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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绝望(2)

第二天。

本已是放学后的时间了,但当麻却一个人呆在他班主任的办公室里补着作业。

还真是……不幸啊。

像我这种人,出席率50%不到,一学期落下两个月的课程然后在暑假用一周补完不是惯例么……没想到转学到这里之后却遇到这么严肃的老师。哎,见泷原的学校都好可怕啊……

正这样百无聊赖地哀叹着,当麻耳边突然听到了奇怪的呼喊。

“上条当麻。”

当麻应声回过头去,看到丘比蹲在窗台上,一动不动。

“你这家伙……”当麻皱起眉头,下意识地握紧双拳,“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不要这么紧张,事实上这几天我一直没有出现过,不是吗?”

“确实……说起来,你会放弃让小圆签订契约的想法吗?”

“看来你对我们并不了解……”

“我们?世界上不止一个丘比?”

“当然……那个晓美焰果然没有把更多的真相告诉你呢……继续刚才的话题,事实上,我们对单个少女是否一定要签约没有特别的执念。”

“所以你放弃小圆了?”

“小圆是特例,她与其他所有魔法少女都不同。”

“啧,说到底,你还是要不断地找麻烦是吧?”当麻冷冷地看着丘比。

“不。”丘比摇头,“事实上,我们经过了很严谨的分析,决定只要你和小圆还有联系,就不干扰你们的一切事情,不管是走向好的结果还是坏的结果。”

“这话听起来还真不像你的风格。”

“人类果然是感性的生物啊。事实上面对巨大的**依然毫不犹豫地选择放弃,这才是我们的风格。你身上有太多不确定因素,甚至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总之,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决定不对你和小圆做任何干涉了。”

“丘比,你们究竟是什么来头?”

“这种事情,去问晓美焰吧。我猜测她大概知道很多秘密的。”

“那么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既然说了不对我和小圆做任何干涉了,为什么还出现在这里?就为了说这些话吗?”

“当然有更重要的事情,顺便说了这些不过是为了让你相信我们。现在,小圆、麻美、沙耶加以及杏子正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如果你想要救她们的话,就得抓紧时间了……”

“啧,你这话不是前后矛盾么?不是说了就算走向坏的结果也不干涉吗?”

“这是因为对小圆造成威胁的人也对我们的目的有所损害,所以正好利用你来帮助我们对付那些人。”

当麻低头,略微沉默了一会。

“带路。”片刻之后,当麻抬头如此说道。

“信任我了吗?”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再相信你……但是,涉及到她们的事,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危险可能也要赶到她们身边才行。所以说了,少废话,赶快带我去找她们。”

“我在校门口等你。”丘比这样说着,转身跃下窗台。

几分钟后。

某条偏僻的道路上。

“沙耶加!”

当麻耳边响起熟悉的呼喊,那是圆香的声音。此外,似乎还有金属武器的撞击声传入耳中……

该死!一路狂奔的当麻再次加快速度,转过前方的转角,映入眼帘的,是脱手飞舞在空中的长剑,以及……浑身鲜血,朝后方栽倒的蓝发少女。

“沙耶加!”

当麻也高声呼喊着,因为连续奔跑而消耗了大量体力的身体再次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冲到了沙耶加身后扶住了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条平日里根本没人出现的幽深小道的地面,已然被鲜血染红。当麻的怀中,沙耶加浑身上下遍布伤口,整个人如同从血泊中捞起来一般。在一旁的墙角,麻美躺在一片鲜血之中,朝着天空昏迷不醒,脖子上有一道可怖的巨大伤口,还在不断地留血。麻美身边,同样躺在鲜血之中的杏子用一只手撑着身体,想要站起却完全没有力气,另一只手耷拉在身体一侧,看起来离断掉也不远了。

当麻的身边,圆香浑身颤抖地哭泣着。

而在面前,站着两个少女,都是魔法少女的装束,一名白发,一名黑发。她们身上同样有着伤口,但是明显受伤较轻。身上的衣服同样沾满鲜血……但是,恐怕多数不是她们自己的。

魔法少女,美国织莉子,吴纪里香。

“当麻哥哥……”当麻怀中的沙耶加轻声呼喊着。

“终于来了啊……混蛋刺猬头……”地上,杏子如此低语。

“障碍刚好全部排除就出现了奇怪的人呢……”纪里香看着当麻,“怎么好像认识这几个魔法少女的样子……织莉子,你觉得呢?”

“居然把普通人也卷进来了,还真是不守规矩的魔法少女啊……和我们一样。”织莉子看着当麻,继续说道,“那边那个少年,请你离开好吗?看起来你似乎知道魔法少女的一些事情,那么你也该知道,普通人是不可能和魔法少女对抗的。”

“这些……都是你们干的吗?”当麻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织莉子点头。

“呵……这样吗?”当麻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什么?”

