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三人总是会聊的很晚才睡觉,仿佛要将所有时间都用来聊天,她们多么害怕夜晚的来临,害怕睡意来袭,虽然她们一直很喜欢和周公下棋。
就在三人一边玩电脑一边聊天的时候,屋外悄悄的潜来一只黑影。
突然屋内的灯灭了,由于电脑显示器可以发出光亮,三人倒是没有害怕的尖叫。
“怎么突然停电了呀,破地方,幸好电脑可以蓄电”,清浅不满的嘀咕道。没电了也不能上网,虽然电脑里有些单机游戏,但是不能三人同时玩。
“好困呀,你们困不困?”小甘打着呵欠,眼皮已经睁不开了,赶紧喝了几口冰凉的咖啡,可依然无法抵挡住睡意。
“我也好困,奇怪了。”清浅强忍着打呵欠的冲动,结果憋的眼泪都流了满面。再看其余两人,已经困得坐不住了。难道……
赶紧打开手机,翻了一个号码拨了出去,那边很快便接了电话。
“喂?”
“快来-救我-”
“喂?喂?你怎么了?”可是任凭对方如何呼喊,清浅也无法醒来了。
醒来时她们三人发现自己已经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房间不足十平米,只有一张床,只有自己一个人。
到此,她们还不敢相信,不可思议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盯着房顶上的摄像头,小风根本不敢相信生活在现代社会,民主社会,一向遵纪守法的她居然会被囚禁在此,这个社会真是太不和谐了。
冲到唯一的铁门前,小风默默祈祷门没有被锁上,期望老天让她顺利的逃离这个地方。虽然她知道这样的机会是绝无可能的。试探性的伸出双手,用力推拉铁门,铁门丝毫不为所动。小风默默的留下了泪水。她还有爸爸妈妈,还有心爱的男朋友,他们那么爱她,全心全意的呵护着她,而她却有可能永远的死在这里,那么多的坏人,为什么上天不先惩罚他们呢……
缓缓的拉动门把手,铁门露出一丝缝隙,透过缝隙可以看到一点外面的情景,门外是一间同样大小的房间,但是里面放了好几个包裹,小风认出其中一些包裹是她们几个女生的,地上有散落的床单,突然,一大片的鲜红色印入小风的眼帘。
血——那分明是血的颜色!
委屈和恐惧的泪水纷纷落下,小风用力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正在此时,对面的那道门缓缓的被推开了——。
小甘的痛苦要来的晚些,因为在没有人叫醒她时,她能睡上一天一夜,直到被饿醒。
一切来的太突然,让人惊诧愕然。
“哪去了?”习惯性的伸手摸索枕边的手机,可是却扑了个空,清浅不得不睁开双眼寻找。可是眼前的情景让她讶然,四周都是白色瓷砖,她躺在一张折叠单人床上,房顶上是灭菌灯,屋子里都是消毒药水的味道。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在这里!清浅发疯似的冲向铁门,想要用手拉开铁门,可是手指刚一用力,便感到钻心的疼痛。伸开双手仔细查看才发现,除了大拇指,其他八个手指都被分别扎入了微小的针管,十指连心,她这一动,疼痛可想而知。
“嘶——!”清浅护住受伤的手指,剧烈的疼痛,让她慢慢蹲倒在地上,这样的事情她从未遭遇过,明明应该很安全的,一切都应该在计划之中的,可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情。
一边流泪,一边慢慢拔去指上的针管。虽然这些东西很讨厌,但是清浅还是细心的将其收好。
门从外面反锁着,拉不开丝毫。清浅不得不细细打量这间不足十平米的小房子。
房顶一角有监控探头,她现在的一举一动在别人的监视之内。正可谓“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门打不开,她只有把怒气转向监控探头,房顶不高,将床折叠起来靠墙竖好,清浅颤颤巍巍的站上了折叠床的中间位置。在手指触到摄像头的那一刻,一直紧闭的门,被打开了。
小甘是被疼醒的,睁眼的那刻把她吓了一大跳,她倒在地上,手脚都被绑着,难道自己被绑架了?
