!您怎么可以这样看您的儿子我呢?那也是,我留学回来后,会把您的全部公司都吞掉的,您当然要小心一点才是啰!”

臭小子!什么时候变了?韩素英心里虽然有说不出的高兴,但嘴上却说:“算了,等你有本事吞掉我所有财产的时候,我己经进棺材了!”

“老妈!您好像在小看您自己哦!毕竟我是您生的,如果我没有本事的话,那也证明您好不到哪里去。”两母子的沟通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抬扛的,“老妈,您还是担心一下几年后,您的财产会落入我的手里吧!”

“你是在担心我前年说过的话吧!”

“您说过很多,指的是哪方面?”

“就是三年前,我要你选读专业的那一年说过的话。”

“啊!……”朴民硕这时恍然大悟起来,“对!我记起来了!您是说,如果我不按您说的意思去做,等您百年归老之后,会把所有的财产都捐出来给慈善机构,一分也不留下给我,对不?”

“知道就好!”

“就是嘛!所以我现在好害怕!趁您还健在之前赶紧抢过来,不要便宜别人。”

母子俩死要面子,明明是都很关心对方的,却说些伤感情的话,也许,这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

韩素英给了他一个台阶,也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要去留学不是不可以,我除了提供学费之外,生活费用可要自己去挣。”

“哇!老妈您也太小气了吧!怎么这样对待您儿子我呢?最起码……”

“不能就拉倒!”

“行行行!!唉,真是的!”可他心里却很高兴。

在客厅里,他正在等待着康锐回来:“喂!小子!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你妈还好吧!”

康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不叫‘喂’,请以后对我客气一点,还说是我的长辈,一点礼貌都没有!”

“什么?……哇……真是……哇!”他一只手抱着后脑勺,张大嘴巴,喘着气,“礼貌?……你……你什么时候对我礼貌过?真是的……我可是你的叔叔!……喂,臭小子……我还没说完呢!”康锐没有理他,直径走上二楼。

他追上去问康锐到底还想不想学韩语。康锐回过头面无表情地瞪着他:“好像是有人想学汉语吧?”

“你……”

“我怎么啦?哈哈!没有你,我照样可以学到韩语,可是,没有我,有人就得不到零花钱啰!”故意放高声调来刺激他。

“什么?你……你居然对我不用敬语!!!真是太过份了!”

“对不起!我不懂!”突然用汉语对他说了一句,差点把他气晕了,“看你的心情,今天是学不了汉语了。就休息一天吧,我会跟奶奶说减去今天的学费。”说完,用力的关上房间门,剩下被气炸的朴民硕。

他呆呆地站在门外许久:这个家伙的行径怎么这么熟悉?感觉在哪见过!当然了,至从朴太宇去世后,他自己就是用同样的方式对待韩素英,借此来引起她对自己的注意。

今天,是赵成熙第五次给康锐做心理咨询。

前几次,一直想办法要他自己开口说关于他和妈妈的事情却不如愿,总结了失败的原因,并分析了他的性格,决定改变方向。

咚、咚、咚!

赵成熙在敲门的时候,刚好遇到朴民硕,他压低噪门神秘地问:“赵医生,您是不是也被这个家伙气晕过?”只是对他笑笑,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进来吧!”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传出来,开门进去但没见到他,便四周看看,突然,从床边冒出来一个人来,把他吓一跳:“干嘛?做了亏心事?”

“你这样突然地,换作是你也会吓一跳吧!你……刚才在干什么?”

“你管不着!”

