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一边听一边频频点头道:“不错,不错!就这么办,升堂。”
李班头躬身答应道:“是。”转身正要出去,刘师爷又上前来叮嘱一句:“李头儿,把那饭店掌柜的和那俩吃白食的押进来以后,让门外的老百姓赶快都散了。”李头儿点头答应着出去准备升堂了。
县衙的规制,大堂是白天审理案子,允许老百姓在堂外围观,二堂在大堂背后,用来夜审或者秘密审理,没有老百姓围观,也不用喊堂威。县官在二堂端坐以后,说一声:“带上来。”
下面有衙役答应了一声,不一会儿就把捆得像粽子一样的王建国和袁光书还有饭店掌柜的二人带了上来。
王建国一进二堂,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东张西望,刚才的惊慌和恐惧淡了一些,在王建国背后的衙役一脚踢在王建国膝弯里一边喝道:“跪下!不许抬头!”袁光书出了饭店就不装晕了,这时候到了这个地方被周围的气势所摄又想晕倒却又不敢,生怕倒下去被人不问青红皂白乱打一顿。
县太爷一拍惊堂木喝道:“这么晚了,你们有什么事儿?围在县衙门外?”
饭店掌柜的往上叩头道:“启禀太爷,小人王三在城西开了个小饭馆,今天晚饭时候,他们两个来吃白食。”说完以后似乎觉得不够分量,又道:“他们吃完饭不给钱,还要在小人的店里搅闹,小人看他们穿着打扮不像好人,生怕走了匪类,于是捆了来交给太爷发落。”
县太爷低眉垂目沉声道:“哦?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匪类?”
饭店掌柜的一时语塞,讷讷道:“呃······小人只是瞎猜的。”
县太爷转向王建国和袁光书问道:“你二人姓字名谁?哪里人氏?因何这身打扮?又因何吃白食搅闹于街市之上?”
袁光书低垂着头,装傻不吭气,王建国心里着急,不知道该如何应答。身后的衙役大声断喝道:“快说!太爷问话!”
王建国只得嗫嚅道:“我二人,我二人······”二人了半天才继续说道:“我二人是读书人,来此游玩,他叫袁光书,我叫王建国······”
王建国话还没说完,县太爷一拍惊堂木喝道:“好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王建国不知道怎么就踩了面前这位大老爷的尾巴了,又答道:“王建国啊?”
县太爷道:“你说说,是哪个建国?哪两个字?”
王建国猛然醒悟,虽然在本朝起名字叫建国是个很平常的名字,但是在古代名字叫建国那就是有造反的心啊,于是急道:“是,是贱人的‘贱’果实的‘果’。”
县太爷笑道:“哦,贱果?好名字,呵呵呵······”笑罢,又问道:“你说你二人是读书人,有没有功名?”
王建国摇摇头道:“没有。”
县太爷一拍惊堂木喝道:“那你说说你如何这般打扮呢?”
这回这个问题王建国是实在想不出怎么回答了,难道告诉他:我是从西元2013年穿过来的吗?
县太爷一看王建国一语皆无,又厉声喝道:“你读的是什么书?言行如此有乖礼教,奇装异服,况且不遵大清律不按规制剃发留辫,分明是前朝余孽,祸国妖人!来人!把他二人押进大牢,待我禀告上峰,押送京城,送到有司衙门。退堂!”
众衙役上前来推的推搡的搡,把王建国和装傻充楞的袁光书押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牢,只听见铁门哐当的一声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