当麻不再理会前方两个危险而神秘的魔法少女,双手抱起沙耶加,走到墙角,把沙耶加轻轻放在麻美和杏子身边。

“当麻哥哥……”

“该死的刺猬头……现在才来……”

“丘比说过魔法少女的身体受到再严重的伤害都能修复,听这话,应该所有魔法少女都有自愈功能吧。杏子,你尽量试一试。”当麻一边说着,一边探手试了下麻美的鼻息,“沙耶加,你的自愈能力最强,治好自己后,看看你的能力能不能用在别人身上,帮助麻美和杏子恢复。小圆,过来照看好他们,也照看好自己。”

圆香应声跑到众人身边,蹲下身子,一边擦着泪水,一边点头。

“对了,小圆,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本来大家是按照惯例在与魔女战斗,结果……在魔女被消灭的时候,那两个魔法少女突然出现,对我们发动了攻击……”

“都怪我……”躺在地上的沙耶加喃喃自语,“都是因为我太弱了……麻美学姐一开始就被她们偷袭……后来又为了救我才……杏子也是为了救我……”

“笨蛋刺猬头……麻美她……没事吧?”杏子打断沙耶加的话,问道。

“没事,放心好了,先试试治疗自己吧,杏子。”当麻点着头,然后站起身来。

“当麻哥哥……你……”圆香看着当麻,突然感到眼前这个熟悉的少年变得陌生了。

语气平缓,面无表情,只是在淡淡地交代一些事情而已。

隐藏在这样平静的表现后面的,是什么?

“我吗?当然是要去战斗。”当麻伸出右手,抚摸着圆香的头顶,“照顾好她们和你自己。等我回来。”

然后,当麻转身,一步一步缓缓走向织莉子和纪里香。

“这人怎么回事?要用拳头来打倒我们吗?”纪里香脸上露出疑惑和惊讶,“织莉子,怎么办?”

“请离开好吗?”织莉子诚恳地对当麻说道。

当麻摇头。

“没办法……我去把他打昏好了……抓紧时间干掉那个粉头发的才是重点对吧?不然等那个晓美焰回来后会很危险的。”纪里香用询问的语气问着织莉子。

“等等,我先看看这个少年的未来……”

说完这句话之后,织莉子闭上双眼,似乎在集中魔力。数秒钟之后,她突然猛地睁开双眼,眼中满是惊骇与困惑。

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点,纪里香立刻担忧地看着织莉子,问:“怎么了,织莉子?你没事吧?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织莉子瞪大双眼看着面前走向自己的少年,“完全看不到……他……没有未来……”

“织莉子!”纪里香的脸上露出焦灼的神情,看着一脸迷茫的织莉子,又看了看慢慢走近的当麻。

“没办法,只有先打倒他了……”纪里香下定了决心,向着当麻冲去。

“等等,纪里香!”织莉子喊道,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当麻也向着纪里香冲去。

好快!

不……不对!其实这个速度并不快,但是……在减速之后依然拥有这样的速度,怎么可能!

一瞬间,两人的距离已经不到一米。

难道……他不受我的减速影响吗!

当纪里香想到这一点时,视野中只剩下了一个飞快变大的拳头。

砰!

纪里香的身体闪着光芒向后方飞去,足足飞了五米以上之后才终于落地。落地之后,伴随着“呲呲”的摩擦声,她的身体在地上继续擦行了一米才终于停下来。同时,光芒褪去,纪里香的魔法少女的战斗形态也被强制解除。

向来波澜不惊的织莉子看到这样的情景,也不由得有了一瞬间的失神。不过,只是一瞬间而已。织莉子快步跑到纪里香身边,蹲下身子,伸出手去扶纪里香。

“纪里香,没事吧?”

“没……没事……”面部肌肉抽搐着,纪里香强行露出一个笑容,一边这样回答,一边却忍不住张开嘴,吐出一口鲜血。

当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当麻的身后,圆香、沙耶加、杏子,以及刚刚醒过来的麻美,全部用震惊的眼神看着当麻的背影。

从来没有见过……

那个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能嬉皮笑脸,哪怕被揍得半死不活都不会对女孩有一丝不满,看起来似乎永远都不会生气的少年……愤怒了。

因为自己所爱之人受到了伤害,而真正地,彻底地愤怒了。

这就是那个少年……最真实的……另一面。

“站好了。”

看着相互扶持的织莉子和纪里香,当麻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意,这样不带任何感情地说着。

“我要宰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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