“唉!真是的!你为什么每次都这样对我呢?好歹我也是个受人尊重的医生嘛!”康锐又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他。

面对着他每次的冷眼对待,赵成熙不想浪费时间,他抿抿嘴想直奔正题,于是淡然地坐下,微笑着对他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对方面依然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听说过心灵感应没有?”康锐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仍然瞪着他看。

“就是说,两个互想喜欢的人,虽然分开了,但如果其中一个人有事的话,另外一个就感应到,可能会有同样的事情发生……”虽然没有说话,但赵成熙看到他的表情发生了不明显的变化。

“可能这样说你有点不太明白。换个实例吧,前段时间,你和你妈妈就有过心灵感应的事情,不是吗?医生和会长说了,那天晚上下着雷雨,你和你妈妈都有发生了相同的事情,对吗?这个就是心灵感应。也就是说,你高兴的时候,你妈妈感应到了也会开心;你伤心,她感应到了也同样会难过。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吧?”

康锐的眼睛轻轻的眨着,但还是一直看着赵成熙,好像在等待他继续说下去。他笑道:“所以,你想妈妈开心,并快点醒过来,你首先要自己每天都开心,无论你在做什么,她都会感应得到的。明白吗?”

他这么一翻话,让他想起外婆去世时,自己非常难过,当他说出外婆去世的消息时,妈妈也同样出现过前段时间的反应。难道自己与妈妈真的有心灵感应?他觉得赵成熙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咬着下唇,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沉默了好一阵子,然后说:“其实,以前也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你指的是什么事情?”压住心中的喜悦不表露出来。

“就是……外婆去世后,我很伤心,在妈妈面前……哭了,妈妈的反应……就像这次一样。”他断断续续地说着,他此时的心情很复杂,如果是真的,那他以后是不是应该不要伤心,不对,是不能伤心。

赵成熙好像看出他的心思:“你不要多想其他的,你不是不想让你妈妈再次出现这种情况,对不对?”他点点头,“只要你能按照我所说的话去做,你妈妈说不定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你只是心理医生,又不是脑科医生!”带着讽刺的语气说,他说的也是事实!

“你说得没错,我不是脑科专家,但我可以和脑科专家一起研究怎样医治你妈妈。”

“那你想怎样?”他对赵成熙还是有点防卫。

“容俊,我希望你明白,我们——会长、我和医生,都是在帮你。这里所有的人都是非常爱你,都想保护你,没有人会伤害你,知道吗?”他用很温柔的眼光看着康锐,双手搭在对方的肩膀,格外温柔地对他说。

康锐抿了抿嘴唇,用很迷茫的眼神看着他。他笑着很肯定地点点头,然后又犹豫的看着他,最后还是点点头,这样算是接受了对方。

赵成熙这下松了一口气,高兴的笑起来。从他接诊第一个病患以来,要辅导一个小孩子的心理只是小个问题而且,但辅导心理患者的同时,还要帮助唤醒一个植物人,还要考验他的中文水平,有生以来真的是第一次。赵成熙啊!赵成熙!这真是你接受挑战的又一次大好机会,可以将它作为你写论文的最佳题材啊!噢!眼前这个小家伙其实挻精明的,如果被他知道了会不会不同意自己这么做,或者要问我先付案例酬金!

赵成熙摇了摇头,傻笑起来,康锐奇怪的看着他,问他什么回事。他只是笑笑说没什么?还是先谈谈你和你妈妈以前的一些生活细节吧。

康锐放学一回到家,马上兴奋的向妈妈说:“妈咪!今天考试我考了100分!”

“真的?哪一科?”

“英语!全班只有5个考到100分!”他自豪地在妈妈面前兴奋地说。接着,妈妈就在他的脸上“啧”的一声,狠狠亲了一下,他满意地走开了。每一次考试考好了,或者做了一件他觉得很好的事情时,他都是会在妈妈面前表现一翻,并且要在她那里得到一个亲吻或者拥抱,妈妈也总是能满足他。

……

“妈咪,今天不练武行不行?”嘟着小嘴在向妈妈撒娇。

“为什么不练?”李珍知道他又旧技重施。

“就是不想练。脚好痛!!”他故意脚一拐一拐地走路,真的把李珍气得哭笑不得。

“小锐!”她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很认真很郑重地说道:“你是一个男子汉,应该有男子汉的气魄,要吃得苦,不要整天好像女孩子那样撒娇。知道吗?”她用力地摇了摇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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