正挣扎着,旁边传来了动静,小甘抬头看向声源。单人床上躺着一个男的,只穿了一个裤衩,双手和双脚都被固定在床的四角,肚皮上被划了很大一个口子,缝合后看上去像是一直巨大的蜈蚣趴在他身上。
是死了吗?小甘吓的尖叫起来。她从来没见过死人,连医院都很少去,现在居然和一个不知死活的人在一起,气氛太诡异了。可能是太紧张了,肚子此时也剧烈疼痛起来。此时门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他手里托着一个医用托盘,先是注视了小甘一会,然后径直走到单人床边。一会给他伤口擦药,一会给他打针。忙了半天终于走到小甘面前。
“别过来,别过来,求求你了,别给我打针——”
看着眼前瑟瑟发抖,满脸泪水的女孩,男子似乎也有些迟疑。但还是将针扎进了小甘的皮肤,似乎是很随意的扎了一针,连酒精消毒的过程都省略了。
“不要接近他,我们会尽快将你转到其它房间。”打完针小甘身上的疼痛感消失了,她想着这肯定是强效止疼药,以前牙疼时买的止疼药根本不管用,要是能买到这种药的胶囊多好。刚才的男子似乎人很好,不然怎么会和她说那句话。下次他再来的时候一定要求他放自己出去——。小甘天真的想道。
可是女孩的好奇心总是特别重,越是听说不能接近的东西越是想接近。
靠着地面和墙面的摩擦,小甘终于站了起来,当她看到面前躺着的人时,脸上血色尽数退去。眼泪夺眶而出,眼睛因惊恐瞪的浑圆。一直她都幻想着自己能早点离开这里,曾经有人说低谷只是暂时的,人生总有高潮和低谷。可是当这个低谷后面再无延续,哪里还有再有人生的高潮呢。这样胡乱的想了会,才慢慢忆起这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不是别人,正是某日清晨离开了的小王,他不是去了其他公司学习什么养殖技术,而是来到了这里……
这是怎么回事?小甘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据说这个公司很是有财,据说这个公司的员工待遇很好,据说这个公司总裁每年都向社会投入大量捐款。小甘多希望别人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己没有长耳朵,或者失聪了。那样只是残疾,总好过死在这里。
她浑浑噩噩的想着,正想到自己以前没有买保险的时候,床上的人发出了呻吟声,小甘想要尖叫以平复心中的恐惧,可在这个空间里,只有面前这个伤患才是自己的盟友,其他的都是屠夫。
“你……你还好吗?”小甘问的心惊胆战,肚子上被开了那么大的一个口子,能好的了吗?尤其是伤口没愈合,躺着不动都会痛彻心扉。
正在小甘悔不该问出刚才的话时,床上的人开口了。
“你……”沙哑的声音似乎难以吐出任何字节,小甘赶紧做自我介绍。“我是小甘,就是你认为像小草的人,你还要了我的手机号来着。”
过了许久,床上的人再无动静,就在小甘以为他长辞人世的时候,他才幽幽的吐了一口气。“你-们-到-底-还-是-被-抓-进-来-了……”,说完又是长久的沉默。
此话很值得小甘揣测。揣测1,他在幸灾乐祸,看到别人和自己一样陷入不幸,觉得开心,显然很符合小王爱恶作剧的行为作风。揣测2,小王一直害怕她们被抓进来,结果最不愿见到的事情发生在眼前,心里很悲伤,说明他是个正常人。正想着,小王又说了一句话,立马让小甘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我……是……警察……”
“原来你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这么说会有人救我们出去了?我就知道我不会死在这里的……”,一通哭泣加抽噎后,小甘想起了小王身上的伤。
“你的伤……”
“不碍事,只是肾被挖走了一个”小王虽然声音依旧很低,但是已经可以连贯的说话了。
“他们对你这样,你会不会死?”小甘突兀的问道。
愣了一下,小王心情不大好的说道:“暂时不会,因为他们还要拿走其他有用的器官,不会让我现在就死。”
真是一群魔鬼,小甘想象着一个人身体器官一个一个被拿走,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害怕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她恨不能自己现在就肝胆俱裂而死,省的受那些痛苦的折磨。
“不用怕——警方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一定会将我们救出去……”似乎感受到小甘的恐惧,小王幽幽的说道。只有他心里清楚,这次恐怕不会那样简单……